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你，心有灵犀Ⅱ》断了尾的鲸鱼

2、chapter1（2）

　　周怡睁开眼睛，抬眸看到一张陌生却无比亲切的脸。
　　晋莉护住怀里的人，车子没停的继续开走。她放开怀里的人，探头看了看她没事才放开她。
　　“你这个丫头，你姐姐还躺在某个地方生死不明呢，你就给我寻死，让她知道非丢了不要你。”晋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周怡也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想笑出来。
　　“你是晋莉姐姐，是吗？”
　　晋莉检查完自己的身体，手肘处有一些擦伤，身上有些地方隐隐的痛，恐怕回去才能检查伤了哪里。
　　她抬头，“是啊，你姐姐没少在你面前念叨我吧！”
　　周怡不说话，咯咯的笑。

　　周夕艳跑过来，“小怡，你没事吧？”说着急忙检查她的身上。
　　“妈妈，我没事，是晋姐姐救了我。”
　　“你知道如果你出事，妈妈会有多伤心吗？”周夕艳刚刚惊吓过，此时才后怕的想起掉眼泪。
　　周怡抬手替她擦眼泪，“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注意到。真的……下次，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还敢有下次，再有下次我替你姐姐丢了你。”周夕艳还未能开口，晋莉倒在一边先恐吓了。
　　周夕艳此时才注意到一边站着的晋莉，急忙向她道谢：“晋小姐，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以前在宴会上见过几次，所以周夕艳对晋家的二小姐还是认出来了。
　　晋莉想到她在电话里听到的她打海芋那一声脆响的巴掌，气就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想揍她的冲动。
　　于是转看向周怡说：“我走了，你姐姐还等着我去救。”说完转身离开。

　　“妈妈……”看着晋莉渐远的背影，周怡目光期盼的望着周夕艳。
　　周夕艳看了看周怡，无奈的叹气，对着晋莉的背影大声说：“晋小姐，我会劝李延放了海芋。”
　　晋莉停下转身，话语略有讽刺的说：“周夫人，你真的以为他会为了你而有所改变？”
　　一语道破，晋莉再次转身离开。

　　“妈妈，我要和晋姐姐一起去救姐姐。”周怡说完跑步跟上晋莉。

　　周夕艳失神的望着她们相携离开的背影。
　　一边女儿，一边丈夫，她该做何抉择？

　　望着那个女子的背影，刚才一直悬着的心渐渐放下。
　　她竟然还是那么冲动，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就冲到前面救人。
　　他能肯定，若问她怕不怕，她一定会回答没想起来。
　　幸好，他及时护住了她！

　　“晋姐姐，等等我！”周怡追上晋莉的步子，气喘吁吁。
　　晋莉转头看了眼周怡，应道：“我比你姐大几天，以后你叫我大姐，你姐是二姐，你就做我们的小妹吧。”
　　周怡听候楞楞的笑道：“大姐姐，等等我！”
　　晋莉一直冷着的脸也适才的露了点笑容，步子不停却已经缓了下来。

　　周怡挽着晋莉，心情雀跃。
　　“大姐姐，我们是去救姐姐吗？”
　　晋莉步子不停，兀自摇摇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一直没办法去救。”
　　“大姐姐，其实……我知道姐姐在哪里？”周怡像犯了错的小孩，停在路边低头认错。
　　“真的？”晋莉一时激动，紧扣住周怡的臂膀。
　　周怡也没喊疼，只是神色犹豫：“姐姐被困在‘夕阳天使’别墅里，那是姥姥生前住的房子，我只去过一次。昨天我想起来那里，于是去那里找，看到了姐姐就躺在里面。”
　　“那我们立刻去那里。”晋莉拉着她往车子的方向走。
　　周怡却迟疑了。她回拉住晋莉：“姐姐喝了‘沉睡之水’沉睡不醒，有个叫破竹男人说要允哥哥去才肯给姐姐喝解药。可是，姐姐不让我告诉允哥哥。”
　　“小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赵是怎么告诉你的，你见过她清醒的时候吗？”
　　周怡挣了挣被掐住的臂膀，晋莉后知后觉的放开，却已经看到了上面的淤青。
　　“我？……我有那么用力吗？”晋莉不敢置信，她不过握着的力稍稍大了些，怎么就淤青的这么厉害了。
　　周怡用手轻轻揉了揉淤青的地方，安慰晋莉：“没事，这是我从小的毛病，血小板偏低，身上容易出现这些的。”
　　晋莉哦了一声，再也不敢碰她。
　　夜风有些大，晋莉打开车后座让周怡进去：“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在后面安全。”
　　周怡听话的钻进车厢。

