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神の勾玉》玉玲珑***

7、第六话 两人被困的雨夜

　　暴雨越来越大，一时间已是昏天黑地。
　　龙川悟思的车就停在寺外，他闪身上了车，却发现林岛新子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林岛新子一直在踩着油门，汽车却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龙川悟思得意地踩了踩油门，车轮飞溅的水花足有一米高。
　　“混蛋！得意什么啊！”
　　林岛新子心中暗自咒骂着，然而汽车而是起动不了。
　　“叭叭……”
　　林岛新子抬起头来，龙川悟思的车已倒了回来，就停在自己的身旁。
　　龙川悟思已放下车窗，脸上的笑容却充满着戏谑。
　　“嘿！车子发动不起来，是不是熄火了？”
　　“哼！那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女人本来就应该好好地待在家里面研究茶道和料理什么的，一个人跑到京都来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龙川少爷说的危险是指遇到你吗？”
　　“真有意思！我才不会对林岛小姐这样不可爱的女生有什么非份之想，所以，请林岛小姐放一百个心。”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是看笑话吗？”
　　“当然不是。我要去订一间饭店住宿，这种天气我也不会回东京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饭店！”
　　“什么？”
　　林岛新子望着龙川悟思，龙川悟思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冒失。
　　“我的意思是用我的车载你去饭店，当然没有其他的企图。再说林岛小姐的剑道那么厉害，我可不想再被打得像包子一样。”
　　“是吗？”
　　林岛新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虽然上次龙川悟思的脸的确很象包子，但是这话由他自己说出来总让人觉得好笑。
　　“那么到底要不要上我的车？还是继续坐在自己的车上发愁呢？”
　　“当然上你的车！”
　　林岛新子从车上下来，拉开龙川悟思的车门，坐了进去。龙川悟思无奈地耸了耸肩，已踩下了油门。
　　汽车一路在雨中狂奔，两边的水花四溅。林岛新子忽然发现，龙川悟思的驾车技术不错，坐在这辆车上的确感觉非常舒服。
　　突然，龙川紧急刹车，差点将林岛新子跌倒在龙川开悟思的怀中。
　　“喂！你在做什么？”
　　“你没瞧见吗？公路上有一根横木。”
　　原本通畅的公路被一棵大树横在当中，看来树是被刚才的雷电劈倒的。两边的积水越来越多，汽车已无法通行。
　　“真糟糕！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路。”
　　“当然有！不过走小路的话很可能会遇到鬼魅。这里可是京都，什么传奇都可能发生的地方。也许我们会遇到山鬼或是怨灵。”
　　“我现在只想找间饭店好好休息一下，关于山鬼或是怨灵什么的就随便吧！”
　　“看来林岛小姐不害怕鬼魅。”
　　“龙川少爷不是说我是比鬼魅还要可怕的女子吗？”
　　“是吗？我说过这种话吗？不记得了……”
　　“现在心里一定还在说吧！”
　　“呵呵……”
　　两人的谈话变得轻松起来，泥泞的小路却一点也不平坦。汽车一路颠簸，车窗已溅满了泥水。
　　“咯噔！”
　　突然汽车停了下来，林岛新子显得有些紧张。
　　“别担心，可能是轮胎陷进坑里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被鬼魅拖住了什么的。”
　　龙川悟思不以为然地脱下西服，显得一点也不在意。
　　“你脱下西服做什么？”
　　林岛新子有些不解，望着龙川悟思，龙川悟思却微微一笑。
　　“身为男子汉当然要下去看看车子的情况，下这么大的雨，衣服一定会浇湿的，不如脱下来让你披在身上，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冷啊。”
　　“哪有……”
　　林岛新子还想嘴硬，却感觉自己的身体的确在发抖。
　　“衣服就在这里了，披不披在身上由你决定！”
　　龙川悟思已跳下了车子，滂沱的大雨一时间已将他浇得浑身湿透。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了手电，仔细检查着车子的情况。
