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番外2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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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因为不能随心所欲，所以倍加珍惜。因为不能预测未来，这成为我生存的意义。
你觉得学校有多大？
要是遇不到你，就勉强算大。
“啪啦”
庄意扬的饭盒盖子落到地面上打着圈，端着没了盖子的饭盒。一时间一句话也没有。
江谦捡起他的饭盒盖，扣到小子头上，像个长辈似的淡淡地含起一抹笑 ，“笨。”
“你来··吃饭啊？” 庄小子没话找话。
“恩，吃完了。”
“哦，我刚打好。”
饭堂里够吵。旁边两个女生嬉笑打闹好刺耳，把旁边的空间填满，衬得这边更静谧。
江谦扯着嘴角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有点困了。” 他转身。
庄意扬怔怔，条件反射抓住他的胳膊。
江谦回头。
小子眼神里一摊子组织不成语音的情绪。“要不，去我那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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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意扬把饭盒往桌上一搁，扯了张凳子，“坐这儿吧。” 看着手里的凳子又无端端觉得好寒酸，“要不···坐我床上吧。里面那张。”
厕所冲水的声音。
叶勤头发乱着穿着睡衣从厕所里出来，刚醒了不久的样子，全没在意地看了眼江谦，撑了个懒腰，“ 你朋友？”
“恩···那个，我们的果呢？又放哪儿了？” 他翻了又翻原来放果的纸箱。
“别翻了，昨天吃完了。你自己下楼买点上来，中午那果店也开门了。”
“那我下去一下。” 庄意扬把钱包拣出来揣到口袋里。
“不用了，饱着呢，吃什么果。” 江谦拉住他T恤。
“别拦他啊，我想吃。” 叶勤懒着步子坐回自己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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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江谦转头看着叶勤。
叶勤脱了鞋坐在床上翻着小说，一只手撕着红薯干的包装袋。 “要么？”
“不用。” 他坐到庄小子床沿，伸手拿起他放在床头的小说，又放回去。
抬头看见放在床上小阁子上的相框。
把它拿到手里。无奈又庆幸似的笑了下。
照片是高中军训时的班级合影。
没有江谦，也没有苏韧。
怪小子。
“你也喜欢他。”
江谦循声抬头。
叶勤清淡地看着他，腰一软半躺到背后的枕头上，转开视线。
“真他妈够幸福的，全世界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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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晚饭出来，想到小卖部买些快熟面备着，刚进店门口他背后一男生就朝店里不太耐烦地喊了声，“叶勤你快点！”
正在收银台交钱的叶勤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转头随便一瞅，瞅到了踏进来的江谦，挺高兴地冲他笑笑， “好巧。”
“是啊，要出去玩？”
“恩，死在宿舍也没事做，出去喝酒。怎么，买什么？”
被他一问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他看着对方手上的矿泉水，“买瓶水。”
“水？” 叶勤回头看看人满为患的小卖部，“别进去挤了，这个给你。” 把手里的一瓶往他手里塞。
“这···给你朋友的吧。”
“他啊，” 叶勤瞄一眼在外边已经无聊到玩手机的某人， “他喝不喝无所谓，等会喝酒，渴不着他的。走了哈。” 往江谦肩上拍了一下，擦身走了出去。
江谦回头望向门口。