　　等晋莉启动车子行驶，周怡才接着刚才的话题。
　　“我不知道姐姐是怎么醒来的。其实，姐姐也并没有醒，她只是能听到我的声音，然后滑动手指在我的手心写了字。”
　　晋莉安静的听着，并未做任何表态。
　　后车镜里看出周怡已经疲惫，便说：“你先睡一会，我带你去找能救赵的人，到了那我再叫醒你。”说着又自己笑了笑，表情尽量轻松：“你放心，赵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周怡点头答应，躺在后座，没一会就轻鼾起来。
　　晋莉听着后座的反应，车子开的缓慢。

　　*** ***
　　到了何相真的住处，唐泽把周怡抱到客房里休息。
　　晋莉把从周怡那知道的情况和他们说了下。

　　何相真沉吟了一会说：“这么说来，海芋除了不定时的清醒外，对外界的事物还是有感知的？”
　　“既然这样，是不是救赵就容易了。”
　　何相真：“不知道，我其实也是第一次接触‘沉睡之水’，对它的特性也是听师父告诉我的，很多事情我并不能肯定。”
　　晋莉见她犯难便起身，想要告辞。
　　“我直接去找破竹谈判。”
　　何相真跟着晋莉的步子走出几步，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没用的。或者，我们可以冒险试一次。”
　　晋莉停住，转过身看她，不解她话里的意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或者可以冒一次险。”
　　“大师的意思是……”
　　何相真又走近她几步，“让唐泽进去结界里，让他试着叫醒海芋。但如果失败……唐泽就再也回不来了。”
　　“回不来……”被逐出人间吗？
　　“你或者还不知道，海芋就快要失明，她的眼底正逐渐坏死，视网膜也已经受创。”在晋莉还未从唐泽有可能被逐出人间的事上缓和，何相真又扔给她一个重磅炸弹。
　　“不可能！”晋莉想也没想，否定的斩钉截铁。
　　唐泽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出来站在她们身边，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晋莉，告诉她：“大师说的都是真的。”
　　晋莉退后几步，跌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大师，我愿意冒险试一次。”
　　何相真不说话，目光落在晋莉身上。她现在遭受双重打击，如若海芋没有被叫醒，那她面对的将是再一次的失去，和一个失去光明的闺蜜。

　　唐泽走近晋莉，伸手擦去她自己也没有察觉何时落下的眼泪。
　　“晋晋，别担心，海芋不会有事，我不会让她有事，我向你保证！”
　　晋莉抬头看唐泽，泪眼朦胧，“阿泽，为什么对我好的人一个个都会受伤？”
　　徐扬是，唐泽是，难道要连她现在唯一能在乎的赵也要接力这种死亡游戏吗？
　　“不会！海芋不会离开你，我向你保证！”唐泽信心满满的向她保证。
　　“唐泽。”何相真拍拍他的肩膀，神情虽然凝重却还是笑笑的说：“你一定要带着海芋回来，我答应你，会救她，她不会失明。”
　　唐泽不说话，低头心疼的看着晋莉。
　　这样害怕失去的心情，难道要陪伴她一生吗！

　　“很晚了，去休息吧！”唐泽轻拍晋莉，示意她已经很晚了。
　　晋莉抬头望着他，他的眼神里仿佛向她传递着温暖，令她焦躁的心渐渐平缓。

　　何相真独自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一封没有拆封已经泛黄的信……

　　晋莉握着唐泽的手，目不转睛的注视他。
　　曾经，唐泽就是这样哄她睡觉的，尤其在徐扬车祸离开之后，她整天精神恍惚睡不着，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熟睡，直到她睡醒醒来也不曾放开。
　　那时候，他的病已经有症状了吧，可她却从没有看出来他的不舒服。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学不会自己睡觉。”唐泽坐在床沿，唇边是淡淡的笑容。
　　晋莉撒娇般说：“阿泽，只有握着你的手，我才觉得安心。”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
　　晋莉俏皮的撅着嘴，“你曾经说过那么多话，我怎么能都记得呢！你告诉我，是哪一句话？”
　　“我会牵着你的手，把你送入教堂，交给最爱你的人。”
　　原来是这一句！
　　“是啊，你曾经说过！”回想从前总是忍不住黯然神伤，却还是有那么多美丽的憧憬。
　　“那时候，我以为你可以将我交给扬，我们三个人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然后，你也娶了妻子，我们是邻居，假日里四个人一起搓麻将，我的儿子要和你的女儿结婚，好多好多未来的规划……”
　　那些如果的事！
　　多么美好！
　　“只是，你们却都离开了我！”
　　唐泽静静的听着，然后告诉她：“晋晋，不管发生什么，我和扬都希望你幸福！即使我们不在，却还是会将你交到最爱你的人手里。”
　　这是他和他一起的诺言！
　　让她们都幸福的活着！

