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意难平（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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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气热得骇人，走出写字楼便会感到一阵热浪从地面直冲上来。雨茗素来畏热，这样的天气自然不想走出室外。所幸她平时的工作都是坐在电脑边上的，不需要像一些同事那样顶着烈日出去跑业务。
因了家世的关系，雨茗和银行里的同事关系不甚亲近，因而不好意思开口请人帮她带饭。所以，每到午饭时间，她宁愿简单地啃一个三明治，也不愿离开空调半步。
可这令人烦闷的午饭时间却出现了惊喜。
每一次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啃三明治当午饭，雨茗的心情不是不郁闷的。更加倒霉的是，有次饮水机恰好没了水，当时同事们都已经出去吃午饭，她想换桶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正当她懊恼不已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道光芒就像奇迹一样降临到她身边。
秀美的男子提着漂亮精致的便当盒，微笑着望向她：“外卖到了。”
雨茗看了男子一眼，立马惊喜不已，忙不迭地扑上去：“你怎么来了？不是有一大堆事要忙么？”
杨添棋宠溺地笑了笑：“为老婆做饭，比什么都重要。”
雨茗感动得几乎要掉下泪来，随即又故作平静地说道：“可是我现在想喝水诶。”
杨添棋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了一杯奶茶：“我觉得你今天会想喝这个味道。”
楼下买的原味奶茶，不加珍珠果，不加椰果，味道醇美质朴得让雨茗喝得满心欢喜。她温顺地依偎到杨添棋怀里：“晚上早点回家，我给你做饭吧。”
“今晚恐怕不行。”杨添棋拍拍雨茗的头，温和地说道，“我有应酬，晚上得晚点回去。”
雨茗理解地点点头，既不刨根问底，也不强迫什么。杨添棋总会自觉地腾出时间陪她，所以她从来不干涉他的时间安排。有这么好的丈夫，她只希望自己成为能配得上他的好妻子。
下午的时候雨茗突然接到首饰店打来的电话。那店主是她中学同学，一直与她十分相熟，所以说起话来一点都不拘谨：“雨茗啊，我真羡慕你嫁得这么好！”
雨茗听得满头雾水，便问对方为什么这么说。电话那端是带笑的声音：“你老公亲自给你设计了一条项链。他秘书刚刚才从我们这儿走的，傍晚会来取货。”
“项链？”雨茗不禁内心荡漾起来，“什么样子的？”
“白金项链，有一个蜥蜴的吊坠。”对方笑道，“设计得很有趣啊。”
“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订做项链呢？”雨茗问道。
“那我可不知道。”对方声音爽朗，“他都没亲自来过，看样子还打算保密呢！幸好我眼尖，认出来的那人是他秘书。你现在可以准备一下收到惊喜的心情了！”
挂断电话之后，雨茗的心情既激动又忐忑。
她点开电脑里的日历，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今天是7月28号——这究竟是什么日子呢？
雨茗一下班就拦了车去席氏，恰好在席氏的楼下看到杨添棋的车开出来。于是她没有下车，只让TAXI司机跟着杨添棋的车，一路到了市中心。
看到杨添棋把车拐进了一个逼仄的角落停下来，雨茗心道杨添棋也许是想去对面的餐厅吃东西，便下了车，进餐厅坐下等他。
雨茗特意选了角落的位置，以防杨添棋透过窗边的玻璃看到她，便没有了惊喜。
她却没有料到，杨添棋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仅没有熄火，而且也不下车。
看到杨添棋的车还安然地停在马路对面的角落里，雨茗便也安安静静地坐着，耐心地等他下车。
坐在窗边的两个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并不大的餐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蛋糕，蛋糕上还画着一个非常难看的笑脸——隔了老远都能把雨茗吓一跳。
“刘意！”坐在那张餐桌边的女生不满地大喊，“这就是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不错吧？”那个被叫做“刘意”的男子笑着答道，“我亲手做的诶！”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蛋、糕！”女生一字一顿地狠狠说道。
“哪里丑了？！”男子委屈地说道，“蜥蜴，你伤害了我。”
“我还要一笑而过！”女生高高地扬起头，瞪了坐在对面的男子一眼。
雨茗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嗤嗤”地笑出来。
餐厅里的人并不多，雨茗的笑声引起了窗边那对男女的注意，两人纷纷转过头望向她。
那个女生眼里前一刻还跳跃着灵动的火焰，这一刻却骤然熄灭了。雨茗不知她是看到了什么，只好对着她礼貌地笑了笑。
女生却如遭电击，慌忙地转过头去！
“蜥蜴，她就是……”那个叫刘意的男子依旧望着雨茗，略微压低了声音发问，雨茗却听到了。