等在门口的男生自然地搂过叶勤的背，抱怨了几句就拉着他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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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江谦遇上了个故人。
宋欣考上了离这不远的传媒大学。刚看见她时，她花枝招展得让江谦没敢乱认。
女人还真是一个月一个样。
这回见着他宋欣显然很高兴，没说几句就讨了他的电话号码，一连几天晚上十点煲着电话粥促膝长谈。江谦都有冲动想换卡，又觉得麻烦。天一黑听见手机铃声就神经衰弱。
今天更衰，下课刚从综合楼走出来没几步就撞见这女的。
怪了，她不是这个学校的啊，怎么··
宋欣笑不露齿，“我们中文系挺闲的，我就出来到处逛逛找找灵感，哪知道进来就遇到你了，不一起吃晚饭都说不过去啊。”
江谦好脾气陪着她笑。
真的很好笑。我怎么就看不出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那个，今天我可能没办法，··我有个约。”
宋小姐撑着笑容， “约了谁啊？”
没料到她会往下问，江谦“呃”了一下傻了，没什么经验地想要漂亮一点儿把这谎圆了。
从旁边的冷饮店转出来个人，对着晚霞的余光清爽地扭开手里的番石榴汁，他侧过脸。
江谦抬手朝他一招手，“等了很久了？教授拖堂晚了一点。”
站在对面店门的叶勤含着瓶嘴挑了挑眉梢，拿开饮料脸颊上满是善解人意的笑容， “等得我牙都快老掉了。我们去哪儿吃饭啊？····这美女是？”
“我是他一高中同学。” 宋欣反应过来抢在江谦前头说了，“你们约好了那我就找我朋友去了。”
“美女不一起么？” 叶勤分外友好。
“不一起了，你俩好好吃吧。” 她微笑，转头拉了拉江谦手臂，“下次再一起吃吧。”
“恩，好。” 他淡定地看着她一步两回头地离开。长呼了一口气。
“晚饭时间怎么让美女跑了呢。” 叶勤装的还真像没有幸灾乐祸的样子。
“她不跑我怎么吃。”
“要不要美男陪饭？” 叶小子咧着牙指指自己。
五秒钟的沉默，有点伤自尊。
叶勤无奈地僵着嘴角刚想说话。
“这个点儿只能去外头吃了，现在走么？”江谦按了侧键，瞄了瞄手机。
“啊···出去呗，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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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了家小饭店，铺子里的桌子都好旧了，但饭菜却很香。
叶勤低头拣着烧鸭边的花生米，嚼着吐了一句，“ 你要是想从我这套点小意扬的什么内幕消息，心理活动啊，您就肯定得悔恨这餐饭白请我了。我能提供的线索···老实说真没什么实质性用途。”
江谦翻了个白眼，“你不用想那么长远。”
他偷偷瞄他一眼，“那····这你请吧？”
“吃饱吧你！”
酒足饭饱，招了老板结账起身。
这店门还没跨出去，3个男生走进来。打头一男生眼睛看着就亮了。“叶勤！”
叶小子侧头跟他们摆了下手，“嗨。”
“找你不如撞你啊。怎么样，今儿和我们喝个酒吧？” 痞笑着歪着站，一切都天经地义的模样。
“下次吧，这不带着朋友的么。” 他拉着江谦往门口移。
“你上次的‘下次’让我在大冷天里等了你一整晚上，记得么？” 男生往门口堵了一步，眼神尖利起来。
“是么，那我俩没什么缘分呵~ ” 叶勤眯眼乐着，不动声色地把江谦往门口推。
“我可不是你能挑着眼睛耍得起的，叶勤。” 男生放下最后一点笑意，抡起第一支瓶子。
场面混乱，人数较多，难以细述。
斗殴中，最凄厉是老板的痛心疾呼，最迅速是食客们的凌波微步。
叶勤瞅准了时机往对面掀了一张放满了餐具的桌子。攥住刚刚给了对方一拳的江谦踩着门框冲了出去。
好巧，来了辆校车。
叶勤扯着他跳上车，压着他的脖子俯到膝盖上。呼呼喘着气。
校车开出50米以后，似乎没什么异样。
两个人直起腰坐起来。
叶勤这回真真歉疚上了，矮了肩膀凑过去，“真··真真的对不住你！ ——你完好无损吧？”
江谦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抬起胳膊，胳膊背上被椅子还是破瓶子刮出了挺深一道长口子。
“我罪孽深重了··” 叶勤稳着他胳膊对着光看了又看。“这个肯定得处理，这··也挺晚了，校医室别指望了，你跟我到宿舍包个扎吧。我那有些药备着。”
“你宿舍？···别了。” 江谦把胳膊放下。
“不去？诶，我宿舍耶！我宿舍就是庄意扬同学宿舍诶！” 他像看病人一般的表情瞅着有点畸形。
“我还没老到记忆退化好么。”
叶勤瞅着对面没什么表情的脸，偏开头，“ 还以为你会high··搞得好忌讳似的。”
“有点怕··”
“怕嘛？” 不明白。
“回去那，这次说不定会看见那框里是张双人照。”
