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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见习巾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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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家族遗传之茶母小姐【见习巾帼】
女主角:展夏丛展秋冥
男主角:马铁南李承隆
关键词:捕快失踪案鸭脖子
【一】
我们全家都是茶母。
奶奶是茶母。娘亲是茶母。姐姐是茶母。
爷爷跟爹爹,都是茶母的相公。
可是,我不是茶母。
确切的说,我现在还不是茶母。但是,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就一定要成为茶母。
奶奶说这是规定。娘亲说这是传统。姐姐说,恩。
我姐说话总是很言简意赅,而且多为单音节。不理解的人抓着脑袋想半天也不明白我姐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比如,她上一个搭档,是一个捕快,当天接到一宗案件,上头给他们交代完了任务,姐姐对他说了句:“今晚,来我家,一起。”
七个字,已经是我姐的一大突破。其实她只是忽略掉一些在她眼里繁琐的主语谓语跟一些动词。但她的那个捕快搭档却以为我姐是个豪放女子,在对他表白心迹。
幸好那天我在场,及时的告诉他,我姐的意思是:“今晚行动,你先来我家会和,然后一起出发。”那个捕快晕了半天,然后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我姐叫展秋冥。我是展夏丛。
别看我姐话少,可是,她是那种做事非常干净漂亮的姑娘。打从十六岁正是受封为衙门的茶母,她高超的办事效率赢得了整个菜市场大街百姓们的信赖,在群众眼里很受爱戴。逼的我娘只好提前收山,对外宣称最近天下太平,一点小事无须劳烦她此等登高望众的泰山级茶母出场,把机会留给晚辈们锻炼。
事实的真相是,自从我姐接二连三的破获了几起高效率大案,名声大震,衙门几乎是有事就去找我姐,根本没人记得我娘曾经也是个出色的茶母。
我真的很想幸灾乐祸的感叹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可是,一想到我娘现在心情郁闷,要是抓着我海扁一顿,有点得不偿失。
事业完结的太快了点,我娘整天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嚷着世态炎凉。我娘的婆婆---也就是我的奶奶,早已经历过那段被遗忘的岁月,所以很坦然的劝慰着她:么事么事,秋冥跟夏丛都是咱们展家的,她们的成就是咱的成就。
我娘猛的抬头,正好跟我打个对眼。
我吓了一跳。
所以,在我越来越接近十六岁的时候,心里就越害怕。
我跟我姐不一样。姐姐心思缜密,头脑开阔,话不多只是不想让说话的语气语境暴露出自己的心情-----这种状态仿佛就是为茶母而生的。更重要的,是姐姐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茶母这个职业,人生目标也全都定位在这个上面了。
我不是。我从来没有想要做一名茶母。
小时候,奶奶提倡闻鸡起舞。每天天不亮,一家人就呵欠连连的站在院子里练武。我有一次突发奇想,拿了条绳子给我们家的公鸡嘴巴封上了,可是,隔壁家也有只公鸡,第二天依然有鸡在叫。
难以磨灭的童年岁月,我形成了鸡叫恐惧症,一看到鸡—不管是大鸡小鸡死鸡活鸡,就忍不住想把它的嘴封上。
而奶奶之所以要求全家人闻鸡起舞,不过是因为,这是茶母的训练守则。
我讨厌。
【二】
我喜欢吃鸭脖子。
虽然,我对鸡的怨念深刻,但是,却没有抱着“吃遍天下所有会打鸣的鸡”的念头,独独喜爱吃鸭脖。
其实,解释这个有点矛盾的问题并不难。最近,在我们家这条巷子口,新开了一家卤味店,专做酱鸭脖,香飘几里。
然后,我们家的人闻鸡起舞。独独我闻“鸭”起舞。
我几乎每天都要光顾卤味店。当然,都是奶奶跟娘亲让我抓紧时间练习武艺的时候。
我都说了我志不在茶母。逼迫是没用的。
因为每次都是一个人坐在卤味店。而且每次都只要一只鸭脖。还有每次吃鸭脖的时候总是叹气。卤味店的老板走了过来,恭敬的对我说:“请问,姑娘为何总是叹气?莫非,我店里的鸭脖子不好吃?”
我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比我年长几岁的男子。气质内敛,举止沉稳,让我有一种兄长般的感觉。
想来,可能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外乡人。所以,十分看重食客们的态度。
忽然升出一股奇怪的感觉,就是,一瞬间的,就无比相信的。
我回答他说:“店家此言差矣,小女只是心有烦事,并非你这鸭脖不好吃。”
规规矩矩说话还真有些别扭。
“哦。”店家哥哥表示了解了,然后说:“既然姑娘今日有烦事,那今天,鸭脖全当给你解烦了,白送你五个好了!”说着,就让小二给我端上了五个鸭脖子。
黄澄澄、金灿灿的鸭脖子!我兴奋的顾不得矜持了,双手伸过去就开始啃,一边啃一边还抱怨着:“这鸭脖子也太细了,要是再胖一圈全是肉该多好啊!”
吃完了,我擦擦嘴,却见那店家站在旁边,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反正,他也见识到了我那彪悍的吃相。应该明白我既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不是什么小家碧玉。往大了说,我就是一女的。往小了说,是一个爱吃鸭脖子的女的。
如果娘亲听到我这段心理对白,肯定要揪起我的耳朵,大声说:“你应该说你是本朝最英勇神武举世无双的府尹大人手下的第二任茶母代表一枝梅的小女儿!”
而我,只是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展夏丛。”
“夏虫?”他重复着,愣了一下。
“夏丛。”我歪着脑袋纠正。
“哦。夏虫。”他点点头,然后对我说:“我叫马铁南。”
我眨巴着眼睛,已经懒得再去纠正他了。因为,内心深处再次涌上一股不愿想起的伤感。
以为自己说错话的马铁南不解的揉揉脑袋,偏着头看我,小心的问:“姑娘,你怎么了?五只鸭脖不够解烦妈?”
以为我想以此骗鸭脖?太讽刺我的人品了。我连理都没理他,只是自己在那里自言自语:“为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鸭脖子还没消化,就要重回梦魇。
不明所以的马铁南在那边附和着:“是啊!生命中那些美好的回忆,总是沉淀在过去。”
我很想告诉他并不是我在矫情些什么,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顺着门外,可以清楚的看见我的奶奶以及我的娘亲,杀气冲天的跑过来,一面跑一面叫:“夏丛!死丫头快回来练武啊!”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