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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虞期 ...

  •   壹

      虞期听说陆焉分手的时候并没有很惊讶,赵玥在宿舍一边研究美甲图案一边吐槽她的前男友陆焉同学。

      “我是真的服气他们这些搞艺术的男生,成天嚷嚷着灵感,追你的时候你就是他的缪斯,时刻让他迸发出灵感的火花,不喜欢你了你就是路边一株野草。”赵玥语气不无嘲讽。

      宿舍其他人各怀心思的跟着吃瓜。
      虞期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准确的说她是觉得赵玥分手姿态太难看。
      分手以后一直诋毁前任把自己摆在受委屈的一方以此来获得更好的对象的筹码,女人善于运用楚楚可怜在恋爱中也是一项个人能力。
      上大学后有的人总宣扬着不谈恋爱的大学生活是不完整的,于是有的人拿恋爱当选修课,不求遇到真爱但求修满学分获得几段风流情史作为入社会后的谈资。
      只是她没想到过陆焉也会抱有这种看法。
      陆焉在美院里有着绝对的地位,被称为天才画师对色彩的运用驾轻就熟获得的艺术奖项之多更是让人望尘莫及,这么一个神衹般的人会把谈恋爱当成刷经验吗?

      但是赵玥和他交往了两年确实更有发言权,两人从大一开始到现在大三一直都是被年级上公认的郎才女貌。
      赵玥是服装系的门面人称赵天仙美得不可方物,陆焉是美术系的天才画师,相貌也生得好,所以两人宣布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没人有异议,许多少女都压下心中的情愫,其中包括虞期。

      从女生的角度出发陆焉是很招人喜欢的,才能不用说,光是相貌就让人移不开眼。
      从虞期这个美术系女生的角度出发陆焉的五官真是精致得宛如雕塑。
      一双眼长且阔,笑的时候眼皮很浅的压出折痕,像四月湖水荡出的波纹,鼻梁也高,架一副圆框眼镜却不显得稚气反而增添了几分疏离的气质。

      这不能怪自己春心萌动,喜欢陆焉是不可抗力。虞期在陆焉恋爱后很阿q的给自己做了下思想工作,但她很清楚她喜欢的人在那个黄昏以后就把她忘了,所以自己要做的就是装作陌生人,与他形同陌路。

      贰

      分手事件被赵玥一番宣传后陆焉完全成了个始乱终弃的渣男人设。
      赵玥每天朗诵一样在宿舍说陆焉的分手说辞“和你交往的两年里我并不清楚什么叫喜欢什么是爱情,所以从你身上我找不到我要画的东西了,我们分手吧。”
      最后一句赵玥几乎是咬牙切齿念出来,她揽住虞期的肩膀“鱼儿你也是学美术的你有为了灵感就去追求别人,你不觉得这简直是在玩弄人的感情吗?”
      虞期不着痕迹的从她身边挪开,一边收拾画板一边说“可是你和他交往以后不是得到了很多画廊的赞助吗,你之前不也说了只是喜欢他的才华吗?”
      赵玥一下子哑口无言,聊八卦找错对象了。
      她还以为虞期和陆焉之间肯定有芥蒂,毕竟虞期和陆焉在美术系是天平的两端,陆焉在色彩方面被称为天才,虞期在线条美感上也有让人惊艳的才能。
      所以美术系开玩笑说两大风格要是一较高下怕是要请大师级别的画家来鉴赏,不过虞期和陆焉自开学来虽然是同班甚至大家一起在画室不眠不休共处几天几夜都没过交集,完全像两个平行时空的人。
      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别人都这么下定论。

      虞期收拾好画板以朝赵玥轻声说“我刚才的话只是想说如果你不喜欢他,那他和你分手你也不用太介意,毕竟能遇到心意相通的人那才叫恋爱吧。”

      听到门合上的嘎吱声后赵玥才回神,带点自嘲地说“谁不想呢,可谈恋爱最怕的就是认真了,最难的就是心意相通。”

      陆焉坐在画室里脑袋垂着,蓬松柔软的头发被光照得偏黄,看着像一株泛着光的蒲公英。
      虞期隔着画架看到这一幕心里想着。

      十一月的北方已经很冷了,陆焉挑的位置靠窗他很随意的把他那件五彩斑斓的围裙套在身上,油画笔在手指间旋来转去看着像个小孩子,画布上是一大片浓抹重涂的油彩。

      虞期和他的位置刚好形成对角线,她倚在墙角处时不时呵口热气暖手,两只手交换在画布间穿梭,繁密的线条像森林一般在画布上分散开来。

      她是个画画极其专注的人,能对着一株散尾葵画上一整天把每条叶片的脉络都画得一清二楚,画法简直像是刺绣一般把每条线都描得分毫毕现。

      有人笑她“没生在宋代太可惜了,要是你去画工笔画皇帝估计是御前画师级别的。”也有人说她的画太细致反而没有生气,又不是画纪录片。

      “你画的龟背竹吗?”很清淡的声音,像风刮过树枝的声音。

      虞期回头看到陆焉俯身很认真的在看画,虞期移开画笔说“是春羽,很多人分不清它和龟背竹,虽然同属天南星科植物但是看叶片轮廓是可以区别的,你仔细看就会发现它的叶片伸展开来像羽毛一样。”

