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浮屠砌》Tony的心

56、55

　　“你小子又来了啊？”封地门口的守卫拍拍来人的肩膀感叹。

　　这黑卷发的俊秀少年这个月光是他站岗就已经见过三次进入封地了，因有临时出入证件，必定是外来人员。到底不熟悉，看他急匆匆的模样，想来也不会停下来闲聊两句。

　　“嗯。”只短短回应了一句，接过了检查完毕交还的证件，没一会儿功夫已经没入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你不认识他？”另一守卫有点惊讶的问。

　　“你认识？”莫非他很有名？完全没有印象啊。

　　“看他衣服后面，领口那边的家徽，火焰团扇。这小子是宇智波家的。”

　　“噢，这样啊，我记得城主大人前两年刚来是有请许多大族忍者来帮忙开荒，这是又要准备动大工？”

　　“瞎猜什么呢，好奇心害死猫，好好站岗吧。”说完，就转过头不理人，一本正经地继续检查证件了。

　　少年矫捷的步伐，快速穿行于人群中，没一会儿功夫就来到北城区中心大道尽头，那是这座城的政治经济中心区域，他的目的地是位于这片区域最中心的位置——天守阁。

　　百米外，少年就能看到面熟的侍女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来到侍女近前，他未多言，点点头，便从容跟随在侍女身后，一步步来到那个令人思念的房间。

　　深呼吸几下，他轻拍几下衣角，拉直了行走间微不可见的褶皱，等待侍女们三次传报后，素色的移门才缓缓被拉开。

　　浅色的身影半坐半倚靠着窗沿，手里捏支花轻轻的转，听见移门响动才悠悠侧过脑袋望过来，眼角眉梢都带着股慵懒的漫不经心。

　　直到瞧见他了，那双湛蓝的眼睛才透出点微微的笑意来，唇角上扬的朝他笑：“你来了，阳太。到我这里来。”

　　开得极艳的花，上面还带着些晶莹的露水，舒张开的花瓣张扬夺目，却被主人随手放在一边的窗沿上。

　　袅袅婷婷的香气，随着他的靠近而清晰。

　　似花香，似果香，带点酸涩，带点甜蜜，让他的心像被泡在水里揉来揉去，说不出的胀痛。

　　他跪坐在她脚边，仰头轻轻伏在她膝上。他知道，她喜爱他这样悄声的撒娇。

　　闭上眼睛，一侧的脸贴着绸缎布料，冰凉的手指贴上他另一侧温热的脸颊，一下下，飘忽不定，从摩挲下巴逐渐来回揉捏耳根和耳垂，只把这软肉玩弄得发烫发红。

　　过了多久他也不清楚，全身的注意力都被她的手夺走，忽轻忽重，忽远忽近，直到听见他压抑加重的喘息，才低低笑着放松力道，讨好似的抚摸他的头发。

　　他就像是被她放飞在天际的风筝，本能和理智是她手中那根飘摇欲坠的丝线。

　　她恶劣得像个玩到趣味正浓时的顽童，一会儿拽紧手中丝线，将他从半空中生拉硬扯回地面，一会儿又在他快跌落地面时松手，让他不断升高，直到他恍惚得都快忘记自己如今的状况。

　　湿透了的黑发紧贴着脸颊，他艰难的侧过脸来，挣扎睁开满是潮气的睫毛，张唇喘息着想要望她又要做什么。

　　沾着透明粘液的手指又拿起那朵花来，放在他旁边比较，“花真美，阳太觉得呢？”

　　窗外阳光明媚，在花瓣的露水和手指的粘液上折射出点点光芒。

　　脸上划过丝绒般的触感，远在天边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他下意识看过去，那是她在用花朵轻蹭他的脸。

　　他还未彻底回神，酡红的脸颊温度也未散去，所幸这位顽劣的殿下也没在意必须自己回答。

　　“我觉得它很适合你，”说着，游刃有余的殿下就把艳丽的花朵别在他的耳朵上，“这是我喜欢的花，送给你。”

