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阔别已久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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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佑被迟来的幸福紧紧包围。
越前夫妇一左一右，不断的给越前佑夹菜
“小佑，吃这个”
越前伦子夹起一块天妇罗放在越前佑眼前的盘子里。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越前佑。
越前南次郎不甘示弱，略显殷勤的夹起一块鸡肉也放在越前佑的盘子内。
什么？越前龙马？不好意思他正在懊恼刚才为什么不抢先一步!
当然，这只是想想，就算是真的能抢到，越前龙马也会让给越前夫妇。
他们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
哼，仅此一天，以后才不会轻易让出来!
越前龙马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被热情包围，而略显无助的小孩。
真好啊。
越前龙马无视掉越前佑投来的求助眼神
啊，天妇罗真好吃。
不讲义气! ! !
越前佑狠狠的剜了一眼装傻无视逃避的越前龙马，看向盘子里的食物，有抬头左右看着越前夫妇脸上的期待和慈爱。
又看看盘子里平时不常碰的食物链
嘛，还不算太糟。
越前佑一口一口，缓慢中带着珍重，就好像是在吃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吃掉了盘子中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食物。
越前南次郎和越前伦子高兴之余送了口气。
看，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呢。
这样的场景在某人的梦里出现了上百，甚至更多次。
人啊，其实是个特别矛盾的……嗯，存在的
在减肥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吃东西。
一直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却在那一刻犹豫不决，甚至转头离开。
时时刻刻都想成为现实的一件事，到了真的成真的时候，反而不敢相信
就像是现在一样。
越前佑看着梦里、幻想时常常出现的场景，被丝毫不落的搬到现实，搬到眼前。
一大桌子热气腾腾的菜；桌子周围许久不见的家人们；一种名为幸福的气氛充斥着这个不大不小的家；
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的说
太不真实了，日夜念着好几年的场景突然被实现。
太像假的了，，，或者这本身就是假的？
难道，这一次又是幻觉吗？
其实他并没有在这
其实他并没和龙马相认
其实他并没有从冰帝转来这
其实他，根本没有醒过来。
越前佑表面一如往常甚至更加幸福的吃这一顿饭，但是心乱如麻。
他有点分不清现实了。
他害怕前一秒他还处在这个温馨的氛围中享受着阔别已久的亲情。下一秒就从冰冷空荡的病房里醒来。
如果，这是梦。
越前佑低头，碎发遮住眼帘。
那么请永远也别醒来。
越前佑是这样想的。
“来之不易的梦啊，如果可以请让我沉睡…………”
手机铃声响起，是越前佑的。
越前佑要夹菜的手一僵，继而缓缓的伸回。
手指微颤
总感觉要发生一件很重要，却让我很不安的事情
越前佑盯着手指想道。
他有点不敢接了，他怕这是把他重新拽入地狱的蛛丝。
快接呀，佑酱
小佑，快接呀
小佑？
越前佑听见了，他按住自己想逃跑的反应。
“moxi，moxi”
越前佑能感受到手的颤抖，甚至他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看到周围担心他的人们，感受着他们温暖的目光，他用目光表示他没事，不用担心。但是体温就像是在冰窖里一样。
“……”
越前一家只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好像说了什么，然后越前佑不再说话，浑身颤抖。左手死死握着手机，右手紧攥。
血一点点的从右手中流出，越前佑就好似没知觉似的，就那么呆着。
