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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打不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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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人皇最宠爱的三姑娘,闺名,昕眉。
三姑娘从小是个贪玩好斗的主,偷偷溜出宫这种事,从小到大干了千遍。
少女时期的昕眉穷极无聊,最喜欢窝在西街口里看人斗鸡,鸡威风凛凛地振翅而起,昕眉就像打了鸡血。
这不,昕眉最为看重的大将军跟红头佬那日正在火并,大将军被昕眉养在京郊的一处农户家里,沾染了许多家禽习性,红头佬那伙人前些日子斗输了,这次正想找回些场子来。
“去呀,去呀……啄它”昕眉扯着嗓子喊,烈日下,汗蒸着,她随手一摸,继续喊。
大将军威风凛凛地理了理铠甲,一甩膀子,冲将上去,红头佬也扯开双翅,飞了过来,眼看两军交战之际,众人屏息凝神。
谁知,两只鸡竟情意绵绵起来,一时之间,大将军就要被红头佬强上。
昕眉傻了眼,但她立即恢复了过来,冲上台,指着那边红头佬说“你们鸡把我家鸡玷污了,你们得给个说法……”
对面也傻了眼“都是公的呀……”不过那边大人低头朝小弟耳语一番。
陆邵雍入场的时候,瞧见烈日下有个小公子,唇红齿白一张脸,在台上叉着腰,气呼呼地指着他鼻子说,“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就怕你。”
“这位公子,斗鸡一事图的是个乐呵,切莫太过追究”
昕眉眯着眼睛,看向陆邵雍,烈日烘烤下,他周遭却如寒冰,一双眼睛清清冷冷。她跳下台子,凑近陆邵雍,指着他说“我就是要追究,你们的鸡玷污了我的大将军,怎么讲?”
对面一张脸,写着不讲理,陆邵雍笑了笑“陆某被拉来分说一下此事。本该不偏不倚,可瞧着小公子倒觉得陆某是个来拉偏架的?”
陆邵雍本跟摆擂台的海伯相熟,被从画摊上请来说一说这场无头官司,昕眉以为他是对面红头佬家的说客。
“我管你是哪家的,谁来都得给我个说法!今日这场赛,谁输谁赢,以及我的鸡,对面赔不赔。”
陆邵雍扯了扯嘴角,眼前这人可真好笑“鸡此类物,蛰伏者自然为下。你的鸡毫羽未伤,为何让对方赔偿。”
陆邵雍噎死了昕眉,昕眉心底里怒气十足,她跳上台,将两只全然不管主人这边如何,自我怡然自得的鸡,掉了个个儿,他们竟也情意绵绵起来。
她叉着腰在台上“如何?”
陆邵雍咧开嘴,笑她小孩心性“在你眼里,输赢如此重要?”
“比赛就为求输赢,没输赢比什么?”
斗鸡是个相当耗钱的事,也是个长线生意,昕眉投入本钱,若是鸡斗赢了,各方展览都可抽佣金,她可不是简单为了输赢。
对方显然不干,吵将起来,不一会儿,街角处,听到有兵戈阵阵朝这里奔来。
昕眉跳下台子想溜,却被对面一把扯住“这时节想跑?”昕眉听闻过对面是镇远将军府里的小公子手底下人,她怕什么官兵,她怕自己斗鸡这事传出去,就成了天底下的笑柄。
官兵近了,领头那个她认识,她立马抱住身边的陆邵雍,把脸窝在他怀里。
陆邵雍本来瞧着官兵来了,有些可怜面前的这个小公子马上要坐监去,可此刻,抱着自己软软糯糯,分明是个女儿身。
对面的人,拉着官兵,指着窝在陆邵雍怀里的昕眉,“就是他找得不痛快……”
陆邵雍意识到面前人竟是个女儿身,赶紧退后几步,双手下意识推开了昕眉。
昕眉没料到坐了个屁股蹲儿,大太阳底下,小姑娘臊得一脸红。临走前,她咬牙切齿,姓陆的,这梁子结上了!
不过,好的是,领头士兵机灵,一眼认出了中洲三帝姬,自然拐过街巷便放了她,也没闹得众人知。
陆邵雍被三姑娘记恨上了,昕眉在宫中待不住,时常闲了便找一身乞丐服,日日混迹在街市上。
三姑娘打起整治整治陆邵雍的如意算盘,于是三姑娘在西街道口,卖猪耳朵的摊后面窝了三天,排查清楚了陆邵雍。
陆邵雍独自一人闲居在城西空山寺,无父无母,在西街大道摆了个字画摊,平日里卖画为生,陆邵雍仅上午卖画,下午便收拾摊子回空山寺。昕眉见他摊前人丁寥落,无人光顾,心底里竟有几分可怜他。
逮着一日,绕过陆邵雍书画摊的拐角处,三姑娘先给自己壮了壮胆。要威严,要凌冽,要怼得他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拿捏好了腔调,甫一上街市,却看见陆邵雍摊子那聚拢着一群人,原是恶少在抢某户人家的姑娘。三姑娘立马把刚拿捏好的严肃做派抛到脑后,屁颠屁颠蹲在人群中瞧热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