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喝酒论断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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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作尘帮忙把几个菜摆到方形桌上，北冥从竹子编的碗柜拿出两副碗筷，叶作尘无意朝北冥的方向瞟去，整个碗柜就只放了两副碗筷？不是有朋友来访么？多少会有几副碗筷的吧？就算临时取消，也不会把它们都砸了吧？叶作尘的思绪被北冥温柔的声音打断。
“这些菜都是我和别人学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尝尝。” 说着就往叶作尘的碗里夹菜，每样都夹了点。叶作尘只是频频道谢。
“好吃！你手艺这么好的吗？！” 叶作尘面对眼前这个男子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双膝已经在喂糖的时候被他拿去了，双手在俩人泡温泉遇蚩尸时被北冥灭蚩尸的英姿拿去了，现在头又被北冥的厨艺拿走了，真的是五！体！投！地！
北冥只是用微笑回应他。叶作尘满嘴都是食物，但不碍事，一边往嘴里送菜，一边接着道：“恕我冒昧，唔唔唔，上次我来这里，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唔唔唔，你这么优秀，你心上的女子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上人？”
叶作尘终于把满嘴的食物咽下，“呃，这个，这个嘛，” 叶作尘在美食的影响下理智已不在，既然已经问出了个私人问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上次偷偷翻看诗文的事情坦白了吧，“北公子见谅！上次我来找你的时候，无意翻看了架上的一本册子，里面都是些感人至深思念人的诗词，那情感真是强烈得很呐。还有这个屋子的改变，所以我猜，北公子肯定有了心上人了。” 叶作尘对自己勇敢地坦白感到骄傲，也对自己的说辞满意。
“感人至深？强烈情感？” 北冥很是疑惑，我让那二货整理一册思人的诗词，怎么来了个‘感人至深’‘感情强烈’？
“对啊，想不到北公子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我不是。我只是想钓媳妇儿。北冥意会到一定是津律搞砸了，强装微笑，道：“我这里书籍众多，竟忘了有这么一本册子，还请叶公子指出。”
“好说好说。” 叶作尘于是起身走到书架上取下了那本册子递给了北冥，北冥打开一看，每翻一页就有一大个黑色的爆筋符号从他的头顶慢慢出现，目前头上的黑色爆筋符号快要满屏了。
嗯？还‘浴中更思君’？？看来有两个人是活够了。此时此刻，正在别处干活的津律二人感到身后有一种非常熟悉的凉意，干活更加带劲了。他关上册子，强忍怒气，给叶作尘送上一个比真笑还真的假笑，道：“多谢，夸奖。”
叶作尘哪里知道这册子背后还有这等事情，以为北冥是真心道谢，于是豪爽地回道：“不谢不谢！客气了！” 收到感谢的叶作尘心里很是高兴，打开鬼江南，大喝了一口。酒还没下肚，就被北冥的一句冷不伶仃的话给呛了出来。“但册子是一个友人给的，他是个断袖。” 嗯，真是个小机灵，趁机做个文章。
“咳咳咳，那个，不好意思。” 叶作尘呛到不是因为‘断袖’这个词，当然这可能也是一个原因，而是北冥突然冷不伶仃话题的转变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恶心么？”
“不是不是！只是这么个话题来得有些唐突。咳咳咳。”
“所以你不觉得断袖恶心咯？” 北冥问的时候似乎神采飞扬，好像很高兴。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王八看绿豆还觉得绿豆可爱呢，何况人呢，对吧？哈哈。再说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叶作尘说完赶紧往口中灌了两大口鬼江南，情急之下突突乱说一通竟还有些道理，让人难以反驳。北冥暗道：这波调教还行，继续。于是更近一步，道：“你觉得他给我这本册子说明了什么？”