      “你的线条真的有羽毛的轻盈感。”

      陆焉带点笑望她,眼角压出淡淡的折痕,那笑简直像是寒冬树梢上冒出的一簇新芽让看的人觉得柔和又欣喜。

      虞期觉得耳畔的风声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她下意识拉开距离“你的画才让人觉得有轻盈感,看你的画总觉得在流动,色块的规模和色调的搭配都像是有灵魂的。”她说完还郑重的点点头,把陆焉给逗乐了。

      “你看了很多鉴赏类的书吗,怎么夸人的话信手拈来?”

      虽然同在一个画室但两个人是真的没有讲过话。
      而且因为新的多媒体教室修好了这个老旧泛潮的画室几乎是被人遗忘了,要不是教室外茂盛的春羽是虞期近期的模特她也不怎么来画室。
      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到了陆焉,更没想到还能和他这么自然的聊天。

      “你不怎么画油彩方面的吧?”

      “我刚开始学画画是想画漫画,接触了很多日本漫画都是黑白线条稿所以比较擅长画线条风格。”虞期缓慢的给春羽叶片勾线。

      “我是小时候看电影,觉得色彩的变换很有趣,小屁孩的时候就拿笔在家里乱涂乱画。”陆焉拿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身高“那时候踩着板凳在我爸穿着的白衬衣上画画,他整理好文件一回头就把我揍了。”

      虞期没憋住笑“对艺术好执着。”

      陆焉随意拉了条小马扎坐下,双手懒懒的撑在画架上“好久没有这么自在的和人说过话了,之前导师让我多找你聊聊作画经验学一学你的线条美学。”
      虞期有些不好意思的对他说“导师也对我说过这句话,让我多找你取经。”

      陆焉闻言望她“那为什么不找我?”

      这句话听着像撒娇一样,虞期不自在的移开视线,看到窗外植株的影子落在陆焉的画布上,风摇影动,画布上的云层似乎也在缓慢流动着。

      “你画的东西好有灵气。“

      陆焉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你知道我是怎么掌握画面的动态感吗?”

      十多分钟后虞期把围巾又裹了一圈才坐定在画布前,陆焉对她说了句“像只小熊。”

      十一月的天,她本来就怕冷这下还被带到了天台上,陆焉拿着画笔指着蔚蓝的天“今天咱们的课题是画云,你试着直接用油彩画,我练习线稿。”

      “画云?云是会动的啊。”虞期不解,一个会动的模特怎么画?

      陆焉一边整理铅笔一边对着画布比划大小“色彩重要的就是动态美感,云会动那你就画出灵动感不就好了?”

      美术里有个风格叫速写追求的就是很快的利用线条勾勒出动态感,但是一般模特都是人物或者建筑,自己这下要画的却是飘忽不定的云彩,难度好大,虞期愁得眉毛都打结了。

      陆焉漫不经心的从她水桶里挑了只中号笔刷蘸了灰白色就在画布上随意的涂了几笔,一片轻盈的云团就跃然纸上了,他把笔塞到虞期手里“管你画成什么形态反正云每一秒都在变,又不是一定要一模一样。”

      之前虞期画画一直追求的一句话就是“画的简直和本体一模一样。”
      画画不就是把东西照着画下来吗,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视界有够狭窄。

      她抬头望着天没有刻意的选哪朵云作为画画主体而是随意的涂抹着云团的形状。

      陆焉看着虞期画画的状态越来越好,笑了笑心想终于说上话了。

      叁

      画云事件后陆焉和虞期总是一起在天台画画。
      虞期建议陆焉画建筑物的透视,陆焉则是提出一大堆要画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树影间跳跃的光斑,比如散尾葵被风吹动的瞬间。
      虞期每次听了都觉得陆焉的世界真是光怪陆离无奇不有。

      她抬眼,偷偷瞄陆焉的侧脸,心想明明看起来总是一副高岭之花的感觉,结果还是和那个夏天的时候一样奇怪且稚气未脱嘛。

      虞期碰到陆焉的时候店里清闲得不行,她摇着扇子时不时扒拉下口罩心不在焉的坐着等生意,陆焉就是这时越过一大片明晃晃的日光中走进来的。

      因为是盛夏,店里的空调制冷也并不好所以杂货铺里有些闷,陆焉挑好水后去结账看到售货员居然带着一个大口罩,整张脸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瞳仁像黑色的鸟。

