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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NOI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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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家里没人管的富二代,在学校附近开一个酒吧也是一件可以理解并且毫不奇怪的事情。
NOISE,一个从牌匾上就散发着浓浓的性冷淡风的酒吧,黑白系加上亮蓝色的装修,白天把灯一开卖咖啡都可以了,他们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成为了一个十分特殊的还提供咖啡牛奶的酒吧。吧台左侧是专门给乐队留出来的一个小舞台,旁边还贴着一串长长的安排表。
“我的小谢同学呢?”王舟止趴在吧台上问里面的调酒师。
“这里呀。我亲爱的王同学,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吗?”谢杳之从吧台的背面端着个玻璃牛奶杯绕过来,示意调酒师去那边忙着。
他把杯子放到吧台上,倒好新做的柠檬水,把夹在无名指和小指上的柠檬片夹上杯口,然后朝外一推。
“您给倒水喝可真太不容易了。”王舟止支着吧台拿起来抿了一口,冰块撞得玻璃杯当啷得响。“第一件事,这段时间奇袭的演出得停掉了,停这一周的吧,我个人原因得休息一下,然后下周六也别排,学校有活动。”
“专门来一趟就这点事儿啊?”谢杳之拎了块毛巾擦台子上王舟止那个杯子结出来水,看着玻璃杯壁结上雾气,他给王舟止递了张餐巾纸。
“这不是想你了嘛。”王舟止拖着长音,捏着嗓子,直教人起鸡皮疙瘩。
“可得了,昨天刚从我这儿走,今儿就想了?”谢杳之挑着眉敲了敲台面。
他今天白色衬衫外套搭得白色短袖,要不是袖子上的两条浅蓝条纹压着,白得都晃眼睛,鼻梁上架得银边眼镜拖着细细的铂金眼镜链。好在五官正气清冷,强行压下了这一套装束加上扎起来的长发透着的斯文败类气质。
“小舟舟,我想死你了啦!”王舟止突然感觉后脖颈子上压了只猪的重量,没防备之下居然还被逼着扶了下吧台,亏的是四条腿的高脚凳,要是转椅,怕不是要结结实实摔一下。
“我说郑女士,您是不是胖了。快有猪沉了。”王舟止把女人涂着宝蓝色指甲油的手从脖子上择下来。
这是个虽没有王舟止高,但是在女孩里也绝不算矮的姑娘,穿着一条紫红色的洛丽塔小裙子,繁杂的荷叶边没了裙撑自由垂下露出套着白丝袜的笔直小腿。
“我还沉?也就你还有资格说我沉了。Tequila 两杯,谢谢。”郑思齐从王舟止身后挤过去,坐到了一边的高脚凳上,冲谢杳之比了两根手指。
王舟止瘦得后脊梁骨都膈人,郑思齐腹诽。
两杯Tequila很快就推到了两人眼前,毕竟不怎么需要加工。
“比之前的味道好耶。”郑思齐冲谢杳之眨眨眼,算是夸奖,“我说你一个开酒吧的在自己店里连酒都不喝会不会很奇怪啊。”她一脸困惑地看着王舟止面前和早上喝牛奶的玻璃杯同款装着带冰柠檬水的杯子。
“不会,并且,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来了,而且还穿着这身……工作服?”王舟止反手摸出了吧台里的整瓶Tequila满上她刚喝完的那杯。
“不想上班就关了呗,反正是我自己的店。”郑思齐扭头喝酒。“怎么着,你请啊。”她看着王舟止往杯子里倒酒,只是拿话拦她,人可是一点儿要动的意思都没有。
“怎么了?”谢杳之问。这位女士隔三差五一副来买醉的样子,而且频率还相当不低,起初王舟止还开玩笑说她是来勾搭谢杳之的,后来是知道了是人自己的咖啡店就在对面,而且女孩子酒量是真的好,一来二去地倒是熟了起来。
“又吵架了呗。”郑思齐迅速开了二倍速进入讲故事状态。“沈长卿真的是听话不走心,答应答应地好好的,然后做起来又是另外一码事。然后她说我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她又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嘛。问了又不说,搞出一副跟我没有话说的样子。你说说就两个人谈恋爱谁受得了这个嘛。”
王舟止一时脑子没跟上她的语速,还有点懵。虽然女人说话没有什么咬字不清或是情绪激动的地方,但就这么语速越来越快语调毫无重点才真是让王舟止的大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面对这女人气势汹汹的询问目光,王舟止只能看着她的眼睛默然地点点头,然后抽了根吸管插在柠檬水里咬着。
沈长卿,郑思齐的女朋友,他俩都是见过的。虽说为人好坏是不能靠眼睛看出来的,但两人对这位老顾客的女朋友印象都不错。一米七的个子,利索的短发,上次来时染了头,浅棕色的短发,衬衫西裤,银白耳钉,相当帅气。从进门起就处处照顾着郑思齐,关怀的眼神可做不了假。小情侣之间的事情啊,就算是今天骂人渣女,保不齐明儿就飞丹麦领证去了。
人到心情郁闷时是真的容易喝醉,郑思齐大概是今天状态特别不好,难得没一会的功夫,就开始拉着王舟止说胡话了。从前任负心扯到现任如何如何让她受委屈是如同倒豆子一般。
王舟止一边试图转过身用后背阻挡郑思齐的攻势,一边开始给沈长卿打电话。
“我说姐姐,您女人疯了。过来接她,快点。”郑思齐听见王舟止打电话更是来劲,一巴掌正拍在王舟止小臂上疼得她一哆嗦。
谢杳之探身拉过她胳膊解了袖口的纽扣撸上去,手臂上那块肿倒是不如早上肿了,就是紫的发黑看着颇为骇人。
“哪儿整的?”谢杳之试探性地摁了摁发紫的那块皮肤。
“大哥,疼,看不出来紫了啊,还摁。”王舟止一边说,一边刷新微信,但除了乱七八糟的群也不见新消息。
她把手从谢杳之手里抽回来。背着郑思齐单手把袖扣扣好。
“让我取消演出就因为这个啊?干嘛不上药?”谢杳之蹭了蹭手指,指尖干燥滞涩,没有一点上过药的痕迹。
“用不着。”她说。
很快沈长卿带着一身应酬的烟酒味出现在了酒吧把已经迷迷糊糊的lo裙美女扛起来带走了。眉头一直皱着,只是简单地道了谢,也没过多寒暄便匆匆离开。看起来今天的生意谈的不太顺利。
“您可看好她。”王舟止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