“他喜，喜欢你？”
“算是吧。” 三个字竟让叶作尘颤了一下，吃醋了吗？可能吧。他的五体终究是献给了北冥，知道还有其他男子也献了几体，内心多少是有些不爽的。只是，现在的叶作尘还没有弄清自己的心意。他又灌了一大口酒，递给北冥，示意他也来一口，北冥轻轻摆手拒绝，接着道：“那我该怎么做？我非鱼，不知鱼之乐。” 音落，北冥故作无奈，耸了耸肩。
“兄弟啊，我也非鱼，安知鱼之乐？而且，又没男子喜欢我。” 又罐了三大口。北冥现在对‘兄弟’这个词真的是厌恶极了，因为这个原因，他好像更讨厌某两人了。“现在换我问你，有男子心仪你，你开心吗？” 北冥不语，心道：要看是谁咯。大约是酒精开始发挥作用的原因，叶作尘的话开始多了起来：“不管怎么说，兄弟，” 他再这么称他，北冥真的不能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控制得住，“有人喜欢是好事啊，没人喜欢也是好事，管他喜欢不喜欢，老子日子照样过，你说是不是？” 又喝两口。
“你好像喝得有点多了。” 北冥有些担忧了，正要去拿走叶作尘手中的酒坛子，岂料，叶作尘避让动作很大，不慎要从条椅上落下，北冥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因为他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迅速出手扶住了他下落，扶回到了椅子上，动作快得叶作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体晃了一下。平日里，叶作尘可不是轻易显醉的人，今日多少是因为醋意的原因，叶作尘醉得有些快。
“还好啊，酒都还有一半呢。来来来，接着聊。若我是鱼，有水徒伴，此生安恙。” 又干了一口。这都哪跟哪啊。北冥看他喝得尽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关默默照顾着他。“北冥，说实话，跟你成亲还挺好玩的。想不到这世间事也，，，如此，，，的，有趣。” 叶作尘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坛子，伏倒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是么？好玩吗？那要再来一次吗？我和你真正的婚礼？” 北冥知道他已经听不见，自顾自地道完就轻轻托起叶作尘，好似一个稀世珍宝般的小心，生怕碎了或是哪里碰出个裂痕。他悠悠地把叶作尘放在床榻上，把他的箭和箭壶放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叶作尘。要宽衣解带么？是很想的，只怕会很唐突，反倒弄巧成拙。算了算了，我忍我忍。
等那些个欲念渐渐散去后，北冥侧身坐在床边，才注意到月光从窗边偷偷进来，点亮了叶作尘俊秀的脸颊，看着熟睡中的叶作尘，很想触碰他的脸但还是极力忍住了，思绪飘回到小时候与他初见的时候，那身黑色的衣裳，那双魔力的眼睛，那只丢糖的小手。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下。
十年了。喜欢上一人只需一瞬，却要一世来守护这一瞬的美好，相比之下，十年又算什么呢？想到这，微微上扬的嘴角咧得更大了些，月光只够得到他的半边脸，但足以勾勒出他冷峻的侧颜。一阵微风好像也被这侧颜吸引了似的，也从窗外悄悄进入，轻柔地拂了北冥的侧脸和头发，一小束头发被轻风扯下，正巧落在了叶作尘的脸上，北冥快速拉回头发，看着安睡中叶作尘，定住了。
偷亲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何况还是堂堂正正成过亲的。讲真，成了亲还不可以碰媳妇儿，北冥着实憋屈得很！去他娘的！
他把头偷偷地靠近了一点，又一点，又一点，然后缓缓地在叶作尘的眉间留下了个无形的印记。人睡着的时候虽没有意识，但身体却会条件反射般地应对外界的刺激。比如屋外打个响雷，沉睡中人还不至于会醒，但身体会条件反射地翻翻身。叶作尘被北冥软润的印记刺激，无奈此时身子动了动。
还好没醒。
