19、意外拥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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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述被摸头那一刻还觉得沈彬莫名其妙接触了他，下一秒听到话直接炸了：“靠，在我面前还敢装爸爸的你可真的第一个，找时间切磋切磋，谁先跪下谁喊爸爸？”
眼神虽然没变，但沈彬还是一愣。传闻怎么说来着，一个撂仨？
“傻逼。”秦述见沈彬没反应，显然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害，叫你不问人家擅作主张摸人家头，又被骂了吧。沈彬右手握拳，头发倒真是挺软的，再摸了摸自己的，扎手。
语文老师带的晚自习，下午上课的时候交了一张古文背诵的卷子，她在讲台上一边批改一边啧啧啧。讲台下的学生在做两篇古文翻译，快下课的时候，李婵娟收拾好了名单，把批改好的卷子给了何文馨，让她发下去。
有种暴风雨前的冷静，黑板上簌簌写下几句古文诗词。
“晚饭的时候你们班主任把我叫过去看你们班的班会监控，问我沈同学说了些什么，我当时还觉得你们班热爱语文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没想到你们的古诗词默写也是感天动地啊。”
李婵娟掂着手中名单，虽然看不见，但是估计是易错字，下一次默写这些句子还会来一次。
“‘齐彭殇为妄作’这个‘殇’字有十五个同学写错，杨乾东你作为代表来解答一下为什么写伤心的伤。”
杨乾东没想到点到自己名字，想到应该是自己的默写惨不忍睹吧。“老师我以为这个字是繁体字，我就把他简化了。”
“剩下的十四个同学都是这么想的？”
讲台下如同蚊子声般“嗯”了一声。
“很好，还敢承认。我以前一个学生跟我说，通假字是古人写的错别字，古人死都不承认自己写错了，明明存在那个字，不同的人还偏用不同的字去替换它。”
沈彬也跟着笑了起来，台下一片哈哈哈哈哈。
“这兄弟脑洞可以，我喜欢，我赞同。”
李婵娟揣着胳膊看着他，“张一腾，你还给我赞同，我和你们说，你们刚才给我的这个回答会跟上一个玩笑一样被我讲给你们的学弟学妹。还繁体字，甲骨文都翻译成汉字了！”
“现在把默写发下去，错误的诗句找一张A4纸，给我回归课本，一笔一划跟着写，每句五遍，明天上午何文馨收一下。”
下课铃准时响起。
沈彬还在笑，按照他对自己水平的估测，除非是他手滑了写错了字，正常情况下罚写应该栽不到他头上。他看到了他同桌的默写，虽然后面几句因为收卷太快紧张得没写好，但是前面一面很干净，除了圈出来的“伤”。
“控制你笑的开关在哪里？”秦述停下笔，瞪了沈彬一眼，沈彬蒙在自己胳膊里笑得肩膀微微耸动。
“你说什么开关？”
秦述双手扶着额头，自个儿也想笑，打趣地说道：“说真的，打一架吧，你太吵了！”
沈彬毫无自觉，双腿一伸，背往墙上一靠，看着秦述，嘴角还在上扬，“同桌也太无情了吧，扼杀我的欢乐。”
秦述拿起一根笔指着沈彬，“够了哈，你再笑！”
沈彬做了一个鬼脸，微微吐舌头，完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他同桌假装生气的样子很好逗啊。
只见秦述拿着笔去戳沈彬的鼻子，沈彬离得他远，他就翘着凳子往前够，但还是被沈彬逃开，一边逃还一边做变着脸。
凳子到了一定的承受度，忽的歪了，秦述吓得往前倾身，好在没跪在地上。
但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沈彬捞进了怀里，沈彬的双手捧着他的肋骨，手很大很热，秦述一晃能看到沈彬一瞬间的错愕。
其实沈彬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他衣服好香，他好瘦，我摸到他的骨头了。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沈彬赶紧放开秦述，低头问道：“你没吓到吧。”
秦述起身，膝盖稍微擦到地面，站起来后把凳子重新摆好，“没事。”
教室的一角，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众人只够匆匆一瞥，但对沈彬来说好像时间很长。他看着他同桌重新坐回去，向他说了声什么。
一直到上课铃打了很久，沈彬的手指尖都在微微发烫，他根本不知道秦述说了什么，可能是道谢吧，脑子里不停回味男孩子的骨架，和刚才胸膛猛烈撞击的感觉。
像是一个拥抱。
秦述是个根正苗红的努力孩子，而且他直男到一直期待耽改电视剧天降女主，这种小可怜儿他不能动。
这一天过得真的是此起彼伏，沈彬把一切归结为他乐于助人，放学的时候后排的人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阅读小王子”。
今晚是秦述妈妈的生日，秦述在沈彬感受各方赞誉的时候先一步出了后门，但是楼梯比较挤，下楼的速度还是乌龟慢。
憋了一天的何文馨在李潇雨的陪同下终于大着胆子上去道谢，越靠近越紧张，班长平时都在最后一排，他们接触的也少。
