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想要的养老生活》今天柱间不在家

12、未能预见的背叛 2

　　跟审神者所处的银白大厅完全不同，髭切被无数锁神符束缚在一处完全黑暗的空间内，唯一的光源就是他身上金色的符咒，却只能照亮他脚边半米。

　　黑暗中，一个声音问道：“付丧神髭切，于未来1至6年内多次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篡改世界线第******、第******、第******……等，是否属实？”

　　“……不知道。”

　　“付丧神髭切，篡改世界线及导致第******号世界线在21世纪湮灭，是否属实？”

　　髭切一双金茶色眸子看向漆黑的声源处，扯了扯嘴角：“不知道。”

　　“付丧神髭切，……”

　　在审神大厅外，灯火通明的走廊中，一个身披海纹长羽织的女人正快步赶来，一边同身边的检察官耳语：

　　“……审判4号大人的超过一半都是我们的人，会做出无罪判决。”

　　“好，还有英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赶不回来？”

　　刚被监察司放出来没多久的检察官井上脸色难看：“负责联络的狐之助说，英大人原生世界的‘龙’，被不明存在吃了。”

　　“被吃了？！”幻姬诧异地瞪大了眼，她多少清楚英所出身的世界的情况。在那个世界有种叫食尸鬼的类人生物，专以人类为食，而“龙”是世界线发展到一定时间后必定出现的浩劫。
　　按理说这个“龙”会在英的帮助下由该世界的人类击败，而现在……

　　“怎么可能被吃了？这种事没有导致世界线改变吗？观测司呢？”幻姬一连串地问道。

　　“不知道，但报告中英大人就是这么说的。”井上面色青白：“英大人还怀疑，之所以观测司没能观测到世界线改变，是因为‘龙’在原本世界线中就是要消失的，所以……”

　　“所以那个存在是把握好了时机吞噬‘龙’的，因此世界线也不会发生任何变化。”幻姬冷笑道：“对方太了解时之政府的规定了。”
　　“4号和髭切这次也是，吞噬‘龙’的人和举报髭切的家伙是一伙的，所以才揪准了我和英都不在的时候把事情闹大，他们明白联合政府绝对会抓住机会咬我们一口。”

　　井上忧心忡忡：“说不定都是联合政府的人在捣鬼呢？”

　　幻姬小声分析：“联合政府应该没有参与这件事，至少不是计划中心。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时之政府的创始者，不愿意得罪任何一个刀剑付丧神。他们害怕付丧神们会挨个跟他们解约，毕竟光靠神道世家可抵抗不了溯行军。”

　　接近审判厅，守卫的神职者多了起来。幻姬朝他们点头示意，有人给她把厅门开了条缝，让声音传出来。
　　幻姬的视线在黑暗中扫过，眉头忽然紧皱。髭切是被审判的一方所以看不见，可他们这些局外人都能把藏在黑暗中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无论是参与审判的议员、顾问，还是提供证据的观测司、监察司。
　　她唯独看不清的地方只有一角，那里似乎被灵术之类的东西掩藏了起来，黑雾飘渺，以她的实力都只能看到一个站得笔直的轮廓。

　　幻姬轻声道：“那个就是来自4号的本丸的人证？”

　　井上：“是的，他提供了数个有髭切灵力的定位仪，然后申请了证人保护。”毫无疑问，那片令幻姬都无法看穿的黑雾就是时之政府所提供的保护了。

　　审神厅内的问答还在继续。

　　“付丧神髭切，你是否知道世界线******中‘神便鬼毒酒’的下落？”

　　髭切目光一闪：“不知道。神便鬼毒酒是八幡神的东西，你们为何不去问问那个世界的八幡神呢。”

　　检察官与证人交流了几句，然后：“八幡神神使指认，神便鬼毒酒被偷后，该世界出现无数次轮回、几乎不死的生魂，使用黄泉之笔作乱四方，可肯定是神便鬼毒酒的效果。而付丧神髭切，你曾经去往那条世界线，是否认罪。”

　　髭切目光闪烁：“我不知道……不过源赖光曾使用过我，我也算八幡神的属神，似乎不能抵赖呢。”

　　检察官似乎在确认什么，期间没再问话。
　　幻姬挥手召唤出一位山姥切长义，嘱咐道：“去打听这段时间时之政府又捉到了什么人，注意是待审的人类术士。”

　　“是。”

　　审神厅内，问话继续：“付丧神髭切，以上违规行为是有4号审神者授意？”

　　髭切眼神中带着嘲讽：“我不知道。”

　　厅内随即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无论是审判者还是旁听，他们都知道髭切在契约之下绝对不可能说谎，所以“我不知道”这个答案，并不能说明审神者无罪。

　　幻姬眉头紧簇，却见证人席上被黑雾笼罩的人影朝议员席说了什么，随后主持审判的检察官换了个问题继续：“付丧神髭切，你是否想过要神隐4号审神者？”

　　只见髭切的表情顿时凝固，他身上的符咒锁链闪了闪，收得更紧。
　　髭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旁听席登时一片哗然。

　　检察官再度发问：“是否正在付诸实施？”

　　锁神符越是收紧，髭切的金眸越发明亮：“是。”这次他答得干脆，大厅中的人类们因为他的回答乱成一片，庭审直接变成了菜市场。
　　髭切扭头看向某个角落，那里有个被黑雾缠身的身影正沉默地站着。

　　幻姬忽然道：“不好，他们会要求髭切自裁。”

