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翃顽一生》乂示

5、第二章--我的鹭哥（三）

　　“可不是嘛，终于等来啦！”阙母难掩激动的应道。

　　哎，准是又在说考选，我心想。这鸿湾镇的妇女啊，也就两件事能激起她们的兴趣。一是丑闻，二就是考选，据我观察，谈及前者时那眉毛就蹙成麻绳，只要是眉头舒展双目放光那准是后者。

　　“呦，瞧瞧瞧瞧，这不说曹操曹操到”马姨看向鹭哥，“这又带着阙鹄哪疯去啦？这大半天教你母亲一个人，要不是我，可孤独着嘞！”

　　鹭哥客套的微笑了一下“马姨好，你们聊，我和鹄儿先回屋了。”

　　“诶诶，别走呀”马姨喊着“累了吧，都过来，来~姨给剥个甜橘~”

　　我和鹭哥无奈地望着彼此，得，恭敬不如从命吧...

　　“阙家母嘞，这阙鹭阙鹄打小我就看着，绝对都是聪明胚子！”麻鸭咯咯地笑，边说边将剥好的橘子放在我们手心上“阙鹭明年就入书堂，准是考选的好玉，你就等着享福吧！”

　　“哪里话哪里话”母亲不好意思地挥挥手“阙鹭，还不谢谢你马姨，这么看好你，可好好重视起来啊！”

　　“母亲，除了考选，这鸿湾儿女没别的路可走？”鹭哥问。

　　这“麻鸭”剥橘子的手停了下来，母亲也怔怔地望着鹭哥。只见两个人的眉毛又拧了起来。

　　“诶呦呦”麻鸭使劲抠了抠耳朵“我这耳朵没坏吧，阙鹭嘞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说...”

　　“闭嘴！”鹭哥还未来得及说完，母亲便愠道“考选就是你们的出路，我看就是平日太放纵你们了！能说出这么混账的话，越大越不成器！”

　　“诶呀阙家母别生气，小孩子嘛”马姨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对嘞，下次呀我带他们去书堂看看！”“我那宝贝侄子，光看那匾额，就迷上书堂嘞哈哈哈哈”

　　“抱歉母亲”鹭哥突然起身“马姨，我先带鹄儿回屋了，您请便。”

　　耳朵可算是解脱了，回到卧房我心中长舒一口气。

　　“哥，你怎么？”刚开口我便后悔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问些什么。

　　“我怎么问了那样的问题？怎么不再开口了？怎么没告诉她们我们已经去过书堂？”鹭哥搓着手指自顾自的说着。

　　“鹄儿”他突然问道“知道北野武嘛？”

　　“不知道…”我挠挠头。

　　“虽然辛苦，但我还是会选择那种滚烫的人生。” 鹭哥说道，“这是北野武先生的话，鹄儿你知道吗，自从在家中书室看到这句话，我就一直在思考…”

　　“思考什么？”我问。

　　“嗯…哥也说不上来”鹭哥笑了，酒窝里盛了不少苦涩“哥只是觉得，那些鸿鹄们可能再没有机会去选择了吧。”

　　滚烫的人生吗…我心中喃喃，“鹭哥，母亲说考选是我们的出路，而且鸿湾镇人人都欢喜考选，这个选择有错吗？”我歪头看他。

　　“鹄儿…也许选择本身并没有对错，只是我们都忘了该如何选择...哎太晚了，休息吧。”鹭哥摸了摸我的头说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窗外滴滴答答的下起了雨。小猫还好吗？从丁香花上滑落的雨也有香味吗？想着想着，困意也来了。

　　“你给我跪下！”我艰难地睁开眼睛，阳光从窗子透进来。“跪下！”母亲在厅堂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