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穿] 恃宠行凶》一只小绿野

4、第 4 章

　　宫室里异常闷热，张妼晗回了宫，解开外袍，坐在小窗边看月亮。今日赵祯忙朝政不会过来。

　　婢女和以往一样端来晚膳，又对着冰块，轻轻打扇。

　　张妼晗没什么胃口，看得没意思了，才拿起木筷夹了些米饭。

　　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忽而有人从身后抱住她。

　　男人的下巴压在她的头顶。那些炙热的气息裹着后背，让人烦躁，她却一瞬间明艳起来。

　　“官家。”

　　赵祯很少有说不来却来的时候。因为他很忙。只常常说来看她，却爽约。

　　徬晚，批示奏折时，他看着天色，想起来夏日宴差不多结束了，问张茂则，妼晗玩得好不好。张茂则实话实说后，又对他说了夏宴后的事。

　　那内监是御书房的人，算是僭越，嚣张跋扈的名声对女人也不好。他应该提醒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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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是不是想我了？”

　　少女转过身，双臂环在他颈脖上。单纯得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她身上总是凉冰冰的，所以夏天赵祯喜欢抱她。

　　“嗯。”他点了头。没否认。

　　他抱了她一会儿，在她身边坐下来，一起吃了些凉菜。很久才由个话题随意说起奴仆的事。

　　“听说回来时，你发气了？那奴仆冲撞你了？”他笑着看她吃花生。

　　她面容有些肉，所以显得可爱。

　　“嗯。”张妼晗淡淡地，“喝醉了，欺负我的婢女，就是要下水清醒清醒。不然，其他宫奴仆的主人也觉得可以随意欺凌臣妾了。”

　　她神情骄纵，声音却软软的，像一只被摸得炸毛又没有爪子的猫。

　　他摸着她的头，没说很重的话。他对着她一向不能有什么脾气，只缓缓道：“做什么应该先请示皇后，那内监是御书房的，不应该私自用刑。嫔御也不该做有失身份的事。下次不要了。”

　　张妼晗放下筷子，不再吃了。最后嗯了一声。

　　顿了会儿，又摇摇头，抱住他，脸埋进他的衣服里。

　　赵祯以为她是赌气。想再哄几句。

　　她却扒着他的衣服，抬起眼笑眯眯地看他，“官家亲我一下，夸我一句好姑娘，妼晗就听话。”

　　那些年她掌握的最好的技巧是如何让赵祯将她犯的错，认为是自己犯的错。

　　*

　　张妼晗很早就算是宠妃了。因为这一个月，官家几乎只来这里。而且他纳她，很不合礼法。

　　夜里屋子里的动静和以往相似，守夜的奴仆能够很清晰地听见。

　　秀儿在门外听得很清楚。甚至于，张才人那一道哼声，张才人只是喜欢和官家亲近。她却第一次觉得有些愧疚。

　　官家过夜后，第二日晨浴时，张妼晗唤了近身侍女进去服侍。

　　她穿着小衣，坐在床榻上。抬头望见秀儿，没有波动地对她招了招手，“过来，给我涂药。”

　　她没有任何完全信任的婢女，所以谁也无所谓。

　　女人脖子上有些暧昧的痕迹，捋起的长裤下，也有一些淤青，是撞到床柱的。

　　秀儿垂下眼，不敢多看，怕她生气，只跪在地板上，轻轻给她擦着。

　　张妼晗少有夸赞奴仆，至少很少夸秀儿。这次却点了点头。

　　“挺好。下去吧。剩下的药送给你了。”

　　她合上衣服，赤足踩在地毯上，去花瓶处修剪花枝。

　　张才人一直是一位很美的女人。但由于那些骄纵和折磨人的习惯常常被认为是一支腐烂的玫瑰。

　　秀儿望着深色地板上，女人纤细白皙的脚踝，却真的认为她非常美。可以理解官家为什么宠爱她。

　　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理由。

　　她跪了很久，回去时，屋子里做膳食的婢女小纯在围着炉灶。

　　她举一把小镜子，擦着才人送给自己剩下的药，轻轻问小纯，“你觉得才人怎么样啊？”

　　她不知道为什么问。

　　小纯面色暗了暗，想起昨日淫|靡的场景，道：“勾栏做派，脾气也不好，不知道官家喜欢她什么。”

　　下人们常常会吐槽主子，发泄怨气。秀儿也喜欢，今日听着小纯的话，却难得没有搭腔。

　　“其实……才人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很久，她怯怯道。

　　小纯道，“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似乎脑子是会坏的。人是会爱上坏人的。一些人就是很贱的，因为一个好人偶尔的坏，而讨厌。又因为一个坏人唯一的好而感动。在一次次被折磨下，没有希望，将坏人的温柔当作唯一的光。

　　她摸着那疤痕，满脑子都是张才人那一晚，望着自己的模样。她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