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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就一章 ...
“哎,一会儿考试呢,吃啥鸭脖啊?黑小虎门口飘过的时候看你还有没有牙啃。”
“去,你别管我。”
“念之深爱之切,身为杨成虎后援会一大站哥,没听说他转去管高三了?新来的年级部据说特别和蔼……”
“和蔼个屁,上次自修课把十二班整个班都骂哭了,一嗓子整个楼道都震了,你去外面看看,那地板上还有裂痕。”
“喝——牛!”
“鸭脖还吃不吃了?”
“你想骗我鸭脖是吧?”
在周日返校的一片吵闹声中,安染淡定甩手把自己的英语卷子拿出去作抵押,换来了全班第一的物理卷子,瞄了一眼,自己连看都懒得看的最后一道大题只有几个狗爬的公式。
“什么东西?”
平行着的隔壁桌汪了一眼过来:“不懂了吧,人家写的是思路,你帮我看看程兄最后答案是多少?”
“在哪呢,没写?”
程川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懒得写,你们算出来了帮我写上去。”
她向后座看去,只见他已经把阅读的选择题都抄完了。
安染不知道他还在奋笔疾书个什么劲,又把头伸过去一些,发现了不对劲:“你怎么连我作文都抄?”
“你那就是范文,抄范文哪里叫抄,叫订正。”
安染哑口无言。
“周齐铭,化学课时我没做,别说我没交啊。”
晨操回来的周齐铭在饮水机前咕噜一阵,放下水杯随意应付了一句:“记着了,徐承恩没交化学作业。”
徐承恩一个起身,来势凶猛,双目怒视冲到周齐铭面前——然后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冲回程川桌前:“程兄,化学课时借我一用。”
“在安染那边。”
“安美女,安安!”
“没抄完呢。”
“程兄的狗爬字你看着多费劲,你抄周齐铭的不就好了……”
安染一顿,手中的笔也划了个空。
安染中午没有去食堂。
看着窗外面熙熙攘攘的抢饭大队,合着学校广播的红色歌曲,暗自感慨吃饭果然是生产革命的第一动力。
“还不吃啊?等人?”
安染循声望去,是教室外的周齐铭。
“没人。”
他摸了摸后脑勺,正午的阳光微斜进走廊,刚好笼罩住他半个身子,指尖和头发都偏了色。
“又不吃饭?”
安染顾自从抽屉里拿出一罐黑米红豆粥,开了盖,甜腻的味道粘在铁罐口上散发出来,她拿塑料勺子挖了一口,没掏到红豆,有些失望。
“抢不过高三,你再去晚点,也抢不到好菜了。”
周齐铭听完也还是没有急着走的意思,扶了把走廊半开的窗,目光转向别处:“我去我哥那边蹭饭,倒是你,胃不好别喝凉粥。”
安染又顿了顿,抬起头看过去。
周齐铭似乎早有预料,回道:“出于同学的关心。”
安染回头看了看手里的粥,应声:“嗯。”
“你喜欢隔壁化表?”
“没有……只是觉得他好看。”
“那不还是喜欢嘛。”
“不好,人家有女朋友吧……”
“他们班那个安染?分啦。”
“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天,她室友是我初中同学,我口风里探到的。我还听说他们班那个学神,就程川你知道吧?”
“那个物理竞赛拿了第一,上次升旗被颁奖的那个?”
“嘿,看来你还真只记长得好看的,平时怎么不见你记性这么好……”
“你说你的,那个程川怎么了?”
“因为程川,分手的。”
安染用小卖部新买的隐形胶带沾着地理试卷,剪平了,指甲刮了刮,然后用拇指甲顶起一个边角——
刺啦。
隔壁桌投来同情的目光:“小卖部这批货不行,听说他们别墅靠海了,就是靠的这点蝇头小利积少成多。”
安染看着试卷上半张地图,陷入强迫症的惆怅。
“再沾一次,用我的。”后桌递过来一张卷子。
安然没有接。
“我这张卷子没一道错题,你全沾坏了我也不嫌弃,反正没用。”
徐承恩听言远远地骂过来一句:“艹!这张优秀分69分的周考卷程兄满分,变态如斯。”
程川没有理会班上的小波澜,依然埋头在一堆试卷和习题册里,左手晃了晃,试卷纸页发出哗啦啦的几声响:“拿着,我手酸。”
安染一言不发地接过,片刻过后又把卷子还了回去。
“干嘛?”
