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29 集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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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山王的幼驯染，虽然不算什么帅哥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多看几眼会觉得长相气质有种谜一样的魅力。”
回神奈川的路上，提起山王时，橘令花摸了摸下巴，给出了这样一句评价。
天海被这个说法逗笑了。
“是因为一成特别冷静沉稳吧，他从小就这样。”
一提到深津，她又不自觉回忆起遥远的童年往事。
自从转学来神奈川之后，她就只回过几次秋田县，但也只是随父母去看望乡下的爷爷奶奶，没再去过从前居住的秋田市。
她没想到深津还记着她，甚至对她的离开有所介怀。
“一夏，你觉得如何？”
“什么？”天海回过神来，望向身旁的好友。
“你之前不是说过，全国大赛结束之后要认真考虑恋爱的事吗？现在可是又多了一个人选啊。”橘露出了八卦的笑容。
“哈？”
“山王的那个王牌小子不是说了吗，你可是那位深津同学的‘初恋’啊。”
这句话是调侃的语气，“初恋”这个词还特地加了重音。
天海的脸颊顿时有点发热起来：“说不定只是在开玩笑呢。”
“是是。”橘敷衍着应道。
“而且我只是说要考虑而已，又没有说马上就要和谁恋爱。”天海好笑地说道。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肤色偏白，手指修长，曾经有不止一个人夸过她的手很漂亮。但现在这双手已经不复从前的细腻光洁，手掌和指肚有长期打球磨出来的茧痕，显得有些粗糙。
左右手都是，甚至左手比右手的茧子还多。
——她曾经为了练习左手运球和上篮，逼迫自己使用左手，给左手增加了比右手多三倍的训练量。
说起来，这还是一年级看男篮部的练习赛时，受到了藤真的启发。
与大部分球员不同，藤真是少见的左撇子，因此在应对正常惯用右手的球员时很占优势，防守者很难阻挡他在外线一针见血的投篮。
去年冬天对清泉的比赛失利后，她就开始了特训，想要做到左右手灵活切换，为此还专门打电话向藤真请教过如何练习左手。
天海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手有什么不美。茧痕也是她成长的记录。
而今天回到神奈川之后，她还会继续用这双手触碰篮球，带领球队在冬季选拔赛上奋斗。
“说实话，我现在精力有一大半都在篮球上，剩下的精力还要用来维持学习成绩，以及别的爱好，不太有时间去经营一段恋爱关系。”
闻言，橘沉默了。
生活太充实了，所以没时间谈恋爱——这大概是她听过的最无言以对的拒绝理由。
见好友露出不知道如何反驳的表情，天海笑了起来：“不过，如果真的确定了合适的恋爱对象，我也会努力平衡时间的。”
“合适？”橘有些好奇起来，“怎样才算是合适呢？”
“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一样，标准自然也会不一样吧。因为人总是倾向于寻找与自己相似又互补的人。”
这话说得有点抽象，橘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天海想了想，解释道：“就像令花，会倾向与不太看重外表、头脑聪明的人在一起吧？而且令花更喜欢文雅一点的男生。”
“我自己学习成绩不太好嘛，而且个子又这么高——”
话说到一半，橘又自觉没意思，撇了撇嘴。
“算了，我对恋爱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个国家大部分男人都喜欢身材娇小的女人，以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说什么娇小的女孩子能引起保护欲，一米七以上就会被他们起外号叫‘巨人’或者‘怪兽’，有的女生也跟着一起叫，排挤我们这些个子高的人，我真是受够了。”
“令花……”
还不等天海开口，橘就摆了摆手。
“不用安慰我啦，我现在已经不自卑了。”
她顿了顿，扬起眉梢，“说到底，长得高又不是我的错，而且恋爱也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我才不要讨好那群肤浅的男生呢，星梨和如月也是这么想的。”
天海打量着橘的侧脸，见她神色轻松，确定她是真的不在意的样子，心中松了口气。
感觉到好友小心观察的目光，橘转过脸来，弯起嘴角。
“说起来，这也是多亏了你，一夏。”
“诶？我吗？”天海怔了一下。
“对啊。”
橘的目光落在身旁少女的脸上，眼前闪过相识以来的种种经历。
