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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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当晚，袁家饭桌上，三人正吃着饭。
袁大娘把土豆丝、白菜丝分别夹给今夏和易昕，“多吃点，今儿这菜可都是你们喜欢吃的。”
“嗯。”两人捧碗接过。
“吃完快去洗洗，换身衣服。今夏看看你那衣服，都能闻到馊味儿了。”
易昕空出手在鼻尖挥挥，今夏嘴里满当当的都是饭菜，鼓着嘴不满地瞅了易昕一眼。
“早就说过，一个姑娘家的，当什么捕快，又苦又累，还不像个样子。昕儿还没及笄，夏儿你可到了啊，还不找个正经人家嫁了……“
见娘又要开始说教，易昕和今夏对视一眼。易昕连忙放下碗筷，“娘，娘。”拿出八两银子，“这是这个月我和今夏的俸银。”
袁大娘接过银子，数了数， “这数目不对啊。” 看向今夏，“易昕不会攒银子的。”
我还真攒了，还不少呢。易昕在心里默默说道。
“今夏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偷偷攒银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做捕快，省吃俭用，就是为了找你亲生父母去，都多少年了，你这梦还不醒啊！”
今夏吃饭的动作一滞，眼里闪过一丝悲伤，易昕赶紧开口阻止娘，“哎娘，吃饭吃饭。您别一直操心今夏的婚事呀，我的不着急吗？您看看我，我可恨嫁了！”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袁大娘。
“去去去，还没轮到你了。”
“别啊，娘您也准备准备给我张罗呗！”
今夏看着昕儿插科打诨转移话题，心里一暖。
“那你说说，你想找哪样的？”袁大娘看着易昕，十分正经地问。
没想到娘还真的特别认真询问，易昕一懵，“啊？”
“哦，我……我当然是要嫁给最帅的、武功最厉害的、家里最有钱的！”
“呵，那你就做梦吧！”袁大娘十分无情地打破了易昕的幻想，“行了，等你们吃完饭，把我那车子豆干卖了。”
“好嘞！今夏，快吃。”易昕立马回应，夹了一大把土豆丝给今夏。
夜市，袁家姐妹一人躺在台阶上，一人站在那儿吆喝着卖豆干。
叼着根狗尾巴草，撑着脑袋望天，听着旁边今夏的吆喝声，易昕眼一闭，感叹生活不易啊。
今夏回头看了一眼易昕，“你还生活不易，你看看，在卖豆干的是我，自己躺那儿休息了，可怜我啊——”
“嘿嘿，谁叫今儿轮到你卖了呢，今夏，慢慢来哦。”易昕笑着回应。
“两串豆干，不加辣油。”杨岳见今夏没注意到自己，敲了敲摊子，“豆腐西施！”
今夏转头，“哎，大杨？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易昕听到声音，起身，朝杨岳招了招手，“大杨，晚上好。“
杨岳朝易昕点头，也回了句：“昕儿，晚上好。”对今夏说，“我去你们家送了两条腌鱼，你娘说你们在这儿看摊。“
“昂。”今夏点头明白，“看见那个胸口碎大石的吗？”
“嗯。”
“我就卖四串豆干的功夫，他就已经砸了十回了，整整十回了。”为了表达出自己的惊讶与佩服，两根食指交叠在杨岳眼前晃晃。
“就一个晚上的时间，挣得银子可就赶得上咱几个一个月的俸禄了，咱还当捕快干嘛！”
“咦——你不嫌疼啊！”杨岳表示深深的拒绝。
“你嫌银子疼啊！”易昕和今夏同时回应，两人相视一笑。
“得，你们姐妹俩都这么爱钱，那你们以后如果不当捕快，想怎么赚钱？开店吗？”
“我想想啊。”今夏摸了摸下巴，低头思考。
“我有店啊。”易昕脱口而出。
“哦。”今夏随口一答。
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立马抬起头看向易昕，“你刚刚说什么！”
杨岳也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易昕。
面对两双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易昕咽了咽口水，道：“其……其实那也不是我的店，我只是和别人合作的，我每个月提供资助，就有不少分成。如果收益好的话，我一个月能拿到大概两……两三百银子差不多。”
