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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贺礼 ...

  •   江映月笑道:“思姐姐来这边吧,还有空置的投壶,我们一起玩。”

      裴令思感激的看她一眼,连忙抬脚过去了。

      江映月有些心酸,抬头看了看在不远处和其他小姐们赏花的云儿,若她的性子也像裴令慧一样,云儿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便对裴令思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之意。

      思及此江映月没有把江映云叫来,若是让裴令思看见她们姐妹俩相亲相爱,肯定更加难受。

      前世江映月曾远远的见过身处深宫的裴令思,当时她正斜靠着栏杆喂鱼赏花,简单的动作却被她做的慵懒魅惑,恰到好处的妆容和衣饰衬得她愈发光彩夺目,连一旁开的正艳的牡丹花也逊色了几分。

      江映月回神,如今的裴令思只是一个怯懦的庶女,神色凄惶,我见犹怜,便像对待妹妹那般,轻声细语的教她投壶。

      “思姐姐,放心吧,日后你一定会比慧姐姐过得还好。”江映月和裴令思你一言我一语,慢慢熟悉起来,她想了想还是小声说了出来。

      “是吗?谢谢你。”裴令慧漫不经心的低声说道,只当她在哄人,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她不过是个庶女,除非麻雀变凤凰,否则哪有出头之日,她如今只盼着能嫁个再平凡不过的人,哪怕是农户,也比这里自在。

      江映月心知她如今心如死灰,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说起了投壶的技巧。

      傍晚,宾客们终于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齐延也该回灵竹苑了,江映月一直在院门前等他,今日是十日一次的送点心的时候,她这次做的是豌豆黄。

      豌豆黄做起来很废功夫,她提前两天就开始准备了,今日做起来倒是没费什么时间。

      正想着,江映月往远处随意一扫,远远的便看见齐延,连忙笑着摆摆手:“齐哥哥!”

      齐延身形一顿,这才快步走来,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我还以为你今日不来了呢。”他喝了酒,此时晕晕乎乎的,声音有些低沉。

      江映月察觉到了,连忙担心的问道:“齐哥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无事,只是喝多了酒而已。”齐延闭了闭眼,觉得好些了,便邀请江映月进屋。

      他现在便要应酬了吗?才十二岁……江映月没想进去,但她怕齐延喝醉了出事,便心情复杂的跟了过去。

      低头看着齐延和她的影子相互交错,江映月忽的想到,他喝醉了之后,怎么脚步都没有乱一下?

      而且喝醉的齐延不苟言笑,很像前世那个沉默冷硬的国公爷,一想到齐延未来要遭遇的种种变故,江映月不由得又难过起来,一时间百种滋味涌上心头,竟然比喝了酒还要难受。

      看着齐延进了内室,江映月在门槛外站住了,低声道:“齐哥哥好生歇息,我去吩咐厨房把醒酒汤送过来。”

      “劳烦你了。”齐延揉揉眼睛,没忘道谢。

      “跟我客气什么。”江映月把豌豆黄递给站在他身后的段晨,急忙走了。

      回了惜桃苑,江映月连声吩咐厨娘做了醒酒汤,一份送去前院,一份送去了映竹院。

      齐延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看见桌上的豌豆黄,他拿起一个看了看便放下了,只看颜色,他便知道,月儿的厨艺愈发精进了,他的胃也养的越来越刁了。

      看到豌豆黄,他不由得想起了早就快马加鞭送到京城的玉棋酥,不知道祖母吃的好不好,大哥前不久倒是在信中提到了祖母,说她夸玉棋酥做的不错,若是有机会,她想见见那个教他做点心的小姑娘。

      可是祖母没有再来信了,齐延揉揉眉心,以前祖母都是亲手写信的,如今竟然只能在大哥的信里窥见只言片语,他大概猜到了,祖母的状况很不好,可是祖母不松口让他回去,他就没办法偷偷溜回去,要走,他也得正大光明地走回去。

      那阵难受想吐的感觉终于过去了,齐延吃了几块豌豆黄。宴席上一直在喝酒,他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还是有些饿。只是没想到江映月做的这么好吃,清凉爽口,味道香甜,一个没没忍住就全都吃完了。

      酒足饭饱,齐延不愿意再想那些事,沉沉的睡了过去。

      惜桃苑中的江映月托腮看着剩下的豌豆黄,虽然浅黄色的豌豆黄长得很讨喜,让人食指大动,她却没有什么胃口。她能感受到齐延的失落迷惘,却不好开口问他,只能借口做醒酒汤匆匆离去。

      齐延到底是怎么了?

