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凤》夜色空城

2、第二章 决断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待续
因为忙于课业，这两年耽误了不少事儿，最近想慢慢的把更新捡起来，再不写字，我真怕连中文都不会说了，多年不写文，词句拙陋，还望大家不要嫌弃。
现在在英国读硕士，一年的课程安排很紧，比较理想的状态是周末两天更新两章5000字左右，我会尽量争取抽空多写一点，没有耐心的朋友们可以养肥再看。
这些日子一声不响便消失，我内心也很忐忑，越是经年，越是不敢到专栏来看，生怕看到责骂的语句，总之再三抱歉。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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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卓宇便和德安一道上了路，原因无他，卓宇昨晚才得知，云游在外多时的武安侯竟然已在两天前还朝，若是再早些知道这个消息，他估计昨夜就要急着动身回宫了。对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卓宇总有一种刻进骨子里的敬仰和依恋。遗憾的是养父卓然经常出外游历，故而两人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也正因为如此，卓宇更为珍惜和父亲相处的日子。

　　因为德安的坚持，卓宇并没有像往常一般骑马前行，而是和德安一道坐了马车，卓宇脸色有些苍白，一夜的辗转反侧让他看上去极为憔悴，然而即使是疲惫不堪，他依旧无法入眠，因为一闭眼脑中便尽是轩辕熙的影像，让他痛彻心扉。

　　德安满眼担忧的看着卓宇，心中渐渐有些明朗，他能当得东宫总管太监，自然是懂得看眼色的人，卓小侯爷对于太子爷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的他并不知晓，但卓宇这两天的失常他尽皆看在眼里，不禁起了些同情的心思。

　　宫内出来的马车自是不同于普通的那些，故而一路上并未怎么颠簸，在有节奏的轻微晃动中，卓宇倚着车壁竟也睡着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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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侯爷。”卓宇是被德安推醒的，有些迷蒙的看着四周，过了一会儿他才感觉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竟是已经到了宫里。有些不好意思的下了车，卓宇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一股暖意渐渐渗透了他的内心。

　　阙华殿，是他长大的地方，也是停驻着他所有快乐悲伤的地方，是——他的家。虽然十六岁便已经有了自己的府第，卓宇还是基本都住在阙华殿，反倒是那定远候府，只有几个洒扫的仆人，萧索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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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洗去这一路的风尘，外面已是黄昏时分，卓宇瞧了瞧铜镜中的影像，可能因为刚沐浴的关系，脸色看上去还算红润，可没有血色的唇想必瞒不过别人的眼睛，皱了皱眉取出一颗大还丹吃了，方才好些。

　　“爹爹可是在曜辉殿？”卓宇转头问侍立在旁的怜惜。

　　“嗯，皇上今儿一下朝便在宫里陪着呢。”怜惜笑了笑，当今圣上对武安侯的情谊，宫里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如此便好，我这就过去。”卓宇的眼中透出雀跃的光芒，披了件衣服便要出门，却被怜惜拦了下来。

　　“公子不如明儿再去吧，天色已晚，这一路上又是舟车劳顿的……”

　　“胡闹！向长辈问安是做儿女的本分，于情于理都不该等到明天，难不成爹爹还能把我吃了不成？！”一把拨开怜惜执意阻拦的手，卓宇便径自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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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卓宇眼中的疲惫怜惜全数看在眼里，太子成婚这件事对主子有多大的影响这个聪慧的女孩子也是瞧得出来的，现在看他如此强撑，怜惜心里实在是不好受。尽管心中有些不满，怜惜还是赶忙跟了上去，卓宇如今状况不太对，若是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甫一出门，便看到二皇子轩辕睿站在门外，而卓宇则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无端挡着自己去路的人。说起来他和二皇子并不十分相熟，虽说三人自小玩在一块，轩辕睿却总有些不合群，待人也十分冷淡，想到这儿，卓宇不由得腹诽，或许自己和这个弟弟说过的话，两只手都能数的清。

　　“二殿下有何指教？”

　　“你去哪儿？”轩辕睿对卓宇的问题避而不答，反倒是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

　　“向父亲请安，二殿下若无事便麻烦稍稍让开些，你挡到我的路了。”

　　轩辕睿听到卓宇算不上和气的回答，眼神顿时便有些阴鸷，双手紧握成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道路，目光却依然紧紧锁住对方，卓宇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背脊有些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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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这样的……”想起轩辕睿有些复杂的神色，卓宇总觉得似乎有事要发生了。

