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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特种兵王霸道而不容拒绝的临别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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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演结束后回到营地吃过午饭后,女生们不约而同地捧着部队配发的小本子找连里带队的军官们留言。
文肃指导员则拿了路子成的相机帮大家以班为单位拍集体照留念。
闹哄哄的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
早早吃过晚饭后,秋阳在晚霞簇拥下斜倚远山,流连不落。
香溪旁山坡上的一丛凤尾竹下,白丹晴慵懒地坐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野草,与罗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这时,罗萝瞥见远远一人玉树临风般地走过来,用手肘捅了捅白丹晴,兴奋道:“他来了!”
白丹晴看着身披夕阳斜晖而来的路子成,眯了眯杏眸,浑身马上支起防护罩,完全阻隔大帅哥放射的强力电波。
路子成却浑然不觉,待到走近她俩,便在竹林边停下来,斜倚在翠绿的凤尾竹上。
凤尾竹修长挺拔,与玉面戎装的他相映成景。
路子成随手摘下一片翠绿的竹叶含在口里,十指在叶片上来回轻轻拈动,风姿潇洒地吹出一支动人的曲子,居然是中秋夜白丹晴自己作词曲弹唱的《香溪秋畔》。
他在竹林下用叶子吹出,别有一种娓娓婉约的韵致,像是倾述着情人即将别离时的相思。
相思味道随曲子悠悠扬扬飘洒进夕阳的万道金光里,也迷漫了他的整颗心,将刚强化作了绕指柔。
白丹晴心弦一动,想到即将的别离。
这一别,恐难与君再相见。
那曲子吹的是他对她的不舍吗?
她不禁抬眸,与路子成略显迷离的凤目隔空相遇。
他英朗刚毅的凤目爱恋纵横又带着淡淡的忧伤,任性而固执地牢牢锁住白丹晴这一线的眸光。
他眼神里不容置疑的情意是前所未有的明白清晰。
或许是离别将至。
白丹晴有点儿鸵鸟般地这样在心里解析着。
年轻气盛的他此刻略显孩子气地痴痴凝望,竟然让冷静自持的她心有不忍地怜惜:
如此丰神出众的人物偏偏遇上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她,可惜了……。
多情的曲声吸引来了好多散步的女生,催化了伤离别的少女心。
女生们三三两两静静地站在周围,忧伤环绕了她们青春的眼。
路子成仿佛毫无所觉,一双星子般闪耀的凤眸里唯有白丹晴的美丽容颜。
女生们纷纷用嫉妒的眼神去谴责不解风情的白丹晴。
她居然敢让动如猛虎,静如修竹的白马王子心伤!
白丹晴身边坐着的罗萝看看她,再看看他,在一旁唏嘘不已。
还以为路连长退缩了,是罗萝错怪人了。
曲终。
人群也散去。
路子成丢掉手中的竹叶走上前:“白丹晴,我想跟你说句话。”
他脸上郑重的表情让坐在草地上的白丹晴仰着头眯了眯大杏眸,迟疑一下方才吐掉嘴里叼着的那根草,应道:“请说。”
路子成瞄一眼她身旁的罗萝,欲言又止。
罗萝讪笑一声:“我去上个洗手间。”
说罢,罗萝起身朝路子成做个鬼脸便往营地方向跑开了。
白丹晴无奈地看着罗萝跑远了,也站起来,拍掉屁股上粘的杂草,抬眸看向他:“可以说了吧?”
她亮如星辰的眸光里依旧闪着淡淡的疏离。
路子成和声说道:“我准备了一个小礼物要送给你。你能跟我去一趟我的宿舍吗?”
他凝视着她的眼神彬彬有礼,却遮不住底下的执着和炙热,似乎在述说着“非去不可!”
她的心仿佛被吸进他深邃幽深的眼瞳里而挣扎不开,本来想拒绝的话出口却变成了一个字:
“好。”
看着他因为一个“好”字而情不自禁地喜上眉梢,说不清她心底的滋味,她的双脚已经迈开跟上他的步伐。
他的单人宿舍在营房的尾端西边拐角。
打开门,是一个12平米左右的房间。
屋里摆着简单的室内陈设,整洁干净,找不到一丝女性的气息。
白丹晴的眸光匆匆掠过整洁的单人床时,却不由得在叠成豆腐块似的军被上停住了。
这军被叠得也太齐整了吧?猛一看,还以为是一个绿盒子呢!
路子成走到窗前书桌处,拉出紧倚着书桌的靠背木椅,把椅子调转了个方向,将椅座正对着不远处靠墙的单人床方向摆好,这才对还站在门口的白丹晴说道:
“白丹晴,请坐!”
白丹晴笑笑走过来坐下,客气地道了声谢。
“想喝茶吗?”
“白开水就好,谢谢!”
