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爱情与家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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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彬看着立马精神的同桌笑得直捶桌子秦述说完之后还沉浸在巧克力软糯的口感里。
“要不是考试不能吃东西，我真想给你备一把巧克力糖，一神游就来一颗，秒变校霸啊！”
秦述惊讶地发现自己真的没有那么抖了，虽然考场上他还是做的一塌糊涂，一想到考试，刚才的小霸王又焉了吧唧的吐了一句，“靠，又考砸了。”
沈彬给他收拾好了东西，放到自己书包里，“想什么呢，回教室吧，教室墙上有幅孔子像，拜一拜，迎接周末。”
教室里是大家重新把桌子归位，重新放好书架，前后桌说着数学和理综的变态程度，化学老师还在黑板上写了下化学作业，卫生委员也留下了周末打扫卫生的小组。
教室里仍然没有网，沈彬本来想把化学作业拍一下发到群里的，想了想多数人可能明天来再补，就把手机扔回了书包，看见夹层里还有两块巧克力糖，拿出来放到秦述桌上。
“你每次都那么早交卷，考试还顺利吗？”秦述把眼睛从沈彬放下的巧克力糖上移开，沈彬脱口而出想说顺利，但理智把他拉了回来。
“你不知道群里把我想象成逆天学霸，我责任很重的，不早点出来晃荡装逼，我这学霸的位子坐不稳啊！”
秦述白了他一眼，“不贫能死啊！”
沈彬背起了书包，“这次成绩又不能决定什么，也不能决定我是什么样的人。顺利的地方就是我做了我能做的，不顺的地方就是有些障碍还是无能为力。”
“一起走吗？”沈彬从沉稳模式到嬉皮笑脸只需要一个挑眉的过度。
秦述看看黑板上的钟表，“我再学一会儿。”
“我怀疑我是个假S省人，我不配在你面前做S省人。述哥，从今日起，朕的江山交付给你了！”沈彬抱拳。
秦述坐下来一边把透明袋里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边说道：“你戏太多了，考什么B大，当演员算了！”
沈彬没说话，秦述看到了他的志愿条，还以为他对什么都不关注呢，要不要也帮他和老周要一张贴桌子上，他想考到什么地方呢。
秦述回头以为他真在思考。
“你有毛病吧，还真想当演员。”
沈彬打散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皱着眉头呼了口气，郑重说道：“可我只会演戏精。”
“草，我能打你吗！”秦述把手边的练习册扬起来，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沈彬后退一步，摆手说道：“别别别动气，大佬看题，朕回宫了，朕的江山还是朕照看吧。”说着真的三个大退步出了后门。
杨乾东在后门还双手比了个心，表达对他沈哥昨晚给他压中一氧化氮题的感激。
然后秦述就听到了后门传来一句什么玩意的，“不要迷恋哥，爱我没结果！”
不贫可能真的能死！
周六晚上沈学言照旧来给沈彬填满冰箱，尽管沈彬和他说过他一日三餐基本能在学校解决，就是午饭也是在食堂吃了才出来。
“说是这么说，上周给你放冰箱的东西不还是没了一大半。你还在长身体，自己注意点。”
沈彬转着学习椅，把双腿也抱上来，终于结束考试了，“我要是再大只点，以后不好找男朋友了。”
他觉得他没说错话，怎么就见他老爹放在冰箱门上的手一顿，颇为严肃的空气一滞：“彬彬啊，我一直以为，即使你有那个倾向，也应该是上面那个吧。”
半响，沈彬破功，一声声笑连着吐出来，差点笑得岔气，他把手搭在椅背上，慵懒地说道：“我给了您什么错觉觉得我可能在下面？就我这样，哈哈哈哈哈。”
沈学言回过头来不解地问道：“那你长个和你在上面有什么冲突？”
沈彬翻了个白眼，“就这么比喻吧，在咱们那的时候，我在地铁里看到的都是黑眼圈，今天坐公交出去买东西，我惊喜的发现我看到的都是头顶！再这么下去，还有谁能配得上我的身高！”
沈学言无言以对，“我以前劝你不要跟你姐学坏，但还是防不胜防啊，她的自恋本领你竟学了一半！”
学习椅上的人毫无自觉，“说起来您从来没跟我提过您对我取向问题的看法。”
沈学言把蘑菇放进盆子里，烧了壶热水，淡淡开口说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天生的，你说是，那把这种基因带到你身上的我有什么理由去批评你去辱骂你。”
“呃^”沈彬有个大胆的猜测。
“爸，您这话我咋听不懂呢，您不会也是个那啥吧？”其实沈彬之前还真想过这码子事情，就万一他和一女的在一起^
沈学言拿起一个蘑菇扔进水里，“你爸直的，愣直愣直，大学时候看见你妈恨不得变成狼狗那么直！”
沈彬疑惑的心情立马散去，哈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您年轻时候也有这么丧心病狂的时候！唉，说到这里，要不是我，你和妈妈也不会分开。我这事闹的，真的很糟心。”头发被揉得炸起来，得理发了。