      他心想真是不怕热。

      “四元。”她把水递给陆焉。

      陆焉觉得她的声音也闷闷的,像外面晒蔫儿了的树叶。
      他平时喜欢观察人然后揣测这个人的神情动态进而获得灵感,但这个店员遮着脸,结完账马上就盘着腿懒洋洋的坐回椅子上了。
      也并不是他一开始猜想的为了生计所需来打工所以很自卑也不愿意露脸。
      这个人只是单纯的不在乎,不在乎进来的客人,也不在乎自己的态度会给别人造成什么影响,她只专注于看店这件事。

      陆焉接过水时看到玻璃柜台上放着一个本子,扉页上是手绘的一大株茂密的散尾葵,线条清晰,叶片被描绘得脉络分明。

      陆焉被画者的细致程度惊到了,他俯身很认真的指着本子对店员说“你知道这个本子是谁的吗?”

      虞期把本子抽回,指了指扉页“我的。”

      陆焉看到虞期两个字被很潦草的写在扉页上,简直和画画的态度判若两人。

      之后陆焉和她关系好点后他问“为什么叫虞期呢?”

      虞期趴在柜台上看漫画听到问题后抬眼望他“因为过期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陆焉更好奇了,他接着问“什么过期了?”

      虞期没应他,合上漫画对他摆摆手“大画家你要画这个店你就画,可别问这么多了,不画您别在我这儿蹭空调,把这份清凉留给下一位顾客吧。”

      陆焉以前也经常在这家杂货铺买东西,帮爸妈带点酱油或者烟酒总是选这家店,在他看来这家店他都看腻了,但虞期的到来真是给了他新鲜感。

      老旧的杂货铺,可以对着鱼缸发呆一下午的三花猫还有一个戴着口罩总是埋头画画的虞期,这些都形成了新的灵感。

      “我从明天开始可以每天都过来取景吗,我准备画这个城市的复古面,这儿是最好的景物。”陆焉站在门口用手比划着画框的形状,眼里都是欣喜。

      虞期慢吞吞的给笔下的蔷薇花勾好最后一枚花瓣后才回答他“这是你的事吧。”

      那之后陆焉每天上午九点多就搬着画板背着几大盒颜料坐到店里画画,但是虞期觉得陆焉并不纯粹是想有灵感才选择到店里来画画,明明拍了照片回去画也是可以的。

      但两个人都没去过问过对方的事,毕竟他们之间就是普通的售货员和顾客的关系,保持着对彼此的好奇才能维持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喜欢一个人也是从好奇开始的,只是那时候陆焉和虞期都没意识到过。

      陆焉每次来和虞期基本就是点点头偶尔聊几句画画方面的,半个月下来三花猫倒是胖了一大圈。

      看着肥猫懒洋洋的趴在台阶上,虞期拿片小鱼干逗它都不为所动。

      “你个吃里扒外的还学会挑食了,人家陆焉已经三天没来了,以后也不来你就等着饿死吧。”她拍拍手刚要站起来就听到头顶传来陆焉的声音。

      “三天不能代表以后,以后是很漫长的,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虞期暗自咂舌“难道是王家卫的忠实粉丝?”

      陆焉说完就搬着凳子坐到画布前,虞期也捧着漫画坐到柜台前只是她总觉得陆焉刚才那句话其实不是说给她听的,更像是憋了很久要说给重要的人听的。

      一个上午陆焉都只不停的调色,烟灰蓝,普鲁士蓝各种蓝色混杂着显出一份忧郁来,虞期看着画架前少年瘦削的肩觉得像是一段树枝在蓝色的海里沉沦,毫无生气。

      “你心情不好吗?”她差点就要问出口但还是忍住了,毕竟他们的交情还不到关心对方的地步。

      傍晚时分陆焉去换了水以后问虞期“你什么时候下班?”

      她从玻璃柜台后面抬眼望他“八点多。”陆焉点点头说“那我等你一起。”

      虞期有些茫然“你怎么了?”

      陆焉的背影顿住“我找不到可以说出这件事的人,你总是戴着口罩也许哪天走到街上你摘了口罩我都认不出来,所以让我很安心。”

      人总是对亲切的人难以表露出真情。但却很容易在陌生人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准备些东西。”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陆焉都一言不发的坐在画布面前,昏黄的灯把他的褐色的双瞳照得格外落寞,虞期觉得他看起来像只被人抛弃的小金毛犬。

      八点十五的时候虞期拉上卷帘门后推出一辆自行车朝车筐里放了一束东西,陆焉背着画板缓缓的跟着她。

      “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她提议。

      “你想吃什么?”

      “我们去临江公园附近看看有什么吃的吧。”虞期跨上车对陆焉说“我载你?”

