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时光中》映日天蓝

206、高人气代表利润滚雪球？

　　太子爷曾经找了一个她的替身，白丹晴根本就不以为意，这时不期然重见她的替身，方才想起这件早被她抛掷脑后的事来。

　　白丹晴不期而遇的这个特殊故人当然就是庄晚晴了。

　　来上海出差的庄晚晴完全不见了往日的趾高气扬，只剩一脸憔悴。

　　庄晚晴看向白丹晴的圆眼里压也压不住翻滚而出的怨恨来。

　　想到圈中在传秦越卿交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友，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所以白丹晴心下明白庄晚晴的恨从何来。

　　不过白丹晴毫不介意，对这个替身还是关心地问一句：“庄律师，你还好吧？”

　　庄晚晴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哼”来。

　　然后庄晚晴也不知为何，就想对着昔日的情敌一吐藏在心底多时的话，愤愤不平道：

　　“他才不是娶老婆，娶的是门户！女人于他如衣服，而我更是一件连体衣，喜爱时能忍连体衣的超级麻烦，生厌时连体衣便是一无是处，潇洒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对此，白丹晴除了叹息一声，也不能帮上庄晚晴什么忙。

　　不觉到了西方的感恩节。

　　潘本善的朋友在北京经营高端精品餐饮，场面火爆，一年内已经在北京连开了五家连锁，家家生意忙得连轴转。

　　这朋友想拉大善合资在上海开几家连锁，大善很是心动，于是和朋友一起来上海考察，顺道和白丹晴见面。

　　大善和白丹晴约在“本家园”一起吃饭。

　　席间，大善聊起了他此行考察上海市场的目的。

　　白丹晴对老同学说话一贯地直接了当，便直奔主题：“听说你这朋友的生意非常好，不过却还在亏损中？”

　　大善有点儿不在意地答道：

　　“目前还在亏本。

　　按照我这个朋友的规划，等分店开得足够多，规模足够大，中央厨房的成本就能降低。

　　而且可以利用连锁的著名品牌号召力来实质压低店面租金。

　　所以亏本只是暂时的，以后可望会有滚雪球式的赚钱效应。”

　　“滚雪球效应吗？”

　　白丹晴轻轻反问一句，然后在心里酝酿一下想法，接着徐徐分析一番：

　　“租金成本是可能因为品牌效应而压低。

　　至于其他成本：

　　第一，它的整套营销策略不会也不能轻易改变，从而相关菜肴成本不容易下降，而且还面临着通胀风险带来的食材成本上涨。

　　第二，它生意火爆的程度已经令翻台率到达极致，也无多少潜力可挖了。

　　第三，它的人力成本特别是著名主厨的薪水也面临年年上调的压力。

　　第四，虽说它的中央厨房目前产能过剩，未来扩大餐馆数量会相对拉低部分菜肴成本，但想来走精品路线的它，这部分成本并不占到主体因而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所以，你朋友对利润寄望于滚雪球效应基于上述分析我并不看好。”

　　潘本善沉思着说道：“你是说，我朋友是在不惜亏本来制造出轰动效应只是一个营销噱头？”

　　“没错。无论是实体或互联网经营，都必须脚踏实地才有长久可能，这是因为消费者依然是普通大众百姓，市场本质依然没变。仅仅靠玩噱头是行不通的，消费者不会被同一产品反复忽悠的。”

　　大善摇头道：“做精品餐饮着实不容易。我朋友当这个老板，一天下来忙16小时连轴转是常有的事。更重要的是，听你这么一说，这经营模式还是生意做得越多亏钱越多？”

　　“辛苦倒也罢了，只是这辛苦能不能换来甜蜜的收获就得好好掂量了！” 看着大善脸上从漫不经心转成疑虑，白丹晴轻叹道。

　　白丹晴继续帮大善分析：“估计它以后能赚钱就是指望店面租金的节约这块吧！靠品牌效应有效降低签约租金来降低经营成本。”

　　说完她啜了口红酒，微微眯了眯杏眸。

　　大善见她在细品红酒，解释道：“这是法国博若莱新酒。按以往新酒上市的惯例，它在上周四才刚刚出品。”

　　白丹晴吞下口中的酒：“嗯，一如既往的好喝。冰镇后甜甜的果味丰富，口感清新自然。”