“字太丑。”
“……”
安染并不是真的觉得字丑,只是觉得有点微妙。
安染是怎么看程川的呢,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可以肆无忌惮抄作业的、好说话偶尔嘴皮的完美后桌。
程川是怎么看安染的呢,她不知道。
众所周知,程川上课是支棱着头半梦半醒地上的,安染时常听到他笔尖点在桌面上的声音,每次这个声音越来越弱、间隔时间越来越长的时候,就说明他睡着了。
自修课的时候也一样,当大家突然默契地安静下来的时候,十有八九是年级部来巡视了。她用椅背碰了碰他的课桌,他睡眼惺忪地抬头,用手臂支撑住还昏着的脑袋,手顺势抚上后颈,手指关节还泛着被头发压出来一道红一道白的细印。
等年级部背着手从窗口经过的时候,才低低骂出一句:
“操。”
安染回头,以为是自己撞了他的桌子把他吓到了。
程川一愣神:“我没说你。”
隔壁桌的小流氓江临嗤嗤地笑出来,程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耳根子刷的红了。
江临还在笑,引的周围人都看过来。
班长徐承恩出于管纪律的需要,喊了句:“怎么了江临,什么黄色笑话又把你逗笑了?”
“没,”江临一边笑一边说,“我看他俩挺有意思。”
“安染,你和程川怎么回事?”一个女生走上来,和安染并肩而行。
“啊?”
女生耸了耸安染的肩膀:“今天江临不是笑你们,笑你们什么呀?”
“谁知道他在笑什么,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莫名其妙。”
“有情况……”
“什么情况?”
女生挤眉弄眼地给安染使了个眼色。
“我说,你和程川呀。”
安染每到冬天的时候,便会无比的想念夏天;可每到夏天的时候,就又烦得不行。
晨跑完的男生们你推我挤在空调边上,合着一股咸咸的汗味,把好几个本来要上去灌水的女生硬是给熏了回去,安染深呼吸一口,憋着气上去迅速地灌了半杯水回来。
一抿,灌成热的了,烫的不行。
她起身打算再冲一回,走道上经过周齐铭,头也不回从她手里抽出水杯就去前面灌了,像是习惯性的动作。
“哎……”
后面不用你灌那句话被咽在了喉咙里。
因为程川挡在了安染前面,从周齐铭手里拿过了她的杯子,带着意味不明的敌意看了他一眼。
“你们干嘛,争水杯所属权?”徐承恩卷着袖子拿起他的老干部水杯也往饮水机边上靠过去,然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不是,你们两个大老爷们,用什么粉色的水杯啊……”
体育课常常是被安排自由活动,当有一个学生回去教室自修写作业的时候,往往会有一大批看着心里痒痒也零零散散回去的。几个男生好玩些的,留在篮球场和别班的组队打球,再有几个女生在场外边上看,表面上是助威热闹的,看得男生不好意思,表现用力过猛,实际上就是看那么几个帅哥,而帅哥往往都是散漫的——
比如程川,从来不在乎多几个女生来看他。
再比如周齐铭,心不在焉,数次被队友徐承恩嫌弃。
安染作为随大流的,多数是先操场溜达一圈,感慨一下人生和作业,再不情愿地提前半节课回教室和几个固定搭档交流作业答案。
她在回教室的路上经过篮球场,正巧听到几个别班的女生在讨论程川。
“要是下学期分班能和程川分到一个班就好了。”
“他啊,进理科实验班都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们班的女生难道就不觊觎这样的美貌吗?我要在他们班,现在人都追到了。”
“那你追呀!”
安染多看了那个女生一眼,长得漂亮又机灵。她又看了眼球场上运球突破的程川,白T已经被汗打湿了不少,头发也显得湿漉漉的。
不自觉的就记忆起每次体育课后的一节课她都得吹着大风浸在身后这个男生的略带咸味的汗气里,由于还夹杂着一股衣服上挥发出来的香皂味道,这股气味在难闻和好闻之间反复徘徊难以下定,传递到大脑后就浓缩成俩字——诡异。
或许她该闻闻那个味道,别说坐程川前面,坐一个班也不会乐意了。
填写文理分科表真是件重大的事。
安染本身就偏科,所以填的毫不犹豫,父母也签的毫不犹豫。但对于一些不偏科又两难取舍的人来说,这张表可能满怀着忐忑不安和未知的惶恐。
“我看看啊,周齐铭去理科,安染去文科。”收表的徐承恩公权私用地八卦起了班上人文理科取向,还不忘大声朗读出来。
程川踢了踢她的凳脚,安染往椅背上一靠,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数学试卷,在题目旁边写着一串又一串的解题思路,顺便拿着打草稿。
程川的声音不近不远地从她耳后传来:“你不是想学心理学吗,文科可考不了的啊。”
“我当然知道,”安染快速而熟练地画出了个十字坐标轴,将函数曲线上的关键点了点,“我但凡是物理化学有点造化,能选文科吗。”
“你数学好啊,就不拼一拼了?”
