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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才女校花赌棋 ...

  •   回到宿舍后,路子成很快就送来全连9个班的90名女生名单。

      白丹晴坐在罗萝的床铺上,和罗萝小声地嘀咕了一阵,商量好两人以班组为单位,白丹晴负责5个班,罗萝管4个班。

      白丹晴还定好策略:首先寻求长发女生的同意,想办法务必让所有长发女生都签名同意。

      两人分工好后,白丹晴马上手拟“军训女兵不剪长发的建议书”。

      她细细想了几条合理理由,再配以言情并茂的一页A4纸长度的文字,确保通篇呈现情真意切的阐述。

      虽然路子成给了她们三天时间,可实际上白天训练,几乎找不到空闲时间,白丹晴和罗萝两人只能利用晚上的自由时间来完成任务。

      第二天早上集合吃饭时,白丹晴扫视四周一圈。

      与她的猜测相符,连里大多数女生都是长发飘飘。

      即使所有短发女生都同意剪短发,也只是少数人而已。

      长发女生中估计会有一些人和她一样,持无所谓态度,可剪可不剪。

      这部分人应该能被轻易说服签名同意不剪长发。

      这么想来,白丹晴便心中有数了。

      吃过早饭后,全连女生都集中在操场上,一同练习站队列、站军姿。

      路子成在队列前方给女生们示范怎样站标准军姿:

      两脚跟靠拢并齐,两脚尖向外分开约60度;

      两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

      上体正直,微向前倾;

      两肩要平,稍向后张;

      两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自然微屈,拇指尖贴于食指的第二节,中指贴于裤缝;

      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下颌微收,两眼向前平视。

      各班班长则穿行在队列里不时地指导调整女生的站立姿势。

      路子成连长环视全场,见有个别女生态度不端正,敷衍了事,便大声地训道:

      “请大家认真操练。站军姿是为了什么?是为了锤炼人的顽强意志,激发人的不屈不挠的精神。全体站军姿40分钟!”

      做一个动作连续保持不动40分钟已是不容易,更何况是要求严苛的标准军姿动作?

      可是军令如山,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反对。

      南方秋天的大太阳依然火辣辣地高挂上空,毫无遮挡地扫射向操场上站军姿一动也不能动的女生们身上。

      约莫过了十分钟后,陆陆续续地开始有女生体力不支而昏倒。

      守候在旁的班长们赶忙上前将她们一个个扶到树荫下,用早已备好的湿毛巾把她们脸上脖子上的汗擦去,再在人中处涂抹少许风油精。

      很快她们一个个都清醒过来,补充水分后略事休息恢复精神后,又被班长劝说,一个个都陆续归队继续操练。

      二十分钟左右,路子成在队列里逡巡,仔细观察女生们的反应。

      他格外关注着一排一班队列里如常耀眼的白丹晴,时不时地就在她的身旁附近转悠。

      突然,队列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女声:“报告!”

      声音来自白丹晴所在的那个方向。

      正在附近的路子成马上紧张地看过去,见站在白丹晴身后隔着几位的一个娇小女生的身形已在摇晃。

      他赶紧大踏步走过去,搀扶住这个女生离开队列往场边的树荫而去。

      白丹晴拿眼角余光偷瞥一眼,原来这个女生是伍芳芳。

      此刻,伍芳芳虚弱的身体内控制不住地芳心乱跳。

      平日里可望不可及的大帅哥如今与她肢体接触,路连长强有力的胳膊传导过来的力量更让她头晕眼花、呼吸不畅。

      伍芳芳故意拖着脚步慢吞吞地向前挪动着身体,可是路连长像是识破她的伎俩,几乎是架着她大步走到树荫下让她坐在草地上。

      他瞅一眼她不知是晒的还是羞的红脸蛋,递给她一条湿毛巾:“你擦擦汗,在这歇会儿就没事了!”

      伍芳芳立即坐直上半身,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毛巾。

      她的大眼睛快速在路子成的俊脸上暧昧闪过,随即低垂下眼帘,红唇颤抖几下才呐呐吐出似蚊子叫的娇弱声音:“谢谢路连长!”

      她借低头擦汗的功夫来尽力稳住心神,再抓住机会和路子成套近乎。

      可她抬眼一看,路子成已不在她身旁,正大踏步往队列走去。

      伍芳芳一急之下计上心来,凄切的一声“哎哟”便脱口而出。

      路子成果然闻声停下脚步。

      她暗喜,眼巴巴等着路子成转身走回来,哪知路连长只是挥手召来在附近的吴班长,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伍芳芳气得银牙暗咬。

      看着一脸无辜、憨厚老实的吴班长对她关切地嘘寒问暖,她只能无可奈何地望天长叹。

      不管连里隐藏的各种心思,军训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晚上利用自由时间,白丹晴和罗萝两人分头收集签名时,不出所料地非常顺利,全连所有长发女生都很痛快地签了大名。

      熄灯前,白丹晴和罗萝商量:既然接下了这个任务,就要力争做到最好。要努力让连里剩下的20多个短发女生全部在“同意”一栏上签名,争取没有一个反对或弃权!

