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时光中》映日天蓝

87、花开锦绣风光 花谢是去异乡

　　白丹晴却是抿唇一笑，吟出一首即兴小词令：

　　“ 《调笑令.平常心意》
　　风起，风起，吹度春秋次第。花开锦绣风光，花谢是去异乡。乡异，乡异，依旧平常心意。”

　　（注解：

　　这首词令字字合乎格律。

　　带转韵，“异乡”转“乡异”。）

　　路子成顿悟：“写得妙！平常心就好。”

　　抬脚离开梅花岛时，围绕脚边的花瓣香气随春风袅袅升腾，香了一路悠闲的脚步。

　　两人从公园回来经过一条繁忙的马路，见马路边上有两只母鸡顾自悠闲溜达。

　　路子成对着它们吹了声口哨，友情提示一句：“闲鸡勿上马路！”

　　白丹晴轻轻一笑，抬手揪了揪他的耳朵：“所谓‘入乡随俗’。这两只母鸡散养在公路边，应该也能弄懂交通规则。”

　　回到家，白丹晴领着路子成去看院子里东南角摆着的那两株梅树盆景。

　　两株金钱绿萼梅都种在紫砂古盆里，根基稳固，骨干清奇、疏影横斜。

　　梅树旁皆点配峰石，敷有苔藓，更添自然风姿。

　　路子成眼尖，看见外公邓玄参踱步过来，笑着和外公打招呼道：“阿公下班了。”

　　白丹晴闻声扭头去看，对外公招手道：“阿公，你来给子成讲讲你的宝贝盆景吧！”

　　路子成隔空指点着梅树道：“这两株梅树看起来像老树。”

　　“这两盆景还是我上初中时开始养的，算算如今也有70多年喽！”外公笑眯眯地走过来说道。

　　路子成扬扬剑眉：“都养那么多年头了！”

　　“这两株梅树年纪比我还大，已经上百岁喽！”邓玄参笑呵呵地看着盆中梅树。

　　这回路子成吃了一惊：“果然是阿公的宝贝！”

　　他仔细瞧了瞧盆景，问道：“阿公，这金钱绿萼梅好养不？”

　　邓玄参缓缓说道：“金钱绿萼梅是绿萼梅中的优良品种，喜欢阳光，比较抗旱，不喜水多；也抗寒、抗高温；需避风放置。每年3月下旬至4月上旬左右开花。”

　　“听起来不娇气。”路子成点头应道。

　　邓玄参指着左边圆形紫砂古盆里的金钱绿萼梅，其主干弯成了3个不规则却又自然的弯：“这盆是曲干式，‘直则无姿，正则无景’，主干宜曲不宜直。”

　　“造型不错！不过我更喜欢这盆。”路子成指了指右边。

　　右边椭圆形紫砂古盆里的梅树主干近于盆面横卧，露出的梅根状如鹰爪般盘根错节。

　　邓玄参微笑道：“这盆是卧干式。露根能表现盆景的千姿百态 ，趣味横生。”

　　白丹晴瞥见路子成的丹凤眼熠熠闪光灿若星辰，心中一动：

　　“阿公，子成喜欢这盆卧干梅树。您老就割爱送给他呗！”

　　邓玄参没有马上答话。

　　白丹晴了解外公对这两盆梅树感情很深，故意拽着他的衣角撒娇：“好不好吗？阿公！”

　　邓玄参这才笑道：“不是我舍不得。我只是有点担心你们年轻人能不能照料好它。”

　　路子成接话道：“阿公考虑得有道理。我现在在大学和军营间两头跑，梅树放我那，我恐怕会照顾不过来。”

　　白丹晴脆生生道：“没事。梅树盆景先放在我家，我来照顾。等以后时机合适了再交给你，不就得了？”

　　邓玄参深深望了一眼出色的外孙女，郑重道：“好！既然阿晴妹答应照料，我可以将这盆梅树放心地交给你俩。”

　　路子成喜滋滋的，一是因得了这盆难得的古梅，二来更是因为外公对白丹晴的无条件信任。

　　二老见了高大英俊的准外孙女婿，一高兴，中午吃饭时便商量着晚饭做菜包子给路子成尝尝。

　　因为年事渐高，善做面食的外公外婆已经不常自己动手做包子吃了。

　　所以白丹晴已有好长时间没有吃到外公外婆合作包的包子了。

　　黄昏时分，外公发好面后，将五花肉、白菜、粉丝、小芹菜、黑木耳、干贝等六种食材按照一定比例剁得碎碎的放入盆里混合好，然后由外婆加上调料调好味。

　　外公负责擀皮，把一张张包子皮擀得圆圆的、薄厚均匀、大小适中；

　　外婆拿着这漂亮的包子皮在一双巧手里捏出一个个带着漂亮褶子的大包子。

　　刚蒸好出锅的包子圆圆鼓鼓，冒着蒸汽，白白饱满的样子就很催口水。

　　白丹晴一口气结结实实地吃了三大个。

　　路子成也边大口嚼着边叫着好吃，战果是放在他的盘子里的大包子一个接一个快速进了他的肚子里。

　　路子成打了个饱嗝，拿起盘子里的最后一个包子正想往嘴里塞，旁边一只玉白的纤手从他的嘴前夺下这个漂亮大包子，只见白丹晴笑吟吟道：

　　“别吃撑了，会难受的。这个包子留着明天早饭吃。”

