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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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历劫归来的文曲没过多久就又出门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神都。
“这已经是第三十九个来问我，文曲会不会步你后尘的了，他们工作不忙么？”文昌异常疲惫。
文殊倚在工作室的门口，笑了笑，没说话。
比起枯燥乏味的工作，他们当然更喜欢看一些狗血大戏了。
“你这是担心文曲，在等他回来？”文昌问道。
“没有。”文殊立即否认。
明明就是，文昌忍不住腹诽，嘴上则道：“其实情劫这回事，文曲也控制不了的，你不要跟他生气，要怪就怪主神，是她不公平公开公正。”
“可她更高更快更强。”
“……那你这不就是柿子捡软的捏，故意迁怒文曲么？”
“不可以么？他是既得利益……”一个“者”字还没说出口，文殊就见到了归来的文曲。
有几个神太过专注地打量文曲，发现他情绪稳定，从头到脚还是那幅德行，说不上来是失落更多还是无奈更多，相互脚步一绊，竟平底摔了一场。
卧槽，又要被嘲讽了，快起来，跑！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文曲不仅没有嘲讽，还主动上前，扶他们站了起来。他们一时忘了谢谢，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这是文曲？”的弹幕。
见文曲没等他们，径自回了工作室，他们才重新有了熟悉的感觉，可下一秒他们就看到，文曲经过工作室门口的时候，本来都已经进去了，却又特意退出来，只为了冲文殊和文昌点头问候。
不对，真的不对。
可他们无论同谁说起，对方都不信，渐渐地，他们也觉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
这场情劫算是白判了。
文昌原本想带着文殊去找主神说理，却被文殊拒绝了：“别人看不出来，你也看不出来么？”
“看出来什么，他不就是比之前懂了些礼貌，少了点嘲讽吗？这不是好事嘛。”
文殊没有告诉文昌，他偶然发现文曲每过几十年，都会在任务中抽出一天时间，去到非任务区域，送一捧海棠花，大部分时候是参加婚礼，寥寥数次是葬礼。
由于文曲只送花，不显形也不说话，能量波动极微，对世界的影响极小，所以除了文殊，还没有任何神发现。
这其实属于违规行为，文殊却装作不知，还默默地为文曲窥屏放风。
他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文曲送花的对象和他们不同的反应。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有的只当成普通的花篮，留在了婚礼场地；有的根本不认识海棠花，随手转送给了他人；有的欣然接受，和爱人一起种进了自家的院子；有的以为是爱人赠送的惊喜，发现不是，又被爱人质问，就嫌弃地丢到了垃圾桶里。
唯独一次，文曲赶去的时候，既不是婚礼也不是葬礼。他连海棠花都没准备，就急匆匆过去，甚至还严重违规，投射入一个人类的躯体里。
那一世，文曲要赠花的那人，是一个无差别连环杀人魔，而文曲投射的那个男人正是杀人魔第一次杀人的目标。
发现杀人魔是一位美貌的女性，文殊紧张之余，还可惜地叹了口气。
文曲开口劝道：“不要杀人，一旦杀人，你下一世就不能做人类了，可能是植物，可能是动物，可能要生生死死几百世才能重新做人，你听我的，把刀放下……”
杀人魔奇怪地看了文曲一眼。
“我不是神经病……”文曲立即读取出了对面女人的想法，“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
感应到文曲身上有能量波动，仿佛是想用神力证明自己，文殊刷地站了起来，刚要传音，就见那个杀人魔突然上前一步，吻住了文曲的唇！
文曲也愣住了，紧接着便觉胸口一痛。神魂瞬间脱离了人体，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刀刀入肉的声音随即在身后响起。
他没有回头看，只默默地变出了一捧海棠花，还没来得及放好，就被突然出现的文殊拖回了工作室。
杀完了人、脸沾了血的女人刚一回头，就看到地面上倒扣着一捧花。她把这捧花放到了尸首旁边，只从中抽出了一朵最好看的，一边嗅着，一边跟尸首摆手告别，笑容纯洁而天真。
此后她每次杀人，都会在尸首旁边留一束花，什么花都有，再把其中最好看的抽出带走，做成标本，留作纪念。
当有了十四个花朵标本的时候，她终于被抓获，死于死刑。
此后，随着对象生命的缩短，文曲违规的频率越来越高。
有时身在一片海棠花田里，手中捧着其中一朵，看着它从盛开到凋落；有时坐在山林间，一只蝴蝶在抬起的指尖停留了一瞬，遥遥飞走……
这样下去，就算是文殊也护不住，可让他意外的是，主神明明发觉了，却什么也没表示。
就像他跟不同的任务对象谈恋爱，明明也属违规，明明他没藏着掖着，整个神都都心知肚明，可只要他没耽误工作，主神就不曾管，别人也只当笑谈。
他忽然想起了主神办公室门口铭刻着的那两句诗：
飘渺云层中，我是众生仰望的神祗；
人间烟火里，我是芸芸众生。
最后，在文曲的要求下，文殊再也没打开过有关文曲的监控。
“哦，好了，我要去跟我的任务对象谈恋爱了。”
文曲：“……”
文曲一如从前傲慢，却连嘲讽都懒得开：“祝你好运。”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