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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女儿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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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孩儿坠地,便没入根土,待十八年后开启,映着红日,碗口挂香。
“猫儿,你可知这女儿红为何挂碗。”,白衣如雪织就,清新俊逸。
润色眼眸,染了酒气,少有的利气也消失殆尽,“敢问五爷,为何。”,淡色红唇,含了酒渍,娇嫩的菱形也更为柔软。
“笨猫,这都不知,碗为家,酒为魂,当然是念家咯。”,哈哈一笑,仰手将坛中最后底儿捞尽
“十八岁,锦瑟年华,你我早过了那般年纪,怎又提起。”,手指上,因一年又一年的磋磨结起厚厚的茧,挑弄灯盏豆大荧光,并不觉烫手。
白衣捡起手边木箸,取了手帕擦拭,敲起坛盏,一敲战场多变,二敲红楼断肠,“猫儿,你我在此多年,可念江南风土。”
“江南再好,却不经大漠孤烟,吴侬软语,不若军中豪迈万千,既来之则安之,无奈作比。说念也罢,说好也罢,扫平狼烟,才好回江南细雨游船。”
“是了是了,你这猫最是忍的紧,”,白衣抚掌大笑,“等到来年回陷空岛,去偷他隔壁丁三儿酒,这大姑娘不嫁人,留那酒何意,且去喝个痛快。”
盏中油气渐尽,风来便倒,这塞外,一斤重的风带着半斤重的沙,将醉梦中的猫儿搀扶回帐,最后的白衣也变的发黄,仔细叠好压回箱底,重装重甲,捡起一块压车的大石坐下,一双长腿无处安放,憋屈的抻着。一轮明月照向鼾声起伏的军营,偷得浮生半日闲,来年,何处是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