“闭嘴！”女生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抓起一旁的背包，起身欲从餐厅里逃出去。
她被刘意一把抓住。
“我真不明白有什么好怕的！”刘意仿佛也受到了刺激，声音高亢了起来，“他都结婚一年了！该忘的早就忘了！你每次都是这个样子！你到底在怕些什么？”
“刘意！”女生愤愤地抬起头瞪过去。
“赵夕燚！”男子不甘示弱，“每次我都顺着你，今天我还真不想迁就你了。”
“放开我！”女生气愤地大喊。
“我不会放开你。”男子狠狠地说道，“一年以前我看着你在我面前哭，却只有给你递纸巾的资格。但是到了今天，我一定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不准备放开你。”
“我不喜欢你！”赵夕燚大声打断了抓住她的男子。
“他到底有什么好？”刘意直直望向赵夕燚，“那个杨……”
“闭嘴！”赵夕燚立即大声打断了刘意，“你再说一个字，我这辈子都恨死你。”
男子终于住了口，缓缓放下了女生的手。
女生抓着背包夺路而逃，男子向餐桌扔下几张钞票，慌忙追了出去。
雨茗坐在位置上愣了片刻，仍想不通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心下无趣，便付了茶水钱起身离开。
走出餐厅的时候她向马路对面望去——杨添棋的车还停在那里，仍旧没有熄火。雨茗向着他的车走了几步，却看到他发动了车子，从角落里拐出来离开。
雨茗哭笑不得，便拦了一部TAXI回家。
她以为杨添棋很快会到家，却没有料到她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了深夜，才等到杨添棋踏入家门。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光，照得四周一片昏暗。
杨添棋一进家门就往地上栽，雨茗赶忙上去扶住他，霎时间闻到一阵浓郁的酒气。
“生日快乐。”杨添棋搂住雨茗，声音模糊地说道。
“今天不是我生日。”雨茗手忙脚乱地扶着杨添棋，“我生日是11月23号啊，你怎么……”
“对不起。”杨添棋加大了力度，抱紧雨茗，“我真的记得你的生日。”
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你。”
雨茗一面接过盒子放进睡衣的口袋，一面扶着杨添棋在沙发上坐下：“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杯水。”
“别走！”杨添棋用力地抓住雨茗，一把将她摁在沙发上，“我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你走了。”
他的吻犹如铺天盖地的烟花，狠狠地坠落在她身上，温柔又霸道。他的身体压得她不能动弹。他用力地抱紧她，仿佛要将这一身的力气都融进她的身体里。
雨茗痛得流出了眼泪，却竟然感受到一种舒适的陶醉。
这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杨添棋，也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幸福疼痛。
那晚实在是太累，雨茗第二天睡过了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舒适的卧室里，床头柜上是杨添棋留的字条：“昨晚对不起。我帮你请了假，今天好好休息吧。”
雨茗这才缓缓想起前一晚的事情，手不禁试探地伸进睡衣的口袋，果然摸出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
她当即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银白色项链。盒子里面，那个蜥蜴的吊坠正轻巧地散发光芒，在这一刻刺痛了雨茗的视线。
她忽然之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一个电话：“Uncle您好，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查一个人？”
父亲的这位朋友办事效率一向很高，雨茗在第二天就收到了回音。
原来那个叫赵夕燚的女生是杨添棋的高中同学。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已经没有办法查到。尽管雨茗无法知道他们的过去，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面临怎样的状况。
雨茗独自坐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怔怔地思索着，掌心慢慢沁出了汗珠。
她很快又拨通了那位uncle的电话：“能不能帮我查到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雨茗并没有和刘意见面，从头到尾只跟他通过几次电话。到晚上，雨茗完成了她这项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老公，我在一家店订了一条裙子，你明天下午可不可以帮我去取？”
杨添棋微笑着点点头。
大功告成。
第二天晚上，杨添棋没有回家，只发了短信回来，说是有应酬。
