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罗小黑—小尾巴》逝苒

4、另一个伙伴

　　鉴于雀羽对蛇妖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即使对方化了形，她也拒绝接触。“处理”那只蟒蛇的任务自然就落到的无限身上。
　　这里毕竟是森林，飞禽猛兽不说，虫蝇也不少，也不指望这种完全原始的地方有什么现代化住宅，等着的时候少女找了条小溪，在旁边一片空地上粗略得生了堆火出来。

　　无限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傍晚。
　　他没带着那只蛇妖，这倒让雀羽松了口气，只是很快又有点担心——
　　“师傅，我们不带着他，不怕他跑了吗？”
　　“反正结界解开后，他还是会出现在进来的地方。”

　　这倒也是，雀羽点头。之前她还在想为什么无限明知结界里有这么个妖精还放任对方称王，现在想想，只要解除结界，对方自然就出现了，他只是懒得多抓一次= =

　　“那……师傅问出来什么没有？”
　　“等出去之后，馆长自会去审问。”

　　……行叭。

　　也清楚自家师傅怕麻烦的性子，雀羽想了想，终于想起一个关键问题：
　　“师傅知道怎么出去吗？”
　　“西南角上最大的槐树根下有结界的阵眼，只要找到那里，就能出去。”

　　沉默了一下，少女往周围看了看。相似的树木到处都是，森林枝叶茂盛，根本辨不出南北。
　　雀羽忽然觉得她知道师傅为什么被困在这里好多天出不去了。
　　之前没有留书信给她的事情也不用再问——肯定是无限觉得自己当天就能回来，没想到在结界里面迷了路，又不能同外界联系，才拖到现在。

　　而对于雀羽在这里的原因，无限也没有开口询问——还问什么呢，这徒弟向来鲁莽行动力强，怕是连结界长啥样都没看清就冲进来了。他早习惯了雀羽风来风去不考虑后果，哪怕经常听到别的妖精抱怨，也不曾加以管束，对方会成现在这样，也有他一直宠着的“功劳”，自然不会开口说些什么。

　　似乎都窥探到了对方的小毛病，一时间，师徒两人有点沉默。
　　只是这沉默还没能维持两秒钟，看到落日印在小溪里晶莹剔透的样子，雀羽腾地想起什么，站起来，将自己腰间的小包包拿出来——
　　“师傅师傅，我有东西要送给你！是这次出关后刚换来的！”
　　似乎在找什么，她把里面的宝石一块一块拿出来，每个都有拳头大小，眼见着是分量不轻。

　　“我看到了一块特别漂亮的红宝石，觉得做成链子一定很好看。师傅你喜欢红宝石吗？”这么问着，她从延伸了空间的口袋里抓出来一把红果子——那是聚灵果，有一定程度提升修为的效果，只是对现在的无限他们两个作用早微乎其微。她会带着也不过是喜欢它入口甘甜，加之这果子难得，想给无限尝个新鲜。
　　她把手上的果子全都塞给无限，一脸期待得看着对方。

　　无限于是捻了一颗放进嘴里。

　　“还行。”
　　不知道是在说果子还是说之前的宝石。但能得这么一句，雀羽已经高兴得翘尾巴了。
　　“那我回头帮师傅做出来！”
　　这么说着，袋子已经见底。雀羽终于从最里面摸出来个大盒子，上面还挂着个小禁制，宝贝的紧的样子。
　　她将盒子递过去，看盖子缓缓张开，一脸期待得盯着无限：
　　“师傅你看，这个怎么样？！”

　　那与其说是一颗红宝石，倒不如说是一块红宝石。拳头大小的石头没有半分杂质裂痕，圆润得仿佛下一秒都能发出光来。饶是不在意这些身外物，无限也被这宝石的美震惊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还没开口，一个声音已经传来：
　　“真漂亮！”

　　“谁？！”雀羽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宝石收好抱进怀里，下了禁制，半天才想起来要去拿剑。
　　无限看得好笑，又觉得自己徒弟的安全意识确实是有待增强。

　　而树林中，随着这个喊声，一个小姑娘慢慢走出来。她像是一直待在树上，身上都挂满了树叶枝丫，衣服也是用叶子化形的，这时候见到雀羽的戒备，她举着双手来回摆着，像是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的无害：
　　“对不起小姐姐，我只是喜欢你的衣服，我没有恶意的……”
　　是早些时候见到的小花妖。

