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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狛治恋雪 ...

  •   素流道场。

      “走吧,累。”

      狛治送走鬼舞辻无惨之后,准备把累送到庆藏师傅那里。

      庆藏住在素流道场后院的小木屋里,那里有一片菜地,他平时就在院子里除草浇菜。归园田居一般的生活,过得是惬意。

      他原本一直催着狛治和恋雪赶紧生一个小娃娃,但恋雪的身子不是很好,狛治心里害怕,就一直没要孩子。

      直到他们把累带回家之后,庆藏再也没有催他们两个生娃娃,因为累这孩子实在是太乖巧了。

      平时累经常去庆藏师傅的小木屋里玩,因为不能晒太阳,就呆在屋子里给庆藏沏茶。

      一家四口的生活,其乐融融。

      虽然这个家庭是由鬼和人组成的,但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内心的人性永远不会泯灭。

      恋雪也正因此,十分感谢鬼舞辻无惨,所以对他也特别尊敬。

      当年,庆藏询问狛治是否愿意继承素流道场,并且娶自己的女儿恋雪为妻,不久之后恋雪也向狛治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狛治十分高兴,在结婚前夕去了江户老家,想把自己结婚的喜讯告知九泉之下的父亲。

      然而,等他再次回到素流道场时,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他从邻居口中得知,师父和恋雪被剑道场的人带到荒郊野外杀死的噩耗。

      狛治悲愤至极,十分崩溃,但他头脑却仍是清醒的,问过众人之后,他得知了真相。

      原来附近剑道场主人一直惦记着只有一个门生,却拥有大片土地的素流道场,同时也觊觎貌美如花的恋雪。

      但多次表达心意都被拒绝,剑道场主人恼羞成怒而又十分嫉妒,但又因为打不过狛治,一直忍耐着。

      趁狛治离开的机会,使用卑鄙的手段,把迷药投到井里,等手无缚鸡之力的父女二人晕倒之后,把他们暴尸荒野了。

      狛治攥紧了一双拳头,狠狠咬着后牙槽,憋着一股悲愤的泪意。他的脑海中又回想起自己回到家后,看到已经死去的父亲的场景。

      他又一次没能守护好重要的人。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世界对他这么不友好?

      为什么那么美好的人,却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

      狛治的意志终于崩溃了,他带着一腔愤怒独自去了那个剑道场,赤手空拳打死了剑道场所有的人。

      但即便大仇已报,他最重要的人却已经没有了。

      狛治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找不到自己或者的价值,失魂落魄地在附近徘徊。

      鬼舞辻无惨原本是因为在没有鬼的地方听说有鬼出没的传闻而被吸引过来的,他见到狛治后从他身上闻到一股不同于一般人类的味道。

      那是强者的味道。

      虽然狛治只是一个普通人类,但无惨在感到无聊的同时,内心也有一丝兴味盎然。

      他本着要创造更多更强大的鬼的目的,把狛治变成了鬼,也就是现在的猗窝座。

      狛治像行尸走肉一般,他不在意自己对面的男人是人是鬼,他也不想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事。

      没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他变成什么样子都已经无所谓了。

      他不知道那个行为诡异的男人对他做了什么,只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心里的悲伤和□□的痛苦交织在一起,使他像发了狂一样,竟挣脱了对方的控制。

      鬼舞辻无惨眼中露出不易察觉的讶异。

      看着朝剑道场方向逃走的高大而颓废的背影,他血红的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反正已经变成鬼了,他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

      去吧,把里面的人都吃掉,你就会变得无比强大。

      已经变成猗窝座的狛治感觉自己的记忆渐渐流逝,但是看到剑道场的一个个尸体,心里还是有把他们弄死的恨意。

      他忽然觉得自己对血腥味儿和人的呼吸特别敏感,他也敏感地察觉到,剑道场里还有活人的气息。

      像喝醉酒一样,狛治高大的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那个还有呼吸的人的面前,一把拽起男人的头发,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

      是剑道场主人。

      狛治跨坐在他的身上,伸出如磐石般坚硬的拳头,就要往他脸上砸。

      剑道场主人四肢已经被打断,嘴巴和眼睛里还有不断流出的鲜血,他眼里带着后悔和恐惧,发出微弱的气息:“对不起,请你不要杀我......”

