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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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抬起脸，本来总是因为怯懦而低着的眼刹那间容纳了蔚蓝天际，让戚泽洲不由觉得这双眼本就应该如此。
随后，回过神的戚泽洲以最快的速度说了句：“抱歉，稍后。”
他奔向了一边的自助贩卖机器人，取回了一包面巾纸递了过来：“你先去洗把脸，再擦擦。”
尽管和这类女孩子接触不多，但伴随着精英教育，基本的礼仪和绅士风度已经浸入了他的骨髓，他的一系列动作浑然天成，带着她能清晰感知到的歉意。
果然是个地主家的傻孩子。
他对她有礼貌根本没有必要，他明明完全可以与其他人一般，把她当做一个沉默的人形出气筒。他为什么如此与众不同呢？
要是以往被人用水喷一脸，姜宁绝对不会让这人在这几天内舒坦，但唯独这一次，姜宁心中没有任何愤怒，只有不解与疑惑。
但为了维持住人设，姜宁还是在瞬间涨红了脸，受宠若惊一般疯狂摆手，低下头讷讷地说：“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似是感觉自己的言语有些单薄，她怔了怔，随后立即站起身，在三秒内朝着戚泽洲鞠了十几个躬，带着红彤彤的脸飞速跑远：“我，我这就去洗脸！”
跑到卫生间，因为其他同学都在上课，因此卫生间只有姜宁一人。
水不断冲刷着她的脸，在覆盖着脸的手掌之下，姜宁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但下一瞬，她的唇角便再次放平。
这样的傻子又能抵御住这个堕落星域的黑暗多久呢？
望着镜中看似落魄的自己，姜宁任水不断地从脸颊、发间滑落。
她满不在乎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对自己刚才忍不住升起的希冀嗤之以鼻。
能拯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其他同学并没有听清两人之间的对话，仅仅是看到了戚泽洲朝着姜宁吐水，把那个灾星赶跑了。
这不是与他们一般的欺凌这是什么？
一众同学瞧着戚泽洲也是顺眼了不少。
戚泽洲对于姜宁的行动举止倒是不意外。
冷静下来，以任务为重的戚泽洲再次思量起姜宁先前所说的志向。
以她现在的情况，考取任何一所帝国高等院校都是痴心妄想，更别提是取得那么多年无数人费尽心思去够得，却在近几十年间连帝国元帅都无法摘下的勋章。
但是，正也是这个志向太过于超脱实际，因此戚泽洲觉得姜宁这个念头并非凭空而来，或许她对于帝国圣骑士勋章真有几分执念。
而在她的人生唯一能与帝国圣骑士勋章产生关联的，也就是她早逝的双亲……
为防止体育老师找茬，姜宁只得再次尽心表演了一个上气不接下气，一路奔了回来。
在装模作样随意讲了几个运动要领后，体育老师也是掐着时间立即下课，免得得罪一众班上的祖宗们。
下课的人潮再次裹挟着姜宁朝着教室涌去。
姜宁好像一叶随波漂流的小舟，泯然于众人之间，与之前认真说出“想拿帝国圣骑士勋章”的人截然不同。
腿长动作快的戚泽洲已经坐在他的座位上，见姜宁小心翼翼侧过身坐下，他忍不住再次确认道：“之前，你说的是真的？”
面前的女孩子被他注视着，将大拇指藏在手指当中，摆出了典型的防御姿势。
她低着头轻轻颤抖，始终沉默不语。
没有反驳，那应该就是默认了。
戚泽洲觉得自己读懂了这个浅显的暗示。
转过了脸，他再次沉浸于星网当中，只是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姜宁的心理活动难得与外在表情相一致。
她吐出了一口气：这样，这位的少爷不切实际的想法也算是到了尽头吧。
姜宁的心中安定了下来，再次蜷缩着躺在书桌上，一如既往地等待着属于她的夜幕到来。
窗外的阳光逐渐被染成了一层金色，一切是如此安详。
正是个适合休息的好日子。
夜晚。
