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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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在一个月内完成任务，戚泽洲需要与任务对象增多接触。
在情报信息不足的基础上，戚泽洲选择了最为稳妥的做法：
出现在剧情中充当背景频率最高的场地——学校，成为在剧情中出现次数最多的职业——学生。
虽然他已经是个帝军大一年级学员，但是装个高二生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下了星舰，便是“三不管地带”艾勒星域的主星艾勒星。
艾勒星域本是帝国与兽人联邦作战的前线，因为一场场战争多次变更了主权。
哪怕现如今停止了战争，在名义上也归属了帝国，
但出于对跨境自由贸易的考虑以及联邦施压的政治因素，帝国对于这一片区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脱离于帝国与联邦的星盗们因为这一块区域的敏感性，虽然不敢在这里构筑大本营，但也将这里当成了他们某些生意的温床。
兽人联邦的手也正试图迈过这道边境，向着帝国腹地伸去。
在三方的共同放纵下，这里成了社会秩序混乱且暴力丛生的“三不管地带”。
无数的空中轨道将整个艾勒星串联了起来。
轨道的下方是摩天大楼林立的城市。那里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这里是全帝国最好最大的销金窟，无论你来自哪方，无论你身份高低贵贱，无论你名誉如何，只要有足够钱，你可以在这里做到一切。
约束道德底线的规则在这里荡然无存，无尽的欲望浪潮在其中不停翻滚。
这是一颗璀璨的不夜星。
站在高层公寓落地窗前，戚泽洲眺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市，浓密的黑色睫毛微掩，遮盖住瞳孔中光怪陆离的倒影。
他暂时改变不了这一切，但他清楚这一切并非无法扭转，只是未到时机。
他分得清主次。
与此同时，明明住着第一区几百平的富人区别墅，姜宁却连睡空置客房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蜷缩于家中冷硬的储物室内。
只要再忍一忍，她终将获得自由。
紧紧攥着手掌心父母最后的遗物，姜宁蔚蓝色的瞳孔灿若永恒的星辰，绝不熄灭。
第二日，姜宁照常上学。
要不是这家人觉得多读些书能让她更好卖一些，在连她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的区域，恐怕她连上学的资格都没有。
叔叔婶婶乐意看她在学校过得痛苦，而她挺喜欢上学的。
作为贵族学校毫无背景的最底层学生，且具备名正言顺让他们看不起的理由，她刚开始的日子确实过得困难。
不过她只需要偷偷做几次手脚，再散布靠近她就会沾染霉运的谣言。
明明都跨入星际时代了，这些人还不是离她越来越远了？
而且她木讷怯懦的表象也让这些人觉得无趣，在无形间减少了不少麻烦。
轻轻打了个哈欠，姜宁靠着墙边，预备抓紧每日难得的休息时间好好睡一觉，为今晚的拳赛做准备。
象征她身份的终端早就被叔叔婶婶没收，没了身份，她寸步难行。
要想摆脱现在的处境，就必须在黑市购买另一个身份终端，且这件事绝对不能被发现。
而赌命的地下拳赛便是来钱最快的地方。
正当她思虑得迷迷糊糊，就听见了门外的一阵嘈杂声。
一个身穿校服的人走入了教室。
这是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生，少见的纯黑眼眸和发色以及过分清隽的容颜在第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姜宁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鸦羽般的睫毛为其增添了些许美丽，却又并非男生女相。
尽管年岁不大，但是他眼中莫名过分幽深，没有少年无知的轻挑，反倒是经过沉淀后极致的宁静，干净如倒映着夜空的海。
他明显是哪个家族的贵公子，无论是自在大方的走姿，还是礼貌浅笑的表情，都远胜于这个学校里所谓的顶尖贵族。
姜宁只一眼就打算收回目光。
这样的人，注定不会与她有任何交集。
但是下一秒，他就与她四目相对。
对方的目光也停留了下来。
“我来介绍下，这位是今天转学入我们班高二六班的裴泽洲同学，大家掌声欢迎。”班主任见班级骚动了起来，立刻介绍起了新同学。
“裴？咱们艾勒星域没有这个大姓吧？”
“也就帝星有个有名的裴氏了，不过那个裴氏怎么可能把自己家的孩子送来这里？”
“我打听了，是来自隔壁奈恩星域一个中等家族。”
不过两三分钟，这些对身份、家族特别敏感的贵族学生就将面前“裴泽洲”的“真实”身份查了个清清楚楚。
虽然不算特别优越，但也不是他们能够轻易得罪的人物。
戚泽洲对这些高中生的反应早有预料，他并不在意这些，他只在意那个坐在后排靠墙的女生。