　　睡梦中，晋莉仿佛回到了从前，她在溪水边眺望对面的碧绿……转身，唐泽和徐扬购物回来，手里是满满的战利品，那些都是她习惯吃的东西！

　　唐泽看着睡着的晋莉，她的唇边淡淡的笑，一定是做了个很美的梦！
　　“你真的不打算和她打个照面？”唐泽问身边的俊美少年，目光却依旧停留在晋莉的脸颊上。
　　俊美少年——徐扬。
　　他望着那张沉睡着的脸，兀自摇头：“不了，与其让她纠结在痛苦里，不如就让她以为我已经消失了。”
　　“扬，你比我勇敢！”唐泽把手中晋莉的手庄重的交给徐扬，淡定自若的笑延伸至眼底：“我将晋晋的幸福交给你！”
　　徐扬接过那只他无数次想再牵起的手，冰冷的唇印在手背上，他紧紧的握住，不想再放开。
　　他转过身，目光深深锁住已经至门边的唐泽。
　　“你的决定一直没变，你终究还是要去了！”
　　唐泽没有转过身，右手已经握住门把，他悠悠的声音在房间轻轻回荡：“扬，如果躺在那里的是晋晋，你的选择会和我一样。”他打开门。
　　“我知道。……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守护晋晋，我和她一起等你带着赵海芋回来！”
　　唐泽欲跨出房门时，徐扬对自己的兄弟抱以祝福。
　　唐泽转身，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右手握拳在心脏的位置敲了敲：“你要是再敢让晋晋伤心难过，我一定不会再放过你！”
　　徐扬笑：“尽管放马过来！”
　　唐泽笑着关上房门，他夸张的笑脸被逐渐紧闭的房门压缩，压缩……直到不见！
　　徐扬的笑尽褪无疑，他们都清楚，这次……凶多吉少。

　　晋莉的手突然握紧，徐扬转身看向她，两行清泪沿着她的眼角滑入发鬓里。
　　“你也感觉到，替阿泽担心了，对吗！”他俯下身用另一只手擦干净她的泪，嗜肤的疼痛他眉都没皱一下。
　　感觉到他的抚摸，晋莉安静了许多，笑容重新回到唇角。
　　徐扬的心霎时被她装的满满，他俯身，唇落在她的笑上！

　　客厅里，何相真等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才开口：“你终于还是决定要去了！”
　　“大师，如果我回不来，请你想办法医好她。必要的时候，把她交到叶然熙手里，他……很爱她！”声音越来越低。
　　何相真站起来，走到他对面，厉声道：“你这算什么？把海芋弄瞎了再躲避责任？唐泽，你还能找到比你更混蛋的人吗！”
　　唐泽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何相真。
　　“你以为海芋为什么会眼底坏死，你以为她为什么视网膜受创，都是因为你。你毕竟不是人，和凡人呆在一起终会对她有影响，何况你曾经蒙过她的眼睛。”何相真毫不避讳的厉声指责。
　　“都是因为我……”
　　唐泽落寞而自责的神情，何相真暗叹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但为了重拾他的自信，她还是没有放缓语气，接着说：“要救海芋很简单，但必须你在才能做到。如果今天你没有回来的信心，那你根本不必去，因为海芋怎样都是一个死，即使不死失明了对她的影响何止一点？”
　　这样一番话，唐泽立刻懂了其中的意思。
　　“大师，我懂了。不管如何，我一定会回来，我会和海芋好好的回来！”
　　何相真放心爽朗大笑，“这才是我认识的唐泽。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们，我还是会试着叫醒海芋，你到了结界里，恐怕并不乐观。”
　　“我知道。”唐泽抬头挺胸，望着窗外，神色是坦然的。“只要能看着她，哪怕什么也不能做，我也觉得值得。”
　　“阿泽，为了海芋，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大师，谢谢你。”唐泽说完话，身体渐渐透明，消逝在空气里。

　　何相真叹气！
　　他们四个人，她怎么也看不到未来。
　　她遇见唐泽和徐扬明明是偶然，可如今看来，却是必然的。
　　师父曾经说过，有因必有果，因果必相恋。
　　在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除了叹息！
　　她和破竹呢，是哪里错了，也不能在一起？

　　唐泽站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门外，闭上眼，他能感觉到有海芋的气息，那么清晰……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耳边有声音。
　　别墅的铁门随即打开，随时欢迎他跨进去。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三天。”空荡荡的别墅里，破竹气定神闲的在茶几上泡茶。
　　“是，我终于还是来了。”唐泽走近，目不转睛的望着破竹，这个一直纠缠他不放过他的苗道掌门人。
　　破竹捏着杯子品一口茶，也不拐弯抹角，左手指着楼上的一个房间说：“赵海芋在那里。”说着抬腕看了看时间，又说：“距离十二点还有一刻钟，十二点一到，你就会被收魂结界囚禁。再晚了，赵海芋恐怕就支撑不了了。”
　　唐泽望着那个房间，他们的距离，就只有这么远了！
　　本来还想对破竹说点何相真的事，而后又一笑置之，他们缺少的哪里是解释。