还是越前菜菜子第一个反应过来扑上去，把越前佑的右手打开，阻止了越前佑自虐式的举动。
越前佑呆愣愣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紧张的表姐，扫了一圈周围关切的越前一家。
他想哭，但事实是他确实哭了。
越前佑一开始像个眼泪开关坏掉的木偶，坐在那掉着眼泪。后来他紧抱住来到他面前抱住他的龙马。
像个小孩子一样，像那年一样的哭着。
只是这次的哭泣中，带着毫不遮掩的绝望
绝望蔓延在越前佑的整个心身，一直到赶过来的柳山明，将他抱回车上也没有转变。
越前佑坐在车里，他听到
“越前先生，越前老太爷在等着越前佑回家，实在是不好意思，请止步。”
柳山明制止了越前南次郎想要跟上了举动
“当年你们做的约定，至今还做数，这是月前老爷子的意思。请见谅。”
柳山明说完，没有管失魂落魄的越前南次郎，就快步回到车里，丢弃掉他的温和修养，开车离去。
不知怎的，越前南次郎望着离开的车
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就知道，他本来就该知道的，他不该心存侥幸与希望的。
他只是出来放风的犯人，不会有出去的那一天。
他是被叛终身监禁的蝼蚁。追逐安乐，除非死亡，别无他法。
“阿佑，老爷子诊断书下来了，非常不乐观，可能……”
剩下的其实他都明白，他也明白，所以没有往下说。
越前佑回到老宅，看着躺在穿上一脸安详的爷爷，他的脸上没有痛苦，反而满面红光。
越前老爷子听到身旁的声响，睁开眼准确的捕捉到他最疼爱也是最放不下的越前佑，他的手缓慢的抓紧越前佑的手，他说
“小佑啊，爷爷有预感这次要去陪你奶奶了，所以不要伤心啊。”
越前佑眼眶通红，死死的憋住眼泪，而因为用力过猛，青筋浮现开来。
越前老爷子看着这样的越前佑很是心疼，可是他没有办法，人老了就是这样啊。只是他这个小孙子可怎么办啊。
“小佑啊，要好好活着，不想要原谅就不原谅，咱们回冰帝。爷爷给你留下的东西可以保证你安乐无忧。咱们……”
越前老爷子急急喘了起来，脸色瞬间泛白就好像刚才的红润是假象一般。越前佑脸色泛白，可他却并没有像柳山明想的那般会声嘶力竭。
他只是轻轻的把头靠在越前老爷子没有抬起的手心上，就如当年一般。
越前老爷子感受到手心里的温热，用力的伸出手把另一只手抚在越前佑的头上。眼前浮现出当年的画面。病床上小小的越前佑眼睛上缠着绷带，身体颤抖却安静的伏在他的双腿上，那一天，天气很好，他对小小的越前佑轻声的说
“别怕，别怕，爷爷在，坏人都跑了”
越前老爷子双眼已经看不清了，但是他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小孙子的颤抖和害怕，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的说
“别怕，，别，怕。。爷爷，在。坏人，，都跑了。”
力气渐渐变小，声音也弱了下来。
“别，哭。”
声音落下，力气也被抽走。
越前佑身体僵硬片刻，突然剧烈颤抖，死死咬住嘴唇，以抵挡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他不能哭，爷爷会心疼。
他不能哭，爷爷说了，别哭。
柳山明的眼泪糊了满脸，这个孩子以后可要怎么办啊。
过了好久，久到太阳升起。
越前佑才直起身子，他拒绝别人的帮助一点一点的把越前老爷子僵硬的手放进被子里，他的动作自然，仿佛只是很平常的帮助爷爷掖被角。
他沙哑着嗓子说“柳山，浅上旭，青山，你们出去吧，准备准备。我再待一会儿，我再陪一陪爷爷。说点悄悄话。”
然后便不理他们，只是看着越前老爷子。他们三人对视，眼睛里的悲伤无奈一致相同。他们只能出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安排好越前老爷子的后事。
那一天，越前佑在越前老爷子的卧室里待了很久。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知道，等他再一次出现时是以站着的姿态出现在越前老爷子的葬礼上。
他穿着庄严的很西装，胸口口袋里别这一束白蔷薇。这是越前老爷子最喜欢的花。他站在众人的最前方冷静的接受着其余人的吊唁。可靠而严肃。就像当年的越前南次郎。
这也是众人最后一次看到越前佑。
今天的阳光真好。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阔别已久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