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世界的尽头》皇家小三

7、尘封的记忆

　　铁男死了。
　　他的尸体，被人拍下照片，寄至三井手中。
　　“你做到了。这一辈子，我的确再见不到他。”三井的平静，让人心颤。
　　流川刚要解释，一道寒光，穿过他的左颈，嵌入身后的墙壁。
　　左侧颈动脉。外科医生的定位，精准无误。
　　三井抱着他，坐在地板上。血，汩汩流出，源源不绝，漫过两人的身体，从地板开出鲜艳的花。
　　流川的气息，渐渐微弱。他抬手，抚着三井的脸：“对不起，我杀了他。”
　　“对不起，我杀了你。”三井握住他的手，“不过，我不会让你孤单的。”
　　冷冽的刀片，穿过皮肤，刺入心脏。
　　血泊中的两只手，苍白修长，十指紧扣。

　　“三井！三井！”
　　三井忽然醒来，感到手指疼痛僵硬，无法控制。
　　“怎么回事？”他茫然。
　　“刚才睡觉，你扣紧着我的手。”流川望着他，目光担忧，“你的手指，可能是用力过度，引发痉挛。怎么，做噩梦了？”他轻轻捏揉，给三井的右手放松。
　　三井方觉一层冷汗，周身冰凉。
　　他无助地望向流川，声音颤抖：“我梦到，我们都死了。铁男，你，还有我。”
　　“傻瓜，不要乱想。”流川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着他的肩窝。
　　良久，疼痛缓解，三井缓缓开口：“有个故事，尘封在记忆的盒子里，已经黯淡遥远，你听不听？”
　　“嗯。”耳边温热的呼吸，让三井感到心安。

　　西京医科大学篮球馆。
　　“三井寿。年龄十九岁，身高184公分，体重70公斤，得分后卫。”清爽的短发，泛着微蓝的光泽，男孩眼眸明亮，面容白皙，气质纯净。
　　“牧绅一，身高184，体重79，控球后卫。”麦色的皮肤，包裹着紧实的肌肉；深沉的眼瞳，蕴藏着成熟与思考；嗓音低哑性感，浑身散发着逼人的王者气魄。
　　他，也是大一新生？三井转头看他，心生疑惑。
　　留意关注之后，三井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绝对是球场的灵魂人物。不动声色，运筹帷幄。他的球技，不事张扬，不求华丽，但进攻果断冷静，更有杀伤力，更具威胁性。
　　三井好胜，有心较量，却总被他千斤四两，避去锋芒。他倒是不计较，配合三井进攻，毫无芥蒂，全心全力。
　　训练结束，三井精疲力竭，躺在球场地板上。体力不济，始终是他的软肋，真是悲哀无奈。队友们陆续打着招呼离开。
　　“左膝受过伤？”是牧绅一。
　　“嗯。”好细致的人。
　　牧俯身伸手：“起来。地板太凉，对关节不好。”
　　三井不由愣住。

　　“铁男，”医学院宿舍里，三井懒散在床铺上，“篮球队的牧绅一，实力真的很强。”
　　铁男目光一紧：“牧绅一，他打篮球？”
　　“嗯，怎么？”三井好奇。
　　“他父亲是牧泽光，青山会会长。他曾与我联系，希望我加入青山会。”
　　“青山会，那个最著名最神秘的□□组织？你要加入？”三井吃惊。据说，青山会已向政界、军界、企业、股市和金融业渗透，犯罪涉及操纵政府，经济垄断，走私贩毒，武装暗杀等等。
　　“我无所谓。只是当时要陪你念医科，就没有答应。”
　　“铁男，”三井内疚，“不要凡事考虑我，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铁男笑着，饶饶头：“没关系，习惯了。”

　　铁男是阿悟婶的独子。
　　当年三井的父母，从事外交工作，长期驻在国外。阿悟婶作为管家，带着铁男，搬来照顾三井的生活起居。后来阿悟婶去世，铁男就一直陪着三井，亦仆亦友。三井视他如兄弟，可他对三井，总有几分卑谦与不自然。
　　关于铁男的父亲，阿悟婶一直守口如瓶。传闻铁男是阿悟婶被□□所生，但也有传说，铁男是日本黑手党山口组关键人物的私生子。然而，二十年来，却始终没有结论。随着阿悟婶的去世，这个谜底，被永远深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