——因为你告诉过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要爱自己、看得起自己，哪怕遇到挫折，也要昂首挺胸地走下去。而你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在以这样的姿态生活在我身边，无形地给予我力量。
心中这样想着，橘迎着她的目光，微笑着说道，“能与一夏……与大家一起打篮球，真是太好了。”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很平静，语气温柔而坦然。
在橘的心中，篮球部就是她在学校的容身之所。
在充斥着孤独和痛苦的青春期，她与篮球相遇，在篮球部里交到了朋友，获得了认同与自我认同。
因此，哪怕训练很累很辛苦，输球也会很难过，她也依旧能感觉到无法言喻的幸福。
对视的片刻，仿佛从她未尽的言语中明白了什么，天海也弯起嘴角，微笑起来。
“嗯，我也觉得能与令花、与大家一起打篮球真是太好了。”她语气认真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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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假期在休息、训练和暑假作业中度过。
暑假结束后，新学期再度开始。
学校生活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上课、下课、社团活动，忙忙碌碌。
要说有的话，就是学生们的制服随着气温的降低，渐渐从短袖变成了长袖。
在季节的变换中，一年一度的秋之国体即将拉开帷幕。
与去年只能当观众不同，今年天海成功入选了神奈川代表队少年女子组。
队内与她一同入选的还有橘令花、星梨绯沙子、如月忍，以及三年级的柊前辈。
男篮部那边，与她关系比较熟的牧绅一和神宗一郎都入选了。
其中，牧已经是第二次入选——毕竟一年级时就已经是神奈川五佳球员，入选也是情理之中。
倒是神宗一郎能入选有些出乎意料。
“高头教练说，我的外线三分能力稳定，关键时候会很有用。”
那天晚上一起加训，互相恭喜对方入选时，男孩微笑起来。这令他本就清秀柔和的脸部轮廓，看起来更加柔软可爱。
体育馆的窗外星辰寥落，黑压压的树影重叠摇曳，遮住了浅浅一抹月牙。夜风吹拂着外面的树叶，发出簌簌声响。
“虽然不一定能首发上场，但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努力为神奈川得分。”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平稳，语气也自然得宛如鱼在水中游，鸟在天上飞。他就像赤子一样相信站在球场上的自己。
说完这句话，少年抬起手臂，以极其优美柔软的姿势投进了一球。
望着这样的神，天海心中有种莫名的震撼。
她循着橙色的轨迹，看向不远处的篮筐。
体育馆里满地都是篮球，笔直的白线勇往直前，框出一片小小的战场。
“最优秀的球员都是大心脏，明年神君一定会入选神奈川best 5。”
“能在最后几秒钟投进绝杀球的一夏前辈才是大心脏吧。”神笑着说道。
“嘛，那天状态特别好，而且那个时候一心想赢，除了投篮，大脑里什么都没想。”天海摇了摇头，“以后还能不能做到就不清楚了。”
这也是实话，心理素质好的球员也做不到每场都状态绝佳，发挥出色。
而她能做到的，也只是尽量调整好自己。
…………
在国体正式比赛之前，还有一项重要的传统活动：赛前集训合宿。
因为县区代表队是从各个学校选拔出优秀球员组成的，球员彼此之间还不太熟悉，需要提前磨合，培养团队精神和凝聚力。
集训为期一周，地点在藤泽，就是IH预选赛举办的地方，女篮和男篮训练场馆挨在一起。
女篮集训的负责教练由她们海南的前田教练，以及清泉的高桥教练担任。
集训的第一天，天海在合宿旅馆见到了老对手清泉女高的人：队长小泉、王牌板野、分卫北条。
此外，还有来自四强另外两所学校的4名球员。
大家也都算熟人，哪怕私下没什么交集，赛场上也都见过，彼此知道名字，因此也就省去了自我介绍环节。
若说第一天大家还有些生疏，从第二天开始，她们很快就混熟了。
——毕竟白天一起训练，一起做饭、打扫卫生，晚上还要睡一个旅馆的大通铺，想不混熟都难。
在一众少女中，清泉的队长小泉性格显得尤其冷淡，没什么表情，话也很少，大家一起聊天时从来不主动说话。
天海还记得IH预选赛时，对方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看起来冰冷又充满敌意。
“别担心，她只是眼睛长得有点凶而已，我以前也以为她不好相处。其实她只是有点害羞而已。”
某天晚上一起收拾床铺时，板野悄悄告诉她们。
“真的假的？”橘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话音刚落，卧室门被“唰”地推开，小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进来。大家顿时噤声。