“班长，今天真的是太感谢了，我已经把书放在书包里了，下次放假就带回家，以后再也不带来了。”何文馨保证到。
沈彬笑着说没事，他能帮上忙也很开心。
“班长你都是晚上看的书吗，你是……都看完了吗？”何文馨计算了下自己的阅读速度，大约需要四五个小时，她每次把书借出去对方都是顶着黑眼圈第二天给她。
沈彬当然不好意思说他早就看过，而且看过三遍，只好说：“我粗略地看了下，前面多看了一些，后面就……略过去看了看结局。”
何文馨还是很紧张，她一直觉得沈彬人很好而且有一种日系温柔，如今并肩下楼梯，刚说了几句话他就觉得自己脸快要烧透了。
所以秦述一转角往楼上看的时候，就是何文馨羞答答低头跟沈彬说话，沈彬个子高，又站的高，整个人特别突出。
三个人都很开心。
秦述下到了一楼，告别了女同学的沈彬看到同桌的背影就追了上来。感受到身边有个和他一起走路的家伙，但秦述没想搭理他。这人张嘴就是贫，男的女的他都能哄得开开心心，就是个行走的傻逼，偏偏大家还都顺着他的意。
“同桌太冷淡了吧，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早。”他同桌并不配合他来一场偶遇的惊喜。
“家里有事。”
“奥。”
对话好像就这么结束了？秦述觉得有些奇怪，平时这人话不是挺多的嘛，怎么还冷场了。他有点不太习惯，就开口问道，“刚才你们聊什么呢，何文馨和团□□么开心。”
沈彬耸耸肩：“就那本书，何文馨和我说她很抱歉把它带到学校里。”
“然后呢，她们为什么笑？”
“为什么……你问这个干嘛，难道说你好奇？”沈彬歪头看他。
和这人没法交流！
没有逗到同桌反而觉得同桌有一丝丝生气的沈彬同学赶紧找补道：“我们刚才在说小说里的事情，男女生的看法毕竟不大一样。”
走到大门口又堵了，走路的人给骑电动车的开了个口子，两个人几乎停下了步子。
“你下午说的头头是道，你真的为了同学的心理状态看了那本……书？”
沈彬没想到同一块砖会砸自己的脚两次，于是忍着疼痛说：“看了，看了。”
也是，能分析开头结尾还把什么无星无月的场景都头头是道说出来的人，总不能是简单问了度娘。
出了校门，秦述继续往前走，看到了等在一旁的姜莉，沈彬也顺势打招呼。
“小述的朋友吗？”姜莉有些惊讶，自从那件事发生后，秦述就孤僻了很多，有时候精神状态还不大好，他们一直希望有朋友来开导她。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秦述的同桌，也是班长，我叫沈彬。”
这人不嬉皮笑脸的时候很具有欺骗性，乍一看就是个正经好学生。
想撕了他的面具，面具底下有不屑，会喝酒，还自恋，也……爱护同学。秦述还在想事情的时候，沈彬已经拒绝不了姜莉的盛情准备上车一起回家了。
“都开学这么久了，还真是第一次碰上，小述平时总是早出晚归的，沈同学你有空也帮我劝劝他别太拼。”
沈彬和秦述都坐在后座，小区其实就在学校对面，小区前面是一个党政机关，路是单行道，小区的大门在遥远的另一侧。
直线距离五百米，行走路程五分钟。
什么是遥远的东西，那些不能轻易得到的都叫遥远。
“我同桌在学校学习真的十分勤奋，我觉得他的学习习惯也很好，他有很多错题本和笔记，这方面我要向他学习。”
过了一个红绿灯就能看到小区正门口。
“对了沈同学，今天呢是阿姨生日，家里就小述和我，你一块上来吃蛋糕吧。”姜莉把车停在一栋楼下，沈彬表示自己也没带什么，贸然去家里不合适。
“小述你也劝劝你同桌，这孩子实在太乖了，阿姨要个祝福就好，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那我把车停到B区的停车场去，小述你一定要带同学上楼啊。”
姜莉掉头，两个人在楼道口站着。
“你妈妈真热情。”沈彬还没想好怎么拒绝，按说人家生日，寿星的要求最好不要拒绝，秦述转身让他跟上。
“你不跟我再客气客气吗？”
秦述跺脚，楼道里的灯亮起来，回头说道：“一个大男生，不嫌麻烦！”
沈彬笑着跟上去：“在我们S省，一杯酒都要推来推去几个回合，得所有话都说尽了才喝，我爸说，从来没有‘话都在酒里’这种事。”
秦述不明白他的歪理，电梯下来，秦述家住六层。
沈彬以为这片都是学区房，都是临时居住的地方，进了门后发现，秦述家是个“完完整整的家”。
“我那出租房和你家一个户型，现在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和合租那哥们卧室挨着卧室了，感情我的是带独卫和客厅的主卧，他是带厕所和厨房的副卧。我赚了，在方位上他得喊我声爸爸。”
这人脑回路有问题！秦述也不管他，帮忙把沈彬的书包放到餐桌的椅子上，餐桌上有一个还没打开的蛋糕。
“叔叔没在家吗？”墙上挂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不过好像是画的？
“我爸在G省工作，不常回来。”
嘿，一个丧父式家庭教育，一个丧母式家庭教育，一个抽烟一个酗酒，天涯何处无知己，再去一瞧秦述，就更加小可怜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意外拥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