“认命了。”
“怎么这就认命了?”
安染莫名从哪里窜上一股烦躁:“你怎么比我爸妈还关心我?反正我选理科也不和你一个班,你管这个做什么。”
程川没有回话了。
她话说完才发觉不当,但心里的烦躁依然没有散去。
梦想知觉的麻木、家人漠然的袖手旁观、分离就在眼前却什么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将她狠狠地碾进沉默的碎片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面才传来轻轻的一声:
“行,不管了。”
“靠,以前高一地理位置偏僻抢不到饭也就算了,现在高二拖堂依然抢不到饭,怎么升级地位还没一点优势了……”
安染在一群抱怨声中也随着大部队来到了食堂,看了眼以往最热门的盖浇饭窗口,食堂阿姨刚收拾好勺子和饭盆,毫不留情地拉下了窗口的玻璃挡风板。于是她决定去小卖部买传说中的油面皮裹火腿肠——低配手抓饼,刷完卡,拨开塑料袋咬了口,里面还夹了一个煎蛋,没那么难吃。
路过一桌偶然见到了程川,他们男生经常三五成群霸占一整张桌子,自个儿班的别班的都聚在一块。
短暂的目光交汇后,她便避开视线往食堂出口走了。
“明明放这儿了……谁偷了我的热水瓶啊靠。”
“节哀顺变,我上次碰见更过分的,赶到现场的时候瓶没了,盖还在。”
热水供应点在午休时间总是十分热闹,她一边啃着手抓饼一边开始悠闲地打水,男男女女在这个地点默契程度很高地自动分开成两堆,有同学过来和她一块儿打水,指着那头的男生堆和安染说:“安安,那边有几个男生一直看你。”
她回头淡淡张望一眼,不是面熟的。
“不认识。”
女生羡慕地感叹了一声:“当美女可真好啊。”
安染回到教室,桌上放着一盒牛奶,同学说是程川要给的。
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喝以往自己最讨厌的纯奶,冲下了胃里手抓饼的那股油腻感,竟发现原来是好喝的。
后来才知道,之前打水地方是周齐铭所在新班级的男生。
据说他们班有个男生看上了安染,还因为这件事和周齐铭有点矛盾,闹得全班皆知,某某喜欢安染的消息都传进了她班里。
安染无所谓。
对于校园恋爱她没有什么幻想,那些都好缥缈,浮于表象。
高二过得很快,忙于每天的课程与试题卷,过得几乎和高三也没什么分别了,学习的分量逐渐高于了情感需求。听说某位低年级小学弟加了安染的联系方式,说了句她长得好看,其他并无打扰,安染也就没有理会。
看啊,长得好看,就只是这么缥缈。
高三哗啦啦扑闪着白鸽的翅膀穿过杉木的间隙袭来了。
平平淡淡的日子被夸张的试题卷覆盖,偶尔得以喘息的时候看见的也只是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改变的一角。
大家纷纷把自己梦想的大学贴在桌角、墙边、班级门口的展示板上,安染抬头望着自己姓名栏对应过去的字眼,没有憧憬,没有热泪盈眶,就好像那只是几个字。
经过理科实验班的时候安染抬头去寻找那个名字,在清一色了不起的学府名字中,夹着一个……同样也了不起的学府。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往楼梯上迈,撞见程川拿着叠试卷和同班一个女生说说笑笑地走下来。
程川出名出到全校皆知,老师眼里的竞赛一位候选人,年级部主任眼里的顶尖大学保送生,同学眼里的仿佛不努力就能进前十的天才——女生眼里的帅哥。
这个女生她哪里见过。
“咦,好像是以前你们班的。”女生也好像见过她。
“哦,安染。”
程川的笑好像有点儿不太自然,安染的点头也显得不自然。
“我刚看到你们的学校,很厉害。”
女生谦虚起来:“不不不,那些挂着就是好看好看的。”
程川问:“那你呢,考什么学校?”
安染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
程川很会给她台阶下:“保密啊?高考完再告诉我好了。”
然后他们一同往教室走了。
安染走上一层楼,还没到教室的楼层,却直接拐进了楼梯边上洗手间,在洗手台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略显苍白,不太好看。
有人可以为了追寻爱努力赶上原本遥不可及的脚步,有人自觉黯淡一开始就放弃被光芒照耀。
那天晚上星河静谧,但是没有人在意星星,大家齐聚一堂为着将要展开的新画卷把酒言欢,脱去三年稚嫩岁月的束缚,像大人一样纪念青春。
“来来来各位,祝我们前程似锦,再也不用五点起床,能天天睡大觉!”