叶勤怔了怔，“他···已经有个伴儿了，你知道么？”
“知道。”
在口袋里摸出包黄箭，扯了块放嘴里，“这年头都流行自欺欺人是么？” 递给他一块，“大夏天的别在我旁边低气压。···去药店里买点药，去你宿舍我给你弄了这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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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谦拎着药领着叶勤上楼。 “你选个药··怎么感觉这么专业啊··”
“我家里一家子医生。” 叶勤跟着他有点吃力，“你宿舍几楼啊？”
“跟你们一样，6楼。”
叶勤刚想吐槽，又生生吞回去。
你们？
阴魂不散又从始至终不在现场的这第三个人让他觉得皮肉里发痒。
江谦打开门，他们进来。
“恩，80分。挺干净的哈。”
“他们经常不回来，当然干净。”
上药的时候，医生叶勤同志动作利索毫不温柔。
江谦真疼，“姑娘···你别用蛮劲好么，肉要烂了。”
“你懂个屁！这要彻底清创，诡异的细菌会死人的懂不懂。” 清水哗啦啦冲着被他扩大了的伤口。
“诡异··” 江谦笑。
“笑这么甜，装什么痛。” 白了他一眼，用纱布包好，绷带卷了两圈固定一下。医生在他伤口上豪爽地拍了一下，“ 嘿嘿，包得好像拳皇~ ”
江谦皱着眉撑过这一击。
果然只是耳濡目染的半吊子··
叶勤笑眯眯站起来，东张西望地找了什么一下，“几点了？得快点回去了，宿舍里那老东北每到十二点就锁门，砸门他都不开。”
“十二点五分。” 他看手机。
“····”
“····”
“干嘛，怕我办了你？” 叶勤用眼角鄙视他，“借我张椅子就行，大不了玩一个晚上手机。”
“你躺外边，我躺里边，那个是我的床，我去刷个牙。” 他走向洗漱间。
叶勤跟了他一步，“你室友都没回，你拣一铺睡，我睡你这铺不就行了。”
“别，他们讲究着呢。周一要让他们看出来又有一顿好吵。” 撇撇嘴。
“睡个床吵什么？” 皱着眉。
“官宦子弟，懂么。”
叶勤瞬间了然，“不如住个鬼屋算了。”
“也没有那么惨··” 江谦看着他特同情自己的样子，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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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勤靠在他床沿弄着手机，“你没睡？”
“我睡了，没睡着。” 江谦闭眼翻过来仰躺着答他。
“你跟我那屋那男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高中同学。”
“他和小苏呢？”
“高中同学。”
“我靠···你俩在一起过么？”
“恩，高一。”
“被横刀夺爱的吧。恩——” 他一脸理解到骨头里的表情，“看着··你的确不怎么像能打得赢那苏韧的样子。不过你身手还行，挺灵活。”
“···你一直活在比武招亲的年代呵。”
“蛮力还是很实用的，你现在还看得上许仙么？”
“····” 他睁眼挪了下枕头，“反正比什么都不会赢。”
“怎么这么说··” 叶勤关了游戏瞄了眼他，“ 你··好喜欢他？”
“恩···到高三毕业。”
“有截止日期的？”
“心不放在胸腔里暖着，总有一天冷了死掉···有时候想起，有时候念着，有时胸口疼··有时梦见。我觉得肯定有个头··慢慢找吧。” 他微微睁着眼，目光里没有了力气。
“····” 叶勤使劲转过来，“ 最烦男人半夜搞这么煽情！来！ 笑一个拍一张！”
江谦还没反应过来，白光一闪。
叶勤收回手机盯着屏，“呜哇··这么智障的表情，我要存起来！”
“删掉··|||”
叶勤眯着眼对着他，“嫌丑啊？那我们再照一张~ ” 手肘撑着床，脑袋凑到他脑袋边，对着手机摄像头咧着乐，从他耳朵上滑下来的额发暖暖地带着他的体温，落到江谦脸上，江谦忍不住看向他。
“咔嚓”
叶勤兴奋地翻过手机，调到刚才的那张照片，愣了一会儿，憋着嘴角笑得好扭曲，“你··你还是智障~”
“删了。” 江谦试图用眼神表达威胁之情。
“谁理你呃~ ” 叶勤挑了他一眼，翻身躺下。“不玩了，睡了。”
关了夹在床头的台灯。
“你—— 可以睡进来一点，挪一下你就掉下去了。”
“··算了吧。” 叶勤困了的声音。 “别说话了，吵。”
“····”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番外2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