面对好几双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视，少女拿着毛巾的手顿时僵硬起来。
“……是我头发没洗干净吗？”
大家一起摇了摇头。
天海拍了一下手，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在说集训最后一天晚上，要不要和男生那边一起聚个餐，他们刚刚电话过来，说到时候想庆祝一下。”
“我没意见。”小泉松了口气的样子，偏开视线，淡淡地说道。
“对了，据说那天江之岛有夏日祭，晚上还有花火可以看。”
“我们这里也能看到吗？”
“可以啊，那个每年都有，去年我们就一起在院子里看了。”
“那真是太好了！今年我们镰仓那边的夏日祭，大家都忙着训练去了，结果就直接错过了。”
“说起来小泉你皮肤真好，用的什么面膜？”
“呃，这个……”
…………
………………
时间在充实艰苦的训练和热闹的集体生活中飞快流逝。
转眼到了最后一天，集训圆满结束。
按照提前约定好的，大家要在一起聚餐。傍晚时分，女生们一起前往定好的餐馆。
天海远远看到餐馆前的空地上，神宗一郎在朝她招手。
“这里。”他说道。
她也笑着抬起手臂回应了一下。
双方汇合后，神客气礼貌地招呼其他女生，带着她们一起往餐厅走。
到了餐厅门口，天海看到一个路过的刺猬头帅哥，跟他们同方向的样子。
……长得还挺眼熟的。
“仙道君？”她很快想起了对方的名字。
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仙道停下脚步，循声转过头。
打量了她片刻后，他露出恍然的神色，看起来也认出了她，但打招呼的话到了嘴边却顿了一下。
天海敏锐地察觉到他这一瞬间的迟疑，爽快地重新自我介绍道：“我叫天海一夏。”
“抱歉，天海前辈。”他抬起一只手，眉眼弯弯。
——虽然是在道歉，但这语气却听不出多少歉意。
“只是一面之缘，不记得名字也很正常啦。”天海完全不介意地摆了摆手，“仙道君也入选了国体代表队啊，一年级就能入选，真是厉害呢。”
仙道只是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是嘛”。
这个态度，很显然，他并不是那种会因为旁人的夸奖而自喜的人。
不在意外界的评价，也不爱在女生面前表现，真是相当成熟的心态啊。——天海在心中评价道。
“天海前辈认识仙道君？”
她转过头，对上神宗一郎带着几分试探的眼神。
“去年在东京偶然碰到过一次。”她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观望着这一幕，仙道目光划过神的表情，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刚走进餐厅，就听到男生们吵吵闹闹的声音。
有抱怨这几天集训营养餐做得难吃，今晚一定要补回来的。
也有人在斗嘴，互相指责昨晚睡觉谁打呼、谁踹被子了。
总之，七嘴八舌聊得热火朝天。
不过女生们一进去，这些吵闹声就停止了，转而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热闹。
“天海。”
“一夏酱。”
“天海同学。”
……
天海扫了一眼在场的男生，发现基本上都认识，于是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橘令花跟在后面，眼看着翔阳那几个人，除了藤真之外也都一副和天海很熟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惊讶。
尤其是他们那个友好热情的态度，仿佛天海是他们学校的人一样。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天海，要不要坐这里？”
天海循声望去。
牧绅一正坐在长桌的一端，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而他另一边的座位，神宗一郎刚刚走过去坐下，此刻正眨着一双清澈的小鹿眼望着她。
还没等她回答，另一侧藤真忽然开口说道：“这里也有空位。”他指的是自己的对面。
天海：“……”
“真是受欢迎。”跟在后面的板野忍不住小声惊叹。
“习惯了就好。”如月小声答道。大概是性格相投的缘故，这几天她和板野关系处得很不错。
旁边星梨也点了点头：“小天可是几乎每个月都会收到告白和情书。”
橘令花也有些感叹：“虽然国中的时候一夏就已经有些人气了，上高中之后好像变得更夸张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29 集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