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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干这种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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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谁这么狠要挖我眼睛?
我在紧要关头脑子突然清醒了,挖眼睛可不是好玩的,痛苦的不是挖掉时的一时之痛,而是失明以后带来的痛苦,我宁可我是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也绝不要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
我怕黑!
“等等,我信眼前的皇上是皇上,但我不信昨天的皇上是皇上。”
都要挖眼睛了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我是怎么顺口就怎么说,自称奴婢什么的,会把我的思维给搞混乱,……而且,我只要头脑发热,我的本性又会彻底的张牙舞爪:“如果皇上能证明昨天的,和今天的,都是皇上,或者说,是同一个皇上的话,我这双眼睛是不用长了,我还会奉上我这只鼻子。我竟然连天子的气息都闻不出来,我也是白长了这只鼻子。”
我用我的五官做赌资赌上了。凭我的直觉,我信皇上不会和我打赌。皇上只会有一个,要不然这天下岂不乱套了?
我看皇上的神情就知道,这个皇宫只有他才是真正的主。只有掌控一切、目空一切的人才会有这样自信的笑声。
“哈哈哈,朕说了,你能给朕解闷,果然不假。……那要如何证明呢?”
“简单,不用太多,只要皇上的枕边人中,有三个人能指认出昨天的,就是今天的皇上就行了。她们与皇上朝夕相处,我相信她们的眼睛和鼻子都能带给我好的消息。”
“看来萧娘还是个自信的人,好了,眼睛和鼻子先留着吧,福泉,下去给她讲讲御前答应该做的事。”
一番对话,皇上不但容许了我的放肆,还要继续留任我的职务。事实证明,一个穿越女就是什么都不做横躺在地上,她的行为也是特立独行的。
没弄明白“真假皇上”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可能安心学习呢。福泉讲的规矩什么的,我是左耳进右耳出,甚至无视于福泉的存在,只管自己解答疑惑。
冷静下来后我竟发现了一个一直被我忽视的细节,除了相貌不同外,昨天的皇上和今天的皇上的共同点在于:他们的气质和架势十分相似,甚至连手势和踱步的姿势也相同,都像是一只名校出来的“君子狗”。
“我提供一个方案,不会为难公公的,公公听听看怎么样?……公公你不用回答我的问题,我说的话你只需摇头或点头。”我做了一次无赖:“不然我就在皇上面前故意做错事,把责任推给公公。公公也用不着吓唬我,我都敢跟皇上理论一番,可见我的胆子比我的命还要大。”
“就依萧答应的,老奴还是头回见着你这么难缠的主子。不过说好了,老奴只选择一次的。”
福全公公会成全我的无赖行为,接受要挟,是因为他“心灵手巧”,看出我以后将会有“不平凡”的表现。以后的事实也证明了福全公公有眼光,他比皇上还懂我。
抹胭脂水粉我没那么多的闲钱,向人请教抹点笑容还是有必要的:“嘿嘿嘿,那请问福公公,昨天的皇上是戴着人皮面具还是易容了?”
“不是只要老奴点头或摇头吗,两个答案只有一个是对的,这怎么点,怎么摇啊?”
“是吗?公公你不用回答了,我已知道答案了。那么再请问公公,昨天皇上假扮他人,私会的是宫外的女人,而不是宫里的娘娘,对吗?”