　　潘本善抿抿厚唇，笑道：“今天感恩节，又是你喜欢的甜红，所以我就拿了它，权当过个西方节日一起凑凑兴。”

　　白丹晴扫视一圈桌上的海鲜。

　　潘本善的视线跟着白丹晴的在海鲜上转了一圈，会意道：“你放心，博若莱酒是单宁含量低的红酒，可以拿来搭配海鲜。”

　　她微微一笑，嘴里吐出一个巴黎口音的标准法语和一个标准美语单词：“这个我了解。Beaujolais——博若莱酒是通过Carbonic Maceration酿制的，酒体轻淡。”

　　说完，白丹晴的视线停在面前的一盘刚刚上桌的清蒸鱼上。

　　这条鱼头长嘴尖，有5分肖似老鼠，奶油色的鱼身上布满清晰且排列整齐的黑色圆点。

　　这条刚蒸好的老鼠斑形状完整，带着完整眼珠子的鱼头昂扬，鳍挺尾括，奶油色带黑圆点的鱼皮丝毫无损，端的是鲜活诱人。

　　“我特地交代给你挑了这条大约一斤重的老鼠斑，这么大刚刚好，肉质最细嫩香滑。”潘本善开口道。

　　白丹晴边伸出筷子去夹鱼肉，边应道：“嗯。你知道吗？这么大的老鼠斑大约两岁。如果继续让它长，它也可以长成70厘米长7斤重的大鱼。”

　　她夹了块鱼肉，优美地在嘴里嚼了嚼咽下：“味道很好，没有产生鱼腥味。爱吃的港人封老鼠斑为‘斑中之皇’一点儿不夸张。”

　　她清泠泠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子鱼肉的鲜嫩让人开怀。

　　大善肉感的厚唇向上咧开了一个憨憨的笑。

　　她举杯和大善碰了碰杯，小小地品尝一口酒：“嗯，不错，嘴里的红酒没有带上恼人的金属味。大善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说完她甜甜一笑，两排八颗整洁的贝齿闪耀着珍珠光芒直晃大善的象眼。

　　眼前绝色佳人的笑竟然蜜过这著名的甜红，让大善的心头一热。

　　大善掩饰性地低头喝了一大口酒，还不及细细思量，却又听到绝色佳人珠落玉盘的声音在耳边婉转升起：

　　“开新馆子尤其是精品餐馆，投资成本不算小吧？你朋友还在亏本，他从哪里来钱和你合资开分店？”

　　潘本善皱眉想了想，道：“餐饮行业现金流好，但我朋友说他的精品店需要三年才能收回投资成本。他手头倒是收了不少会员预付款，估计是想动用这笔现金来开新店。”

　　白丹晴扑闪一下蝶翅翘睫，微微颦眉道：

　　“偏巧你朋友的经营风格是宁亏也要人气。

　　如果生意兴隆也一直不能让馆子盈利，大量预付款又被挪用，现金流就会困难，进而冲击馆子的正常经营管理，再恶化馆子的生意，更加不可能盈利。

　　所以你朋友看起来打的是如意算盘，可实际上是无异于埋下一枚定时炸弹。”

　　白丹晴的一席话说得大善颇感庆幸地点头：“说的对！这投资我暂时先不考虑了。我家就先踏踏实实地经营好‘本家园’连锁店。”

　　大善瞥一眼旁边柜子上摆设着的大青花瓷瓶，继续说：“其实，我家在上海的‘本家园’开张时，我写下一首《定风波·本家园》说出了我家开餐馆的宗旨。”

　　白丹晴眨眨大杏眸：“哦？念出来听听看。”

　　大善摇头晃脑地诵出来：

　　“迎来送往诚意深，真材实料手艺纯。老友相聚聊人生，畅饮，放下世间许多恨。

　　古香古色古玩意，还有，老茶老酒老水沉。吃喝玩乐随性来，其实，平淡清雅才是真。”

　　（备注：此词出自作者的大学同学潘郎）

　　白丹晴点头：“收尾句‘平淡清雅才是真’说的对。开餐馆也要开出品味来，既要人气也要人品。”

　　过完感恩节，次日到了周五。

　　黄昏路子成从部队回家，惦念着过几日便是老婆的生日。

　　生日那天不在周末，路子成该如何为亲爱的老婆大人过生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