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9、雏森的蓝染队长 ...
-
书法，能让人的心静下来，让持笔者通过学习书法凝神静虑，少躁动。
书法，能培养耐心、细心的素质。耐心恒也，细心微也。
若心不静写出来的字一定不成章法，人心乱，字就乱。
正如这笔下偏离正轨的字体，乱了。
蓝染惣右介看着纸张上书写不正的字体，他起身离开办公桌，看着空荡的沙发，似乎那毒舌女孩的气息还在身边环绕。
面具戴久了摘不下了么？
嘘....你看到只是表象而已。
五番队的环境不像二番队那样阴暗充满暗杀的感觉，也不像六番队那样有贵族的气息，既不同与十三番队的清净，也有别于一番队的严肃。
今天是每个月的队长例行会议，雏森桃早早的将队务文件准备好，站在队长办公室外耐心等待着。
“早上好，雏森”蓝染惣右介感知到门外小心翼翼隐藏灵压的副队长，打开队首办公室大门。
“哎？早上好，蓝染队长，抱歉，我，我来的有点早”她注意到蓝染惣右介的眼神似乎比六年前缓和了不少，但还是没有恢复最初的那抹柔光。
雏森桃游离的眼神无疑撇到桌子上的书法，到了上面一遍遍的文字，慢慢低下了头。她自知无法代替那个女孩，如果只要一次，就一次，可以让蓝染队长对她敞开心扉，他也许就会觉得好过一点吧。
但这或许是一种奢侈，因为她知道他的眼神与微笑就仿佛天上的神明一般，看她的样子不异于花花草草，仅此而已。
只有那个有点荒唐女孩才会在那双褐色眸子里停留。
春风吹起死霸装的衣袂和宽大飘逸的袖口，左臂上规规矩矩的戴着副队长臂章,怀里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跟在那个熟悉的背影之后慢慢走着。
不知是起太早还是春天的原因，风一吹精神变得萎靡不振，无法集中精力。
“唔”这不，完全没注意前面的人早早停下了脚步，就这样没有一点防备的撞了上去。
“对不起！蓝染队长！”雏森桃捂着撞疼的鼻子，九十度弯腰道歉道。
蓝染惣右介温和地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道：“雏森，要注意身体，以后不需要起这么早”
雏森羞窘地向队长道谢，他点了点头，示意让她与自己并肩一起走。
或许，或许有一天可以努力站到他的身旁。
五番队队长办公室，从那扇永远不会关的窗户吹进一阵微风，带着几片花瓣在空中画了一个漂亮的圆圈后停落在桌子上，那写满字体的纸张轻轻的移动了一下，然后从桌边滑落到地上。
上面只有无数遍重复的两个字：雪夜。
今天的会议除了十一番队队长及副队长没有参加外，其他均有到场。各番队长站立两侧，除了日番谷冬狮郎是将斩魄刀背在身后，其他人都是规规矩矩别在一侧的腰封上，其副队长在对应的队长身后安静的旁听着会议内容，难得是个佩刀开会的日子，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
可是此次会议过程简洁且严肃，除了一些琐碎事情和强调每番队要着重加固防御外，不外乎是将一些旧事重提，比如原五番队第七席的叛逃.....以及原五番队第三席擅自进入断界的事情。
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雏森桃都有些担心的看着那个背影，以及那微微握拳的双手，而今天或许可以将这件事画上句号。
“经邢军在六年间不停歇的搜索，现决定如下:原五番队第三席雪夜判定死亡，即日起从五番队队员簿上除名，并将从死神名录上除籍，故六番队通过的高灵婚姻申请书，作废！”
一番队副队长后面还宣布了些什么，雏森桃并没有注意听，一直到会议结束，蓝染惣右介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下，就连微握的双手也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
浮竹十四郎想上前说些什么，却被八番队队长拦下，摇了摇头，低声说：“想想当时的你，现在无论你说什么，你认为惣右介会听进去么？”
队长们一一退场，当空荡荡的一番队会议室只剩下蓝染和雏森桃时，她慢慢走上前，试探性的伸出手，却又停在了半空，深吸了一口气后，她鼓起勇气扯了扯队长的羽织，轻声道：“蓝染队长，会议结束了。”
“啊？抱歉呐，雏森，刚才在想事情，那我们走吧。”脸上明明是伤心的神情，可言语中却在跟她道歉。
在回五番队的路上，雏森桃没有说一句话，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她感觉前面之人的心情一定是很糟糕。她不明白一番队队长的用意，明明人都已经不在了，难道连个名份都不能留下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再伤他一次呢？他已经那么努力的处理队务，经过那件事后根本连一天假期都没有休过，还要和其余那么多的队长打交道，他心里的苦难道就没有人看到么？他眼中的疲惫就没有人关心么？
他在哭啊，你们就真的不在意么？那么温柔的一位队长，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啊.....
