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时光中》映日天蓝

192、水调歌头·斟酌秋滋味

　　白丹晴一敛绝色的眉眼，徐徐说道：

　　“这里有个典故：有一个孩子聪明地计算出他的外婆因为长年抽烟已缩短了数十年的寿命。他将这一计算结果直接告诉了外婆，把外婆惹的痛哭流涕。

　　这孩子自认为聪明却伤害了外婆！他从而悟出首先要做个善良的人，不要因为想做个聪明人而伤害了别人！”

　　听到这，路荣威和郭季昌两位老将军面面相觑。

　　却听白丹晴将话锋一转：

　　“可是，试问，如果外婆愿意承担由于自己的抽烟习惯而带来的寿命缩短的结果，那么可以想象，外婆在明白自己可能会少活数十年的事实后，就会痛哭一场，然后擦干眼泪，握住小外孙的手，坚定地说：

　　‘孩子，谢谢你关心我，谢谢你点醒了我。我想健康长命百岁，所以我决定戒烟，放弃这个摧毁生命的抽烟习惯！’。”

　　路荣威舒展慈祥的面容，点头道：“这样的话，小外孙的聪明就不仅没有伤害外婆，反而帮助了外婆。”

　　白丹晴狡黠地眨了眨大杏眸：“那爷爷，如果我是那个小孩，你会让我既做了聪明人又是善良人吗？”

　　路荣威闻言耸了耸灰白的眉毛：“小鬼头，变着法子劝我戒烟啊！”

　　在哈哈大笑声中，路荣威已经将手中的烟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一旁的郭季昌也跟着爽朗大笑起来。

　　路荣威一把夺过郭季昌手里的烟：“我戒烟，你老伙计不陪着我还成？”

　　路荣威随即将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郭季昌苦着一张老脸：“都这么一把老骨头了，还戒啥子烟这是？咋还来得及呢？”

　　白丹晴忙鼓励道：“只要开始了，永远不会太晚的！人家老寿星都一百一十多岁了还乐呵呵地当新娘子呢！”

　　路荣威拍拍老战友的肩头，板着脸道：“没得商量，这事就这么定了！咱们不能让孩子做不成聪明又善良的人！”

　　白丹晴趁热打铁：“爷爷，你以前抽烟还能借口说是工作需要。现在退下来了，抽烟可就完全只是一种习惯了！所以要戒掉这个不良习惯，对一个意志坚定的革命军人来说岂不是小菜一碟？”

　　路荣威被白丹晴下了个套，非但得戒烟成功，还得轻轻松松地实现，否则就不算是个合格的革命军人了！

　　路荣威一拍桌子，奋然站起，掏出兜里的大中华烟一把甩在院子的防腐木地板上，铿锵道：

　　“好好好，说得好！咱们革命军人说戒就戒，不打马虎眼儿！”

　　说完，路荣威一脚踏上去将烟盒踩扁，犹见当年指挥千军万马时的豪迈。

　　就这样，两位元老抽了几十年的烟瘾就此彻底戒了。

　　郭京梦听说了此事，打心眼里佩服白丹晴：这么多年了，谁劝二老戒烟都不成，连医生的话也没用。这回碰到白丹晴的手里就给轻轻松松搞定了！

　　国庆长假结束的前一天，路子成与白丹晴已经从北京回到上海。

　　秋高气爽，白丹晴和路子成二人坐在园子里泡茶。

　　西风吹过，黄叶纷纷飘落，却见有蝴蝶飞来寻芳，因为十月初的江南还不冷。

　　聊得开心时，白丹晴让路子成将古筝抱到园子里来，兴致盎然地弹了几首古曲。

　　路子成瞧瞧身旁的金桂树：“桂花开了几天就基本上掉光了，可惜闻不到桂花香了。”

　　白丹晴叹息：“桂花一开就是满树浓香，可是西风一吹就纷纷扬扬洒下一地的落花，来去匆匆。”

　　路子成指指东边一人高的金桔树丛：“金桔长得好，一串串地挂满枝头。”

　　白丹晴看过去，见绿丛中藏满小果子，遂微勾玫瑰唇瓣：“是的，现在金桔还是绿的，过年的时候就是一树金灿灿的果子了。”