简单的主客开场白就在客气有礼的气氛下展开。
路子成从书桌下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干净的新瓷杯,打开保温瓶先倒水烫了烫杯子,再往杯子里倒进8成满的白开水。
放下保温瓶后,他先将杯子的把手调整到朝外的方向,这才握着杯身把水杯递给她:“当心水烫。”
白丹晴轻轻一笑,小心握住朝向她的杯子把手,接过水杯,应了一声:“好的。”
他又从书桌下方的柜子里拿出几袋不同类的坚果,一一拆封,把每样都倒出一些,堆了满满一大碟,放在书桌上,说道:
“这些坚果是我才从家里拿来没多久。你吃吃看。”
白丹晴喝了口水,转过身子将水杯放在书桌上,顺手从碟子里拿起一颗开心果剥了壳,将果肉塞进嘴里嚼烂咽下,又连续吃了几颗杏仁。
她似乎并没有察觉旁边大帅哥不带眨眼的注目,动作保持一贯地优雅自然,仿若身处自己的家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端正地坐在单人床上的路子成看她吃得欢,嘴角早已勾起一缕愉悦的笑意。
吃完几颗坚果后,她从桌上的面巾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小嘴和纤手,便将脏纸巾投进书桌一侧的垃圾桶里。
路子成见她像是不再吃零食的架式,不解地问:
“怎么不多吃点儿?听人说你们女孩子都爱吃零嘴。坚果是健康营养的零食,可以多吃些无妨。”
白丹晴淡淡答道:“坚果虽好,但热量很高,不能多吃。每周最好吃两次,一次吃8克左右,也就是几颗的量。”
路子成眸光流转在她的身上一周,恍然大悟般夸道:
“看来你对养生很有研究,怪不得皮肤和身材都那么好!”
听到大帅哥的当面赞美,她没有扭捏作态,只轻勾唇角漾起一抹清浅笑弧,大方回道:“只是贵在坚持。”
她端起水杯吹了吹气喝下一口水,放下杯子后,开始四下打量起房间。
“你是第一个进入我这间单人宿舍的女性。”追随着她的视线,他有意无意地解释道。
“哦?你妈妈从来没有来这里探望过你吗?”她不经意地问道。
“我不让她来这里。”他微微一笑,讶异于她反应的敏锐。
还好他从来没有打算为了讨好她而撒谎。
“为什么呢?你跟你妈妈难道不亲近吗?”她微挑秋波眉,有点儿好奇地问。
“我从小在我爷爷身边长大。”他顿了顿,又道:“我爷爷是个退休的上将。”
他虽然不想靠显赫家世来吸引她,可是想瞒也瞒不住。
中秋节那次,一架军用直升机专程来接他这个小连长,这个派头早已惊动了连里聪明的女大学生。
所以不如坦白,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不想多谈他的家人,只是希望她爱上的是他本人,而不是他的家庭背景。
不急,等她爱上他时,他再详细告诉她有关自己的家庭背景。
他笃定地这样考虑。
听到他说他爷爷是个上将时,在她的脸上果然寻不到一丝吃惊的踪迹。
她只是带着淡淡的好奇问:“上次中秋就是你爷爷派来的飞机吗?”
“嗯。来接我,先飞海心市再转机飞北京和爷爷一起过中秋节。”
他停了停,又补充一句:“直升机航程不够远。”
这对话无形中将平时显得疏离的她拉近了距离。
临别得以亲近她,路子成刚有甜蜜在心头,可是离愁却已泛上眉头。
靠着东边整面墙是一排二米多高敞开式落地书架。
她的眸光缓缓掠过里面摆满的各种书籍,一本本都被主人分门别类地整齐归纳得秩序井然。
她大致看了看,以军事类和电子技术类为主,夹杂着政治类、经济类、小说类、书画棋类,也有哲学书,还有大部头的外文书籍。
“你怎么选择从军的?是你爷爷的期望吗?”白丹晴边喝水边问道。
“一半是,一半是我自己想要。”
她看着书架里摆放的大大小小琳琅满目的奖杯奖章:
“看得出你做得很努力,也很出色,瞧瞧你收获了多少奖章荣誉!”
路子成得到女神的亲口肯定,顿时欢喜得眼角高高挑起,霎然间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的时光没有虚度。
他自认无论外表还是才能都是出色的,完全可以配得上同样出色的她。
可是军训一个月来,无论他如何表现,白丹晴对他的态度始终都含着淡淡的疏离,对他眼里毫不掩饰的炽热仿若视而不见。
据他的可靠调查,白丹晴至今还没有交过男朋友。
他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不得门而入她的心,这让他苦恼了整整一个月。
到今日他才敢肯定女神也同样欣赏他。
他大喜之下,看着灯下她绝色的娇颜,丹田里骤然升起一股热流,直想将她扑倒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路子成狠狠地手握成拳,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极力装作平静的样子,说道:
“其他奖项倒没什么。我最看重的是我军校毕业时拿到的理论比赛和特种兵大赛双料冠军。”
白丹晴是高考状元,而他也丝毫不逊色,在被称之为“中国西点军校”的大学里他也是冠军,还是理论与技能双料冠军。
她早就听说他是军中翘楚,顺势点头夸道:“路连长你真棒!相信以你的能力,在军队你会步步高升的。”
她沉吟一下,又道:“不过,在现代,你在军队要越走越高,就必须懂政治,还有经济。”
她调皮地闪了闪长长密密的翘睫,继续说道:“你的眼界才能与天比高,心胸才能与海比宽,这样子的你才有可能站在中国的峰顶一览众山小。”
路子成心弦一震,微笑道:“你这么看好我?”