“两三百！”今夏大声喊道。
今夏瞪着大大的眼睛，十分迅速地凑到易昕身边，捏了捏她的手臂，狗腿地说：“哎呦，我的好昕儿啊，有这种事也不早跟你夏爷讲，你每个月给多少银子啊，我也给！”
“emmm……之前是每个月八十两，现在是一百二十两。”易昕想想，回答今夏。
“多——多少？！一百二十两！得，当我没说。”今夏被吓得直接翻了个白眼，“不对啊，昕儿，你哪来那么多钱啊？还每月都给！”今夏察觉出不对的地方，皱眉盯着易昕。
“对啊，昕儿你哪来那么多银子啊？”杨岳也趁势询问。
“啊？呃，这个……”易昕开始后悔刚刚嘴快了。
正当易昕思索如何解释时，一个人影摔至眼前，撞翻了摊子，不少豆干撒在地上。
易昕见此，直接站起来，蹲下身按住那人，“你谁啊？敢撞翻我们的摊子！”谢谢你，撞的时机真棒！
今夏也凑近去看，认出来那人，竟是应该被关在牢里的李旦。
“李旦？你怎么？”
“哎呀，今夏，忘跟你说，李旦跑了。”杨岳赶紧说。
“你不早说！”
一追击李旦的男子走至李旦身前，“说！人在哪儿？”
是陆绎。
李旦被易昕按趴在地上，可怜地说：“大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你放过我吧！”眼泪都流出来了。
易昕认出来是之前谷随楼里的那个男人，那姑娘就是曹灵儿？
“不知道？带回诏狱！”身后两个着蓝色飞鱼服的立马上前押走了李旦。
见李旦被带走，陆绎也转身要走，今夏急了，手里拿着木铲就拉住陆绎的袖子，拦住他后，随即放开。
“陆大人，陆大人，你……你办案也不能砸我们的豆腐摊儿啊！”
陆绎拍了拍今夏碰过的袖子，才抬头看着她。
旁边的易昕看到了陆绎的举动，眉头一挑，哟——洁癖还挺重。
陆绎没作回应，身边的岑福急了，想拔刀，被杨岳按下。
今夏笑着说：“大人，其实我那豆腐干也不贵，你给我二两银子就成，你给了我就立马走人，不然我们回去没法和娘交代。”
陆绎不想跟今夏多做纠缠，开口吩咐岑福：“给她银子。”话落径直离开。
岑福拿出银子，随手往上一抛，银子落在了地上。
易昕哼笑一声，把手中普通的折扇系回腰侧，取下铁扇，搭在岑福肩膀上。
“岑校尉，你说，是你弯腰自己捡呢，还是我摁你下去捡？你也见识过我这把扇子，只要我轻轻一扭——”
“啧啧啧，你就再也见不到你那可亲可爱的陆大人了……”
岑福只得弯腰捡起银子，递到今夏手中，留下哼的一声，走了。
“岑大人，你可别忘了咱们俩还有一个挑战呢！等有空我去找你啊！”易昕看着岑福的背影，挥手告别。
岑福听到了，脚步加快离开。
今夏也朝岑福的背影喊了句：“别忘了跟你家大人说，我们之间的赌约别忘了！”
不远处，转角，迟迟不见岑福跟来的陆绎，停下脚步，回头看到、听到了所有，待岑福靠近，蹙眉对他说：“回去训练加倍。”
“是。”岑福只得答应。
——今夏、易昕这里——
杨岳担忧，“你们看，现在这人证没了，你们这赌约还进行得下去吗？
“怎么不行，还没开始，一切都是未知。”今夏贼贼一笑。
隔天，得知今夏打算偷偷溜进诏狱里头去询问李旦，易昕当场拒绝，“你们去吧，你们去吧，人不能太多，容易暴露！”
“也对，行，那我和大杨去哈。”
两人换上粗布麻衣，提着两桶子菜，像那么回事儿，易昕看着他们，默默希望一切顺利。
易昕坐在茶摊上，等那两人出来。
看见今夏和杨岳出来，忙迎上去，“怎么样？没事吧？”
“当然没事，你夏爷出马，从不失手。”
易昕无奈一笑。
“不过，我碰上陆绎，幸亏他没认出来是我，不然啊——”
“你碰上陆绎了？”易昕眉头一皱。
“没事儿，昕儿别担心，他没认出来。”今夏安慰易昕。
没认出来？我看是早认出来不说罢了，今夏啊，你可长点心吧！易昕看着在和杨岳侃侃而谈的今夏，叹了口气。
“哎，对了，李旦告诉了我两个曹昆可能的藏身之处，一个在城内，一个在城外，照曹昆疼惜女儿的性格来看，估摸着他还未离京。这样，大杨你去城内，我和昕儿去城外，咱们兵分两路，定要在锦衣卫之前抓到曹昆。”
“好。”
跟着今夏走的易昕，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极大可能是那陆绎，自己加上灵力都可能打不过他，便随着他了，看着毫无所知的今夏，再次心累地叹了口气。
易昕和今夏一起躲在山涧的草丛里，静静等着曹昆从那草屋离开，好实施抓捕。