　　兴之所至，白丹晴抚筝即兴创作出一首词曲：

　　“ 《水调歌头.斟酌秋滋味》
　　斟酌秋滋味，数落叶叠堆。暗香金桂，匆匆花雨散成灰。好在闲庭拾翠，古曲老茶娓娓，无问共其谁。虽然近寒岁，心事远愁眉。

　　蝴蝶飞，金桔萃，冷微微。此中寻醉，省却蜜酒一杯杯。何似纵横山水，吹遍西风南北，来去几多回。秋晚等霞蔚，明月更相追。”

　　（注解：

　　这首《水调歌头》字字合乎格律。

　　所参照的《水调歌头》格律体如下：

　　中中中中仄，中仄仄平平。中平平仄，中中平仄仄平平。中仄中平中仄，中仄中平中仄，中仄仄平平。中中中平仄，中仄仄平平。

　　中中中，中中仄，仄中平。中平中仄，中仄中仄仄平平。中仄中平中仄，中仄中平中仄，中仄仄平平。中仄中平仄，中仄仄平平。）

　　路子成在旁仔细聆听完，当即击掌喝彩：“好词好曲！‘此中寻醉省却蜜酒一杯杯’，真是无酒自醉！”

　　随即他扫描到四周无人，遂倾身过来，逮着女神的玫瑰唇瓣就当猪蹄，边使劲啃咬边含糊吐字：“‘好在闲庭拾翠古曲老茶娓娓’，如此美景良辰应该卿卿我我一番不是？”

　　小夫妻抓紧时间缠绵完，晚饭后路子成就飞回了军营。

　　国庆长假刚过就是周一早晨。

　　正睡着的路子明被闹钟吵醒了。

　　路子明摁掉响个不停的闹钟，翻了个身，还想再睡。

　　可是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一个有力的鱼跃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赶紧穿衣梳洗好，看看手表时间，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对方传来应答声······。

　　通完电话，路子明下楼。

　　楼下饭厅里一家人正围坐着吃早餐。

　　沈悦看见路子明，高兴地招呼大儿子道：

　　“阿明，今天起这么早啊！快过来一起吃饭。”

　　路子明应了一声“嗯”，走过来拉开妈妈旁边的一张餐椅坐了下来。

　　他的对面坐着白丹晴，路靖友照例坐在主位。

　　八人座的长方形红木饭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除了油条豆浆外，还有煎得金黄诱人的荷包蛋、煎豆腐块、煎香肠、清炒西兰花，还有一个新鲜的水果拼盘。

　　路子明动手往空杯子里倒了杯自家榨的新鲜豆浆。

　　沈悦伸手夹起一根油条递给他：“来，你爱吃的油条，刚从‘旺记’买回来的，还热乎着呢！”

　　“旺记”是一家老字号，早点尤其出名，在附近的顶峰广场一楼开有一家分店。

　　路子明就爱吃它家刚出锅的油条，所以路家阿姨隔三差五地会跑去那里买来当早餐。

　　路子明伸手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油条，配着热豆浆低头吃了起来。

　　白丹晴只瞄一眼对面的路子明，见他无意与她打招呼，索性就安静地吃自己的早餐。

　　沈悦注意到这一阵子每逢早餐吃油条时，白丹晴总是吃一碗即溶的牛奶燕麦粥，碰也不碰香喷喷的油条。

　　今天也是如此。

　　沈悦边吃着油条边忍不住问：“晴晴，这油条是从老字号‘旺记’那买来的，很好吃。怎么你不爱吃吗？”

　　白丹晴浅浅一笑：“这新鲜油条刚从油锅里出炉，我能不爱吃吗？只是早餐时肠胃器官反应比较迟缓，最好少吃不容易消化的油炸食品。”

　　路子明嘴里吃着油条，抬眸正好看见她的凝脂粉面上两个一深一浅的酒窝乍现，不点而朱的丹唇微张露出八颗贝齿闪出珍珠似的光彩，夺目极了，让他的心肝颤了几颤，一晃神差点儿就咬到自己的舌头，居然没有捕捉到她所说的话。

　　只听沈悦“哦”了一声：“我看你也不吃煎蛋。是不爱吃吗？”

　　“我爱吃煎蛋。鸡蛋营养好是好，但是一天最好只吃一个蛋。我早晨胃口不大，早餐也不宜吃得过饱，一碗热乎乎的燕麦粥下去就差不多了，所以我宁可在午饭或晚饭时才吃蛋。”

　　沈悦若有所思问：“不是说一日三餐里早餐最重要吗？早餐就吃一碗燕麦粥营养够不？”

　　白丹晴遂侃出一番养生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