他见过姜宁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那个被父母万般呵护的可爱小女孩有着粉嫩的婴儿肥，蔚蓝清澈的眼倒映着晴空万里，在明澈的光芒下，她笑得像一个小太阳。
但是现在的姜宁脸上全无笑意，脸庞木讷且无生气。
她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及肩长发，脏乱且过分宽大的校服包裹着瘦削的身躯，蜷缩着且下意识观察周围举动的动作写满了对周围的防备。
尽管她穿着长袖，但是依旧遮盖不了她脖颈、下颚、手掌等多处的新旧伤。
戚泽洲甚至能根据她不自然的动作断定，她被衣服遮掩的地方有更多伤疤。
她的眼眸以及举止都透露着怯懦，明明在这班中也待了数年，却好似依旧怕生。
这些证据都能佐证书中记载的内容。
而他则要助力这个被黑暗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女孩改变从高楼纵身跳下的结局。
不难。
戚泽洲有自信。
他指向她身侧的空位：“我想坐那里。”
班主任看了眼，有些讶异，竟然有人想要坐那个脏兮兮又没背景的灾星身边？
出于巴结这位贵公子的目的，班主任小声道：“那个姜宁……”
但是对方显然没有接受他好意的意思。
戚泽洲径直走到了姜宁身边，将自己的东西摆放在姜宁书桌边。
另一头的姜宁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同桌。
昨天接连打了三场比赛的伤虽然不重，但没有得到良好治疗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加上又有出乎意料的麻烦事，姜宁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
七岁后，她见过的人多了。
她非常清楚这人打得什么算盘。
这种大少爷的举动只可能出自两种可能：一是把她当乐子就近玩耍；二是出于他浅层的同情心。
无论哪一样都让她觉得麻烦。
第一项不用提，欺凌弱小来“充实”校园生活是这里的常态，而浅薄的同情心只会让尽量降低存在感的她再次成为其他同学的眼中钉、肉中刺。
以前也曾有人同情她，但是没人能够在全班乃至全校的压力下坚持哪怕一周。
这些她理解。自从父母死后，她便是孤零零一人。
但她不理解的是，部分人在她独行时突如其来给她些许微不足道的救济，在她被同学排挤时消失不见，便希望她如狗一般日日对他摇尾乞怜，成为他一人的附庸，满足他卑微的虚荣。
在被她揭穿后，要不楚楚可怜装傻，要不撕破脸皮将一切错推到她身上，随后以最快的速度加入排挤欺压她的另一小团体，还说她不知恩图报，连狗不如。
从一开始的恶心至极到现如今的冷眼旁观。
姜宁已经不渴望和煦的阳光能照在她身上。
与其奢望不属于她的光明，不如让自己在这黑暗站得更高些！
姜宁的头脑飞速运转。看这个转校生对她过强的目的性，是第二种恶意的可能性更高。
姜宁立即假意瑟缩了起来，打算顺着对方的问话随机应变。
若是好心，就赶紧用排斥的态度疏远。
他的家世虽然不错，但也不会为了她这个陌生人独自支撑许久。
有些好意没必要开始，不如湮灭在起始。
她不会把任何人当做救世主，这个世界本也不存在救世主。
若是心怀不轨，那她也不会客气。
给她添麻烦，总得先给点好处。
比如同情她带来的医疗用品、钱财之类。
这样在他暴露真实面目后，她才有力气添些麻烦回敬一二，顺便在最近又有些蠢蠢欲动的同学心中加深下她的“灾星”形象。
趴在桌面上的姜宁用手臂遮挡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准备了应对各种可能性的面部表情。
另一头，戚泽洲结束了观察。
与其先周旋后完成任务，不如边周旋边完成任务。
为节省时间，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同学，你好。”
“你好像并不热爱学习。”
明明是来上课，她桌上学校配备的学习终端却没有任何学习记录。
而最为明显的是，她桌上的数学月考成绩单，清一色是没有填写作答的零分。
能取得如此成果，这不只是学习能力的问题，而是最基础学习态度的问题！
没有自我目标，没有学习，按照剧情，她很快就会陷入虚无缥缈的爱情。
他必须制止。
趴在桌子上酝酿好感情的姜宁瞬间一顿，脑中冒出一连串问号：
按照一般套路，不应该说：
同学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同学你是不是需要我的帮助？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了？
结果这个男生竟然和她聊学习？
聊学习！
学习？！
饶是姜宁做好了一万种应对方式，也不得不因这第一万零一种情况而呆滞。
戚泽洲见她一颤，以为她是有所触动。
志之所趋，无远弗届，穷山距海，不能限也。
有了志向，剩下的学习进取也将顺理成章。
改变命运轨迹也有极大可能实现。
于是，他继续严肃地趁热打铁，询问道：“同学，现如今的你有什么目标或者志向？”
正在整理紊乱思绪的姜宁再次被打乱了所有准备。
暨超出她预期的一万零一种状况后，
她万万没想到，第一万零二种状况以如此快的速度出现。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