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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秋狝前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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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一度的秋狝又至，按照惯例，王女只能携带正夫参加，更何况珺连个正经的侍夫都不算。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活动。
但这种盛事一早便在府中传开了，许多小侍和侍女都卖力地讨好管家，想要得到这个一睹陛下圣容的机会。贴身的小侍和侍女，她们是做不来的，那都是主子身边的人，不过就算是去喂马或者赶车也是好的。故此，这种种风声自然也传到了珺的耳朵里。
李霖散值回府，见他又在发呆，叹了一口气，缓步走至他的跟前，把他揽入怀中，低声道：“又在想什么呢？”
珺转了个身，回抱住她，额头轻抵在她肩头，“自然是在想阿崝你。”
“除了想你，我还能做什么呢？”他低声喃喃道，情绪低落的叫人心疼。
“后悔了？”李霖平静地问道。她公务繁忙，独留他一人在这府中是常态，更何况他甚至连踏出这个小院，在府中自由行动的机会都没有。她没有给他这样的权力，他也没有资格去取得这样的权力。科炘才是正夫，纵使她与他是利益权衡的结合，但该给的面子，她也是要给的。这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更是为了珺的安全考虑。若是母皇知晓了珺的存在，她定会对他下手，她绝对不能将他推向刀尖之上。
“当然没有！”珺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中饱含着坚定不移，“我永不后悔，只要能在阿崝身边。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只要能在阿崝心里有一点点位置就好。”
“你后悔也没有用。” 她按着他的脑袋，吻上那粉嫩的唇瓣，似是威胁，更是爱怜地说道：“我早说过，你既已选择跟了我，便生是我李霖的人，死是我李霖的鬼。”
“若我真的是鬼也好了，便能时时跟着阿崝了。”
“你莫要胡说。”李霖嗔怒道，旋即，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眉尾上挑，邪魅地笑道，“若是我再也不能触碰到这么柔软的身体，我可真要寂寞死了。”
珺低喘着握住她的手，“难道阿崝就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吗？”
“当然不是，我对小珺儿的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感兴趣。”李霖轻笑道，将他压在了床上，“只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你的身体。”她故意调戏道。
珺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羞。
她的吻已如雨点般落下……
秋狝共计要举行一月有余，也就是说，他将一个多月的时间都不能见到她吗？珺侧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李霖枕在他的胸口，翻看着瑛玦刚送来的军报，不经意间唤道：“珺儿。”唤了几遍，却都没有回应，起身一看，见他又在跑神，心里蓦地有些不悦。若说她不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想她倒是也说得过去，现下她就在眼前，他却还在神游四方，莫非真的有了异心。
“你又在想什么？”她冷声道。总算是把他的神拉回来了，见她不悦的神情，心中更是委屈极了，坐起身来，哑着嗓子说道：“殿下，我能不能穿衣服？”她已穿戴整齐，还到外屋召见了瑛玦，独留他一人在里屋，还光着身子，惶惶不安。
他生分的言辞果真是惹怒了她，“你有什么好穿的，本王还没有尽兴，你就好生在这里等着本王，待本王处理了军务回来。”
珺的心像是坠入了冰窖，望着她冷绝的背影，眼睛已起了雾气。不过是数月而已，他便已惹了她的厌弃了。
李霖翻看着军报，第一次觉得心烦意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坐立不安。她自五岁起，习得礼、乐、射、御、书、数，还从未没有定性和耐心过。
丢了军报，返回里屋，却见他脑袋埋在膝间，肩膀时不时地抖动着。李霖的怒气瞬间凉了下去，她竟又伤了他。他的心眼就那么大一点，她竟还怀疑他心里会有别人。
“别哭了！是本王的错。”手搭在他的肩头，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
“殿下是不是讨厌我了？”他抽噎着说道。
“怎么会。”李霖耐着性子安慰道，抱住他，轻抚着他的背，深叹了一口气，“我从前最见不得别人哭，谁若是敢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我非打的她哭不出来为止，可是你的眼泪却真是叫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殿下若是肯打我也好过这样冷落我。”
“嗯？又叫我殿下？”
“阿崝！”珺小声唤了一句，这才软下身子，靠到她的怀中，在心底说道，阿崝，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有多害怕被你弃若蔽履。
“我哪里有冷落你？是你总是藏着白般心思不肯与我说。”
“我只是一想到要多久都不能见到你，心里就闷得慌。”
李霖这才了然他的小心思，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浅笑道：“你啊，真是爱乱想，是不是又有人告诉你，你没有资格与我同去秋狝了？”
“没有人说，我自己就知道，这是大汤祖制。”他小声嘀咕道，“我也是懂得一点东西的。”
“你懂的再多，可你不懂我的心，又有什么用？”
珺诧异地望着她，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却仍旧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你既不是我的王侍，也不是我的侍夫，便也不必受这些规矩约束，你便是做我的贴身小侍随我前去即可。”
“阿崝不给我任何身份，是不是一早便算好了这般？”他惊喜地问道，以往总是怕她是心中无他，只当他是个暖床的小侍才胡思乱想，如今种种却发觉是自己太过蠢笨，思虑短浅。
她摇了摇头道：“你总以为，这身份于你而言，像是我对你的心意，但实际却不过是给你的枷锁罢了。”
“阿崝，我从未在乎过这些身份，只是惟恐你对我并无心意。现如今，我能感受到阿崝的那份心意，便再也不会患得患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