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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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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回的宿舍,还好双人宿舍舍友搬了出去,不然就他那大嘴巴估计不出十分钟自己被人给睡了这事儿就能全校皆知。
冷静下来,云商开始仔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吃了假药,没有抑制住发情期,然后在更衣室昏了过去,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人在自己身上奋力耕耘,就像做了特效一样,只能依稀看清是个比较精健的人,脖子以上都打了码。
不过印象中他好像说了一句“腿抬高”。
因为发情的原因,自己真的就把腿使劲抬起来,还夹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乱七八糟的,云商越想越羞耻,越想越气,恨不得一拳把自己打死算了。
不对,该死的是那个乘人之危的人渣,不是自己,自己才是受害者。
很想找到那人要他负责,或者一纸状书将他告上法庭,但仔细想想,自己也主动了,那这就不算QJ了,就算告到法院也不会判,兴许还会弄得人尽皆知,自己绝逼会成为一介笑柄。
而且,甚至有可能不止一个人。
就像那个岑宇说的,“大家都喝多了”,“来的时候好像已经被人睡过了”。
犯人好像生怕被大家知道是谁,没有给自己做任何标记,这样就完全没有头绪,查不出人,难道就要自己认栽?
但是就算查出来,对方大概也是给点封口费了事,谁会真的对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劣性Omega负责呢。
他望着桌上剩下的一板抑制剂,满腔怒意亟待发泄,干脆一把抓起来狠狠甩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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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现在——
像上次无故失身一样,云商浑浑噩噩的,想着肚子里莫名揣了个连爹是谁都不知道的崽崽,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走回的宿舍。
原来坏事往往不会出现转机,一般都是雪上加霜。
他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一点年轻人的朝气蓬勃都没有,看着看着,眼眶微微发红。
法律明文规定,堕胎要经过当事人双方签字同意,否则一律按蓄意谋杀论罪。
可是另一个当事人是谁呢。
这小祸害,自己还不能打掉。
其实他并不想继续和那个罪魁祸首纠缠下去,把孩子弄掉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他开始动起了歪脑筋,从网上搜了很多关于容易造成流产的方式。
比如孕期不可以做剧烈运动,不能吃寒性食物,不能泡温泉,也不要吃薏米,否则容易滑胎。
云商开始每晚去学校操场跑个四五圈,仰卧起坐引体向上也不落下;即使十一月份还是坚持每天两根西瓜冰棒;早餐开始只吃薏米粥,还忍痛买了温泉劵,隔个两三天就去泡一次。
这么折腾下来,就是呕吐腹泻加发烧,人都给折腾瘦一圈,但再去产科检查,医生笑得如同一个慈爱的老母亲:
“恭喜你,胎儿非常健康,已经可以通过B超看孕囊了,要看么。”
“说实话我比较想通过B超看看那个罪魁祸首到底是个什么成分。”
云商丢下这句话,气势汹汹地离开了产科。
学校的操场上,微风吹过十一月的凉意。
云商拿着根西瓜冰棍,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
他现在坚信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不然就是自己肚里这个太顽强了,随自己,越是想弄掉他他反倒越是长势旺盛,说他不好,他就偏要做给别人看。
虽然不想和那几个大猪蹄子再扯上关系,但找不到罪魁祸首就不能签堕胎协议。
自己从小家庭缺失,知道单亲家庭里长大有多不容易,所以换个角度想,他也不想自己的小孩再重蹈覆辙。
想想都很可怜,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充满父母双方爱意的氛围下长大,将来也能出落成一个温暖且独当一面的大人。
云商扔掉手中的西瓜冰棒,掏手机找出领班的号码,一个信息发过去:
【领班,我要看八月十一号晚上两点之后的监控。】
领班马上回了消息:【丢东西了?不超过八千别麻烦我,警局都不给立案。】
云商:【丢人了。】
领班:【什么人,这种事麻烦你直接去报案。】
云商:【能不磨叽么?之前你让我去加班的时候可没这么多话。】
领班:【揍你昂,不是我不想给你看,酒吧的监控因为存储数据过大清了一波盘,之前的录像都没了,你丢东西不能早点说?过了三个月才过来?】
淦,标准剧情,只要出了事监控一定得革盘,还恢复不了那种,全世界是不是只有陈冠希的电脑盘能恢复。
云商:【那麻烦你给我统计一下那晚去了酒吧的极优A名单,最好带电话号码。】
领班:【就三个,老总,做房地产的,还有那个开飞机的,号码涉及个人隐私,不给。】
云商暗戳戳想不给也罢,知道名字就够了。
他马上打开电脑,操起了暗业。
认识云商的都知道他是一个凭借努力考进国内一流美院、攻读环境设计专业的小强型选手,但没人知道,他还写得一手好代码。
父母去得早,小时候也穷,在此之前从没接触过电脑这些电子设备,所以初中第一节电脑课就被同学嘲笑了。
“你怎么连电脑都不会开!你家没电脑嘛!”
当时同学的目光全部激光一样射.了过来,到现在云商还记得当时的窘境,那时候父母刚走,无依无靠性子又软,被嘲笑了也只会暗暗躲在被窝里掉眼泪。
后来因为各种事,比如学校统一换新校服,自己没钱,过了半年还穿着旧校服;运动会要集资买零食,可他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美术课,别人都在大肆吹嘘自己的水彩颜料是国外进口时,只有自己还拿着比牙签还短的旧彩铅涂涂抹抹。
被嘲笑多了,心里就隐隐起了反抗之意。
拼命打工赚钱,不仅要赚出自己的生活费,还要偿还当时父亲留下的外债。
虽然那些债主都觉得云商很可怜,一个孩子能还什么钱,也就说算了,但他就是要还。
留出一点零钱,别人在网吧满口“打你妈的野”时,他就成了网吧一股清流,学习写代码做程序,高中毕业那会儿就做了个小游戏还得了奖。
高二那年转美术,仅用一年时间打败了那些美术生,顺利跻身国内一流美术院校。
云商一直觉得,自己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倔。
两小时后,加上岑宇四个人的详细住址联系方式全部清晰呈现在屏幕上。
云商给每个人发去一条信息:
【还记得八月十一晚两点后发生了什么吗?想知道今晚7/8/9/10点share time见。】
他知道,如果自己说“怀了你孩子你来处理下”以他们的身份多半是无视,反倒这样说真正的罪魁祸首会以为自己是不是醉酒杀了人,说不定还会过来给点封口费什么的。
不大一会儿,云商就陆续收到了几人的回复。
尹温纶:【好的呢。】
简玉衍:【你少给我装蒜。】
沈铭臣:【我是铭臣的爸爸,他还在睡觉,方便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么。】
岑宇:【嗯。】
做完这一切,云商像个没事人一样去了教室,像往常一样和同学闲聊玩笑。
同学:“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有什么好事?”
云商笑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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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的白日很短,六点钟就差不多黑了下来。
云商翻出高中毕业典礼时破费买给自己的做毕业礼物五芒星耳钉戴上。
这是他实现财务自由第一步的证明,也是过往苦难人生的结束,是能带给自己莫大勇气的吉祥物,因为今晚要面对的,不知是什么豺狼虎豹,嘴上倔强,心里还是会暗戳戳担心。
但有了这只耳钉,就有了勇气。
七点钟的街头,隐匿于夜色中的人群中意外出现了一抹光亮。
云商暗叹,原来真的有人能像小说中写的那样仿佛在闪闪发光。
但这抹亮光很快被他身边一个面目严厉的老头给遮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