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守也能当鸣柱》走进科学

8、渣渣师弟改造计划

　　次日，塔拉借着想和狯岳联络感情的名义向慈悟郎请一天假，慈悟郎觉得他们关系确实该亲近一些，日后在鬼杀队能相互照应，便同意了。
　　于是，塔拉立马带着狯岳下山。
　　他口中的那个寺庙塔拉有印象，说是寺庙住持发疯杀了很多小孩，当时她还在心里暗暗鄙夷住持竟然对手无寸铁的小孩子出手。

　　狯岳身上还有寺庙发给每个小孩的御守，或许可以作为物证，只要他能开口证明悲鸣屿先生没有杀害其他孩子，塔拉就有办法让警察和法院相信他说的话。

　　这个年代的警察局总感觉到处都透露着腐朽的气息，出乎意料的是警察很温和的接待了他们，在听见狯岳说起悲鸣屿先生的事情时似乎有些惊讶，随后说道：“那个人已经被带走了。”
　　“被谁带走了？”塔拉问道，语调温软。

　　“不清楚，不过能把死刑犯带走，对方肯定是有钱有权的华族。”警察这么回道，又看了塔拉几眼，欲言又止。
　　塔拉微微挑眉，无视警察有些奇怪的视线，问：“那悲鸣屿先生的杀人罪呢？”
　　“上面给出来的消息是误会，但具体的情况谁知道呢？”警察语气带上些微不屑，接着问塔拉，“你还有事要说吗？”
　　塔拉摇头，道谢，带着狯岳离开。
　　直到拐进拐角，身后那烦人的视线才消失。
　　塔拉不悦的拧眉，不明白那警察到底在看什么。

　　“他以为你要报案。”狯岳已经习惯看人脸色揣测人心，自发的为塔拉解释，“不少外国小孩会被虐待遗弃，他想帮你。”
　　塔拉微微挑眉，怪不得她没从警察身上感觉到恶意。

　　“爷爷好像有说过，管理鬼杀队的人是一个很有权势但性情温和的年轻人。”塔拉若有所思的看着狯岳，“或许他已经加入鬼杀队了？”
　　狯岳一声不吭。
　　“狯岳，不管你以后在哪，只要看见了悲鸣屿先生就要道歉，知道吗？”塔拉语气比平时稍微严厉一些，看见狯岳的神色后她又缓和下来，说，“珍惜生命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为了保住性命出卖伙伴才是你需要道歉的地方。”
　　“是……”狯岳总算吭声。

　　塔拉揉一把他本就凌乱的脑袋，说：“要记住我说的话。”
　　“是。”声音总算大了一些。
　　“走，姐姐带你去吃东西。”塔拉颇为爽快的说道，“街角新开了一家寿司店，我们去挥霍一下。”

　　在金钱方面慈悟郎从来不会亏待两个弟子，塔拉在街上正晃悠着，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黑色短发，黑色和服，现在看起来有些过时的打扮，不就是昨晚见过面的鬼灯。
　　塔拉记得他说过自己是地府的员工，现在却在这里买牛肉饼？

　　“汪！汪汪！”鬼灯身边的白色小狗看见塔拉后立马凑上来围着她打转，尾巴摇的好似直升机，“汪！汪！”
　　狯岳明显怕狗，躲在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塔拉身后，紧紧拽着她的袖子。

　　塔拉蹲下摸摸狗脑袋，语调温软：“嘘，吓着我师弟了。”
　　白色小狗立马安静下来，坐在塔拉面前摆尾。

　　“小白，不要兴奋过头。”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鬼灯递给塔拉一份牛肉饼，看向狯岳的眼神同样不咸不淡，“你把他留下来了。”
　　“鬼灯先生这话说的未免太绝情了，难道我会把这个可怜的孩子赶走吗？再说了收养他的是爷爷，我又有什么权力赶走他呢？”塔拉站在狯岳身边，语调很像温柔的日本主妇。
　　塔拉的眼睛就没从鬼灯身上离开，现在的他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人类模样——穿着落伍的普通人类模样，还带着只自来熟的小白狗，实在令人怀疑他地府员工的身份。

　　“只是提个醒，”鬼灯回道，“你的每个选择都会产生一定影响，务必谨慎选择。”

　　塔拉面上不动声色，脑袋瓜子早就开始转，她既然已经成为历史上的一环，按理说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毕竟鬼灯口中的“历史”，对她来说是“未来”，未来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但鬼灯特意跑来提醒她历史不能改变什么的就带着点欲盖弥彰的气息，而且地府工作人员什么的也太奇怪了。

　　不过塔拉向来信奉敌不动我不动原则，小心防备，装傻充愣，查清事实，一击毙命，才是她的风格。

　　“放心，我可是很乖的。”塔拉笑的人畜无害，扬扬手中的牛肉饼，“谢谢鬼灯先生的牛肉饼。”
　　“要叫鬼灯大人才行。”突兀的声音自底下而起，塔拉低头，对上一双黑溜溜的圆圆的非常可爱的眼球。

　　“……”刚才是这只狗在说话吗？
　　狯岳的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总算露出慈悟郎心心念念的‘小孩子模样’，可惜没能亲眼见证。