　　“是轮胎陷进坑里了，我要去推车，林岛小姐请踩住油门发动汽车，明白了吗？”
　　“是，我明白了。”
　　林岛新子点了点头，顺势将龙川悟思的西服披上身上。龙川悟思的西服并没有男人常有的汉臭味，却有一种清淡的香气。林岛新子坐在驾驶位置上，却感觉脸已通红。
　　“踩住油门，打方向盘，林岛小姐。”
　　“是！我明白了。”
　　林岛新子用力踩着油门，双手打着方向盘，车子起动了很久，溅起极大的水花，却还是没有前进半毫。
　　“真糟糕！轮胎被石头挟住了，如果没有拖车的话，我想我们只能在车里过夜了。”
　　龙川悟思浑身泥水，已跳上了车子，正在用毛巾擦拭。
　　“什么？要在车子里过夜吗？”
　　“嗯！要不怎么办？谁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公路被堵住了，走小路又陷入泥坑了，天快黑了，如果不留在车子里要怎么办？”
　　林岛新子不再应声，轻轻低下了头，却将另一条毛巾递给龙川悟思。
　　“林岛小姐，你到后座去睡吧，我就盯着，如果有什么人经过的话就能求救了。”
　　“那么……打电话救助不行吗？”
　　林岛新子的声音很柔弱，龙川悟思感觉有些意外。
　　“在平时这当然是个好主意！可是现在就一定不行！这种坏天气，手机是没有信号的，不信你瞧瞧吧。”
　　林岛新子从衣兜里取出手机，果然没有任何信号。
　　“这种鬼天气真可怕……”
　　“唉！强悍的林岛小姐也毕竟是女人，会害怕黑暗吧？其实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去野营，也遇到过这种鬼天气，不过大家的兴致还是很高涨呢！”
　　“这种事情让人难以想像……”
　　林岛新子低着头，却将龙川悟思的西服脱了下来，递了过去。
　　“你会着凉的，还是披上衣服吧。”
　　“着凉是你们女人的事情！男子汉怎么会着凉？看你浑身都在发抖，还是不要逞强了，赶快披上衣服吧！”
　　“龙川少爷，这里离公路应该很远吧，不会有人发现我们吧？”
　　“不必担心了！大不了明天一早雨停之后准保没事。”
　　“可是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会停……”
　　林岛新子隔着车窗望着外面的大雨，透过一丝忧虑。龙川悟思已擦干了头发上的雨水，偶然间却看到林岛新子的这种表情。淡淡的忧伤的双眸，微启的樱唇，如凝脂一般的肌肤。如果不是总喜欢用什么家传宝刀去斩男子的右手，如果不是总喜欢用竹剑去劈男子的面门，如果不是总那样争强好胜，应该还是个好女子吧？
　　龙川悟思这样想着，脸已有些发红。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天色已渐渐暗淡无光，阵阵的寒气却不断袭来。
　　“还很冷吧？”
　　龙川悟思望着林岛新子，林岛新子轻轻点了点头。
　　这样顺从的林岛新子让龙川悟思觉得很有意思。
　　“离天亮应该还早呢！你是不是连早饭都没吃就冲进东寺了？”
　　“是，当时根本忘记早饭的事情了。”
　　“现在发抖的原因是是因为腹中没有食物才会这样，如果有热的食物入腹，你就不会再发抖了。”
　　“谢谢龙川少爷，我不要紧，一且都等雨停了就会好起来的。”
　　“唉！真麻烦！不过，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个地方我过去和家人一起来过，当时也是开着车，不过运气比较好，没有下雨也没有泥坑。我记得前面有一座荒废的庙宇，那里面既没有佛像也没有神明，但是庙后却有很多番薯和蘑菇。当初还和桃子一起烤蘑菇和番薯，这丫头还一直夸我的手艺非常棒。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这丫头想偷懒才故意这么说的。”
　　“是吗？我想龙川少爷也许手艺真的很好！”
　　“那么，林岛小姐做决定吧！是继续留在车里，还是和我一起去破庙呢？”
　　“既然上了龙川少爷的车，一切都听龙川少爷的安排。”
　　“如果不觉得我是别有用心的人，就和我一起去破庙过夜吧！”
　　龙川悟思已跳下了车，伸出手来。林岛新子淡淡一笑，顺从地将手交给龙川悟思。
　　“用我的西服蒙住头，这样的感觉会好一点。”
　　“嗯。”
　　林岛新子将西服蒙在头上，拉着龙川悟思向前行进。山路在雨天湿滑而泥泞，林岛新子脚上的皮鞋一滑，人已摔倒在地。
　　“哎！林岛小姐你没事吧？”
　　龙川悟思蹲在一旁，想要扶起林岛新子。
　　“应该是扭到脚了，真给人添麻烦。”
　　“没事，应该是这种女士的皮鞋根本不适合走山路，扭到了脚就不要乱动，我来背你！”
