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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黄粱一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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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亚彻底放松自己的欢愉出来后,看到院子里桃酥已经醉倒在桌边,月下美人和蔷薇花融合成了一副鲜丽的油画,不真实到让人窒息,可偏偏它就那么真实的发生在他眼前,罗亚刚压下的躁火嗖的又起来了,造孽啊,最近真是造孽。
桃酥穿着薄薄的睡衣,露出了大半个肩膀就那么侧头睡在桌上,旁边还有空了的酒杯,睡的令人犯罪却毫不自知。
奇怪,桃酥从不会因为喝酒而醉,所以酒杯中的到底是什么酒?
罗亚拿起酒杯,里面不是白酒也不似红酒,五彩斑斓的颜色幻化杯中,还有一股浓郁的特别的香醇味,仿佛勾引着他的味蕾叫唤着:“公子,请喝了这杯。”
罗亚果然拿起来尝了尝,只一杯也便醉倒在桌边,这到底是什么酒,罗亚心里的疑惑最终也没人解答。
桃酥浑浑噩噩的走在红色迷雾中,犹记得自己喝了一杯孟姨给的彼岸花酒,还是因为一时兴起掏了掏乾坤袋,乾坤袋中有些小玩意儿,都是因为自己闲暇时候不知长长岁月中哪一刻的欢喜而收集起来的。
孟姨说过彼岸花酒就是传说中的黄粱一梦酒,不可喝多更不可贪杯,一杯足矣,所以传说中的黄粱一梦是真实存在的,就是这花开不见叶叶落不见花的彼岸花酒,由固守在三途边的孟婆亲自酿制千年。
自己还是第一次喝这酒,千年的纯酿果然非比寻常,桃酥走在迷雾中,随意的走着,飘飘忽忽、轻轻荡荡。
“你小心打理这幅画,若是毁了小心你的狗命。”
“坊间说我们侯爷得了失心疯可是真的?”一个声音小心翼翼问道:“日日夜夜对着这画,这画中的女子不会是妖吧?”
“可不是,日日看夜夜看的。”另一个声音回答道:“记得侯爷年轻的时候推了好几桩好婚事,可把当时在世的老侯爷气的不清,侯爷非说他心中另有所爱。”
“不会是这画中女子吧。”
“正是,还有那片竹林也是侯爷的宝,不经允许你可千万别进去!”
“知道了,知道了。”
桃酥朦胧的看着眼前灰色的身影打扫完书房离开,这临水书房有些熟悉,凑近看了看画,好像似曾相识,当时的那副画似乎没有五官,如今却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女子,眼中七分秋水脉脉含波,唇中三分春色如灼灼桃花。
真美啊,桃酥心里感叹,若真有这样的女子,也是,世间所有的其他女子真如云泥一般顺间失色,若自己是男子,也是三千弱水只取那一瓢饮啊。
随后桃酥很熟悉的走了出去,临水水榭直走便是那仆人口中的竹林了。
竹林郁郁葱葱,一袭蓝色身影就站在林前。
那人转身看着桃酥惊喜道:“我知道你最终会来。”
桃酥浑浑噩噩的回答道:“你老了。”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满头银发自嘲道:“是啊,等你回来等了一辈子,自然是老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
“我给你弹曲,好不好?”那人问道。
桃酥点了点头,托腮坐到了他身边。
一曲终,余音绕耳。
那人叹气:“你还是如此年轻,我却时日无多,小妖怪,你叫什么名字?”
“桃酥,桃花酥的桃酥。”
那人轻笑:“原来,你叫酥酥。”
随后红色的大雾再一次冉冉升起,遮住了那人的眉眼。
“再见了,酥酥,我此生无憾了。”
桃酥点了点他的额头,原本那里的红痔更加鲜红,好像似曾相识。
身后的竹林大片大片的开出了黄绿色略带白的花朵,幽香阵阵。
“不好了,竹子开花了。”
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侯爷,侯爷他走了。”
华桔竹六十年开花一次,花开茎死,再无第二春。
桃酥的眼眶突然有了湿润感。
“再见了,谢景言。”
风从院子的角落吹起,吹落了一地的蔷薇。
而此刻另一片红色迷雾中,罗亚一步步踉踉跄跄的奔跑着,试图打破周边的壁垒。
“杂种,杂种!”
“怪物,怪物!”
“不,我不是!我不是!”小小的罗亚躲在墙角中,抱紧了自己的脑袋:“我不是,我不是!谁来,谁来救救我……”
桃酥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下午,看着眉头紧锁的罗亚,桃酥不忍。
孟姨说过这彼岸花酒,虽说是彼岸花,但是吸收了三川河水中各种的爱恨情痴,载了地府千年的各种执念,有三魂七魄的物体都不要随便喝,容易被困在自己的心魔中,如今的罗亚便是如此。
鲜红的头发、尖尖的耳朵,额头到脖颈一路蔓延的黑色纹鳞。
桃酥将手点向了罗亚的眉心,温暖的光点注入了罗亚的神思中,罗亚渐渐平稳了下来,睁开了眼睛,大汗淋漓。
“你被梦魇了。”桃酥将酒重新收入乾坤袋中,推了推刚走出心魔的罗亚说道:“你上楼去好好休息,我去接夜班。”
罗亚仍旧头疼欲裂心口闷,点了点头就摇摇晃晃的上楼去了。
桃酥伸了伸肩膀,随后仍旧是一个瞬息便到了单位。
“陶医生,你来啦?”叶雯蹦蹦跳跳的来到桃酥面前,指间是一颗硕大的钻戒。
人类世界中修行了那么久,钻戒意味着什么,桃酥还是很明白的:“恭喜啊,终于把你自己嫁出去了。”
叶雯自豪道:“算他眼光好。”
说的时候九分甜蜜一分赌气。
桃酥看着她,真心希望这个小妮子幸福:“但是上班的时候个人装饰物还是要摘下来的,否则院感防护不合格哦。”
叶雯一边嘟囔着一边说道:“也是,还没戴热乎就要摘了。”
今天的夜班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繁忙,连带着晚饭整组的人都没有及时吃,看到黑无常的那一刻,桃酥已然明白。
黑无常很是奇怪,放在以前眼前的姑奶奶早就下了逐客令,如今竟然朝他点了点头:“我是不是眼花了?”
白无常摇摇头道:“啥,大哥,你眼睛贼亮贼亮的。”
“她朝我笑了,那个祖宗竟然朝我笑了!”黑无常转身打了白无常一巴掌问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大哥,你要打可以打你自己,打我做什么?!”白无常揉着脸委屈道:“真他妈疼!”
“疼就对了,她竟然朝我点头微笑,见鬼了!”
“可不是,我们就是鬼。”白无常无语了。
“不是,你不理解,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每回来次次都跟我对着干。”
大哥,我还奇怪你怎么每回都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呢,白无常无奈的翻了翻本子:“这回就一个,我们也不过分。”
“你不懂,她以前连一个都不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