有人嬉笑起来:“徐承恩,你就这点出息!”
杯中装着各色酒饮,在杯与杯的碰撞间交相辉映。
“程川,你女朋友呢?”
安染拿杯子的手一颤,杯中轻轻漾起一圈涟漪。
大家开始起哄:“程兄交女朋友了?谁啊?不会是实验班那个神仙姐姐苏箐吧?”
她的眼神顺着坐席的焦点投去,碳酸气泡的酸涩感从鼻腔慢了好几秒才钻出来,冰凉感被一股热气比下去,眼角泛起红来。
程川撑着半边脸,默默将手背挡到有些发烫的面颊上:“咳,她有事。”
安染忽然有种不真实的下坠感,仿佛自己在这一片哄闹声中置身局外,杯子捏得愈发的紧,手指关节发着病态的白。
然后又突然松了下来,她带着所有不堪回忆的自我消沉,与今天原本所做打算的所有力气,全部松懈下来。
结束这场聚会的时候天很黑了,夜已入深,男生们很讲风度地给每辆出租车都安排指派进一位男生为女生保驾护航,规划到安染的路线时,只有程川顺点路,便等到最后出发。
八月的晚风竟不寻常地带着凉意,安染和程川站在原地看着以前的班长徐承恩指挥打车的队伍,程川站在她身边比她高出一个头,身影看上去略显单薄。
安染看着远处的大家,想到这或许是最后一次相见,带着怀念般的味道笑了笑:“你说,我们哪天回头,会不会发现这是最快乐的时候。”
程川的双眼映出路灯的斑斓光影,在夜色中依然显得明亮,声音沉沉的,不轻不响:“安染,你快乐吗?”
良久没有回答。
安染双目含着眼泪,没撑多久便有苦涩的味觉漫入,没回气,怕被听出异常。
青春原本是纯净与火热交织的东西,比喻起来像是夏日里盛放着冰球的汽水,冒腾着咕噜咕噜的小泡沫,在清妙的爆破声里撒向热腾腾的空气。摧毁这一切美好悸动的是她的无动于衷,和陷入自我的死气沉沉。
很多事物并非一直站在原地等她,回头看什么都没有,往前看也什么都没有,因为那些东西已然走出去了,那些还没开始的,那些慢了一步的,那些草草结束的,都已经被时间冲向了别处,只有自己还被困着。
心里的声音早就替她回答了。
【END】
《青春不快乐》后记
关于安染,那真是一个自卑、敏感细心又冷漠的孩子——我是指,发自内心的冷漠。安染有很多闪光点,比如脑中突然飘过的莫名其妙的幽默感,比如安安分分不打扰的小心翼翼的温柔,比如好看。不过我更愿意写出她的缺点来,消极。安染的消极不是崩溃的消极,也不是脆弱的消极,相反她十分淡定,十分坚强,她用这些来掩盖消极的痛苦,并在之间找到了一个能让自己安分生活下去的平衡点。
她的青春里出现了两个男孩,一个是周齐铭,一个是程川。周齐铭并不懂她,但也尊重她,他偶尔吃醋,因为程川毫无疑问是对安染不一样的人。安染在这段感情里首先学会的是拒绝,她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喜欢周齐铭,一旦意识到,分手的决定也做的干脆利落。大家开始议论她与程川之间的暧昧,甚至与她上一段并不成功的恋爱做出联系,安染本性不喜欢管这些,但是她开始表现得在意,她越不明白自己为何在意,就越想远离程川,仿佛离开这个当事人她内心才会得到点平静。
其实在意是喜欢的开始。
程川当然好,好到在他身边她有了习惯性的安全感,不担心谁会抢走他。程川当然喜欢安染,坐在她后桌,对她嘴皮几句她会摆出故意嫌弃的样子,露出小女生的娇俏可爱;她也很有话语艺术感,和她聊天总能察觉到她世界里的古灵精怪;有时候只是拍了下她肩膀,心动也就是回头的一瞬间。
不过结局真的很现实,只有一方主动而另一方退步的感情,终归是随着分离与时间消散了。安染这个时候才半梦半醒地反省出来,每个人都有追逐爱的权利,如果觉得自己不够格,那就让自己变得够像样。不过她没有来得及,原本打算在同学会后重新拾起的那份蠢蠢欲动,又一次被现实打败了,这样被动的放弃往往比之前主动的放弃所带来的伤害更大,安染不得不承受恶果。
她当然不快乐。
安染这个名字很奇怪对吧?是对我很有意义的一个名字。
其实还有成年后续没发来着,我可真是个短篇产出怪(怪慢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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