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人吧，渣男》深渊无情客

5、第 5 章

　　万鸣揉了揉余留的小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一个女人独自支撑一个家是多么不容易。”
　　“可是，为什么不是你跟妈妈约会呢？”余留气咻咻地问。
　　万鸣莞尔：“人和人之间，是讲缘分的，你不懂。就好比吃菜，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也就是说我妈不是你的菜？”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不过，大体上是这个意思。”万鸣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余留手里揪着的小汽车，嘀咕道：“弄坏了？真不小心！幸亏你遇上青蛙哥哥了。”
　　三下五除二，万鸣把小汽车大卸八块。
　　余留的注意力被转移，专心地盯着万鸣修理小汽车，抱怨道：“都怪那个叔叔。”
　　万鸣在余留殷切期待的眼神下，将小汽车重新安装拼接，可是无论怎样按遥控器，小汽车都无法启动。
　　余留气愤地指责万鸣：“刚刚只是反应慢，现在死了。”
　　万鸣腆着脸嘿嘿一笑：“不气不气，青蛙哥哥给你买新的。”
　　余留愤愤地嘟哝：“幸亏你没跟我妈妈约会。”
　　万鸣无奈地耸耸肩，很没面子地别开脸，正好对上不远处看热闹的章不换。
　　章不换原本紧绷的臭脸，在万鸣出糗后浮上一丝窃笑。
　　“笑什么笑？”万鸣冷哼。
　　章不换意味深长地瞥一眼趴在地板上摆弄小汽车的余留，没有理会万鸣，直接扭头走了。
　　“靠，当老板了不起啊！”万鸣对着章不换的背影恶狠狠地说。
　　余留伤心地抱起小汽车，对万鸣说：“我还是去爱豆餐厅找茉茉看电视吧。”
　　万鸣挫败地点点头：“去吧，改天送你个新的。”
　　回到办公室的章不换，自己也搞不清为何会突然兴起，在路过华岳商场一家玩具店的时候买了一个遥控小汽车。
　　“买都买了。”章不换粗暴地将办公桌上一切碍眼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拆了包装盒，拿着遥控器摆弄了几下，又将小汽车放到地上玩了一会儿，很快就掌握要领。
　　“也不过如此。”章不换从地上抄起小汽车，放在办公桌上大卸八块，将每个零散部件都拿起来琢磨一番，然后才不急不缓地拼接。
　　挂钟敲响，章不换抬头看了看那盏用来撑门面的古董挂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将安装好的小汽车放在地上，章不换用遥控器试了试，小汽车跟刚买来时一样灵活。
　　收起得意的笑，章不换将小汽车和遥控器都收到柜子里，却没理会散落一地的物品和文件。
　　余欢和柳晴空的约会，并没有柳晴空预料的那么顺利，确切地说是余欢并不将之看作一场约会。
　　吃完饭，柳晴空开车载着余欢从商场接上余留，送母子俩回家。
　　送余欢回家的路上，柳晴空再次提到：“余小姐，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
　　余欢抱着熟睡的儿子，咬了咬唇瓣，还是决绝了，说：“柳先生，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我们之间差距太大，有云泥之别。”她轻笑了一下，补充道：“你是云，我是泥。”
　　柳晴空还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碰壁，有些不甘心，说：“你不要这样贬低自己，你是个好女人，更是位好母亲。”
　　“可是我命不好。”余欢戏谑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抓住机会去改变它呢？”柳晴空反问。
　　“因为我仇富。”余欢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她的眼神却很认真。
　　柳晴空正欲开口，就被余欢打断。
　　“柳先生，你的条件非常好，高富帅，虽然带着个孩子，但跟我情况不同。”说到自己的情况，余欢又自嘲的笑了笑，说：“你一定能很快遇到与你两情相悦的女子。”
　　“还能吗？”柳晴空怅然若失地问。
　　“你妻子在天有灵，会保佑你找到幸福的。”
　　“希望如此吧。”柳晴空苦涩一笑，说：“我也祝你早日拥有你的幸福。”
　　余欢笑了笑，抱着孩子转身进了楼道。
　　倚在车门外，看着余欢进入楼道，直到楼上有个窗户突然亮了灯，柳晴空才点上一根香烟，钻进车子离开。
　　在第一次在甜品店见到笑闹不断的余欢母子时，柳晴空就注意到身旁女儿羡慕的眼神。
　　后来他又在华岳商场遇到余欢母子，他才知道原来余欢也是位单亲妈妈，所以柳晴空做了一个决定——在妻子离世八年后，给女儿找一位有爱的后妈。
　　七年前那个雨夜，柳晴空的妻子驾车回家为女儿过生日，谁知半路出了事故，车毁人亡。
　　当年那起车祸的当事人之一就是章不换，彼时他还没改名，叫做章一行，泽城四少之一。
　　章一行、曾克琪、段辉和汪明明，十年前曾是叱（为）咤（祸）泽城的四大少，吃喝嫖赌甚至吸.毒，没有他们不玩的。
　　当时曾、段、汪三家都是泽城市商政两界呼风唤雨的存在，根基深厚，而章家却是从乡下举家搬迁而来，章荣威是由包工头起家的暴发户，在泽城排不上名号。
　　章一行急于融入泽城市上层社会的圈子，便跟同一学校的曾克琪等三人走得很近，上学时称霸校园，毕业后横行泽城，是人嫌狗憎的“泽城四少”。
　　也因此，现在的章不换很反感别人再称呼他“章少”。
　　可就算所有人都忘记了“章少”这一绰号，忘记了当年的章一行是什么人，但有一个人不会忘记。柳晴空每次见到章不换，都称他“章少”，不是恭维，而是极尽轻蔑与厌恶。
　　七年前，章一行四人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然后曾克琪开着新买的豪车带大家兜风，发生车祸。
　　曾克琪当场死亡；段辉在医院昏迷三年后被宣布脑死亡；汪明明双腿残疾，后染上毒瘾，三年前自杀；唯有章一行在事故中幸免，不过他也曾住院半月，出院后一度沉迷酒色，六年前突然浪子回头，其原因至今成谜。
　　柳晴空的妻子就是在这起事故中丧生的。
　　虽然事故双方各有责任，但柳晴空一直认为如果不是对方醉驾，那么妻子就能幸免于难。
　　虽然章一行不是驾驶员，但柳晴空依旧无法原谅他是肇事者之一。
　　所以，在几乎所有人都忘了现在的章不换就是当年的恶少章一行时，柳晴空总会适时地出现在章不换面前，叫他“章少”，提醒他当年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