      陆焉本来神色恹恹被她这么一说耳尖一红,把画板一取往虞期肩上一扣“我也会骑自行车!”

      他一路骑的很慢,虞期抱着画板悠哉的晃着腿,盛夏的夜一抬头还可以看见稀疏的星子点缀在树梢间或者转角的某家天台上。

      “到了。”
      陆焉停下车,虞期绕到前面取出那一束东西。
      借着路灯陆焉看清是一盒烟花,她伸手给他分了几根,然后说“我去罗森买点饭团之类的,你先去公园里踩点,看看哪儿的人少我们悄悄去放烟花。”

      她说这话时眼睛亮亮的,像是星光洒在其间一般,陆焉看得晃了晃神。

      “你喜欢什么味的?”

      “咖喱。”

      陆焉抱着烟花在公园里看了一圈觉得江边的草地最适合放烟花,路灯的光柔柔的撒在江面上,宁静的江水缓缓的载着光流动。

      “就这儿了。”陆焉掏出手机准备发个消息给虞期才想起来他们根本没交换联系方式。

      他们好像根本没有深入了解过。

      可是只要看见那双黑色的眼,他就觉得很安心。

      他站着思考的时候虞期拿着两个饭团慢慢靠近他,清瘦的少年站在灯下,纤长的影子落入水中,虞期的心也随着粼粼的江水晃动了一下。

      陆焉和虞期吃完后顺势躺在草地上,抬头是墨蓝的夜,脚边是泛着鹅黄的江。

      “你最近几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陆焉闻言有些诧异的望向她,虞期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接着说“看你画画的状态不对。”

      “我家里的事。”

      他的回答很简短,而且再顺着话题问下去虞期怕自己逾越界限,于是两人都没再说话。

      “我父母昨天离婚了。”

      “啊?”

      陆焉双手枕在脑后用云淡风轻的态度继续说“反正闹了十几年了,现在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他们觉得时机已到就离了。”

      他突然自揭伤疤让虞期一下子有点无措,她不擅长安慰别人,很多时候倒是很乐意敷衍的赞美别人。

      “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叫虞期吗?”

      陆焉缓缓侧身看她,一双褐色的眼里泛着光“你愿意告诉我?”

      “毕竟你都对我说出你的烦恼了,那我肯定也要说一些嘛,来而不往非礼也。”虞期瞥他一眼。

      “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虞期就是过期的意思,同逾期一样,我爸在我只有四个月大的时候出事故去世了,我妈未婚先孕并不受到我奶奶家看好,所以我妈说我就是个过期产品。”

      她说完后站起来拿了一大束烟花蹲在江岸边,她的影子倒映在水里,像是一株不知名的花在水中绽放着,风也吹不散。

      陆焉无法想象一个孩子被自己的母亲说是过期产品,他的家里虽然一直闹离婚冷战,可是父母对他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陆焉起身从她手里接过几只烟花棒,两个人各怀心事的点完后看着焰火冷却后留下的袅袅白烟一同沉默着。

      “但是也是期望的期。”陆焉突然望着她说。

      “啊?”

      陆焉别过头“我明天就要搬家了,这里的房子卖了,我是想和你说一声。”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告诉虞期,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把她当作朋友。

      “挺好的,到月底我也辞职了。”虞期点点头“换个新环境生活也不错。”

      陆焉闻言看她“你要辞职?那之后去哪儿呢?”

      “上学啊,我看起来不像个学生吗?”

      “我一直以为你是辍学出来打工的。”

      “唉你这种小少爷是不懂啥叫勤工俭学的。”她少年老成的叹口气。

      陆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眼前的虞期正要问“你在哪儿上学?”结果手机铃声就响了,一接通母亲就在那边很焦急地问他去哪儿了,虞期靠他近也听到了于是对他摆摆手“自行车借你,你先回去吧,我家就这附近。”

      陆焉跨上车就掉头回去,他朝虞期喊了声“再见。”

      江岸边的少女朝他摆摆手,没说再见。

      第二天他去还车发现店铺门锁着,店门口的竹椅上空空如也一般这个时间点虞期都抱着猫在上面躺着画画。

      “今天这家店不开门吗?”

      隔壁老板探头看到是陆焉后一拍脑袋“虞期小妹今天不上班,她让你把自行车锁在门口就好。”

      “好的,谢谢。”

      陆焉锁好车后想起来他在这里画了半个月的画却唯独没有画过虞期,而且昨晚才说过再见,还没问的事情有好些,结果真的就没下文了。

      虞期再次见到陆焉时是在大学的开学典礼上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台,下台时正好和她擦肩而过,他低头对她说“同学借过一下。”

      虞期抬眼看他,陆焉却很自然的路过了,果然和他说的那句话一样“也许哪天你摘了口罩走在大街上我也认不出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虞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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