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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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
“是的，尊敬的霍华德先生，前天傍晚爆发了一场大风暴，港口的风向杆都被吹断了。航行的船只都被淹没在了暴风雨里，那位先生想必也在其中。我们在码头的沙滩上发现了他，我们船长阿巴顿不认得他，却认得他脸上独一无二的铁面具，知道他是您的仆人，便派我将人送了过来。”。小个子的水手笑嘻嘻地道。
“替我对阿巴顿船长说声谢谢。”，杜苏拉道，而后便要管家给了他三枚金币。
水手笑着把金币揣到怀里，赞美了句“真是慷慨仁慈的霍华德先生。上帝保佑您。”，便离开了。
亚摩斯身上有一些细碎的伤口，但是真正让他昏迷不醒的，却是疑似伤口感染的高热。
杜苏拉非常担忧，管家请来了一位医师，信誓旦旦地要给他放血治疗，被杜苏拉冷漠地拒绝了。
杜苏拉处理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而后让管家用酒精不间断地为他擦拭身体。
三天后，亚摩斯醒来了。
情况却不容乐观。
原本，在杜苏拉有意的引导下，亚摩斯已经慢慢走出了自己的蜗牛壳，甚至开始有了简单的思考意识。
这一场高烧，似乎又让他龟缩到了厚厚的壳中，再次回到了那个一步一指令的时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次遭遇了巨大的危险，亚摩斯超出寻常的警惕，不允许除了杜苏拉以外的任何人，接近他一米以内。
甚至于，管家端过来的饭食，他都不肯动。
杜苏拉接过去，而后转手递给他，他才肯接下。
杜苏拉：……
脑壳疼
但是看着他这般生人勿近的模样，杜苏拉只能将他带回了亚德里恩宅，只说是自己新买的仆人。
安娜塔莎丝毫不关心，倒是亚德里恩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
杜苏拉瞥了一眼餐桌对面，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微微有些头疼。
她本以为，自己和安娜塔莎，与那个自称弗西斯的男子不过是萍水相逢，再不会有第二次交汇。
毕竟，那男子看起来便地位尊贵，而她与安娜，不过是商人之女，地位境遇千差万别，自然是少有交际。
随后几天的遭遇，却出乎了她的预料。
海蒂夫人的私人宴会上，再次出现了那个身影。
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引起了一大众少女贵妇的窃窃私语，心潮澎湃。
安娜塔莎兴奋地道：“杜苏拉，你听说了吗。那位弗西斯先生，据说是伯爵大人的亲戚，年轻、英俊、地位尊贵，最重要的是，我偷偷打听了，他还没有订婚！说不准，他就是特意为了找一位未婚妻而来的呢……”。
杜苏拉喝了一口葡萄酒，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
安娜塔莎也不在意她的敷衍。依旧兴致勃勃，还带了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杜苏拉你没看到，舞会刚开始，贝蒂丝毫不顾矜持，去邀请弗西斯先生跳舞，可惜被弗西斯先生委婉而有礼地拒绝了……”。
杜苏拉“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安娜塔莎继续道：“啧啧，当时贝蒂那幅表情，可是精彩极了。她一向标榜自己是城里最时髦的姑娘，到处吹嘘自己有多少追求者。这一次可真是痛快……”。
杜苏拉应了一声。
安娜塔莎嘲笑完贝蒂，转而又担忧道：“贝蒂都被拒绝了，也不知道弗西斯先生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杜苏拉这才接口道：“安娜塔莎就是安娜塔莎，如果因为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便去做那样的姑娘，即使他喜欢上了你，你真的会觉得高兴吗？”。
安娜塔莎顿时瞪大了眼睛。
杜苏拉看她这模样，忍不住想逗逗她：“说不准，他就喜欢贝维拉那样腼腆害羞的姑娘，从来都不敢抬头看人，每次宴会只吃一点点，胆子像小鸟一样……可怜可爱，见到大一点的公鸡鸣叫都会被吓昏过去……”。
安娜塔莎顿时打了个寒颤。
……
次日，亚德里恩宅。
杜苏拉面无表情帝看着亚德里恩先生将那个过分英俊的男子领进了家。
“这是我的好朋友弗西斯”，亚德里恩先生红着脸兴奋地介绍道：“这一次多亏了弗西斯先生，他是如此的善良而富有智慧，如果不是他帮忙，我这一次的生意可能会损失惨重。”。