      罗萝满口应承下来。

      哪知在完成签名任务的第二个晚上,罗萝就碰到一个带刺的短发女生司马仪。

      中等个头的司马仪染着一头金色短发像假小子,两只耳朵上打着组合装的闪亮耳钉,性格也像假小子,说起话来噼里啪啦的:

      “这个军令简直是大快人心!为什么我要反对?”

      假小子司马仪窄额宽下巴的白皙三角脸上满是不屑,快言快语直接将罗萝气成了个大红脸。

      直性子的罗萝本想发作,转念一想她这是在求人,遂勉强软着嗓子说:

      “女生留这么长的头发多不容易呀!就为了这短短一个月的军训给剪了,不是太可惜了吗?”

      “军训就要像个军训的样子!就是训一个礼拜,我也赞同剪短发!”

      司马仪一点儿不假辞色地用话将罗萝给堵了回去。

      想起白丹晴的嘱咐,罗萝不肯死心,粘着司马仪左说右劝,最后司马仪被罗萝缠烦了,皱紧眉头说:

      “行,算我怕了你!”

      罗萝一听有戏,瞬间嘴角一咧就翘上了天。

      “签名单拿来!我弃权,总可以了吧?”

      司马仪把手一伸,说出的话又让罗萝的笑立马蔫了下去。

      想到白丹晴交待一定要全体女生同意,意思就是弃权也不可以,所以罗萝只好怏怏地回到宿舍找白丹晴商量。

      过了一阵子,白丹晴也回来了。

      罗萝一见白丹晴迎面就问:“去那么久,是不是没弄好啊?”

      白丹晴莞尔一笑:“我早收集全我负责的签名了!然后我去娱乐室弹了会儿琴。”

      说完,白丹晴注意到罗萝萎靡不振的神色,平和地问:“怎么,你碰到难题了?”

      罗萝把她负责的签名单递给白丹晴:“都齐了,只除了一个叫司马仪的刺儿头!”

      罗萝接着愤愤道:“和司马仪讲道理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白丹晴拍了拍罗萝的肩头,宽慰道:“你己经做得很不错了!把她交给我。明天还有一个晚上,让我来想办法。”

      罗萝瞪她一眼:“我说得口干舌燥,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算了!别再白费功夫。难道少了她一个同意,这件事还就办不成了?”

      白丹晴坚持:“如果区区一个连90个女生的意见都不能完全一致,那么试问我们要如何说服上级领导说我们连的意见可以代表全体数千名军训女生的意见?只要有决心,办法总是会有的!”

      一宿无话。

      次日午饭后休息时,白丹晴悄悄向司马仪所在的管理科学系的同学了解到司马仪下得一手好棋,平时少逢对手,在中学时就拿过市级比赛冠军,因此司马仪对自己的棋艺相当自负。

      白丹晴心思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趁着午间休息,白丹晴去司马仪的宿舍找到正在闲看棋谱的司马仪,对她开门见山直入正题:

      “司马仪,我是企管系的白丹晴。你敢不敢跟我赌棋?”

      中等个的司马仪看着面前高挑自信的白丹晴,眼底有惊艳一闪而过,随之鼻孔朝上带着蔑视:

      “别以为你是高考状元我就怕了你!和校花赌棋,赢了我可就出名了!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

      白丹晴微微一笑,缓缓道:“你就不怕输了会更出名?”

      白丹晴浑身上下荡漾着轻松和笃定的气息,与窗外云淡风清的秋日长空相融,让司马仪无端端地打了个激灵。

      不过话已出口,不战自败从来不是她司马仪的风格!

      司马仪定了定神,问道:“怎么赌?赌注?还有规则?”

      “就按比赛常规吧!我赢了,你在等待不剪长发的建议书’上签字同意。如果你赢了,你提赌注,前提是要合情合理,我可以办得到。”

      “好,一言为定!等我想好了赌注再告诉你。”

      “那今晚6点在连部娱乐室碰头。我会邀请路连长来当比赛裁判。”

      赌棋之事很快就传遍一连。

      接近6点时,连部娱乐室的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连各班的男兵班长也混在其中。

      赌棋的二位主人公已经在室内相对落座。

      司马仪偷眼看坐在棋盘对面的白丹晴一脸淡定,像是无视人群的围观。

      她难道就不怕输了,兑现不了赌注?

      带着一丝浮躁,司马仪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白丹晴,你都不问我想要什么赌注?”

      此刻的白丹晴将长长的黑发扎成俏皮的马尾辫,再系上一条粉红色绸缎手绢,显得清新别致又好看。

      听到司马仪的问话,白丹晴轻挑长长的秋波眉,把眸光落在司马仪的脸上,微启红唇将轻描淡写的话从小嘴里轻轻荡出:

      “没关系。你想好可以随时告诉我。”

      “我想好了。我赢棋的话,我要你们彻底放弃这次不剪短发的提议!”司马仪耸耸一字眉,语带挑衅地继续说道:

      “你怕了没?你现在还能反悔不和我赌棋。听说全连女生的签名都齐了,就差我一个。不赌棋,你们还有不剪短发的希望。赌棋输了,你们就彻底输掉希望!你要想清楚,还敢不敢和我赌?”

