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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过敏的爱 ...


  •   我想你们可能也都知道,小杰执意没有使用猎人执照。在把号码牌还给西索之前,他并不愿意使用这份来之不易的特权。所以雷欧力、酷拉皮卡和小杰三人拿的都是旅游签证,只有一个月的滞留时间。
      哈哈,你问我的签证?我哪有什么签证,我是黑过来的。
      更准确一点说,我是直接用金手指定位穿越过来的,所以签证也好护照也罢,都是和我无缘的东西。
      曾经我是一个凡事都按规定来的模范市民,现在也变成了偷渡人士之一。偶尔想起这件事我确实会感慨一下,但是如今,偷渡这种小事在我的光辉履历里似乎不值得一提。
      总而言之,因为和梧桐发生了那样小小的插曲,几人都不得不放下手头最要紧的事情关心一下我的精神状态。我的状态很好,我说着拿酷拉皮卡的手帕擤鼻涕,又拿边角擦了擦眼睛。不,我没有那么难过。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哭,很奇怪,而且眼泪也止不住……
      然而无论我怎么解释,小杰酷拉和雷欧力都觉得我是被管家骂哭的。小杰很好心地想要替我骂回去,我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样的话待会儿如果我见到梧桐,他可能会连本带利一起回敬给我。
      酷拉皮卡点点头,颇有大局观地同意了我的观点。“A说得没错,这里我们不好插手,就交给她来解决吧。”他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言语间似乎有愧疚的意思,“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加油。”
      我吸着鼻子对他道了谢。
      几人商量着,既然签证的滞留时间还有一个月,也许可以在这一个月内训练推开揍敌客家的大门。已经提前看过漫画的我知道,他们只用了两个星期就特训成功,开始向着杀手世家的别墅进发。
      所以今天晚上,以及之后的晚上十四个,他们都会在皆卜戎的小木屋里度过充实的训练生活。我还从来没去过看门人居住的小木屋,一直很感兴趣,但是皆卜戎督促我不要拖拖拉拉,“免得再挨骂”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只得点点头,因为他说得有道理。
      皆卜戎推开试炼之门,带我们进到了揍敌客巨大的山之庭院内部。晚风习习,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我的眼泪和鼻涕还是没有止住,但是酷拉皮卡的手帕已经无力再承担我的下一次擤鼻涕了。
      “姐姐,这包纸给你吧。”小杰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包餐巾纸。
      我感激涕零(字面意义)地接过:“谢谢你!”
      我很想给他一个爱的抱抱,但是考虑到自己刚刚才在酷拉和雷欧力那里扭转炼铜犯罪分子的印象,以及我可能会把小杰的衣服蹭得都是鼻涕,还是矜持地放弃了。
      “对了,正好让你们看一看三毛吧。”皆卜戎说着吹了一声口哨,“它是一只经过严格训练的猎犬,没有多余的感情,就像机器一样执行主人的命令——呃。”
      漆黑的森林深处发出了一阵骚动,巨大的野兽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只无情的野兽在看到我们的一瞬间突然激动地摇起了尾巴,趴在了地上,甚至……翻出了肚皮。
      我刚用小杰给我的纸巾擦完了鼻涕眼泪,镇定地走上前去,然后像之前那样,深深地把头埋进了大白狗柔软的毛发中。
      “可爱的宝宝,妈妈回来了!”我一边揉着它的皮毛一边使劲吸了一口气,“妈妈爱你——阿嚏!!”
      眼泪和鼻涕再次飞了出来,我顶着一副红肿的脸起身,再次用纸巾擦起了眼睛和鼻涕。不知不觉中,浸满了鼻涕和眼泪的餐巾纸就塞满了我的衣服口袋,变得沉甸甸的。
      这种熟悉的感觉真让人怀念。
      我冷静地擦完鼻子和眼睛,回头看向变成了雕塑的几位朋友。
      皆卜戎还维持着用一只手指指着三毛的动作,小杰和雷欧力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酷拉皮卡则是别过了头,似乎不愿看向这边。
      “小A姐姐,”最终开口说话的人是小杰,他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是对动物的毛发过敏吗?”
      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则是将不可置信的目光对准了说话的小杰,仿佛在用目光无言地对他诉说:该吐槽的点难道是这个吗?!
      而我?我对着小杰竖起了大拇指:“没错,就是这样——阿嚏!!”
      不愧是《全职猎人》漫画的主人公!你的观察力非常之敏锐!
      但是我的鼻涕和眼泪再次喷了出来。