　　凉凉的手指擦拭掉他眼角的泪，哪怕他逾越规矩伸手拉住殿下的手也没关系，因为殿下对现在的他较宽容，即使再过分一点，殿下大多数时候也会笑着答应。

　　嘴唇又被揉捏把玩了，他好气又好笑地想躲开，又被按住脑袋不许动弹，惩罚般在他下唇上重重按了几下。

　　要不是知道殿下比他小了起码三岁，却是自己伏低身子被捉弄，怕是谁也想不到一派正经，全身心投入在公务上的年幼城主，实则是个恶劣又报复心重，强势又偏执的家伙吧。

　　他也报复似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苍白的指尖，反被捉住机会捏住舌尖大拇指探进去搅动了几下口腔。

　　明明是殿下自己伸手的，却还把沾满了透明唾液的手指在他唇角反复擦拭干净才罢休。

　　瞧见他湿透了的额发被蹭到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满脸通红，眼神迷蒙的狼狈样子，才敷衍的吻了吻他的眼睛当作安慰，真是一点也不真心实意。

　　但谁让这是昭华殿下呢。

　　无论是恶劣的捉弄也好，还是捉弄完后帮他用手帕轻柔擦拭的温柔也好，即使这样的体贴入微是殿下一贯风格，他仍然如此迷恋着。

　　“今天打算做什么？”昭华殿下边说边翻阅文书，她坐在榻榻米上，上半身靠在宇智波阳太怀里，全身藏在阴影里，只余举着的文书暴露在日光中。

　　宇智波阳太虚环抱住怀中的少女，手指百无聊赖地把玩她的白发，精心保养过的发丝顺滑无比，如水流般从他松松张开的指间溜走。一次次散开又一次次抓起，于此时的他而言，这就是打发时间的有趣游戏，他能闻到少女身上浅浅的熏香，发丝凉凉的触感在他的皮肤上滑过。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双臂环抱住少女的肩膀，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呼吸，“只是想您，所以来见您。”

　　他用热热的，带点潮湿和软乎乎的气声在她左耳边念叨，过一会儿又换到右边毫无诚意的道歉。

　　“不觉得我在向你撒娇吗？”见白发少女没有理他，他转头忘记了自己正在道歉这回事，没头没尾的又开始问道，“您不是喜欢这样的么？就像壬生家的二公子那样？”

　　昭华闻言脑子里转了好几个来回才想起来宇智波阳太说的壬生兼实那样是什么样子。

　　说来自从未婚夫来到封地拜访后，除了日常礼节上的交谈，昭华并没有特别热情的去招待，公务愈发繁忙拖得她基本日以继夜工作外，仍未完成正式订婚的准未婚夫妇哪怕住在同一屋檐下，碍于礼数也是不能一天到晚腻在一起的。

　　更何况是家族间的联姻，尤其还是松平家的公主下嫁，更无必要去委屈迁就。未婚夫也未久留，只是一月中会来一两次拜访，每次不会待的时间超过三天。基本上每次两人寒叙几个来回，偶尔交流些文学作品上的感想外，就是各干各的，实在说不出有什么引人遐想的暧昧关系来。

　　“你觉得兼实是爱撒娇的、喜欢黏着人不放的样子？”就像只离不开主人的毛茸茸小狗吗？

　　“您明知道我的意思却还在戏弄我。”噢，看来小狗也会因为玩笑不开心，那还是不要继续下去了。

　　“那么我为刚刚开玩笑而向你道歉，”她用空着的手摸摸身后少年的头，笑得胸腔微微震颤，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松松披着的天青色羽织滑到臂弯处。“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补偿。”

　　结果他又不说话了，只是手臂抱得更紧。

　　少女抚摸了几下他的脸，偏头亲吻他的耳朵，又用牙齿轻咬他的耳垂，他知道这是她的安慰以及隐隐的告诫。

　　除了紧紧抱住她之外，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填补内心无边无际的空洞。

　　明明就在他的怀中，心却仍然空虚，他就如拥抱住了冬天，哪怕风与雪温柔无比的亲吻他，他却只能感到无比的冷，还有什么也没能留下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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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的灵感，越写越不对劲，我赶紧踩刹车……
感情上的不对等，越是陷得深的那个，明智另一方完全没有认真的时候，哪怕是自己选择的，也会无比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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