雨茗知道他需要时间平复，却终究耐不住性子，打了电话给他的司机，询问他的行踪。
她跑了好几个地方，终于来到杨添棋结婚以前住的公寓里。
她以杨太太的身份借了管理员的钥匙打开公寓的门，发现屋里一片漆黑。在她叹息着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不远处的杂物间里突然传出响动。
只是轻轻的东西掉落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雨茗慢慢走近杂物间，轻轻地推开门。
她一进门就不慎踢到了一个酒瓶，还好她眼明手快，及时俯下身子扶住了它。借着透过百叶窗照进来的昏暗的月光，雨茗看到一个影子在七歪八倒的酒瓶之中安静地蜷缩着，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的。一幅被裱起来的画躺在一旁，似乎是刚刚从他的手里滑落。
雨茗蹑手蹑脚地拾起地上的那幅画，用手机打出光照上去。
面容骤然僵住。
画上的女孩子笑靥如花，一双眼睛弯起来，好像是不知人间疾苦，满心只有自己的幸福。
这个女孩子是她前不久才在餐厅里见过的——那笑容比画纸上的更加可爱，却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倏然烟消云散。
就是她。
雨茗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少顷才悄悄地退出了杂物间，开门离开了公寓。
一路上她疯了似的拼命跑，在夜色里大口大口地喘气。晚上的风还是带着白天的暖意，却吹得她浑身冰凉。
回到家，一进客厅，雨茗就看到墙上的壁画。
客厅里的装潢是雨茗全权设计的，惟有客厅中央的那一幅壁画是杨添棋选的——因为要结婚，所以必须提前做好工作才能请假。那段时间他总是特别忙，只有选壁画的那一天得了空，于是赶忙来陪她。
他选的这幅壁画相当特别，图上是四只飞蛾和一片昏暗的灯火。
雨茗当时就觉得不解：“那么多色彩鲜明的不选，怎么选了这么奇怪的画？”
杨添棋微笑着答道：“因为飞蛾扑火啊。”
雨茗端详了半晌，又问道：“怎么选了四只飞蛾的呢？”
杨添棋又是浅浅一笑：“因为我心里有四把火啊。”
直到这一刻，雨茗才缓缓地明白过来。
在他心里的，不过是一个名字里面藏着四把火的人，她叫赵夕燚。
想到这里，雨茗再也没有力气，一头栽倒了在沙发上。
她静静地躺着，回想起她第一次见到杨添棋的场景。
见到他是在大学里。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命中注定，总之，她在看了第一眼之后，目光就再也离不开他。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特别的男生，那样秀美，又那样聪慧。更特别的是，他居然在实证金融分析课上画素描，而且画得那样精致。她只与他隔了一个座位，看得清清楚楚，纸上是一个漂亮的圆形，一条一条的线就像是温柔的小箭，仿佛都从那个圆形里射出来。
虽然她看不懂那幅画，但是她看清楚了他。
他认真画画的样子是那样迷人，也让她第一次感到那种无法抑制住的甜蜜笑意。也许就是那一刻，他已走进了她的心。
后来她主动找他借另外一门课的笔记，就这样认识了他。
熟起来之后，雨茗终于忍不住问杨添棋，那天画的到底是什么。杨添棋一愣，才笑着向她解释：“那是一个窗口。我高中的教室里，有个窗口就是那个样子的。每次阳光透过那个窗口照进来，都让人觉得很舒服。”
他说这话时眼里带着温暖的笑意，双眸中仿佛带着一阵初春的清香，轻轻地撩动了她的绵绵心意。
就因为那时产生的那一份悸动，让她确信她此生都舍不得放开他。
自小她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这一生几乎是一帆风顺的，读的是最好的学校，穿的是最好的衣服，永远被亲人们宠着爱着，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也没有什么是让她烦心的。
遇上杨添棋，她才发现自己的优越感是多么的渺小。
她父亲是著名的银行家，杨添棋做的又是这类的职业，因此总免不了与她来往。一开始是雨茗央父亲在赵氏总裁那里开了金口，杨添棋才得以一毕业就顺利进入赵氏，而后却是父亲欣赏起了杨添棋，总在各个方面帮助他，时不时也拿杨添棋跟雨茗开玩笑——父亲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杨添棋总是微笑着不说话，雨茗便满心的忐忑，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杨添棋牢牢地握在手里。
早在赵氏总裁爆出婚外情丑闻之前，雨茗的父亲就收到了风，于是迅速做了些假的账目寄到杨添棋的办公室——果然有居心叵测的下属用了那些资料污蔑杨添棋，让杨添棋在赵氏再待不下去。之后赵氏不仅损失了好几个大项目，同时又受到行内著名的流氓企业的狙击，腹背受敌，一时之间进退维谷，股价更是跌至历史新低。不过这一切，自然也影响不到杨添棋了。
之后父亲又悄悄动了些关系，让杨添棋在进入业内龙头席氏以后一帆风顺，为他铺平了一条康庄大道——俨然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雨茗却每每都是惶恐不安，因为杨添棋从来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她惟恐有朝一日发觉自己满心的甜蜜幻想不过是黄粱一梦。她宁愿一直不说破，也不愿意刺激得杨添棋离开她。
