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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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唐思思，沈心凌也发现男士那边少了两个人，不只是已经确定死亡的乐淼，徐鹤飞也不见了。
沈心凌用余光打量着徐鹤飞的妹妹徐玉琴，发现她的身体轻微颤抖，脸色有些不自然，比起恐惧更像是心虚。
徐鹤飞去做什么了？沈心凌有些警惕，但一时间她也没有什么头绪。
“你哥哥呢？”安瑶小声地问徐玉琴。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和乐淼有事要做吧。”徐玉琴摇摇头，强笑着说，“你看他们都没来呢。”
“撒谎……”沈心凌没揭穿她，每个人都有自己通关的方法，只要不牵扯到他，她也不至于去破坏别人的计划。
晚餐非常丰富，除了主人家基本没有开口说过话之外，气氛还算和谐，甜点尤其出色，蓝莓酱的酸和甜恰到好处，沈心凌忍不住多吃了两个蓝莓布丁。
要是副本里每一顿都是这个水准，我绝对会真心实意地喜爱这个游戏超过三秒，不，五秒！
直到这场静默无声的晚宴结束，乐淼和徐鹤飞也没有出现。
李浩白和程默明显有些焦躁不安，晚餐一结束就匆匆离开，意外的是徐玉琴，直到唐思思和安瑶准备回房的时候她还在慢吞吞地吃蛋糕。
“我们走吧。”安德翠丝拽了拽沈心凌的袖口，“去我的房间，我给你讲故事。”
“我得先回去换件衣服。”她的裙子被荆棘划得破破烂烂。
安德翠丝从椅子上跳下来，她轻快地点点头，亦步亦趋地跟随她离开。
这个时候沈心凌才记起她的房间有一具尸体，她低头看了一眼只到她腰那么高的女孩，觉得她应该不会怕。
安德翠丝当然不会害怕尸体，她看到沈心凌把田念的尸体放在床上，只是有些惊奇地眨了眨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
“你认识她吗？”沈心凌问。
“我为什么会认识一个没有脸的人？”安德翠丝嬉笑两声。
“总是会有很多客人来到这里，有的人离开，也有的人成为这里的一部分。没有脸的人，没有心的人，是不能称之为人的。”
这里确实是一个重复的副本！沈心凌终于可以断定。
“没有脸我已经见到了，没有心是什么？”
“唔，”安德翠丝可爱地耸了耸鼻子，“你明天应该就会见到了。”
沈心凌没有再问，她换上新的裙子，又拿上几件替换的，跟着安德翠丝来到她居住的三楼。
一楼餐厅，见所有人都已经离席，徐玉琴偷偷用手帕包裹住几块点心，揣到口袋里，回到二楼。
她打开门，消失了几个小时的徐鹤飞正在她的房间里，见她回来，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带吃的了没？饿死我了。”徐鹤飞迎上去，从妹妹手中接过裹住食物的手帕。
徐玉琴揣揣不安地坐下来，“哥，这样真的能行吗？你说那个盔甲会不会追到这边来？”
“不会的，”徐鹤飞抹抹嘴，“我花了大价钱买的攻略。”
“玫瑰庄园是固定的第三副本，通关率一半一半，就是没有奖励。据说要主动触发什么才能接触到真正的主线任务，害，废那大劲做什么，能通关就行。”
“那晚上那个剥人皮的女人来了怎么办？”徐玉琴还是很紧张。
“那个女人只要女性的脸，我替你睡床，她看到我是男的，就不会再纠缠。”徐鹤飞拍拍手，拍掉手上的碎屑，走到床边。
他躺在床上，徐玉琴果然发现，徐鹤飞的脸正对着房门，只要有人开门，第一眼就会看到他。徐玉琴稍微放松了一些，又忍不住问：
“她是不是晚上一定要杀一个人？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她吗？”
“别想了，不可能的。”徐鹤飞嘲讽地说，“据我了解到的，每晚男女必各死一人，要是死不了人，才会发生更可怕的事。”
“反正也就两晚上，50%的存活率，要么赌运气，要么走捷径。”
“如果大家都知道这个方法呢？那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死了？”徐玉琴小声说。
“不，”徐鹤飞打了个冷颤，似乎想到了某个不好的未来。
“如果所有男人都躲到女性这边，那些盔甲找不到人，就不会再遵守不能越界的要求，那个时候，又只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
一想到攻略中描述的那些战无不胜坚不可摧的可怕盔甲，死亡的阴影就如浓雾般笼罩着他，找不到方向，也看不清未来。