      白丹晴丝毫不为司马仪的威胁所动,平静地微微一笑,清晰吐字:“赌!我接受你的赌注。咱们一言为定!”

      “路连长来了!”这时,围观人群发出欢呼。

      路子成一进屋就往白丹晴的方向看去。

      白丹晴的自在淡然,让他的眸光凝在她绝色的玉脸上多了几秒。

      再反观她的对手,焦躁狂妄的临场姿态已然处了下风。

      路子成大步来到棋桌旁坐在裁判椅上,扬起浓黑的剑眉,磁性京腔比往日沉了几分,大声道:

      “现在我宣布比赛规则。第一时限,每方在90分钟内必须走满40着。以后每15分钟内必须走满10着,直至对局结束。”

      猜先结果:司马仪为红方、白丹晴为黑方。

      路子成随即宣布比赛开始。

      红方司马仪先行,率先架起了中宫炮,直接威胁黑方中卒。

      白丹晴暗自点头:这招是象棋里的主流开局法,刚猛直爽,蛮像假小子司马仪的风格。

      她略作思索,玉白纤手从棋盘上拈起一子,应了个顺手炮。

      黑方以炮斗炮是时下的冷门应法。

      司马仪却如临大敌,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每下一招必先思虑周全,说得上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而黑方白丹晴绝色无双的玉脸上始终淡然自若,纤手下展开的棋路却是大开大阖。

      她在刚开始还略加思索,后来下棋速度逐渐加快。

      调兵遣将至中局时,稳健缓攻的司马仪寻到对方一个漏着,一举吃掉了黑方一匹马,招来观棋人群的一片吸气声。

      路子成禁不住瞄向白丹晴。

      损失一员大将的黑方白丹晴不仅不见慌乱,嘴角反而微微翘起一丝似有似无的淡笑。

      兵力占优的红方开始全力进攻。

      却不想,在吃马后红方走到第七招时,始觉似有不妥,大梦方醒的司马仪额头上瞬间就冒出豆大的汗珠!

      果然,黑方白丹晴气定神闲连连对出三步妙招,生生把红方的强子——车给活吞了。

      司马仪这时才知白丹晴先手故意漏出破绽弃马诱使她跳进陷阱。

      她不得不承认她棋力还不够高,看得不够远,没能识破白丹晴环环相扣的高明后着。

      遭遇强敌了。

      直到此刻,司马仪方才猛然意识到这一点。

      她原本对自己棋艺很自负的心开始撕裂开一条缝。

      又两个回合下来,司马仪像是遇到难题,一双秀气的一字眉皱成一团。

      原来是她再次发现白丹晴的一个丢炮错着。

      吃还是不吃?

      上过一次当的她在脑海里快速地思考着各种变招,试图找到最佳方案。

      旁边的计时器不依不饶地跳动变换着数字,宣示着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无情流逝,冷酷地提醒着她的比赛用时快耗完了!

      再不容许太多的犹疑,她咬了咬唇,决定对这次的机会置之不理。

      可是很快她发现她又上了白丹晴的当,因为她不去吃炮的后果很严重。

      等她回过神时,盘中局势已趋明朗。

      黑方白丹晴的眉梢弯弯,嘴角的一缕笑已明朗如清风。

      随着黑方的一记卧槽马抽吃红方的边车,红方再也无力抵抗黑方架起的马后炮。

      司马仪抹着额头的汗珠子,看向白丹晴的眼神全是敬佩和服气:“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司马仪没说废话,爽快地在“不剪长发的签名表“上签下她的大名。

      白丹晴在局中虚虚实实的大胆战术让充作裁判的路子成着实地狠捏了一把汗。

      当红方推盘向白丹晴认输的那一刻,他脑子里盘旋的一句话就是:

      艺高人胆大!

      一连全体女生“不剪长发”的签名一收齐,第二天就被路子成以最快的速度走绿色通道直接送到了一师师长办公室。

      而一团一营一连的女生为了收集“不剪长发”签名而赌棋的故事也像插了翅膀一样在第二天就传遍全军。

      一师师长秦越卿的机要秘书肖广景收到路子成送来的“不剪长发”的建议书和签名表后,不敢有丝毫耽误,在第一时间就将这张薄薄的建议书连带签名表交到秦越卿师长的手里。

      同时,他没忘记把赌棋故事绘声绘色地向秦师长描述了一番。

      作为全军最年轻的少将师长的秦越卿默默听完故事后,俊朗的脸上如常冰冻不见波澜,只抬头对秘书冷冷道:

      “莫非你当时也在场观棋?”

      这像是在嫌弃秘书多嘴多舌。

      已练成人精的肖广景没错过年轻的秦师长眉梢微微挑起来的些许笑意。

      于是肖广景抬了抬架在眼眶上的金丝眼镜一笑:

      “路子成连长当时是比赛裁判。据他说,赌棋非常之精彩!我倒是希望能有机会一观。”

      听了赌棋故事,秦越卿再看短短一页纸的建议书:

      ······

      究竟批准了没有,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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