千等万等，终于看到曹昆拎着包袱离开茅草屋，骑上马准备离开，今夏一个飞身下去将曹昆踢下马，两人随即展开一场“腥风血雨”。
易昕随着今夏下去，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打斗，没有出手的打算。余光瞥见一抹红色，偏头去看，果然是陆绎，他也只是在那等着，不动。
“昕儿，你也别傻看着，快过来帮忙啊！”今夏避开扑面而来的刀锋抽空朝易昕喊了声。
易昕仍旧不动，想看看今夏的武功怎么样了，这几个月不在有没有好好训练，有没有退步？
今夏很快被曹昆挑下了刀，拿出熟悉的动作想拿手铳，却摸了一把衣服，曹昆趁机转身就跑。
果然。易昕见此，拿出扇子，曹昆迎面而来，刚伸出扇子，曹昆就擦肩而过。
？？？你无视我？！
陆绎出现，轻轻松松拦下，反手抓住曹昆，今夏见此，愤愤上前，“怎么又是你？还给我。”遂上手与其争人。
易昕迅速上前，来至曹昆面前，在其愣神之际，双手举起铁扇，给他当头一扇，叫你无视我！
曹昆被这当头一“棒”砸的眼有点花，头有点晕，人有些瘫软下来。
见此，今夏不再和陆绎缠斗，虽然一直处于被压制，立刻抽身，按住曹昆，高声说：“是我们先抓到的！”
陆绎冷笑一声，迅速上前。
曹昆趁着间隙，清醒了，一个后踢踢中今夏左小腿，今夏一痛弯下腰，放开了手。易昕就在旁边立马上前，被曹昆一把烟灰迷了眼，陆绎同样也被这招停住了脚步。等两人再睁开眼，曹昆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坐在地上摸膝盖的今夏见此，嗤笑一声，“跟我们抢，还不是让人跑了。”
易昕忙上前蹲下身，“今夏，没事吧？很痛吗？给我看看。”说着要掀开今夏的裤脚。
今夏赶忙阻止，“没事，没事，一点小伤，昕儿别担心。”
抬头恰好看到陆绎准备继续去抓曹昆，那怎么行！今夏连忙生扑过去死死拉住陆绎的脚，“大人，大人，你先别追。”
“怎么？”
“我受伤了。”指了指受伤的地方，“走不动了。”
“受伤了？”陆绎一脚踹过去，“这儿？”
本来被今夏的生扑给弄愣了，转眼看见陆绎又踢了一脚，易昕懂了今夏的意思，见她再次受创，起身拉住陆绎的手臂，与今夏一起哭喊。
“大人，大人，你看我姐姐受伤了，走不动了，我一个女孩子也带不动她啊！这荒郊野岭的，只留我们俩，况且天色渐黑，如果我们被豺狼叼走那可得了！”
陆绎抬头望了望，太阳还在头上，低头看着易昕胡言乱语。
“所以，大人您就行行好帮我把我姐姐带回去吧！”易昕硬是逼出了眼泪，泪眼朦胧地看着陆绎。
“对啊，对啊，大人我好疼啊，你就发发善心把我们带走吧！”今夏也可怜巴巴地拉着陆绎的衣角祈求着。
陆绎看着含泪的易昕，眼里微微一闪，沉声问：“我怎么带她走？”
一听有戏，今夏忙说：“抱，背，抗，都行。虽然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但是这也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卑职是不会怪大人的！”
“对对对，如果可以，当然大人抱最好啦。”易昕得寸进尺。
“真是麻烦。”陆绎吐出一声。
姐妹俩一通赔笑着，不语。
“你还是自己爬回去吧。两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陆绎无情拒绝。
“不要啊，大人！别啊！”今夏和易昕一个拉住陆绎的脚，一个拉住手臂，陆绎怎么也挣不开这两人的束缚。
“放开！”
“不放，死都不放！——”
“求求你了，大人。”
陆绎没辙，低头看了今夏一眼，看向不远处曹昆遗留下的马，心里有了个主意，转头看向易昕。
与陆绎对视的易昕懵懵地看着他，陆绎无奈，往下撇撇示意，易昕秒懂，立马放开他的手臂，还拍了拍。
陆绎弯下腰单手拎起今夏，径直走向白马，随意将其往马上一甩，一拉缰绳，马儿向前跑去。转身回到微张着嘴，一脸惊讶的易昕身边，“你呢？要我抱你回去？”
“啊？不不不，多谢大人，告辞。”拱手离开。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今夏，易昕忙在后面叫唤着，“今夏！今夏！”提气运起轻功飞向今夏和那马儿。
陆绎看着那迅速离开的灰色身影，低头扫了眼她刚刚死死拉住的手腕，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