      朋友们,因为过去了太久,所以你们可能已经忘记了。
      在本文的第24章《关于我》中,我曾经详细地讲过关于自己的个人信息,其中就有一条是对猫狗的毛发过敏。
      为了帮你回忆,我在这里重新摘抄一遍当时写的段落:

      我最喜欢的颜色是金色,对梨过敏,有轻微的乳糖不耐受。
      我喜欢小动物,但是对猫狗的毛发过敏。
      害怕的东西是虫子。

      我之前还在想,为什么梧桐只是骂了我两句我的眼睛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发酸,鼻子痒得让人受不了,现在回想一下答案其实很简单:因为皆卜戎的警卫室里有狗毛。
      据说现在的科学研究表明,对猫狗毛发过敏的人其实是对皮屑过敏,所以就算你养无毛猫也没法回避这件事情。年幼无知的时候我说服父母养了一只金毛,养了大概半年就开始每天喷嚏眼泪不断。父母觉得我是对馒头过敏,我坚持说不是。后来去医院查了之后,才发现果然是这样——我就是对猫狗过敏却又最爱吸毛茸茸的那类悲惨人类。
      那之后我就过上了一边磕抗过敏药一边撸狗的生活。馒头平安无事地活到了十五岁的高龄,最后因为肾衰竭去世。馒头去世之后又过了半年,陪伴了我十五年的过敏性鼻炎奇迹般地痊愈了。其实并不是奇迹,只是我远离了过敏原。
      但小小的过敏而已,怎么可能阻止我的脚步呢?因为事实就是这么的简单易懂:我爱小白,小白也爱我,我们彼此相爱,把我们拆散是有违天理的。
      你看,它看到我是那么的开心,我是它狗生中最爱的家人,才不是什么揍敌客。而我也是,我一看到它,就——阿嚏!!
      我冷静且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新的餐巾纸,把自己的诉求讲给了管家梧桐和他身边的另外几人:请把小白——不对,三毛——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我会是它忠实的朋友和家人,我会爱他,照顾他,对他不离不弃。我会坚持科学喂养,满足他的情感需求,而不是像揍敌客家一样像对待冷冰冰的看门机器一样对待他。
      说到底,揍敌客真的需要看门狗吗?我认为并不需要。因为他们有您啊,梧桐先生!您一个人难道抵不过一百只三毛?不,一千只!您只要挥一挥手,飞出一枚硬币,入侵者就只能任由您摆布。
      然而梧桐并没有被我情真意切的演说打动。相反,我没说出一句话,他的脸色就变得更黑了一分。直到我说完最后一句,再次优雅地用纸巾擤了鼻涕、擦干眼泪之后,他才艰难地开口说道:“这些话你不要跟我说,A小姐。请直接去和老爷谈吧。”
      我能看到他额头边的青筋一突一突地跳动,好像正在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维持住揍敌客家的体面。我觉得他肢体动作下的潜台词是:不要和一个擤鼻涕的女人一般见识。
      “还有,”他说,“麻烦您不要把擦完鼻涕的纸巾仍在茶几上。”
      “哦,抱歉。”
      我说着拿起堆成小山的湿漉漉的鼻涕纸,努力想要把它们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但是此时我的口袋也已经鼓成了两座小山,我的努力是徒劳的。
      梧桐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
      我也不希望把自己的鼻涕弄得到处都是,实在不是一个淑女应该做的事情。
      然后我灵光一现。
      是啊,我为什么要给自己的口袋增加负担呢?
      全都扔给帕里斯通的办公室不就好了。
      于是我就这么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打扫办公室的清洁工打开副会长的办公室门,陷入了呆滞。
    往日被文件淹没的副会长,今天被另外一种东西淹没了。
    是鼻涕纸,堆成山一样的鼻涕纸。鼻涕纸将副会长包围在了中间。
    “副会长……您身体不舒服吗?”清洁工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惹副会长不开心了。
    副会长平日公务繁忙,几乎从不请假,除了出差就是在办公,几乎没人见到他回家过。
    向他们这样的底层员工一直很喜欢这位善解人意又敬业的副会长,但他却不知为何被资深猎人们一致排挤,难道这次也是哪个猎人的恶作剧?
    “我来帮您打扫一下吧,副会长大人。”清洁工提议道。
    “呵呵,不用了,谢谢你。”副会长露出温柔的笑容,回答道,“我会自己打扫干净的。”
    清洁工应声离开了,决定回去和茶水间的同事说一声,给副会长泡一杯热茶解解乏。
    离开的时候,清洁工还在回味着副会长刚才的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打扫”两个词的发音,他咬得格外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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