看得出来，亚德里恩先生非常感激这位好朋友，在得知他是离家远游之后，更是盛情邀请他来自己家居住。
杜苏拉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
弗西斯对着她微微一笑，而后婉拒了亚德里恩先生的提议。
亚德里恩先生有些失落，却也不太在意，而后便邀请他来自己家常来做客。
弗西斯含笑应允，并道：“我的荣幸。”。
这就是他为什么，出现在亚德里恩宅，并和她一家共同进餐的原因了。
一场晚餐。
亚德里恩先生热情似火，亚德里恩夫人则是美丽温柔。
安娜塔莎偷偷抬头看了俊美的客人好几次。
辛德瑞拉一直低着头，却也是俏脸微红。
弗西斯自始自终都是风度翩翩的模样。
……
晚餐过后，杜苏拉无奈地道：“安娜，你不是说，不要喜欢那个弗西斯了吗？”。
安娜塔莎脸微微一红：“是啊……但是，他长的太好看了……我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杜苏拉：……
这大概就是中世纪的颜狗了……
这一天，安娜塔莎又一次拉着杜苏拉去买衣服。
杜苏拉随手带上了亚摩斯。
好巧不巧，两人再次遇见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弗西斯。
弗西斯看到她们似乎也非常惊喜，特意提出，她们随意观看，喜欢的东西由自己来付款，以答谢当初的赠水之恩。
杜苏拉的婉拒还没说出口，安娜塔莎已经欢喜地答谢，并迅速地奔向了一件她心动已久的礼服。
弗西斯眉眼含笑，道：“杜苏拉小姐不去挑一挑吗？”。
“多谢，只是我并没有什么喜欢的。”，杜苏拉摇了摇头。
“这位……是你的仆人吗？”，弗西斯看着她身后沉默如山的亚摩斯道。
“不……”，杜苏拉道：“他……是我一位朋友。”。
亚摩斯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杜苏拉微微有些歉意，低声道：“抱歉，亚摩斯生了一场病，忘记了很多东西。并非有意失礼。”。
“亚摩斯？……”，弗西斯重复了一遍，而后看着杜苏拉一字一句道：“我看你的这位朋友，身形修长，体态俊美，不知为何要用面具遮面呢？”。
杜苏拉眉头微皱，没有回答。
“杜苏拉小姐，”，弗西斯行了一礼道：“我是看这位亚摩斯先生，身形很是熟悉，不知你能否让他摘下面具一观呢？”。
杜苏拉回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亚摩斯，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道：“抱歉，不经亚摩斯的同意，恕我无法答应您的请求。”。
“自我认识他，亚摩斯便一直带着面具，不曾摘下。”杜苏拉道。
弗西斯微微有些惊讶：“你也从来没要求过这位亚摩斯先生摘下面具？恕我直言，我觉得他……应该不会拒绝你任何要求的。”。
杜苏拉道：“如您所说，他如此信任我，是我的荣幸。我自然也是不可轻易辜负这种信任的。”。
弗西斯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才轻声说了句什么。
“嗯？”杜苏拉没有听清。
“没什么，”，弗西斯笑了一下道。
杜苏拉没有再探寻。
最后，安娜塔莎挑中了两套喜欢的礼服，三顶新时兴的帽子，欢欢喜喜地和他告了别，而后和杜苏拉一起离开了。
弗西斯将礼服和帽子的钱付给了店主玛丽夫人。
玛丽夫人笑着收了下来，却拦住了打算离开的他，给了他一个盒子。
“这是？……”。弗西斯疑问道。
随手打开了盒子，是一对华贵的男式宝石袖扣。
索万赞叹了一声“这对袖扣真是漂亮！”。
弗西斯眉头微皱：“我并不曾购买你们店里的宝石袖扣。”。
玛丽夫人笑了一下，道：“这是那一位小亚德里恩小姐买下的，特意嘱咐我，等她们离开之后再拿给您，为了答谢您的慷慨。”。
索万顿时挤眉弄眼地笑了起来：“哎呀，弗西斯表哥，亚德里恩小姐居然为你买下这么华贵的袖扣。看来她对你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呀。”。
弗西斯没有开口，沉默地抚摸着那对美丽的袖扣。
袖扣上面镶嵌的宝石纯粹而明亮，价值并不比安娜塔莎买下的裙子和帽子低。
他其实明白，杜苏拉送他袖扣的含义，单纯的姐姐安娜塔莎接受了他的“答谢”，杜苏拉没有拦下，却用另一种形式回赠了他。
未说出口的意思便是，两不相欠。
但是，既然没有说出口——那么……就别怪他把它当做两人之间第一个定情信物收藏了。
弗西斯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袖扣，绽放出了一个堪称风情万种的笑容：“借你吉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