　　“背我？怎么能让龙川少爷做这种事情，那太难为情了……”
　　“真罗嗦！照顾女人本来就是男人的事情！”
　　龙川悟思不由分说，将林岛新子背在背上。林岛新子的右脚扭伤，无法起身，只能顺从地被龙川悟思背在背上。
　　冰冷的雨水浇在两人的身上，林岛新子却感觉到龙川悟思的身体是那样的温暖……
　　“还好吧？林岛小姐！”
　　“是，我很好。谢谢您，龙川少爷。真是太让人难为情了。”
　　“哪里的话？不是说过了吗？男人照顾女人本来就是天经地仪的事情，请不必太在意了。”
　　林岛新子的脸已羞得通红，却紧紧勾住龙川悟思的脖子。龙川悟思的气味非常清爽，并不那么令人讨厌。
　　龙川悟思仍在前行，虽然有些吃力，却还是要拼命装出男子汉的气势。林岛新子纤细的手指轻轻勾住自己的脖子，一阵阵馨香却沁人心脾。
　　这个女人的味道真是令人着迷，虽然是动不动就要斩人右手的可怕人物，但是单独相处时，却还会令人心旷神怡。
　　两个人突然都不再言语，就这样在雨中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远处隐隐隐约约有一座小庙。
　　“就是那里了！终于到达目的地了！”
　　龙川悟思不由加快的步伐，冲进了破庙。
　　虽然说是破庙，其实也不算是很破旧，至少庙内没有漏雨。然而四周没有象样的门窗，冷风还是依旧往里灌。
　　龙川悟思背着林岛新子进入了破庙，将林岛新子放了下来。
　　林岛新子坐在地上，轻轻揉搓着已经红肿的右腿。
　　“哈哈！林岛小姐，看来我们的运气非常好！那墙角堆着的不是木柴吗？看来到这里野炊的可不止我们龙川一家呢！”
　　“是吗？那真是神明保佑，可是我们要怎样才能点燃这些木柴呢？用打火机可以吗？”
　　“打火机当然可以！”
　　龙川悟思在身上摸了摸，才想起来自己的西服穿在林岛新子的身上。
　　“林岛小姐，打火机就在你身上那件西服的口袋里，请把它递给我。”
　　“是，我明白。”
　　林岛新子将手伸进口袋里却并没有摸到打火机。
　　“对不起……可能是我刚才跌倒时丢失了……”
　　林岛新子脸已涨红，一双美眸却闪着银光。
　　龙川悟思摇了摇头，显得非常大度的样子。
　　“那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是我自己根本就忘记带打火机了，我并不吸烟，所以忘带那种东西也很正常。”
　　林岛新子心中不觉有些感动，强忍着才没有表现出来。
　　“天无绝人之路啊！那么我就好好表现一下吧！”
　　“还有办法吗？”
　　“林岛小姐，请不要小看男子汉的能力哦！”
　　“嗯！我相信龙川少爷的能力。”
　　“哎呀！能被林岛小姐称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可要努力才行。”
　　龙川悟思拿起一根木头，从腰间取出匕首削尖后，在另一根木头上用力摩擦。不一时，木头已冒起了烟，龙川悟思直到见到了火星，才用较小的木柴引着了火，又从腰间取下了下扁平的银壶，将里面的液体倒了少许。
　　“呼拉”一声，火苗已蹿起，龙川悟思将火生旺，扶着林岛新子坐了下来。
　　“先把身上的衣服烤干，我去外面找点食物。”
　　“龙川少爷，现在就去吗？外面的雨还很大！”
　　“没事！反正我也湿透了！你放心烤衣服吧，我是不会偷看的。”
　　龙川悟思笑着冲出了破庙，林岛新子却感觉脸更加发烫。
　　林岛新子将身上的衣服轻轻解开，放在火旁烘烤。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林岛新子连忙将衣服披在身上。
　　“林岛小姐，我回来了，可以进来吗？”
　　“龙川少爷，请进吧！”
　　龙川悟思浑身是水，只穿了件贴身的背心，却将衬衫拿在手里，好像包着什么东西。
　　“龙川少爷，快来烤火吧，你穿成那样会着凉的！”
　　“怎么会？男子汉……阿啾……”
　　“龙川少爷，知道您是男子汉了，请过来一起烤火吧！”
　　龙川悟思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坐了过来。龙川悟思的背心已经湿透，却显现出健美的肌肉。
　　“瞧瞧吧，我找到了什么？好多番薯还有蘑菇！还有上次那家好心的野炊人留下来的一口旧锅，虽然有点脏，不过我已经洗过了。”
　　“龙川少爷，这些事情让我来吧！”
　　“不行，你的脚扭伤了，没有就医之前千万不要乱动。这种小事情就由我来做，龙川家的料理可不是随便能品尝的！”
　　林岛新子不再坚持，只是默默地望着龙川悟思，心中却有种淡淡地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