“最可恨的是，这么高的死亡率，居然没有奖励！”徐鹤飞愤愤地说。
他很快缓和语气，“小琴，就两天时间而已，我就呆在你的房间不出来了，要是有人问起，你说我失踪或者死了都可以。”
“我明白的，哥。”徐玉琴点点头，再难也不过是两天，谁死了也轮不到她。
庄园的三楼布局颇为奇怪，采光最好的是休闲室，就是他们之前喝下午茶的地方，越往里走光线越昏暗。
最深处是男爵和男爵夫人的卧室，几乎漆黑一片，只有昏黄的蜡烛还在微弱地燃烧着。
安德翠丝推开房门，她的房间比沈心凌预想中还要昏暗，有四五只蜡烛静静地燃烧，密密麻麻的眼珠正盯着门口。
是人偶，满满一房间的人偶。
她们或站或坐，衣着打扮皆不相同，书桌上、展示柜里、茶几上，甚至地毯上，无处不在。
安德翠丝小跑着奔向自己的床，沈心凌慢慢走过去，发现这些人偶都长着同一张脸，彼此间没有丝毫不同。
几千张同样的脸一齐出现，光是视觉效果就给人极大的惊悚感，尤其是这张脸她刚才才见过。
类比一下大概是：你走街道中央，有两千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道路两侧，无声地盯着你，你走到哪里，他们的头就扭向哪里。
沈心凌用余光看见有几个人偶的头像猫头鹰一样扭曲了180°，也有旋转90°整个头横过来盯着她。
“ 这些都是你吗？”沈心凌拿起一个人偶，穿着可爱小裙子的女孩眨了眨眼，站在她的掌心，优雅地牵起裙摆行了一礼。
安德翠丝正抱着一个枕头在床铺里打滚，闻言抬起头，“不只是我，有些是丽娜，有些是翠丝。”
“ 安德翠丝是你的姐姐吗？”沈心凌问。
安德翠丝没有回答，她笑起来，“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两个小女孩，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谁也分不清她们的名字。姐姐叫安德翠丝，活泼可爱，笑容灿烂，妹妹叫安德丽娜，沉默寡言，也不爱笑。”
“她们的感情非常非常好。”
“ 有一天，有一个女孩在浴缸中淹死了。”
“ 父亲问母亲：‘我们失去了哪个孩子’？”
“ 母亲说：‘我们失去了那个爱笑的孩子，我是那样的悲伤痛苦。我要在花园里种满她喜爱的花朵，让她的灵魂在神的国度安息。’”
“ 母亲询问她活下来的那个女儿，她的姐妹喜爱怎样的花朵。得到答案的母亲在花园撒下白色玫瑰的种子，花期到了，没有一粒种子开出无暇的花朵。”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安德翠丝突然问。
“因为那个女孩死在这里，于是土地开不出纯白的花。”沈心凌回答。
安德翠丝拍着手笑，“对呀，就是这个道理。我的姐妹被谋杀在装满热水的浴缸，溺亡而死的她流不出一滴血，那些血只好撒在花上，替她挣扎，替她哭泣。”
“而她的姐妹只能背负起她的名字，变作她的样子，替她活下来。”
“……你是安德翠丝？死去的那个才是安德丽娜？”瞬息间，沈心凌将种种线索联系在一起，“你喜欢红玫瑰，对吗？乐淼是你杀的，因为他叫对了你的名字吗？”
“当然不是，他做了很令我生气的事。”安德翠丝鼓起脸颊，“那副油画，虽然是以我为原型而绘，但它承载着丽娜的名字，还画着丽娜心爱的白玫瑰。”
“他竟以此来做辨明我身份的证据，试图抹灭丽娜活着的证明。”
“我当然要杀了他。”
手腕上传来熟悉的刺痛，沈心凌不着痕迹地垂下眼：
【玩家：沈心凌，已通关副本数：0】
【副本——玫瑰庄园（正在进行中）】
【副本倒计时：无限】
【女人想要巫婆花园里的莴苣，巫婆说，“我给你莴苣，作为交换，你要将第一个女儿给我。”】
无限？副本倒计时怎么会变成无限？沈心凌险些控制不住自己表情。
如果一天至少死一男一女，两天时间，这个副本的存活率是50%，现在没有时间限制，也没有通关条件……
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吗？绝望如潮水漫过她的心脏。
不，一定有真正的通关办法，如果副本存心要我们死，就不会给我们提示。
莴苣……莴苣姑娘？沈心凌困惑地皱眉，这个家喻户晓的故事是不少人儿时的睡前童话。
一个怀孕的女人突然很想吃莴苣，但只有巫婆的花园里种了莴苣。巫婆答应给女人莴苣，条件是把她生出的第一个女儿给她，这个女孩，就是莴苣姑娘。
莴苣姑娘被巫婆关在高塔之中，任何人想要上来，都只能让莴苣姑娘放下她长长的头发，后来她遇见了一个王子……之后就是童话的套路结局。
将这个故事替换到副本中：女人是男爵夫人，莴苣姑娘是安德翠丝，但，巫婆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