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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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喜欢的人喜欢我，我讨厌的人讨厌我，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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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庄意扬紧蹙着眉头。
“恩？”
“旁边那两桌的人一直傻笑着看我们这边。干嘛啊？今天白痴节啊？” 他纳着闷。
李新冷笑一声。 “你失忆啊？他们能笑什么？你昨儿晚上干了什么他们就笑什么。”
庄意扬脸一下子白了。“你说出去的？”
“我说个屁！”
小子转脸向张华雷，“你说的？！”
“我··没说啊！！” 这边够无辜的。
“妈的，” 李新摔了筷子，“你以为我们那屋就我们四个人啊？！ 不是四个！ 是十个！‘十 ’！！ 翘舌音第二声那个！” 他把饭盒盖狠狠盖上，“你们不是消音状态的亲亲抱抱，你们是配乐版的！日系朋克风的！··娘的！震得都能出3D效果了都！！····你俩知道这铺子是连着的么？！”
苏韧乐了，“呵~ 你被骂了~ ”
“爷爷的！ 没你的份啊？！” 庄意扬一掌拍在他胳膊上，他筷子被震掉了。
“又瞎闹！ 把你筷条给我！你用手抓着吃！”苏韧劈手去抢他的筷条。
“你该的！ 你别吃了~ ” 小子一把挡开他的手，夹着菜自个儿猛往嘴里塞。
苏韧扯开庄意扬碍着他的胳膊，抓住那小子拿着筷条的手，就着他的手吃了他筷子上的菜。
“王八蛋！ 那是肉！！”
苏韧嚼着嘴里的，“不是肉还懒得吃你的呢。”
“还一块给我！ 我管你这么多！我要你那块大的！”
李新坐在他俩边上脸黑得包公似的，“再闹啊你们俩~ 再闹亲热点~ 等会旁边两桌就要过来要喜糖了··”
俩小孩真停住了，大眼瞪小眼看了会，搭到一起哇哈哈笑开了。
“真有病了这两疯子。” 李新往后靠着椅背，完全放弃了能让他俩收敛的想法。
庄意扬坐正了回来扒饭，“得了~ 我俩都不着急，李阿婆你就甭操心了哈———— 知道就知道了，笑两天他们就腻了。”
“有这么简单？” 李新挑眉。
“就这么简单~ ” 庄小子弯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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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马一下子就跑过了门缝缝。
除夕夜到了。
少管所里的除夕夜不算特别寒酸，鸡，鸭，鱼，肉的说是都有，够不够这帮野小子吃又是另一说了。
正餐餐饱，管教给每个孩子分水果，感觉忽然返老还童幼儿园了。
分的居然是西瓜。死冷死冷的天，也不知道这些变种瓜是在哪儿长熟的。味道半甜不淡的，说不上怎么好。
庄意扬接过苏韧递过来的西瓜张嘴就啃。苏韧拿着自己的那块，咬了一口，“···不太新鲜。果然过季的水果比不得当季的。你说是吧？” 他扭头问庄小子。
庄意扬含着一口瓜，望着瓜皮发着愣。听到苏韧的声音懵懂过来。“哦···还好。就不那么甜。”
苏韧伸手抓乱他的刘海，“想什么呢？坦白交待了。”
他笑笑轻吸了下鼻子，“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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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多。
庄意扬趴在床上就着台灯写着语文阅读。
笔尖在第二题那点点点点，画了个猪头上去。
“妈的，我都老成这样了，还要归纳段意？！”
苏韧把数学黄冈卷又往后翻了一张，“没让你全文分段就不错了。唉，除夕夜还这么勤奋。自己勤奋就算了，还拉我~ 唉··”
“行啦~ ” 庄小子翻个身躺倒。“不看了···你也休息了休息吧。”
苏韧听话地也翻身过来，闭着眼一下一下捏着自己鼻梁。困得慌。
“我好小的时候，过年有几次是在老家过的。” 庄小子把脑袋挪过去挨着苏韧的肩，“是那种过年就会很热闹的村子。村子里是好玩，但是我吃不惯那里的饭，小时候挑呢~ 总觉得味道怪怪的。”
苏韧闭着眼睛掀起唇角，抓住他放在他手边的手掌，“然后呢？”
“然后，每次我吃了点就端着碗跑出来，跑到鸡笼那把饭都倒给鸡。但是···回去的时候我妈觉得我吃得太快了。又舀了一碗给我。”
苏韧在旁边笑起来。
小子搂过他的腰在他腰眼那掐了一下。“别笑先啊~ 我还没讲完呢！咳咳，然后我学精了，第二天蹲在鸡笼旁边看鸡把饭吃完了我才起身回屋。想嘛~ 这回总不能再添一碗了吧~ ”
“恩，然后呢？” 苏韧笑着细细眯着眼睛。
“结果一转身，我妈站在木栏边瞪着我呢。 ———— 立马被拎回去吃了一碗··”