      江映月想了想,如今能让他挂念的只有祖母,是不是平乐大长公主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了?看来她要尽快实行那个让齐延回京城的方法了,虽然有些冒险,现在只能尽力一试了,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

      这时,她听见江映云在外面和雪青荼白说话,一拍脑袋才想起来,忙了整整一日,她们的生辰贺礼还没送呢。

      江映月一边高声让妹妹进来,一边急忙对着铜镜整了整仪容,姐妹俩相视一笑,仔细检查了一番一直放在江映月房里的贺礼,便一同去了前院。

      送贺礼自然也要分长幼有序,江映月头一个上前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她为阿爹抄写的经书。江元青没当回事,儿女为爹娘抄经祈福是常有的事,是以觉得大女儿的礼送的有些敷衍。

      江映月瞧他不屑,也“哼”了一声:“我送阿爹的贺礼在里头呢,你打开看看。”

      江元青听了女儿的话,随意翻了翻,待看清秀丽的簪花小楷,自然大吃一惊,月儿的字怎么突然写的这么好看了?

      莫不是云儿替她写的?连忙暗中瞥了一眼小女儿,江映云连忙摇头,她可不敢居功。

      “说吧,月儿,这是怎么回事?”江元青把经书放下,审视地看着大女儿。

      “阿爹,这些日子我勤学苦练,才把字写成这样,您怎么不夸一声就来训我?”江映月察觉情况不妙,连忙躲到秦氏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少来这套,是不是你写的字做娘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秦氏才不管她,转过头冷嗖嗖道。

      “这真的是女儿写的!不信你问荼白雪青,女儿的手都要起茧子了。”江映月连声撒娇,一会儿求这个一会儿抱那个,江元青和秦氏自然招架不住。

      “好了好了,你在我面前写几个字,我便信你不是魔怔了。”江元青捋着胡须颔首道。

      “这有何难!”江映月乖乖的坐下,歪头道:“阿爹替我磨磨吧!”

      江元青气极反笑,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你可是第一个让寿星磨墨的。”说完却亲自动起手来了。

      不一会儿,江映月写了字,和经书上的一模一样,江元青才放过她,摇头失笑。

      这个女儿,他是愈发捉摸不透了,懒的时候是极懒,偏偏该做的事情却一件不落的做完了,如今连字都练好了,日后想教训她可就难了,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江映月松了口气,以后她终于能好好写字了,不用遮遮掩掩被人发现了。

      “阿爹!还有呢,这是我和云儿亲手绣的圆领袍衫。”江映月忙献宝似的拿出了昨日才完工的衣裳。

      “这袍衫上的暗花一看便是出自云儿之手。”江元青认真看了几眼赞叹道。

      江映云不好意思的笑笑。秦氏瞧她一眼,没有说话,她最好能一直这样安分守己,若是像她那个姨娘一眼,那就去和生母作伴吧。

      “阿爹我呢!我的女红如何?”江映月察觉阿娘和云儿之间的微妙气氛,连忙打圆场。

      “嗯……这件袍衫针脚严密,月儿也有心了。”江元青想了半天,勉强道。

      等父女俩闹够了,江映云才上前捧着盒子道:“阿爹,这是我送您的祝寿图,请您过目。”

      江元青展开画卷看了一会儿,点点头:“云儿画的不错。你们姐妹俩一个书法行云流水一个丹青栩栩如生,我们江家真是出了两个才女了。”

      姐妹俩相视一笑,忙问明琮送了什么。

      “我送阿爹的是最有名的杭扇,花了我好多压岁钱呢!”江明琮见众人都看向他了,眨眨眼,这才宝贝似的把盒子掏了出来。

      众人好奇的凑在一起观赏,果然是杭州的名扇,拿在手上倒是颇有雅士之风,江元青摸摸儿子的头,很是满意。

      “齐二郎送的我也很喜欢,”江元青卖了个关子,见几人都好奇地看着他,才不紧不慢道,“他送的是一方吉语印,上刻永寿康宁。”说着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了印章,放在桌子上。

      吉语印便是把带有吉祥意义的词语刻入印章,以图吉利。

      桌子上的印章呈浅豆青色,纯净温润,像宝石一般晶莹润泽,江明琮好奇道:“这是什么做的啊?”

      “自然是石头做的,不过石头也有好坏之分,”江元青沉默片刻,才接着轻声说道:“这便是青田石中的极品,冻石。”

      “齐哥哥真是……好大的手笔。”江映月惊叹道。

      齐延真的深藏不露啊,江映月暗道,真不愧是国公府二公子,抱紧未来国公义兄的大腿,日后定然吃喝不愁,江映月美滋滋地想道。

      几人又一同看着江元青吃了一碗长寿面,便相携回了各自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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