　　吃完饭，白丹晴洗碗，其余三人在客厅看电视聊天。

　　约半小时后，白丹晴收拾妥厨房走到客厅。

　　路子成一见她出现，连忙站起来说道：“阿公阿婆，我们先上楼了。”

　　他上前不由分说就推着白丹晴往楼上走。

　　一进白丹晴的闺房，路子成转身轻轻地将房门关上并上了暗锁，然后拿出遥控器启动了热空调。

　　他走到窗下的古筝前掀开暗紫色的丝绒防尘罩，回头对白丹晴说道：“晴晴，弹首古筝曲给我听吧！”

　　白丹晴嫣然一笑：“你想听什么曲子？”

　　“弹你拿手的就好。”

　　白丹晴走到古筝前，看着这架小叶紫檀木制的古筝，她的脑海里蓦然闪过当年在“云雾”茶馆里弹古筝与路子明不期而遇的回忆。

　　往事如烟。

　　她伫立着，大杏眸里的星芒不由得暗淡几分。

　　“晴晴，你怎么了这是？”

　　旁边路子成磁性阳刚的声音惊醒了陷入回忆的白丹晴。

　　她这才弯腰将古筝架子右侧下的那张古色古香的圆形琴凳拉出来，旋即坐在上面，先将久未有人触碰的琴弦调试了一番音准。

　　她以柔荑似的尖尖十指开始轻轻抚弄着古筝上的琴弦，一连串滚指连重奏法下，似有清脆响亮的江楼钟鼓传来，鼓声由慢渐快，引人步入江南的春江花月夜里。

　　她以右手大小勾搭，左手吟揉滑按，以韵补声，配合以点成线的多种摇指技巧，时而大指和食指用劈抹和托挑同时向里向外连续交替快速的双指摇连续和弦，时而是中指扫弦与大指摇指结合的扫摇，时而又以右手摇指弹弦，配以左手轻捏琴弦的扣摇。

　　变化多端的旋律仿若行云流水般的纯净清亮，急处刚脆激情如金石、缓时圆润轻柔似流泉。

　　曲子音色在明暗起伏之间刚柔相济、虚实相间。

　　恰似在皎洁月色下泛舟桃花倚岸的春江上，鼓乐齐鸣下，春风徐徐越江而过，在万顷碧水的江面上荡起波波涟漪，人与水共醉在这春江花月夜里！

　　一曲奏罢，一室沉静中，古筝余韵仍然袅袅环绕。

　　良久，路子成才如梦初醒般地击掌：“太好听了，你的古筝水平真不是盖的！”

　　白丹晴回眸浅浅一笑。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古筝造诣，这次却是有意地没有使出高难度的多指扫摇技法。

　　因为那年在“云雾茶馆”里她就是使用了这种指法为路子明唱《千千阙歌》伴奏，她这会儿在路子成的面前不想以此连带起她与路子明之间的回忆。

　　不知情的路子成从身后环抱住白丹晴，探头过来以薄唇封住她的。

　　白丹晴温柔地回应着。

　　他由浅入深，唇上加大力度，大手也没闲着。

　　他贪婪地与她唇齿相接，手上的细腻滑溜真能要人命，很快就让他的青春血液燃烧起来。

　　他舌吻着她，一个弯腰就将她打横抱起往大床走去。

　　二人嘴不离嘴地齐齐滚倒在床上，却是男下女上！

　　不觉衣衫尽落，打着暖气的屋内暖融融一片，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不过无论他怎么挑逗，却始终没有接收到她许可的信号。

　　他喘着粗气含住她腻滑的耳珠子：“宝贝儿，你打算啥时候把你彻底交给我？赶明儿我就带你去北京见家长！双方家长都认可了，咱俩就算是订婚了不是？到时候你可不准再逃了，我要在你身上盖章，向全世界的男人宣布你是我的！”

　　她绯红着玉脸，双手交叉搂紧他的脖子，从樱桃小嘴里迷糊吐出一字：“成······”。

　　不知道是答应他的要求还是呢喃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