这里没有厨房，客厅安了个高桌，桌有案板、电磁炉还有一圈柴米油盐，沙发和茶几据说是上一任房客留下来的，说是需要存放一段时间再搬走，沈学言有时候在这边睡，就干脆商量着买了下来。
“你已经道过好几次歉了，其实我后来想了想即使没有你这件事情，爱情的保质期也很短暂。刚在一起的时候那叫异性相吸，在一起久了就成了同性相斥。”
沈彬从卧室出来，倚在门框上，“你俩谁变了性？”
沈学言把热水倒进蘑菇里烫了烫，“你小子在学校也这么贫的吗，你这样你那些同学受得了你？”
开学这么多天，沈彬觉得自己过的顺风顺水，就那么几件不顺心的事情，平时大家也都很配合他工作，逗逗同桌也很开心，于是说道：“我觉得我和他们玩的挺好的。”
本来还担心自己儿子在新学校会和高考前那样沉默寡言、在意流言蜚语，班里的班主任也和他说过，沈彬是个学习优异且有责任心的好班长，热情又开朗。听到沈彬自己也这么说，他才真正放了心。
“就是吧，开始的时候在激素和人本性的驱使下会愉悦，发现和这么好的人共度余生很不错。等有了法律效益就有了责任，那些激素什么的差不多也消耗干净了，被琐事和人类生活轨迹填满，工作、过节、游玩的背面是计较、争吵和无奈。”
沈彬把嘴闭上，“难道您就是传说中的情圣！”
他爸摇摇手，在锅子里放了点水，等热了开始刷锅。
“你爸就一普通人，个中滋味也是自己品的。你妈妈从十年之前就对我的工作不满意，你也知道，你妈妈为人强势，好面子，挣得也比我多。其实工作一天回了家谁都累的够呛，你妈妈却还会因为我没打扫好卫生没准备好饭菜而挑剔。”
沈彬记得，从上初中开始就是他爸做饭，他爸爸在外企工作，职位不高不低，工作时间比较固定，晚上时间也多。
“我还以为是我妈更年期，你让着她。”
沈学言热完了锅放进去了葱花、生姜片炝锅，再放入半勺酱油。
“当然也有这层原因，一家人总是要互相理解，互敬互爱的。但我想，即使没有你这层原因，你妈妈也想过和我分开，我和她的理想差的太远了。我也很痛苦，觉得失去了作为自己的快乐，我没有想要晋升的念头，喜欢平淡而简单的生活，但到最后成为了你妈妈家庭游戏的一员。”
蘑菇放了进去，又放进去一碗热水。
“你想想她有多少年没有和我好好说话了？”
沈彬开始回想，发现他妈一直很忙。他姐大学时候非寒暑假就回来那么几次，他妈妈都是说几句话后就退居二线视频会议去了。
“大约有五六年了，妈妈自从坐到策划总监之后整个人就越来越冷漠。”
两个鸡蛋打入锅中，还有炒熟的肉丝。
“生活应该要像炒菜一样，往里面加料，而不是一直加水熬煮。你妈妈没有关心过你的生活和学习却希望你成长成她想要的模样，我觉得她不够尊重你。”
半勺味精，一勺盐，继续翻炒收汁。
“种瓜得瓜，我和你妈妈不只是因为你的事情才分开的，只是不彼此煎熬了，你们也长大了，应该明白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家庭了。爸爸也要向你道歉，有这样的家庭，和高考前离婚的父母，让你的努力付之一炬。但这也是教训，爱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是只存在于表象。”
沈彬走过来，看着沈学言炒菜，慢慢开口：“我想过，其实再来一次好，即使你和妈妈没有离婚，我的心态也崩了不少了，B大，不是半吊子能考上的。”
炒好的蘑菇分放在两个碗里，锅子里倒进水泡着。
“你是个好孩子，对于感情，你无论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我都希望你先找到自己的快乐，慎重决定你们适不适合在一起，不要逼迫自己去迎合他人，也不要过于在意别人。如果不快乐，为什么要选择？”
沈彬这个时候只能用那句最普通的语气词表达自己的心情，怎奈他爹是知识分子，听不得半个脏字。
卧槽！
沈彬洗完手后一边鼓掌一边坐下，“老沈，您的思想境界有些高啊，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爸了！”
沈言学把筷子递给沈彬，“常常味道，是不是你爸的手笔。”
这感觉很奇异，他爸第一次对着他吐槽他妈还给他上人生哲理课。
“要是我妈在这里，这些话你还会对我说吗？”沈彬微微抬头看他爸，怎么说呢，他爸虽然不是妻管严，但是在他妈妈面前，逆来顺受许多。
沈学言不好意思地搓着一块馒头，“其实夫妻二十多年，感情还是有的，你妈在的话一个眼神就能把我冻死在原地。我是怕极了和你妈冷战的，伤人伤己，得不偿失。”
“爱情要想变质，实在是容易，你想啊，永远的新鲜感是无法存在的，最终都是一句合适。但是亲情要想变质，却不是一朝一夕。”
沈彬有些后悔高考前没有给他爸爸一个解释的机会，他几乎在听到他爸他妈离婚的那一刻就觉得世界黑暗了，再加上他妈妈当着他的面说他丢人恶心。因为不敢打开而放在家里的手机被他妈妈开了锁，在他面前开了花，最终也让他没能听到沈学言和沈琳想对他说的话。
他没有回学校，在外面住了几天，考试前回宿舍拿了证件，最终神思涣散地结束了高考。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爱情与家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