如果只回答一次的话,我必须要用这样的问话方式才能问到第二个问题。对我来说,皇上不管是戴着人皮面具还是易容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他们是同一个皇上。如果公公在第一个问题上选择摇头的话,那么我的第二个问题也不会是这样问了。
“萧答应不用再问了,说好了老奴只摇这一次头的,以后在皇上跟前做事,也要学会察眼观色,做到不闻不问。”
在皇上跟前做事不是我的理想,找到适当机会后我一定要辞去这个职位。虽说在皇上眼前晃着,会有许多侍寝的机会和晋升的机会,但相对来说危险也就更大了。
福泉的话是中肯的,他今天会配合我,也无非是看我引起了皇上的乐趣,他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高手。
在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皇上是去看在冷宫中大病的修仪娘娘的。
皇上与修仪的初次见面是在宫外,那时的皇上就是那天改头换面后的容颜。他们彼此心仪,入宫后修仪娘娘更是得皇上的恩宠不断。
可是后来,修仪的父兄获大罪被处死,宫中谗言不断,为求清净,修仪就自贬去冷宫。而我和皇上相遇的那天正是修仪病危时,她要求皇上能用宫外认识时的模样再重温最后一次当初的感觉。
皇上还是有感情的,答应了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请求。
那天,皇上低着头,走路走岔了,见到一个院落后就冲着直接过去,想休缓一下情绪。毕竟,“爱之初体验”是令人难忘的。而亲眼目睹“爱之灭亡”更让人心酸。
当时皇上走的急了点,情绪也还停留在与修仪的那时之中,所以开口说的也是‘在下’,还没恢复皇上的身份。
再后来,……就是觉得事情好玩,索性放松一下心情。
御前答应其实就是高级宫女,只不过干的不是粗俗的活,都是些皇上近身的事。而且是相当的近身和私密的事。
最最私密的事就是替皇上把尿,与皇上如此的亲密接触还真让我意外。据说这种福利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
……敢情把尿这事还是个耀门楣的光鲜事?我有点不相信。
这耀门楣的光鲜事还轮不到日日夜夜的侍候。夜晚都是有侍寝的嫔妃负责此事的,我只负责白天。
蛾子也是近身侍候皇上的,但她的近身比起我来还是远了点。我和蛾子的距离就是,我是真正的近身,把尿是皇上的女人才能干的活;而蛾子是个宫女,虽然职位不低,但也只能替皇上暖夜壶。
夜壶每时每刻都要保持常温,不能让皇上的宝贝感觉到冷,那是关系江山社稷的大事。
皇上使用的夜壶是纯金的,把那么可爱的金子用在夜壶上,实在是太不可爱了,害得我想从夜壶上刮下一层金来的欲望都没有。相同模样的金夜壶有好几把供皇上使用,蛾子就是这样天天把皇上用的金夜壶疙瘩捂在身上,随侍在一旁。
倒夜壶是再低点的宫女干的活,我认为她们比蛾子的活要轻松,虽闻着骚味,不过倒了就没事了。而蛾子却认为她比她们好,虽看不见摸不到,但能听到皇上淅淅沥沥的下雨声。
蛾子这辈子的心愿就是能一睹皇上的雄风,天天闻其味、听其声,却不见其真面目,确实挺挠心的。
我从蛾子的语气中听出,她这辈子只要能亲眼见一下皇上那耷拉着将死不死的死鸟,就会欣慰地死去了。
我和蛾子住同一个房间,我们是搭档。
福泉讲的那些规矩和皇上的习惯,我只记得一半,都是靠蛾子的提醒和暗示才混过这两天的。所以当蛾子羡慕地问我有关皇上那玩意儿的事,我都会老实地回答蛾子,以报答蛾子的提醒之恩。
我第一天上班,皇上就故意和我作对,我知道皇上是故意的,故意不停地叫我倒茶,故意不停地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然后向奴才宫娥发一通火,再把一份正在看的奏折狠狠地甩在地上,捶着桌子、黑着脸、喘着气,然后又叫我给他倒茶。
皇上赌着气接连喝完几杯后,又把茶杯重重的一放,发脾气似的一脚把扔在地上的奏折远远地踢开。
……朝事不顺干嘛折腾我啊?
第一天就这么折腾我,喝了这么多茶水当然是要放出来了。
皇上轻唤一声,朝后室走去。殿堂大而空旷,我们这一排人又站得远,我没听清皇上说的是啥,在我后面的蛾子轻推了我一下,努努嘴暗示我跟过去。
蛾子跟在我身后,走到帘子边停住,她把金疙瘩塞到我手上。
我进入帘子里面,走到还黑着脸的皇上身前,有点不知所措地呆了两秒后,我就一手提着那疙瘩,一手开始去掏皇上袍下的死鸟。
第一次嘛,不熟练,难免慢了点,我正忙活着呢,死皇上等不急了。“还不快点,怎么做事的?想让朕再憋多久啊?”
乖乖,这么急?
……憋死你最好!自己没手吗?这种事也要人侍候。我真想直接拿夜壶砸这死皇上的头。
我小心地捏起那条软体虫,把他放进夜壶口。这活不好做,千万不能让软体虫碰到夜壶,这是操做规矩。我有“她”的记忆,在成为皇上女人之前,皇上的生活习惯和侍寝要求都经过严格的教导和学习,甚至连皇上在宠幸时喜欢的体位也详细地讲解过。
撒尿是件畅快的事,特别是撒急尿。我看皇上一脸的惬意,他爽快了,享受了,我可受不了!
闻其味、听其声、还看此丑物,我真想手上使点劲,一把掐死这只丑鸟,让他流不出一滴尿来,活活憋死他。
问苍天要闪电,我还做不到,向暴君要明权,我倒想试上一试。如果天天让我干这活,我情愿和蛾子对换,天天替他暖金疙瘩去。虽然抱的是夜壶,至少还是金子做,也不用去捉软体虫。
为了解除把尿的权利,我想试着从这个封建的死鸟君身上抠挖点我做为奴婢的“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