　　塔拉好歹是见多识广的现代人，接受能力强悍了不止一点，没多久就冷静下来，问：“这狗是？”
　　“小白。”鬼灯并不在意塔拉知道小白的事，但为了避免恐慌还是不能让其他人类发现，“在外面不能说话。”
　　“汪！”

　　只听见扑通一声，狯岳这倒霉孩子直接吓晕倒地。
　　“……”这到底是有多怕狗？还是怕鬼？

　　鬼灯扛起狯岳，说：“我送你回去。”
　　塔拉点头，不知怎的想先蹲下来摸摸小白，整个手掌都埋进柔软的雪白皮毛中，这触感……为什么莫名有点熟悉？
　　塔拉只当他和自己小时候养的大白太相像，甚至放肆的多摸了几下，最后干脆抱起他，把脸埋进去深吸一口，原地复活～

　　小白在塔拉怀里显然更加兴奋，而塔拉摸着他软绵绵又热烘烘的肚子也倍觉治愈，大夏天愣是不觉得热。

　　慈悟郎此时不在家，大概是下山采购了，塔拉放下小白，和鬼灯安顿好狯岳后，才开口问：“你的角呢？”
　　“藏起来了。”话音刚落，鬼灯脑袋上冒出一个尖尖的角，塔拉总觉得能掰下来，很有触碰的欲望，看看二人的身高差……算了算了，以后再来。

　　“地府是什么样的地方？”塔拉用手托住下巴，装出满脸天真的模样，“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吓人？”
　　“嗯嗯，分为八寒地狱和八大地狱两部分，再往下细分……”
　　“小白。”鬼灯淡淡提醒。
　　“是……”小白的耳朵耸拉下去,看上去有些可怜。

　　塔拉摸摸它的脑袋，小白又一秒满血复活，她并未觉得小白莫名其妙的自来熟有什么不对，只当是狗狗天性。

　　虽然现在已经习惯了大正时期的寒酸生活，但塔拉内心深处还是很想回去的，她在摸小白脑袋时偷偷打量鬼灯，很典型的日式和服……还是浴衣？塔拉作为外来人口搞不清楚，反正就是外国人一眼能看出的典型日本打扮。
　　似乎是工作很认真的类型？举动透露着不太自然的痕迹，平时应该很少来现世，所以有些不自在了吧。

　　夕阳即将西沉，阳光不能穿透云朵只给四周镶上了耀眼的金边，所有景物都被染上了紫红与金黄色，夕阳将鬼灯苍白的肌肤映衬出几分不祥的血色。
　　塔拉莫名有些烦躁，心中似有什么要破土而出，大脑却一片空白，她问鬼灯：“我现在不能回去吗？”

　　“不行。”鬼灯回绝的十分干脆，“你的命运已经被拉扯进这片漩涡。”
　　塔拉眼眸眯起，开始考虑如果和鬼灯打起来自己的胜算有多大。

　　鬼灯自然能察觉到她身上的杀气，语气依旧如AI般官方：“塔拉，你现在还打不过我。”
　　“塔拉……”小白也横在她面前，圆润润的眼睛很招人喜爱。

　　塔拉不怎么喜欢狗，但面对小白时莫名心软，放弃掉打架的想法，垂下眼眸，收敛神色，片刻后又温温软软的笑道：“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可以。”
　　“鬼灯大人是这个年代的人……不，是这个年代的鬼吗？”塔拉也是刚刚才意识到眼前的鬼灯可能和她一样来自未来，不然对方怎么会知道大正时期的这段‘历史’？
　　之前因为鬼灯的穿着，她自动就代入进这个年代的鬼灯，可她忽略的最重要的一点。
　　如果鬼灯是大正时期的人……鬼的话，这段时期发生的事对他来说也应该是‘未来’，可他却一口一个‘历史’，还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
　　塔拉既然能穿越，鬼灯自然也可以，只是不知道他用什么工具在两个时期穿梭，这个工具也不知道塔拉能不能用。

　　“……”鬼灯果然沉默了，许久许久之后，他说，“小白，我们回家，下次见面时间在一个月后的今天。”
　　塔拉微微挑眉，她就知道事情没有鬼灯一开始说的那么简单。

　　鬼灯与小白离开之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慈悟郎却还未归，塔拉在各个入口点燃紫藤花香炉，带着日轮刀守在大门前等待慈悟郎。
　　她下意识拨动着脖子上的戒指，与戒指配对的匣子并未一起带来，也不知道迪诺有没有帮她收好，鬼灯说过她只有长到之前的年纪才能回去，也就是说还有九年？

　　九年之后回去的话迪诺已经三十多了，而她还是二十岁，原本年龄相差无几的两个人突然就拉开了年龄距离……
　　她相当于比别人白多了九年的生命，想想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没人不喜欢当第一个到达终点的冠军，塔拉亦是，不过无故失踪九年，回去后家族还有她的位置吗？万一有别的雾守取代了她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塔拉不免有些焦躁，恨不得现在就穿越回去，果然还是该和鬼灯打一架，逼问他回去的方法，或者让他交出穿梭时间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