北冥脸上尽是藏不住的笑脸，轻咳了一声后，故作正经地要起身帮叶作尘盖被子离开。然而，才发现叶作尘的身子压住了他的外袍袖子。我去你个大头鬼！北冥经常听到阿律对着阿津如此抱怨，耳濡目染下自然而然就被带出来了，但他还不知道那些个抱怨几乎都是针对他的，他还经常劝阿律对阿津好一些，每当阿律听到这样的劝解时内心是真的想把北冥兄弟的船桨折断扔进深海里。
真的要我亲自上演断袖么？
怎么可能？若我还在玩这种历史的套路那岂不是很没面子？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因为偷亲了他而导致了这个‘要断袖’的局面，那就再亲一次让他动动身好了。
嗯，真是个好主意。
于是，北冥的头又渐渐地接近了叶作尘，飞速一下，又是一个印记，但这次的位置是往下了一点，鼻梁上。可惜这次叶作尘没有动静。
那就再来一次好了。这可是你逼我的，谁叫你压住了我的袖子。北冥这次没多想，直接把唇轻轻地放在了叶作尘的唇上。
动了。叶作尘也太给面子了，北冥的袖子终于从叶作尘的身下解放出来。北冥微笑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叶作尘，心道：真是个小可爱。他强力掩饰了脸上的笑容，小心翼翼地为叶作尘盖上被子又悄悄地离开了床边。
笠日清晨。叶作尘起床后等待他的是一桌的丰盛早食和北冥诡异的粲然笑容。“昨晚我好像喝多了，是你把我扶到床上帮我盖的被子吗？麻烦你了。抱歉啊。哈哈。” 叶作尘除了尬笑也只能尬笑。北冥笑容可掬，但还是正态道：“不必道歉。早食已经好了，吃吧。” 叶作尘瞬间把尬笑丢在一边，心里暗道：又可以混一顿！我这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啊，能混一顿是一顿！叶作尘因为可以混吃很高兴，北冥则因为昨晚的事很高兴，彼此不知道对方因何事开心，都乐乐呵呵地吃着早食。
饱餐后叶作尘抢着去洗碗想以此来答谢北冥的款待，北冥硬是不让，说是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叶作尘觉得洗个碗没什么的，和北冥抢了起来，之后的事可想而知，碗筷肯定是着地碰了个稀巴烂呗。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想帮你洗碗来答谢的。” 又是一个机会，北冥的脑袋在快速飞转，盘算着该怎样‘玩弄’叶作尘一番，然后一脸镇定地道：“我知道，不碍事的，再买就好了。只是这碗，，，” 讲到这里，北冥故意做了一个难为的表情，有些不愿意说下去，表演了一下‘不方便透露价格’的戏码，接着道：“这碗，不便宜。” 要说阿津是个杰出的戏子，那么北冥就是个天生的伶人，叶作尘被北冥的演技活脱脱地说服了。
“啊？！” 叶作尘蹲下捡起摔碎了的破碗，仔细查看了看，觉得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强词夺理，毕竟自己有错在先，遂道：“不管多少钱我都会赔的！”
这可是你说的。拿你来赔也可以？
当然这是北冥的画外音。但他还真打算这么办，遂以一种过意不去的表情回应道：“本来我也不想让你赔的，别看这只是两只普普通通的碗，其实价值连城。这样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住在这里帮我打理这个小屋来偿还。我大概算了下，一只碗约需三个月，半载才能把两只碗的价值赔清。”
半载......
叶作尘真想为自己的不小心鼓掌。正当他为自己沮丧之时，等等，不对啊，我把碗打了，还有了一个可以长住的地方？？？啧啧啧，北冥啊北冥，你的小脑袋可真不怎么样，这笔帐算得够亏的，亏我还以为你是个精明的男人。绝对不能戳破这个事实！否则都没地方住了！叶作尘在心里默默地为北冥的智商默哀，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北冥此时也在心中暗喜：这样不就留住你了么？咳咳，淡定淡定，不能让他看出我真正的意图。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喝酒论断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