　　唐泽轻轻转动门把，房门应声打开，空荡的房间一张床横躺着……床上躺着熟睡的人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
　　他走进房间，关上门，门却又兀自的转动几圈，声响才息了。

　　他一步步往床边走近，目光落在那张白皙通透如宣纸的脸颊上，她睡得不生不息，安静的没有一丝表情。
　　他走在床沿，双手握住被单上她的手，没有意外，是冰冷的。
　　她就这么冰冷的躺在这里吗？
　　他想给她更多的温暖，闭上眼把温暖传给她，她却毫无反应，身体冰冷依旧。
　　这样的她，仿佛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害怕，他把她抱着坐起来，搂住她的腰扶住她的头，让她紧紧贴着自己，想要温暖她。他知道她怕冷，冬天对她很是难熬。
　　她冰冷的体温紧贴着他温热的身体，可即使他已经被冰冷侵袭，她却还是没有丁点暖意。
　　“海芋，你醒醒，别再睡了，醒醒……别再睡了……”温热的泪水划过他的脸颊，落在她的肩上，透过睡衣浸润了她的皮肤。
　　他不甘心的继续想要温暖她，只是……她却好像更冰冷了。
　　眼泪，肆无忌惮的溢出眼眶，滴滴尽数落在她肩上。
　　“阿泽……不哭……”肩上，细微的声响传来。
　　他稍稍放开她，意外的看到了她微眯着的双眼。
　　她的眼里满是心疼，他为她哭了吗？那么多温润的液体，几乎要灼伤了她的皮肤，她……终于体会他曾经承担的那么多嗜肤的疼痛。
　　她想要用尽力气抬起手，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她没有支配手动作的力气。
　　他像知道她的意图，他的左手牵起她的右手，覆在他的脸上，依旧冰冷的温度！
　　“允……我没事，我没事……”他脸上的潮湿，灼痛了她的手心。
　　“嗯，嗯嗯……”他紧紧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
　　他紧紧的力道，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成为身体里的一部分。
　　他一直知道她很瘦，现在他终于知道她到底有多瘦，瘦到他一只手就能圈住她。这样的她，怎能令他不心疼！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一遍遍不停的说，担心以后不再有机会，他一遍遍的在她耳边呢喃，想要让她知道他的心情。
　　她精神涣散，想要集中精神很难很难，若不是她冰冷的身体触碰到他的温度，她甚至就要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了。
　　“允，我也爱你。”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他听到。
　　他放开她，对她笑着点点头：“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得我爱你！”
　　她不说话，努力扯动唇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她凝视他的唇角，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用尽力气靠上去。
　　她冰冷的唇，吻在他的唇角！
　　她离开他，脸上是害羞的红晕。
　　他淡笑着，作为回礼，他也低头在她的唇角印上一吻。
　　然后，他们相望着淡笑，视线里只有彼此。
　　她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她，他在她的眼中看见了他！
　　“允，我好冷！”她微微的声音回荡在他的唇前。
　　他点点头，再次抱住她！

　　如果我将离开，请你记得我在你唇角印上的吻，请记得我对你说过爱你，请不要忘了我的温度！
　　如果你将离开，我会记得你在我唇角印上的吻，我会记得你对我说爱我，我永远记得你的温度！

　　如果我将离开，请你记得有一个女孩在你心里住过，请你记得我也爱你，请你为她好好的保重自己！
　　如果你将离开，我的心里只为你建筑一个完整唯一，我会记得你也爱我，但我不会放开你一人流连！

　　赵海芋渐渐没了意识，微抬的头缓缓的靠在唐泽的肩膀上。
　　唐泽知道她又睡着了，却还是舍不得放开她！
　　最后的时间，他仍然不放弃继续温暖她！

　　渐渐的，唐泽感觉周身有东西靠近。
　　时间终于还是到了！
　　他小心的放下怀里的海芋，将她身上的薄被拉至腋下，即使知道那根本无法为她取暖。
　　平稳放好她的双手后，他转过身。
　　一个比他更高的球形结界在他面前。
　　他转过身，再仔细看了眼熟睡中的赵海芋，毅然决然的跨进结界里。
　　待他进了球形结界，结界便缓缓朝一边移动，缓缓升至半空。

　　结界停当，唐泽望着与他正中面对着有五米距离的赵海芋，微微笑着……
　　“不怕，我在这里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