　　井上紧张道：“如果髭切大人真的有神隐4号大人的想法，让他自行刀解难道不是对4号大人的保护吗？”

　　“……不。”幻姬吐出这个字后嘴唇紧抿。髭切想要神隐审神者4号？这件事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还知道髭切曾发过一个誓言让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神隐她。
　　除非……这振髭切不再是“这振髭切”。

　　“这下糟了。”幻姬深深地看了“证人”一眼。
　　当初髭切要跟时之政府解除自己的分灵契约时，时之政府就以不得与时之政府为敌、不得违反时之政府规定、永生为4号审神者效力这三个条件为交换，形成现在的契约。要是契约解除，而髭切又活了下来……

　　厅内，议员们很快做出了判决——死刑立即执行。这很好理解，湮灭一条世界线已经罪无可赦，再加上神隐审神者？任何对审神者的存在造成威胁的付丧神都只有刀解这一个下场。
　　髭切头顶的黑暗中出现了一道圆形的时空缝隙，不像其他缝隙那样静谧且黑暗，它的边缘呈现出华丽的金色，闪着危险的金红火花，颜色跟锻刀炉相类，作用却完全相反。任何刀剑穿过了这道门都会被分解成寸寸废铁，然后碎片们还将在不知通向何方的时空湍流中被撕扯碾压，真正的死无全尸。

　　髭切在被符咒漂浮着送向那死亡之门的时候还有闲心对黑雾中的人影绽开微笑，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什么都看不见，见此情此景都是一阵心慌。若不是害怕神明记住了他们的脸之后逃脱报复，哪需要搞这么神秘。
　　髭切对着那个人影微笑，用口型无声地说：多谢。

　　藏在黑雾中的人影一震，他盯着髭切被拖向死亡之门，当金红色火光缠绕上髭切时他猛地低头，似乎不敢看刀解的场景，然而下一瞬他又把头抬起，强迫自己继续看着。
　　髭切却表现的很是平静，这位付丧神在穿过圆形时空缝隙后幻化回本体刀被烧成碎片，最后变成金色粉末飘向不知何方。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另一边，银白色大厅里，审神者忽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过度呼吸至喘不过气来。

　　太痛了。
　　在战场上她也曾被贯穿躯体，被打得筋断骨折乃至体无完肤，甚至因为瞬间被灌注过多的抑制力而导致身体从内部崩溃裂解，却从来没有这样痛过。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剜生生去了一块，联通髭切的契约被撕裂、扯断，最后彻底沉默。空虚、死寂、冰冷，那是再多契约都无法弥补的空洞。
　　为什么会这样？

　　“审神者大人！”

　　“大人！您没事吧？！”

　　剧痛中，审神者咬伤了下唇，目光涣散。
　　刚才高高在上的议员们、检察官们纷纷跑下来，施放灵术试图缓解她的痛苦，却无济于事。
　　审神者被他们扶起来后踉跄着往外冲，声音颤抖：“髭切呢？髭切去哪了！” 为什么她感知不到……

　　“您还不能走，审判未完成！”

　　审神者奋力一挣，厉声道：“滚开！”
　　如果不是因为她，髭切也不会跟时之政府签订以死亡为最高惩罚的契约，而如果不是因为契约……
　　审神者眼圈都红了。从她认识髭切开始，对方就是个事不关己的性子，活得潇洒恣意，可一旦被他看作是份内的人被伤害，他就变得睚眦必报，哪怕自己身死也要将仇人碎尸万段。
　　这样的髭切，会违反时之政府得规定肯定是为了她，不惜代价也要改变某个对她不利的未来。而违规被发现了，证人还是她的刀剑男子，来自她的本丸。

　　审神者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样的韧劲，还能推开众人的桎梏往前走。
　　她的力量与髭切连结在一起，生命与他平分共享。现在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中由髭切带来的那部分已经消失，可生命和灵魂……为什么灵魂都这么痛了，她的生命还未消减半分？
　　审神者稍微冷静了点，仔细感知一下，她的灵魂虽然痛，但却没有受伤，仍维持着喝过神便鬼毒酒后的巅峰状态。而莫名的剧痛则来自于契约……那大约就是髭切被刀解时的痛苦。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跟你平分生命，应该把你永远栓在腰上，关在屋子里……”
　　审神者喃喃道，她大步向外走去，甩下一句话：“罪名随你们定，我现在要回本丸。”

　　她要去找那个属自己麾下却提供了不利证据的刀剑男子，还有一个把自己浪到魂飞魄散的混蛋。

---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1、神便鬼毒酒，是源赖光完成斩酒吞童子的道具之一，由八幡神赐予。私设每个世界只要有源赖光斩酒吞的神话就一定会有神便鬼毒酒，而且只能用一次。（再次提示，神便鬼毒酒对神明是美酒，对人类是妙药，对妖魔鬼怪来说是猛毒）
2、髭切已经猜到未来/已经湮灭的世界线中的自己干了什么，以及为什么这么干，甚至是“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3、婶会找回髭切的大家放心（。
***
看到有读者说觉得憋屈哈哈，大家可以把时之政府直接理解为游戏公司，而且还可以一键删你号没商量，所以婶才会受到制约。
后面婶会摆脱时之政府和作为抑制力的约束的。
另外，跟没看过上一本的小天使解释下：幻姬来自幽灵公主，没错就是那个视朝廷如无物敢以身弑神的女人，私设cp三日月；英来自东京某贪吃鬼re，原名永近英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