苏韧捂着眼睛哈哈笑到一边去了。
庄小子拽过他的手臂捏他的脸。
他扭过身子用力搂住小子的脖子，“新年礼物啊这笑话？”
“屁笑话！ 真事儿！····新··新年礼物你就要这个就行了？”
苏韧朝他扬扬下巴，摸着他后脑勺，“那你还有什么能给的？”
小子伸手挑了下苏韧的下巴， “想要什么？”
他抓开他的手，伏到这小子身上，抚摸他腰上露出来的皮肤，吻他的嘴角。
庄小子抬胳膊扶了扶他的腰，环过来抱着。
毫无预兆地就停住了。苏韧撑起来拉开一点儿距离，眼睛不那么自然地往别处望着。 “这个事····也跟他说过么？”
庄意扬开始有些懵懂，却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沉默了会，“···恩，讲过。”
上面的小子阴了脸翻回来背对着他，“你这个没腿还横在两条船上的萝卜！”
“你··你干嘛啊？萝··萝卜？” 庄意扬在他背后呵呵地笑。他骚扰他。
“别跟我说话。”
“你这样的能是什么船啊？哈？” 庄意扬巴过去，越过他的腰找到他的手，“你是我的航空母舰。”
苏韧猛地翻过来对着他，“这算什么安慰啊？我都没觉得被你安慰到！”
庄小子咧着嘴笑得傻乎乎的，“什么安慰啊？我就没想过要安慰你。”
“嘭！噼里啪啦···”
外面凭空而起的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震得窗户都颤着，硫的味道飘进来，感觉床都要烧着了。
庄意扬挺过去贴着他的耳朵喊“新年快乐！”
苏韧对着他的耳朵回吼 “谁新年快乐啊？”
他往床边挪了挪，拉远了看着苏韧那张要笑偏憋着不笑的脸。他龇着牙做着口型，“ 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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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就2月14了。
管教2号大概刚处了女朋友了，今天早早换了一身见过他穿得最衬透的衣服，还买了一大把这时候肯定天价的玫瑰花，跟1号，3号打了个招呼就红光满面地出去了。
张华雷看着他的背影喃喃，“玫瑰花啊··”
庄意扬在桌对面朝他甩着编了一半的中国结，“对啊~ 李新也红着眼盯了好久呢！你给他弄点什么替代品呐~”
张小子红着脸哑巴了。
李新手上编着中国结的粗绳子 “啪”一声被他扯断了，“你再瞎编一个试试。”
苏韧一把捂住庄小子还想说话的嘴，“珍惜生命啊。”
小子抬手附上苏韧的手，闷着笑。
李新挑挑眉梢，“你俩这真枪实弹的自己不过，瞎闹我什么？”
“我们？··能怎么过？” 庄意扬靠着椅背扭头望苏韧。
苏韧把做好的中国结挂到小子耳朵上，“不知道。”
“诶！ 诶！ 你俩！ 今天情人节呐！！” 旁边那桌黄胖子蹲到椅子撑着椅背朝他们这桌喊。
庄小子望着他旱地冲浪的姿势，放胳膊撑着桌沿 “好~ 好~ 同乐同乐啊~ ”
“同什么乐···过节呢！你俩来一个啊！”
“来一个？———— 来什么？” 小子回头看苏韧。
苏韧偏开头笑。
“你笑什么啊~ 你知道啊？” 他伸手拽他的肩。
“能来什么···来啵一个。” 他装得挺无奈的样子。
庄意扬立马撇开抓着他的手，坐远了一大步。
“啵··啵个屁！ 神经~”
这一声惊醒了所有百无聊赖的人。
周围几张桌子开始热火起来，叽叽喳喳地闹了一会，声音渐渐集中齐整开来。
“啵一个！ 啵一个！···”
小子听得手有点发软，他撇着偷瞄苏韧。
苏韧已经看着他了，抬手挑逗地擦过自己的唇，眼神若有深意，“众望所归呢···”
“你少来！” 庄意扬一下站起来，撞着椅子腿。他慌张地拉开椅子想跑。没走出两步就被后面一拽着他的什么玩意儿扯回去了。
踉跄地想甩开他，一个没使好劲，被硬拉回去压在桌子上。
怂恿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也没丈量着门板的厚薄收敛收敛。
这小子傻到说不出话了，反射性抓住压在他身上苏韧的衣角。
苏小子坏心地笑，俯上去亲了他的脸。
“嘭——”
门开了。
管教1号进来了。
他这一眼看来···
俨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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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吧你！ 玩！·····我俩斗殴被罚出来收菜了光荣是吧？！··||||呃啊··被你拉着丢脸丢到毛里求斯去了。”
“毛里求斯··” 苏韧憋着嘴角乐， “还在北半球么？”
“诶！ 你得意是不是？！”
“没··没有啊··呵呵··” 他挪了挪腿低头弄青菜，笑眯眯的。
庄意扬往后撑着地坐到青菜中间，昂头望着没几颗星的夜空。“我··”
“恩？”
“我忽然想起，我还有5个月就能出去了。”
“我还有4个月。”
“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