无数压了姜宁对手赢的赌博者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这次从其他区赶来的对手明显比先前的对手强上不少，且拳风狠辣，凭借绝对的力量优势一上场就将姜宁逼入了角落。
姜宁的拳脚与对方相交无数次，尽管形势狼狈，却也稳住了基本盘。
甚至在行家老手眼里，躲开对手一开始最激烈的力量攻击后，她已经有了击败对手的可能性。
姜宁白色面具下的脸冷静无比，她的力量并不弱，甚至利用身体的柔韧度，她可以在接下来半分钟内直接解决眼前看似“棘手”的对手。现如今的她只是观察对手的路数增强自己的实战经验。
毕竟，这样的方法尽管会让自己多些伤势，却是最实惠的学习方式。
在最后几秒以秋风扫落叶之势结束比试后，姜宁在脑中整理着今日获得的战斗经验，无视了因高强度战斗不经意间留下的青紫色狰狞伤疤，缓缓移动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身处黑暗中，她才觉得有些安心地点开了一个用虚假身份开设的账号。毕竟这种黑色场地，很少人会用真实身份登记。
看着越来越高的总额，姜宁一边轻轻呢喃着算着账，一边思量着：继续这样下去，她很快就能存够钱买到一个能在帝国通用的身份终端，彻底与那个所谓的“家”永别。
但是对手的级别也在不断提升，宇宙浩渺，姜宁对于未来总是抱着足够的警惕。
现在她的对手已经从一开始的普通人到厮杀了数十年的星盗，未来甚至会有更多超出她预期的强者出现。
相比其他有后台、有专职医疗人员、职业经理人、教练的参赛者，而她除却父母留下的部分训练手稿、远超常人的敏锐度以及从地狱爬出来的刻苦训练的意志，别无一物、孑然一身。
明明知道个人劣势，但却不知道该如何突破的感受并不好受。
拜师的费用不可计量，并非她能负担得起的。
她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疤也在说明她再过一段时间就必须休赛，不然就得如同无数“前参赛者”一般，死在台上。
她用不起昂贵的医疗舱，只得草草用简单的药膏及绷带治疗伤口。
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姜宁不顾伤势再次前往价格低廉的训练馆内加强训练。
既然山穷水尽，不如破釜沉舟！
尽管已经是深夜，但等她回到住宅，那两位她的亲属依旧没有回来。
面对着已经设定好固定程序防备她的机器人，姜宁在心中嗤笑一声：那两个畜生又是在哪个地方捧着某个领导的臭脚呢吧，披着人皮对他们真是妨碍。
在金属制电子眼的监视之下，姜宁则是一如既往低着头，瑟缩地回到了那个狭小的储物室。
储物间内便是姜宁自己的空间。
姜宁偷偷登录了星网，没有其他方法的她只能在星网上寻找些野路子提升实力。
但是，这一次，她静如死水的社交邮箱突然在右上角显示了一个红色的小红点。
她下意识以为是什么垃圾邮件，打算点开删掉。
她东拼西凑来的登录终端是十几年前的老产品，若是垃圾信息过多，容易影响运行速度。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个灰色默认头像背后跟着一个熟悉的昵称——裴泽洲。
而邮件名称则是平平无奇的“学习计划及资料（1.0）”。
若不是那个过分直白的昵称，姜宁必定会把这份邮件删得干干净净。
微微眯了眯眼，本是一头雾水的姜宁突然间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瞬间她瞳孔一缩。
难不成……
为了验证猜想，姜宁伸手点开了那个文件夹。
第一秒，无事发生。
第二秒，依旧无事发生。
……
第十秒，姜宁紧贴终端的肌肤感受到了一丝不正常的灼热。
第十三秒，姜宁看到了铺天盖地的“教材解读与详解”、“小题狂做”、“金考卷”、“答题公式大全”……
第十四秒，终端的光屏变为一片漆黑。
第三十六秒，姜宁确认过量数据加载导致终端芯片被彻底烧毁。
第三十八秒，作为显性帝国贫困人口，姜宁的瞳孔九级大地震。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