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世界的尽头》皇家小三

23、分不了的手

　　一切都结束了么？
　　沙发上，分明是他的外套，空气中，仍然有他的味道，那么熟悉，那么安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是眼泪却不知不觉渗进嘴角，冰凉咸涩。
　　伸出手，摩挲他黑色的外套，触感柔软，俯身凑近，隐约有淡淡烟草味。外套的插袋里，还有一包KENT，十几支。Kiss even never teach，想起，那一夜的伦敦，橘黄色的街灯，呼吸纠缠的烟，纷乱迷离的吻。
　　香烟淡淡燃烧，烟雾缭缭，像他的气息在身边萦绕。吸尽一支烟，遗忘他一点，当烟盒空了，心也就空了。烟蒂落在地板，一粒一粒，仿佛在轻声告别。
　　浓郁的想念，随烟雾升起，却久久不散，充满每个角落，家的角落，心的角落。意识也被它控制，明知要遗忘，明知要放弃，却不由自主按下他的电话。
　　“嗯？”那熟悉的低沉的温柔，掺杂了些许隐忍和沙哑。
　　忽然感到委屈，喉咙被堵住，发不出声音，只是紧紧抓着话筒，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了。
　　“开门。”
　　思维停滞了一秒，他说，开门。开门？转身，朝大门飞扑过去。他在门里，他在门外，相隔不及一尺，却似世界尽头那般遥远。
　　“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嗓音干涩，伴着浓浓鼻音。
　　猛然被他拽进怀里，胸口撞得生疼：“傻瓜，我一直在这里。我舍不得走。”
　　“枫，我…难受。”突如其来的头晕、恶心，天旋地转。

　　“寿？”
　　“我怎么在医院？”一睁眼，竟是洁白的病房。
　　“尼古丁中毒。”流川有点气急败坏，“你竟然连续吸掉十几支烟。从现在开始，你绝对不准再碰香烟。”
　　忙不迭点头。全身难受，手脚无力，传说中的醉烟，甚至会一命呜呼哩。
　　“枫，我想…”
　　手机忽然震动，是赤木清音：“三井君，可以见面么？”
　　“嗯，我在医院。”三井想了想，“流川君也在。”
　　放下电话，就听见流川冷淡不屑地轻哼：“她来做什么？”

　　清音来求婚，准确说，是来跟流川求婚。
　　“请你，和我结婚。”她说，“相信我，无论是对你对我、还是对三井君，这都是最好的选择。”
　　流川扬扬眉，示意她继续。
　　“显赫的家世，让我失去很多东西，自由，爱情，理想，甚至我的婚姻，也只是场变相的交易。我能接受，却不想失去自我。”她望向三井，“我也看到，三井君的挣扎和不安，这一份爱情，注定要背负沉重，世俗的偏见，伦理的拷问，家族的压力。”
　　“是这样么？”流川在床侧。
　　“枫，”三井靠在他肩膀，“我知道你爱我，可爱情并不是一切，我们不能这样任性。如果因为我，流川家不再有子息，我会有罪恶感，会愧疚一辈子。”
　　“所以，”清音接着说，“这场婚姻，对我而言是解脱，对你们也是一种保护。如果流川家需要子嗣，我也可以配合。”她越说越低，脸颊微微泛红。
　　病房里安安静静，三个人各自想着心事。
　　良久，流川轻轻叹气：“寿，我希望全世界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低头，感受到三井的不安，他心疼，“好吧，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如果能让你安心，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