　　之前为了“逃命”，雀羽飞得可谓是不留余力，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同之前见到这小花妖的位置离了可不止千里。这么远的距离，这刚聚灵的花妖小小一只，能找过来可谓艰难。
　　雀羽愣了一下，才下意识问到：
　　“你跟踪我们？！”

　　“不不不，是之前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我跟着声音过来的……我……我不是故意想要跟着你们的，小姐姐，我就只是想问问你的衣服是哪里来的。”大约是年纪还小，小花妖摆着手努力解释，像个被冤枉了的小孩子。

　　“所以说，你追了几千里，就只是为了我身上这衣服？！”雀羽下意识再次确认。
　　小花妖点头，这次特别坚定：“对呀，小姐姐你的衣服真的超级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衣服……我，我就是，特别喜欢……”
　　这么说着，其实自己也知道大约对方并不会相信，或者……面前的小姐姐也会像其他小妖精们那样嘲笑她——大家都生于这片结界里，衣服全是用自己的皮毛叶子化形完成的，所有妖精都专注修炼，只有她会一直想着找些漂亮的东西作为首饰戴在身上。
　　她不觉得自己爱美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被嘲笑多了，也渐渐不太敢提出来了。
　　她做好了听到不想听的内容的准备，却不想——

　　“天呐！这个小妖精，还真挺有眼光的！”下一秒，意识到对方说的内容，雀羽已经惊叫着跳过来。
　　“我这身衣服的款式可是研究了好多天，你看这料子，是我找一个小蚕妖定做的，这毛，可是我尾巴上最漂亮的几根！还有这剪裁，我直接聚灵在其中，穿着的时候不仅能随体型变化而变化，还能温养皮肤，看着更白净漂亮！”
　　一面说，她一面转圈展示着，身后的羽毛全都片片舒展，如同开屏的孔雀一般。
　　她倒没有山野小妖见识少，估计不懂什么材质之类的概念。只要有机会炫耀自己的品味，她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真厉害！！！！”
　　同郁金香只是被一堆花哨的词汇绕晕了眼，才下意识说出这话来不同，面前的小妖精很明显在努力跟着雀羽的思路，一点一点消化刚得来的知识。她看雀羽衣服的眼神越来越亮，仿佛恨不能下一秒就换上自己试试一般。
　　雀羽于是更加嘚瑟，来回转着圈，尾巴尖都要戳到对方脸上。

　　而那小妖精更是对这尾羽与有荣焉，她小心翼翼得伸手想去摸，将要到手边时，又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般缩回来。
　　“小姐姐你等一下，我……我去洗手！！！”
　　之前一路追过来她身上早沾了一堆树叶灰尘，这时候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形象，主要是手上还全是灰，小妖精几乎是用冲的跑到旁边小溪，双手来回疯狂搓着，水花四溅，硬是洗出了点战斗的意思。

　　这种时候，自然要做出点前辈的威严来。
　　雀羽几乎是马上跟过去，远远站着，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
　　“哪用那么麻烦，用灵清理一下就好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内里却在努力同小妖精身上的灵沟通——无限能够凭空将衣服弄干净那招其实早就教给了她，只是平时想要赖着同师傅撒娇，雀羽除了最初记住了感觉，后来便再没练习过。这时候用起来其实十分吃力。
　　好在这里的灵十分充裕，她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杂七杂八的树叶尘土从小妖精身上自动析出去，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一会功夫小花妖身上的便只剩了刚刚在河边溅上的水渍。雀羽还想继续将那水渍弄干，只是一来这周围就是小溪，水灵太充裕她分不太清，二来她毕竟对着能力不熟悉，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勉强。
　　再试无果，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雀羽正准备说“这个能力就是去污的，水只要等着自己干就好”，忽然看到面前，小妖精身上，水汽慢慢蒸开，消散在空中。

　　是师傅！

　　雀羽回头看过去，篝火边，无限正捻着手上的红果子，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这里一般。但那水汽却有了灵智一般，早消散无形。

　　得了来自师傅的“支援”，雀羽更是美得要上天。
　　她再凑过去，毫不客气将功劳都揽在自己头上：
　　“这不就好了？！小问题而已！”
　　只是说是“小问题”，脸上却写满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快点来崇拜我”。她以为这一手绝对能镇住这个没见识的小花妖。却不想对方只是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已经完全干净的身上，平静的回了一句——
　　“哦。”