　　强自抛开内心的不安，眼前却不断浮现起轩辕睿古怪的眼神，直觉告诉他这其中只怕有些不妥。
　　还来不及多做猜测，卓宇抬眼便发现自己已然到了曜辉殿门口。

　　一如往常，大殿门口只有大总管德煜一人伺候，嘉瑞帝轩辕痕早在十余年前便散了后宫，宫里伺候的内侍宫女也顺势遣走了大半，自那时起，这皇宫里便清净了许多，在卓宇看来，这样的静谧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小侯爷来了。”德煜远远地便向卓宇行礼，卓宇也郑重回了个礼，与德安等人不同，德煜不仅仅是当今天子身边不可或缺的近侍，更是皇朝最隐秘的一支力量的执掌者。今上能力压其余兄弟，夺得大宝，德煜可谓是功不可没。

　　“德公公安好，可否劳烦公公替我通报一声？”

　　“小侯爷客气，侯爷知道小侯爷一回宫必然先来曜辉殿，一早便等着呢，小侯爷快请进。”替卓宇打开殿门，德煜便退至一旁，不再多言。卓宇跨进寝殿，便看到天子与卓然二人靠的极近，不知在聊些什么，两人脸上均挂着笑，此情此景，卓宇看了不由心头一酸，格外羡慕起二人的默契来。

　　“这孩子，怎么进门也不说话，数月不见，小宇似乎长高了些。”武安侯受天子所托，代君巡视天下，此次更是南下福建近一年方回，父母之心，见了儿子终是有些急切，不知不觉口中竟出了笑谈。

　　“爹爹又开我玩笑，我都二十出头了，哪还能再长个，至于刚才，不过是见您与皇兄气氛正好，不好意思打搅罢了。”

　　“哈哈哈，多日不见，小宇竟也学的伶牙俐齿，最近身体可好？”卓然见卓宇气色红润，本已心安，却突然留意到他眼中隐约可见的疲惫，顿时又担心起来，卓宇的性格他也有数，自小随他颠沛流离，有什么心事向来是藏着掖着，这么一想，卓然不由的收敛了笑容。

　　“小宇过来坐下。”卓然的眼神让卓宇有些心虚，但到底不会违逆父亲的意思，只得乖乖走上前坐在卓然身旁。

　　牵起卓宇一只手，卓然三指搭上他手腕，脸色愈见严肃，习武之人对脉象多少懂些皮毛，他此时一探，只觉得儿子脉象虚浮紊乱，虽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确实说不上强健。

　　“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许是最近疲于军务，有些劳累了。”卓宇不擅说谎，短短几句话，眼神却游移不定，卓然知他必然是有心事，不由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一声叹息，不再追问。

　　“罢了，你年纪不小了，有些事我确实不便多过问，但身体终究是你自己的，旁人也无法顾全，一会儿回去找你凌叔叔来看看吧，你自小体弱，应当知晓轻重。”凌家是岐黄世家，次子凌落更是闻名天下的神医，多年前擢为太医院院判，卓宇的身体一向由他管顾。

　　“知道了。”见父亲没有追问，卓宇不由松了一口气，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就算有大还丹的效用，他也觉得疲惫不堪，竟有些坐不住了。

　　“回去早些休息，这一路舟车劳顿，别再伤了元气。”

　　“是。”行过了礼，卓宇便转身离开，出门不多远便远远看到轩辕熙向这边过来，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也不知该迎上去还是避开，对方却抢先跑了上来。

　　“子凌！”子凌是卓宇的字，行过冠礼之后轩辕熙便执意这么称呼他，大约是想兄弟间相处更加亲近一些。

　　“太子殿下。”见避无可避，卓宇也只好迎上前行了个礼。

　　“不是早就说了嘛，咱们兄弟间没那么多虚礼。”轩辕熙撇了撇嘴，但转而又开心起来，“我去给父皇和亚父问安，子凌可要同去？”

　　“不了，我刚从曜辉殿出来，正要回寝殿，便不耽误太子殿下了。”

　　“也好，那我改日再去找你叙旧。”卓宇相比以往有些冷淡，轩辕熙不知在想些什么倒也没注意到，互道了个别便各自离开。卓宇向前走了一段方才转身凝视着轩辕熙的背影，忍不住握紧了拳，过了许久又决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