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十一个碎片》杨梓翼

2、Chapter2 Ржавчина

　　2014年，大雨，雨水顺着衣领流下，有些凉。

　　武器在安全屋等了一天，没有等来管理人和回收人，武器自己做好掩饰，离开安全屋。按照隐藏程序装扮好，武器戴上手套帽子，查询了关于任务目标的详细信息，直奔史密森特博物馆而去，他决定，他要详细了解目标弱点，以完成任务。现在的武器还不知道，这个任务注定完不成了。
　　武器跟着一堆来参观的大学生混了进去，一进门就看见了任务目标巨大的海报，眯了眯眼，武器脱离人群往里走，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张过于熟悉的面孔，武器看着有自己的脸的立绘牌，表情震惊，
　　旁边有巴恩斯中士的生平介绍，武器拥有极端良好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他读了好几遍，抬头看完了周围的展板，视频里的青年笑容灿烂，那是武器陌生的情绪和表情，还有武器无法处理的感觉。
　　武器留下了巴基这个名字，很多事情巴基不记得了，甚至于这个名字，都是任务目标还有立绘版给他的。巴基抗拒回到安全屋，虽然他不记得博物馆说的那些事，但身为一个精密武器，他的逻辑和分析能力不仅不低，还远高于大部分人，很明显，管理者皮尔斯骗了他，美国队长不只是上一次见过的任务目标，他的确认识他，那么这份欺骗加上博物馆的信息，很容易想通哪一方是恶意的。
　　突如其来的大雨浇醒了这个一直站着不动的人，他找了个没有人的安全屋，打开电脑，进入了还一团乱的神盾局系统，找到了美国队长的住址。得到需要信息的巴基起身离开安全屋，匮乏的记忆没有告诉他，下雨需要拿伞。
　　雨顺着衣领流进去，很难受，但巴基还是走到了那栋小楼外，没有惊动那些盯梢的存在，他轻巧的翻进了目标房间，没有人，也没有什么生活气息，巴基四处看了看，从一个角落发现了一张美国队长的剪贴画，他拿着剪贴画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尝试找到那些“熟悉”的过去。
　　有水浸染了肩膀连接处，有些轻微的刺痛，胃部有剧烈的痛感，巴基有些迷茫，在一阵阵不间断的疼痛中环顾四周，想从这间没什么个人风格的房间里找出一些熟悉的东西，以方便自己想起什么。
　　黑夜在时间中消散，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巴基眼皮上，他眨了眨眼，头有些晕，巴基站起身，低头看见米色的地毯上有黑色的污迹，很碍眼，巴基拎起这块不能看的地毯，清理干净自己的脚印，熟练的翻窗离开。
　　巴基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他不愿意去找美国队长了，他觉得，美国队长就像那块米色地毯，生活在阳光下，他就是那块泥点，生活在阴影里，只会看上去膈应人。米色地毯和剪贴画捏在手里，边角皱缩。
　　头有些晕，但巴基不知道这种感觉叫眩晕，他只是感觉武器校准有问题，强大的意志力驱使他走到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背靠着墙脚，左手想拉过铁质的垃圾箱挡住自己，却在半空中无力垂下，最后的记忆中，似乎看到垃圾箱表面角落刻了一行小字“布鲁克林第三街区A04”。
　　再次醒来的时候，似乎躺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巴基没有睁眼，心里一紧，但马上又放松了下来，周围除了一个平稳的呼吸声外，没有其他存在，可以对抗，巴基这么想着，睁眼瞬间抬腿朝那个方向踹去，却落空的擦过。
　　巴基一愣，暗中提高警惕，却没有看见目标，顺着呼吸声视线下移，眼前是一双湿漉漉的黑色豆豆眼，它背后的尾巴晃动着，前爪不安分的刨着地板，看上去想靠近眼前的人类，但又因为对方的敌意犹豫着。
　　这似乎是狗？巴基这么想着，身上的敌意无意识消融了，狗狗非常敏锐的小跑几步靠近，顶着他小腿让他坐回之前的躺着的东西上。巴基下意识瞟了一眼，是一张铺在地上的床垫，他按了按床垫，站起身。
　　狗狗看见他起身，转头朝外间吠了一声。门外传来脚步声，巴基下意识后退一步远离门边，身上肌肉绷紧，随时可以攻击。“小安，怎么啦？”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听上去年龄不大，充满活力。走进来的的确是个和声音很像的女孩子，笑容满面，脚步虚晃，没有多少锻炼过的肌肉。
　　巴基依旧没有松懈，狗狗热情的迎上去，女孩摸了摸狗狗的脑袋，环顾一圈很容易在小小的房间里看见巴基，她笑着，语气庆幸：“你终于醒啦，你一直在烧，我给你灌了点葡萄糖水。你怎么会睡在那里呀？要不是小安一直叫，我都没看见那里躺了个人，你……”女孩犹豫了一下，“你是不是被家里赶出来了？”
　　巴基评估着眼前人的危险性，没有说话，女孩自己似乎脑补了什么，急急忙忙的开口解释：“我不是坏人，我是个兽医，我帮你肋骨都接好了。”女孩笑容满面。巴基贫瘠的社交记忆让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茫然的“嗯”了一声，女孩一愣，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开口：“你昏迷了两三天，来喝点葡萄糖吧。”说完就往外面走。狗狗发现巴基没有跟上，又走回来顶小腿推他。
　　巴基在这住了一段时间，因为强大的脑补能力，女孩觉得他是个被家里丢弃的“大龄智障儿童”，每天给他和周围家庭寄养的孩子们放益智动画片。自己则到处跑接诊不正规的动物医疗。因为强大的学习能力，巴基在生活常识动画片以外，自己学会了用电脑查询各种信息，在晚上帮女孩做假证打下手的同时，熟练掌握了假证和基础黑客技能。
　　一个早晨，女孩收拾东西准备跑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女孩“确定”巴基应该是什么实验室产物，因为拥有优异的高级技能却缺乏常识，女孩自己做了两个证，把剩下的材料全部给了巴基：“最近周围出现了好多陌生面孔，你也是跑出来的吧，这个给你，可以走水路离开这个国家，再见，不要再被抓了。”
　　女孩说完就走了，巴基有些不放心，潜行跟随了一段路，就看见女孩警惕的在一面墙上开了道门，门外是繁华却完全不同的街道，零星飘来的语言似乎来自遥远的东方国度。巴基压低帽檐，默念了一遍，不要再被抓到，而后转身离开。

　　碎片二：
　　“你喜欢洋葱吗，我看你总是提前把洋葱吃光？”
　　“史蒂夫不喜欢洋葱。”
　　“史蒂夫？你的朋友吗？”
　　“……不……史蒂夫是巴基的朋友……不是我的……”
　　“你不就叫巴基吗？”
　　“不……我不是巴基……”

　　镜像碎片二：
　　“队长，你不应该去找他，他的过去非常黑暗，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
　　“史蒂夫罗杰斯的人生，一直都有来自巴基的影响。当我一无所有，是巴基告诉我，我还有他……我一定要找到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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