　　……
　　已经做好被追捧崇拜的准备，连接下来的说辞都想好了的雀羽忽然觉得有点内伤= = 借着小花妖往回走的时候，她偷偷回头瞄了一眼师傅——对方正盯着面前的篝火，像是故意装作没看她一般，但嘴角上的弧度却是压都压不住。

　　丢人丢到师傅面前，还被师傅嘲笑了！！！！！！！！

　　雀羽真不知道被后辈无视还是被师傅嘲笑，哪个更加让人难受。但那一刻她是真想直接揪住这个小花妖，好好问问她为什么不对这个感到震惊？！明明雀羽第一次见无限用这招的时候就惊为天人，哪怕后来学会了，还是对师傅无限崇拜得要命。
　　雀羽觉得十分沮丧。
　　尤其是现在，当事妖还像个没事妖一样，转身就迎过来，盯着她的衣服双眼放光：
　　“那，小姐姐，我现在能摸摸你的衣服了吗？！”

　　“摸吧摸吧……”
　　还没从丢人了的情绪中缓过来，少女也懒得再炫耀了，直接挥手示意对方自便——
　　样式繁杂的长衣无风自起，带着外面的丝巾和背后的尾羽，一同飞向小花妖张开的手里。

　　“哇！这一招，太厉害了吧？！”
　　像是虔诚得拜奉神佛的孩子，小花妖双手托着那衣服，脸上全是恭敬和崇拜。

　　话说，这姑娘是……在崇拜她的控风能力吗？！

　　虽说天生能控风的妖精数量稀少，但雀羽毕竟生出来就自带着风灵，自然不会把控风当成什么厉害的玩意儿。这时候见小妖精一副震惊的样子，她莫名就有了点诡异的感觉——
　　如果雀羽学过一点诗词，就该明白这就是人类口中的“无心插柳”。
　　但她不学无术惯了，这时候也只能在心里吐槽——现在的小妖精们，萌点真是好奇怪啊！

　　只是吐槽归吐槽，有人捧着总是好的。
　　不过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的红衣少女已然忘了之前的失落，整个妖又兴致勃□□来：
　　“这算什么！不是我吹牛，论控风，会馆的妖精们都及不上我！”
　　“来这边，我吹风给你看呀！”
　　小心得避开了无限身边的篝火，也注意远离他旁边的小溪——尽管知道自己这点风就是吹过去也不会让师傅如何，雀羽还是习惯了不给对方平添麻烦。

　　“我给你说啊，我这裙子平时太长根本看不出样子，要鼓起风来才好看……还有我这羽毛，随风飞起来……”
　　红衣少女带着小花妖往另一边的森林走去，声音渐行渐远。
　　无限只是坐在原地，看着那身影消失，目光温柔。

　　那天的晚些时候，月朗星稀，好容易哄睡了小花妖，雀羽从篝火边起身，辨认了下方向便合着风消失。
　　她在森林的另一边，一块高凸出来的岩石上找到了无限。
　　“师傅！！！”像是幼鸟归巢一般，雀羽叫着就扑了上去。同小花妖刚刚聚灵还需要睡眠不同，她和无限都早不需要休息，只累了偶尔打坐一会。
　　两人同进同出多年，这种时候也习惯了对月攀谈。
　　“嗯，”无限正对月坐着，听到声音也只是点点头。
　　雀羽就知道这是在等她开口了。

　　她犹豫了一下，从来不会害羞的少女在无限面前却也难得有些忸怩：“师傅，那个……这个小妖精很好的，我们，可不可以带上她？”
　　这个“带上”当然不止是带她去找阵眼，应该还包括从这里出去之后，带她回会馆。
　　也不意外自己这个徒弟会这么说，无限莫名就想起之前她警惕性全无的样子，不由就问出来：
　　“你不怕她是坏人吗？”

　　“不怕！我有师傅在啊！”雀羽答得斩钉截铁。
　　月光下，少女的侧脸更显苍白，眼里的坚定却毫不动摇：
　　“不管发生什么，师傅都会保护我的！”
　　“所以在师傅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微风拂过，俊朗男人脸上发丝微扬，露出一双难得震惊的眼眸。他像是愣了一下，终于是没忍住，声音低低的笑出来。
　　“好吧。”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认认真真的，将问题回答了一遍：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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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雀羽：师傅师傅，我们带着小花妖吧！
无限：好吧
雀羽：师傅师傅，以后一直保护我呀！
无限：好吧
我：无限无限，我们结婚吧！
无限：滚开(ノ｀Д)ノ
……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