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板儿的种田生活》檀竹

38、第三十八章

　　这日，邢、王夫人与探春姊妹等人都在贾母跟前承奉，一时说起王珣连中三元的事来，都赞刘姥姥一家有福气，出了个神童。

　　凤姐听了便笑道：“我看谁的福气也比不上老祖宗，亲孙子孙女个个出色，如今连认的干孙子也中了秀才，还是小三元，可见老祖宗满身的福寿就不少，如今溢出来了，连干孙子也得了庇佑！”

　　说的众人都笑了，贾母笑道：“这猴儿惯的了不得了，拿着我也取起笑儿来了，看我不撕你那油嘴！”

　　彼时薛姨妈也在，听了这话忙笑道：“凤丫头虽是说笑，却也有几分在理，板儿这孩子先前来时也不如何打眼，如今在府里才两三年，却连秀才都中了，可见是沾染了老太太的福气，才有这般造化。”

　　这番话说的贾母越发眉开眼笑，正欲说话，便见一个婆子进来回话道：“回禀老太太，刘姥姥来了。”

　　凤姐笑道：“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贾母听了忙道：“快请进来。”

　　那婆子答应着去了。

　　不多时，便见一个小丫头扶着刘姥姥进来，凤姐尤氏等忙站起来笑道：“姥姥好。”又都向她道喜。

　　小丫头搬了凳子过来，刘姥姥给贾母王夫人等请了安，又告了罪，方在凳子上坐了，笑道：“我也喜，奶奶也喜。要不是老太太太太的恩典，我这喜打那里来呢？”

　　贾母笑道：“板儿也是我的外孙子，咱们都是自己，老亲家何必这样外道。”

　　王夫人等也都笑道：“我们前儿就听说了，都高兴得不行，知道你们这几日定然忙乱，便没去打搅。”

　　刘姥姥笑道：“都是托了老太太太太们的福，若不是府上照应，我们家也没有今天，想前几年连饭都不吃饱呢，更别提读书了，前儿老太太太太并奶奶姑娘们又打发人赏东西，我们阖家都感恩戴德。。”

　　贾母闻言道：“这都是板儿自己争气，向来发奋读书的人也多，可几个有板儿这样的天分。”

　　这话别人听了还罢，只李纨心情最是复杂，贾兰与王珣一道读书，还大了几岁，今年却也只止步于童生，心下不免有些不是滋味，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显露出来，勉强笑道：“原本还说今儿看看咱们的小秀才爷呢，怎么不见？”

　　刘姥姥忙笑道：“按理前两日便要来给老太太太太们请安的，只是这样大事不敢不先告诉祖宗，故先回村里祭了祖，昨儿才回来，今儿一早又有同年约着去拜见出去了，说是去拜见这次院试的主考官，只等明儿再来拜见老太太。”

　　贾母听了忙道：“这才是正理，咱们多早晚见不得，拜见座师才是要紧事，可轻慢不得。”

　　王夫人道：“板儿才这般年岁就连中三元，日后定是个有造化的，姥姥可算享福了。”

　　刘姥姥叹道：“熬了两三辈子，好容易挣出来这个功名，只盼着他日后别辜负了老太太太太们的这份恩德罢。”

　　尤氏，凤姐儿都笑道：“你也多虑。我们看他也就很好。小小年纪就这般出息，日后前程自不必担心。
　　他这一番中了秀才，正该你乐呢，反倒愁起这些来。不说这孩子素来孝顺知礼，便是他不好，还有他的父母呢。你只受用你的就完了。
　　闲时坐个轿子进来，和老太太斗斗牌，说说话儿，谁好意思的委屈了你？家去一般也是楼房厦厅，谁不敬你？自然也是老封君似的了。”

　　说话间鸳鸯斟上茶来，刘姥姥忙站起来，道：“姑娘，不管叫那孩子倒来罢了，又生受你。”说着，一面吃茶，一面又笑道：“只盼着借奶奶们的金口了。”

　　说了一回话，刘姥姥方忆起来意，忙笑道：“可是我糊涂了：正经说的都没说，且说些‘陈谷子烂芝麻’的。
　　因为我们小子中了，众亲友要给他贺喜，少不得家里摆个酒。
　　我想摆一日酒，请这个不请那个，也不是；又想了一想，托老太太的洪福，想不到的这么荣耀光彩，就倾了家，也是愿意的：因此，阖家商议了，摆两日酒，头一日在我们新宅的破花园子里摆几席酒，一台戏，请老太太们，奶奶姑娘们去散一日闷；老宅里一台戏，几席酒，请老爷们爷们增增光。
　　第二日再请亲友，热闹两天，也是托着府上的洪福一场，光辉光辉，不知老太太太太并奶奶姑娘们赏脸不赏脸。”①

　　说罢又向黛玉笑道：“板儿前几日便命人收拾了一处干净院落出来，给姑娘住，姑娘可愿意赏脸去逛逛？”

　　黛玉闻言抿嘴一笑，道：“这是板儿的好日子，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不能缺席。”

　　贾母也笑道：“长天白日的，在家也是闷睡，何况这也是咱们两家的喜事，岂有不去的，自然要去坐坐。”

　　刘姥姥越发高兴，又问王夫人等人。

　　邢夫人，王夫人听见贾母要去，也都笑道：“多早晚的日子？我们必去。”

　　刘姥姥忙道：“择了后日二十六的日子，不知太太们得不得闲。”

　　王夫人等便都道去，凤姐儿也笑道：“别人我不知道，我是一定去的。——先说下，我可没有贺礼，也不知道放赏，吃了一走儿，可别笑话。”

　　刘姥姥听了忙笑道：“奶奶说那里话？太太奶奶们愿意赏脸，就已经是我们天大的体面了。”