不安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她终于盼来了杨添棋的求婚。
她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他穿着简单的衬衫，头发因为没有经过打理而显得格外柔顺。餐厅里的灯光异常柔和，映得那道红酒烧牛肉上面泛着微亮的光泽。桌布上印着细碎的花朵，一整片一整片的，就像是他眼里的潋滟光彩，就像是她嘴角的娇羞笑容。
他为她戴上戒指的时候，她激动的泪水几乎要伴随着笑容溢出来。她紧紧地抱住他，就像是永远永远都可以幸福地拥有。
记得结婚的那天，媒体记者几乎把会场外面围得水泄不通，偌大的宴会厅里满是前来祝福的亲友，杨添棋执着她的手倒香槟，全场的宾客都向他们投来羡艳的目光。
那一天她觉得她终于盼到了，坚持了那么久那么久，终于可以抓住她最想要的幸福。
杨添棋一直都是那么好，那么温柔，她也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活美好得就像是梦境。
她没有想到这梦境会有破灭的一天。
她不敢想象，杨添棋一直以来，竟然在她面前伪装得那样好。
这是雨茗第一次耍这样的心机，为的是得回杨添棋的心。
从小到大她都无须为了得到一样东西而费任何的力气，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煞费苦心，而且还满心的惶惑不安。
她拨通了那个叫刘意的男子的电话，告诉他，她有办法让那个叫赵夕燚的女生接受他。
刘意将信将疑。
雨茗告诉他，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醒赵夕燚，让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份，然后彻彻底底地放弃她不该想的东西。
与此同时，雨茗会请父亲的朋友去电台走动一趟，使刘意升职加薪，让他的收入堪与杨添棋相比，让赵夕燚不至于因为这些条件而看不起他。
于是，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就通过几通电话，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制定了一项计划。
所以，杨添棋去百货公司为雨茗拿衣服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有个男人在楼下抱住了赵夕燚。而赵夕燚也看到了杨添棋，所以她没有挣扎。
雨茗知道这样的画面对杨添棋来说应该是很残忍的，她更加知道杨添棋会用最平静的状态面对这一切。
她只看过杨添棋喝醉两次，一次是7月28号，赵夕燚生日的那天，他一进门就抱住了雨茗，对她说“生日快乐”。那样霸道的他，那样失态的他，她从前一直没有见过，之后也不再有机会见到。
那晚她真的好痛，却尚且以为他怀里抱着的是她，于是连泪水都是甘甜的。
第二次看到他喝醉就是刚才。原来，只有在喝醉的时候，他才会展现出一个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自己——这样的他，才是最真实的吧。
雨茗眼睁睁看着他蜷缩在一大堆酒瓶里入睡，难受得半晌都动弹不得。
她只是想要提醒他，他再也没有资格去想另外的女人，却看到了这样无助的他。他孱弱得就像是一个小孩，因为知道无法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糖果和玩具，于是只有在朦胧的梦境里才敢拥抱着那份幻象。
雨茗想，也许她更愿意做杨添棋心里的人，而不是他身边的人吧。
他伪装得这样好，一直都将她骗得彻彻底底，然而他骗不了他自己，从来都骗不过去。哪怕他永远都对她温柔体贴，哪怕他做到了一个丈夫该做的和不用做的所有事，哪怕他拼命地竭尽全力地想要忘掉心里的人，可他就是放不下。
赵夕燚生日的那天晚上，杨添棋就坐在马路对面的车里凝望着她。当时雨茗以为他会熄火下车，可是他一直都没能鼓起勇气。最想接近的人近在咫尺，只要走几步就可以触到，可是他就只是那么静静地望着，看她笑看她闹，然后默默地为她绽开一个浅淡的微笑。她永远也不会发现他，他也永远都不会让她发现。
收到他说“有应酬”的短信时，雨茗的眼眶就湿润了起来。
她心疼，而且无助。因为就算是心痛如绞的时刻，他仍然没有忘记自己在扮演的好丈夫的角色，发了条短信过来避免她担心。
为什么，一直以来给了她那么多幸福的人，竟然因为她而得不到幸福呢？
她必须很抱歉地给自己一个回答，那就是，她想要自私一次。就算这一刻把杨添棋看得清清楚楚，她也还是没有办法放弃他，所以她就算耍心机也要完完全全地留住他。
过了今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牧师那慈祥的声音仿佛再度在她耳边清晰地响起：“叶雨茗小姐，你愿意嫁给杨添棋先生为妻么？”
没等牧师把后面的话说完，雨茗就微笑着答了一句：“我愿意。”
那一刻真的是满心的幸福喜悦，无论拿什么来跟她交换，她也决不同意。
不管怎么样，她永不后悔遇上杨添棋，她也一定会努力地坚持下去。
然而，即使像孟光与梁鸿那样齐眉举案，到底是意难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意难平（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