日番谷冬狮郎去五番队看望过雏森桃几次，总会稍作停顿，看着那个因为队长私事让愁容爬上脸庞的女孩，有些心疼的走上前摸摸她的额头。
“比起我，蓝染队长才更令人担心啊.....”说完，端起泡好的茶水缓缓向队长办公室走去。
每天看着绿色茶叶变成黑色沉在杯底，白色的茶杯由热慢慢变冷，她不厌其烦的收走沉茶然后再替换上新茶，她就只是这样默默的待在一旁，不出一点儿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一天雏森桃如常端来新泡的茶水，在起身的时候，头顶再次传来那熟悉的声音，他说：“这么久，辛苦你了，雏森”
端着茶盘的双手有些颤抖，视野里景色变得模糊起来，眼睑无法承受溢出的液体，顺着眼角缓缓流下滴落在地板上，溅出一朵朵美丽的花。
用茶盘遮住面容，尽量不让队长看到自己的丑态，可肩膀依然在颤抖着，忽然肩头传来熟悉的温度，不顾脸上狼狈的泪水，抬起头看到了那双再也熟悉不过的双眸。
太好了，那个熟悉的蓝染队长回来了。
九月九日据说是雪夜的生辰，所以很多年以前蓝染等人有为她庆祝过生日，虽然那天几乎所有人都醉的一塌糊涂，只有几个还保持清醒的人，但是那天她并不开心，只是一味的喝着清酒。
事后才知道，其实那只是她在填写入队申请表的时候瞎写的日子，就算是在现世出生的她，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就连风之介也未曾提起，所以她也没有问过。
因为她出生那天也是她母亲的忌日，所以那之后就没有再为她庆祝过生日。
但蓝染惣右介还是选择了这一天，将有关她的所有东西收起来包在一起烧掉，说来也有点悲凉，除了队服、真央校服，四番队急救包和六区宅子里的几件衣服，她留下的东西真是少之又少。
那一天的下午，流魂街六区的湖边忽然聚集了不少死神，其中队长就有五名，其他的是知道要为雪夜进行水葬，赶来送她一程的人，黑压压的一片，原来认识她的人不少，这或许是她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死霸装还真是个神奇的存在，可以参加聚会也可以.....参加葬礼，毫无违和感。
小小的木筏漂浮在湖面上，一圈圈波纹随之荡漾，上面刷了一层油，然后用白色的雏菊布满，而正中央放着一个不大的包裹，那里面是蓝染惣右介对她所有的记忆，仪式开始后所有人一一上前献上一朵白色秋菊。
过程很安静，没有追悼词，因为雪夜生前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话，所以现场只有一阵阵脚步声和抽泣声，最后蓝染惣右介举着火把走向木筏，只有短短几步路，他却走的那么沉重，那么艰难。当火把缓缓落下，火焰在接触到可燃物后迅速燃烧起来，拴着木筏的绳子被烧断，被热浪慢慢推到湖中央。
熊熊火焰将木筏吞噬，随着火光慢慢消失，剩余的残留不一会便沉到水面之下，只有一丝青烟缓缓上升到空中，久久不肯离去。
雏森桃擦干眼泪，走到队长身旁，声音带一点颤抖的说：“蓝染队长，雪夜桑一定不希望看到您为她伤心的，所以....”
“谢谢你，雏森，以后....还要继续麻烦你了”
“哎？嗯！请多指教，蓝染队长！”
市丸银在不远处依着树干看着夕阳下的二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好狡猾啊，蓝染队长，这样一来，雪回来后可没衣服穿了呢！］
一抹橘黄色的长发闯入他的视线，无数次擦身而过的他们，这一次终于面对面的交谈了。
银发男子用那种略带温柔的语调，对那个一直在追赶着他的女孩说：
“好久不见，乱菊”
“好久不见，银”对方的回答也是如此。
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明明天天想着对方，明明好想说：【银，我们回去吧？】
可乱菊见到他并面对面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是激动，而是对方已然不是那个时候的他了。
【我决定了……我要成为死神，然后改变一切……这样的话……乱菊就不用再哭了】
这是市丸银跟乱菊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因为这句话，乱菊也决定去当死神。
所以她一直追逐着市丸银身后脚印，一步一步，一深一浅，可好不容易见到时，却发自己只不过是在原地打转，二人间的距离根本没有拉近。
“乱菊不适合当死神呢~”市丸银带着对方熟悉的笑容却说着陌生的话语。
乱菊为何出现，市丸银心里再清楚不过，对方的心意他也明白，只不过要做的事情已经在进行中，无法收手，无法改变了。
自己选择的路，最终是条不归路，算了，不要害她了。
“那么，再见了，乱菊”市丸银用一成不变的温柔，转身离开。
“等一下.......”乱菊这次决定追上去，因为她不想后悔。
可市丸银似乎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在准备施展瞬步离开的时候，似乎感觉谁抓了一下他的队长羽织，可回头除了不远处追赶自己的女孩外没有发现任何人。
“银！”乱菊气喘吁吁的上前。
市丸银迅速抓住前面的吉良伊鹤，勾着他的脖子说：“小伊鹤请你吃寿司~不过你付钱哦~”
然后俩人消失在原地。
在一条小巷子里，市丸银放开自家副队长，银发轻轻飘动，似乎在默默的感知着那个人的灵压，待对方走远后，才笑着从巷子里走出来。
“队长.....”吉良伊鹤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市丸银偏了偏头，对身后的副队长说：“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哦，小伊鹤，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呢~”
-------------------
很久以后，市丸银出于好奇有问过蓝染，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演这么一出戏？还要将戏演的那么完整。
除了说是蓝染的恶趣味之外，市丸银找不出其他的解释。
坐在虚夜宫回廊上的雪夜，晃着双腿，看向外面一望无际的沙海，调侃道：“哎呀？银不是最了解蓝染队长的么？这点都想不通？”
“哦呀？”市丸银双手藏在袖子里，不解的看着他们。
雪夜眯着赤玉般鲜红色眸子，有点邪魅的笑道：
“因为，那才是他们心目中的蓝染队长呀~”
作者有话要说： 后半段被我写搞笑了，所以删了一部分
所以字数有点少，见谅
注意到这章的蓝染用的是全名么？我应该不是在凑字数吧。。。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