　　随后探春湘云等人也都说去，贾母越发高兴，忙打发人去告诉贾琏等人，凤姐又吩咐下面预备后日出门的车轿并跟着出门的媳妇婆子等等，其中琐碎不必细说。

　　刘姥姥又坐了一会，说了番家务人情等闲话，方告辞回去了。

　　及至八月二十六这日，一早，贾母便带着邢、王夫人、薛姨妈、凤姐、并宝钗黛玉湘云等姊妹诸人坐车来到王家新宅。

　　刘氏与刘姥姥得了消息，早早便带着一众丫鬟仆妇在门口相迎。

　　一时贾母等人下了车，彼此见了礼，方迎了进去。

　　众人留心细看，只见迎门一座大理石磨砖影壁，过了穿堂，小小三间厅房；厅后便是正房大院。
　　正面五间上房，三正二耳的格局；两边穿山游廊厢房五间上房，东西厢房各五间，十分齐整阔朗。

　　南面一溜门房，北边小小三间抱厦小厅。厅后，东边小角门通花园，一眼望去满目青松翠竹，清幽静雅。

　　刘氏这两年时常出门应酬交际，有时也要还席，已操持过不少次宴会，对这些自是轻车熟路，一切都料理的井井有条，待人接物也十分妥当。

　　一路说笑着到了上房，分宾主落座，丫鬟们送上茶来，每人一个五彩洋磁茶船，霁红仿雕漆合欢盖钟，盛着泉水泡的雨前龙井。

　　这两年王家也陆续添了不少下人，丫鬟仆妇已有二十来人，虽然初时被贾母等人的气派所摄，但都谨守规矩，按刘氏的吩咐行事，进退得体，丝毫没有慌乱。

　　王夫人等见了都暗暗点头，心道王家虽是小户人家出身，这规矩却丝毫不错。

　　此时王珣尚在旧宅那边招呼款待宝玉贾兰等人，此时便只刘姥姥与刘氏相陪。

　　贾母吃了口茶，环视了一眼房内，笑问道：“听说你们家还有一位姑娘，怎么不见？”

　　刘姥姥与刘氏都忙笑道：“她生的腼腆，又没见过大世面，怕冲撞了老太太太太们，所以我叫她看屋子去了。”

　　贾母笑道：“老亲家太谦了些，板儿都是那样的人品，他姐姐又如何会差，请来见一见。”

　　刘氏回头命了大丫鬟秋菊去把青儿带来。

　　青儿正在房内看书，听了传话便随丫鬟来至房中。

　　这两年青儿常随刘氏出门赴宴，刘氏还特意请了一位老嬷嬷教导她规矩，因此见了贾母等人也并不怯场，缓步上前，福身请安问好。

　　只见她上穿鹅黄衫子，蓝纱比甲儿，下系石榴红绫裙，红头绳挽着垂髫分肖髻儿，发间簪了一支赤金累丝梅花攒珠钗，鬓边别着两朵纱堆的海棠花，耳畔一对红玛瑙滴珠耳坠儿轻轻打着秋千，越发显得肌肤白皙，俏丽甜净。

　　贾母见她生的模样标致，行事落落大方，心下十分喜欢，招手叫她到跟前，拉着手笑道：“好个标致孩子，真真好模样儿。”说罢又向刘姥姥笑道：“这样齐整标致的孙女儿，怪不得老亲家藏着掖着，也不肯带去我们府里逛逛。”

　　刘姥姥笑道：“老太太府上，她几时不愿意来么，早就嚷着要来，被我给拦住了，屯里的孩子，不懂什么规矩礼数，又没见过什么世面，怎么好来呢，没得打嘴现世的。”

　　贾母闻言道：“屯里的人便怎么样？难道屯里就长不出好女孩儿么？我瞧青姑娘这个模样儿气度，比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差什么。”

　　凤姐也在一旁凑趣道：“老太太素来眼界高，轻易不夸人的，可见青儿妹妹这样的人品实在得人意儿，何况如今板儿也有了功名，青儿妹妹也是耕读人家的小姐了，你们又有这样的根基家业，谁又敢小瞧半分？”

　　刘姥姥与刘氏听了都忙笑道：“这是老太太与奶奶不嫌弃罢了。”

　　说话间早有跟着的人将备用礼物打点出来，贾母的是金玉戒指两个，腕香珠一串，尺头两匹。

　　王夫人薛姨妈等亦有表礼相送，皆是尺头两匹，金玉戒指一个。

　　青儿皆一一拜谢。

　　宝钗探春等人因是平辈，并不需给表礼，不过黛玉与别个不同，她与王珣乃是上契的姐弟，今儿又是头一次登门，因此早早便吩咐紫鹃给刘氏等人各预备了一份见面礼。

　　刘氏狗儿等人的都是吃食点心绸缎，独给青儿的表礼除了两匹上用新鲜花色的宫绸外，还有一对精致的南珠手串。

　　那绸缎倒还罢了，那手串却是十八颗大小均匀的珍珠串成，颗颗皆有是莲子一般大小，圆润光洁，十分难得。

　　青儿见这手串如此贵重，一时不敢收，便看向刘氏，刘氏微微点了点头，笑道：“林姑娘原不是外人，既是给你的，便好生收着罢。”

　　青儿方命丫鬟接下了，福身谢道：“多谢林姐姐。”

　　黛玉见状心下十分高兴，抿嘴笑道：“都是自家人，妹妹不必外道。”

---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年到了，大家元旦快乐！
注①：部分对话引用自曹公原著
感谢在2020-12-29 21:12:01~2021-01-01 00:06: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其叶蓁蓁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