她微挑秋波眉:“我不相信你这么出色,心中没有一个远大目标?立志如种根。所以不想当元帅的兵不是个好兵。”
说完,她的眸光如水般凉凉地掠过他的凤目龙鼻,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对他的面相勘评。
路子成很欣赏女神一针见血的看法。
理想他当然有,不过此刻还不是最佳时机来探讨他的理想。
他虽然比人早一年进入军校就读,但也是才刚刚毕业,目前还只是一个小小连长。
有理想,心动更要有行动。
他要以行动来证明,不想给她造成夸夸其谈的印象,于是正色道:“承你鼓励!你说得有道理,我会坚持努力。”
显然他无意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白丹晴不好勉强,一时就沉默下来。
她喝了一口水,抬眸看见书桌上靠边一角的竹制画筒内插着一卷画。
“这幅画是你画的?”她以纤巧食指凌空点着那卷画问道。
“就是我在上次雨后黄昏时的涂鸦之作《香溪秋畔》。”
白丹晴“哦”了一声,然后将视线移到画筒旁边立着的一个很打眼的古色古香的笔筒。
笔筒里面插着几管毛笔。
她一下子来了兴趣,站起来走近书桌边仔细看它。
这是个小叶紫檀笔筒,上面用深刻的三朱雕镂法,雕出深浅多层、高低有致的几根细竹,似在迎风摇摆,透着清新灵动的竹韵。
她的素手不觉间抚上笔筒,双瞳熠熠闪光,嘴里已忍不住问道:“难道这是康熙年间吴之璠的手笔?”
她削尖的葱白手指握在紫檀笔筒上,如初生叶芽的柔荑,煞是诱人!
路子成的眼神闪了闪,嘴角上扬,低低道:“喜欢就送给你了!”
他在言语之间已是默认这件古董。
这个出自名家的笔筒价值不菲,时下应值上百万元。
“别开玩笑了!”她的手终于恋恋不舍地从笔筒上收了回来。
路子成微笑道:“笔筒不收也罢,我特地准备了一个更好的小礼物送给你。”
他走到她的身旁,拉开书桌的中间抽屉,从里面罗列整齐的物件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墨绿小盒子,递给白丹晴。
她接过来,打开盒子一看,盒子内铺着黑色绒面的凹槽里躺着一个高约7厘米的橙黄色寿山石长方形印章。
印章顶部有一朵2厘米高的玫瑰花,以镂空法雕刻而成,立体空间层次鲜明、生动逼真。
她欣喜地拿起它来仔细看。
这块印章石通体带着极浓的黄色,泛着点儿微红。
她用纤纤玉指在印章石上轻轻摩挲一会儿,触感细腻凝滑,温润如脂。
将它对着灯光一照,石头表皮呈密而不乱、疏密有致的细萝卜纹,石心闪着灿烂耀眼的黄红光芒。
她用指甲划在印石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白丹晴的剪水双瞳瞬间有惊喜的白光划过。
她抬眸时已掩去惊喜,看向他只淡淡说出一番话来:
“这块田黄石的颜色,应该比乾隆御用玺印枇杷黄更上了一层。
它是难得一见的黄金黄极品吧?
古时‘一两田黄三两金’,现如今田黄极品更是难求,可值百倍黄金,早已成为无价之宝。”
她抿抿朱唇,毅然地继续说道:“这枚印章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再贵重的东西都是给人用的。这枚印章已经烙上你的姓名,非你莫属!”路子成轻描淡写的语气里却裹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言之有理。
白丹晴不由清浅颦眉。
却见他的凤眸里回旋着一汪深情,迷离在柔和的灯光下,晕染了此刻他说出的话:
“田黄石素称‘印石之王’,其中又以高雅贵气的黄色最为珍贵。这枚极品黄金黄印石堪堪配得上你的高华气度,所以我特别挑选它刻成你的姓名章。你已是它的主人,可不能不要它!”
她不语,秋水明澈的眼波却泛起涟漪。
这枚印章实在珍贵,路子成选它做礼物一定是含着别样心思。
她正思索着该如何婉拒,却听他又开口道:“你放心!我送这个礼物给你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她疑惑道:“这一个月相处下来,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你用不着送这么珍贵的礼啊?”
他心下黯然,自嘲道:“我们是朋友了吗?我连你的手机号码都没有!”
白丹晴赶紧乖乖地报上她的手机号码。
路子成将她的号码输入他的手机里后,认真道:“我们现在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她赶紧鸡啄米般的点头。
她一副乖巧不再疏离的样子取悦了他。
这是好的信号。
他绝对不能太过急于求成而把女神给吓跑了。
于是他笑道:
“那好。
明天你就走了!
我只想着你身边有个东西能让你时不时地念起我这个朋友。
你是我的女神,我送给你的礼物必须是配得上女神的好东西。
仅此而已,我并没有想其他太多的意思。
你尽可放心!”
他把话都说白了,这临别珍礼白丹晴究竟是收还是不收呢?
……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