      他一直爱慕着恋雪小姐,同时也惦记着她家里素流道场,本想一箭双雕既能迎娶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又能得到一笔不错的财产。

      然而谁知任他好话坏话都说尽了,恋雪和庆藏也还是一味的拒绝他。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虽然自己年纪跟庆藏差不多大,但好歹也独立经营这一个剑道场,比那个脾气暴躁,空有一身武艺的穷小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于是他设计了一起绑架,但那个臭小子竟然这么快就赶回来了,于是他又找人散播二人已经被杀死的传言。

      可那小子竟然有那么惊人的武术天赋,竟然只身一人把他剑道场的人都消灭了个干净。

      他不甘心的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血液慢慢从里面流出来,随着狛治一拳一拳地打下去,他的呼吸逐渐消失了。

      狛治一扭头,慢慢收敛了嘴角露出的嗜血微笑。

      不对!

      还有活着的人!

      鬼的嗅觉、触觉等各种感官都变得敏锐无比,狛治循着那熟悉又亲切的呼吸,走到一间茅草房里,他看到被捆绑住的恋雪和庆藏师傅。

      恋雪最先发现狛治,虽然他的头发变成桃红色,眼瞳也变成了金色,脸上暴露着一条条青筋,还沾着暗红色的血液。

      恋雪热泪盈眶,但嘴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她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引起自己父亲的注意。

      狛治君来救他们了!

      狛治看到那两张熟悉的面孔,脑中瞬间浮现出一幅幅曾经欢声笑语的画面,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来,知道心里有一个执念。

      鬼舞辻无惨的血液与狛治本身的强烈意念形成一股强大的冲击。

      痛苦到一个极点后,狛治像发了疯一样,把自己的脑袋狠狠地往墙上撞,天生的尖牙暴露在视野中,显得格外暴戾。

      “狛治君,快住手!!”焦急与心疼使恋雪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力量,用嘴唇把嘴巴里的阻挡物弄了出来,出声喝止。

      “恋雪......唉!”庆藏看着脸上带着病态红晕的女儿,又看看更不正常的狛治,觉得甚是无奈。

      狛治额头上渗透出血液,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伤口就已经愈合了,金色的瞳孔中带着些迷茫,看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狛治君......这些天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恋雪低下头,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原本总是盛满笑意的眼睛中,现在满是悲伤。

      狛治猛地跪到地上,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看到那个女人哭,他会如此心痛?

      为什么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

      他高大的身子瘫坐在地上,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般无助而迷茫。

      “狛治君...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忘了我们一起看过的烟花了吗?”

      狛治的脑海中划过几张画面——天空中绽放着绚烂的烟花,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他们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那个男人,正是他自己。

      而那个女人......

      狛治桃红色短发慢慢变成黑色,但眼睛还是金色的。

      鬼使神差的,他肢体不太协调地走到那两个人旁边,动作生疏地给那一男一女解开了绳子。

      恋雪又哭又笑地扑到他的怀里。

      不管狛治君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她最喜欢的人。

      “狛治君,谢谢你救了我和父亲。”

      恋雪挂着泪水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笑意,她不害怕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狛治,就算他变成野兽,也是她的夫君,是她最喜欢的人。

      “狛治啊,你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庆藏显然也对狛治的异常反应感到迷惑。

      虽然知道这孩子不会伤害他们父女两个,但他现在的表现实在令人担忧,像就像是森林里丢失了人性的野兽一样。

      他没有说话。

      他现在还没有完全变成狛治的样子,记忆也没有全部恢复,只是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牵引着他,让他毫无保留地靠近这两个人。

      恋雪仰着小脸,迷恋而心疼地看着狛治。

      猗窝座的视线也一直没有从女孩儿的脸上移开,看着那清亮的泪水划过脸庞,他动作僵硬地抬起带有刺青的手臂,小心翼翼的给她抹去。

      恋雪从狛治手上蹭了蹭,丝毫不介意上面沾着已经凝固了的血液。她回头看了一眼父亲,喜极而泣:“父亲,狛治君,我们回家吧!”

      走出茅草屋后,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着曾经欺负过他们父女二人的那些壮汉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恋雪感到触目惊心。

      “是、是你杀死了他们吗?”

      庆藏皱了皱眉,显然也对这个问题感到疑惑,扭过头看向狛治,显然是在等他的回答。

      狛治被强行鬼化,又立即人化,他现在的思维就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看着恋雪和庆藏两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像犯了错的小学生,慢慢低下头。

      如果说这些人是他杀的,他们会害怕自己嫌弃自己吗?

      恋雪的眼睛中又蓄满泪水。

      这么多的人,而且都是些四肢粗壮的壮汉,狛治君是一个人把他们都打死了吗?

      万一他因为自己而出了什么事,那自己是该有多羞愧啊......

      恋雪心疼地看着手足无措的狛治。

      “别、别哭...了.....”狛治咬着牙,费力地挤出几个字。

      不知怎么回事,他最看不得这个女孩子流泪,心里像是被挖了一块一样,生生地疼。

      恋雪抓住那个宽厚的大掌:“辛苦了,狛治君......”

      庆藏也伸出带着茧子的手,在狛治肩膀上拍了两下:“回家去吧,都已经结束了。”

      狛治看着那只紧紧握着自己的娇嫩白皙的小手,肌肉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

      她不嫌弃自己呢,他们都不嫌弃自己。

      还有,谢谢是什么意思?

      听起来好像是夸奖的自己呢......

      回到素流道场之后,邻居们都跑到门口围观。

      狛治一人徒手打死剑道场所有的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家对他是又惧怕又好奇。

      是怎样的天生神力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呢?

      剑道场的人都不是好人,他们强抢民女、欺凌平民、搜刮民脂民膏,还经常和他们收保护费,邻里乡亲早就恨透了他们,只是碍于剑道场的人力量都比较强大,所以敢怒不敢言。

      而如今竟有人替天行道收,收了那一窝祸害,这真是在好不过了!

      渐渐地,开始有人偷偷摸摸把鸡蛋和水果放到素流道场门口,以表达他们的谢意。

      恋雪也耐心地教狛治做家务或者种庄稼。

      慢慢的,邻居们发现那个天生神力的人并非是个凶狠之人,他会帮着素流道场那个小姑娘挑水、择菜、晾衣服。

      人们开始愿意和他说话,也会正大光明的把自家做的吃食送给他。

      狛治则像是一个愣头小子一样,有些羞涩地摸着脑袋,另一只手接过邻居的馈赠,嘴里磕磕绊绊地说着恋雪交给他的感谢人的话语。

      三四个月的时间,猗窝座逐渐变成了以前的那个狛治,他的记忆在恋雪的耐心教导和爱与感化中逐渐恢复了。

      他们结婚了,在邻里乡亲和所有人的善意和祝福中,幸福地生活在素流道场。

      结婚当天,鬼舞辻无惨也来了,他来拿狛治找到的一本记载了青色彼岸花长相的古书。

      那本书是在和恋雪给庆藏师傅收拾房间时找到的,应该是素流道场原主人留下的东西。

      鬼舞辻无惨觉得猗窝座给他留下了一个好印象,成为他的手下还不到一年,就已经完成了那群饭桶手下几千年都没有完成的任务,所以对于他与人类成婚也没有多加干预。

      这个时代的鬼已经不敢吃人了,但庆藏师傅知道狛治变成鬼之后,还是大吃一惊。

      庆藏看着眼前既是女婿又是儿子的狛治,再看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的女儿,就知道这坏丫头肯定早就知道了,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怪不得把他赶到后院的木屋里住,原来是为了掩护这小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一向是一个看得开的人。

      一辈子不长不短,开心就好。

      能找到一个能为自己哭,为自己笑的人,谈何容易啊。

  •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哇!【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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