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姑姑》冰水中的鱼

12、族中事尘埃落定（捉虫）

　　林玲小心翼翼的回答完林萧氏的各种问题，也收下了秋风分春雨两个丫鬟，三房需要她来陪澜姐儿，那她就好好照顾澜姐儿，母亲虽然见识没有祖母多，但是说的也对，如果日后有三房对着自己这一房露出一些善意，那么在族里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而且祖母说的对，在这里她能学到很多东西，这是难得的机会，她会抓住的。

　　林萧氏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又送了不少物件包括一匣子碎银子给她。

　　只要对女儿好，她是不吝自己的善意的。

　　六房丫头被请进了林海一房作伴，其他几房也有些蠢蠢欲动，特别是家里有女儿的，总想着也沾沾光。

　　七房的当家林讯就试探的说了自己的意思。

　　“家妹身体不适，御医说要静养，家母想着六房的妹妹最是柔顺体贴，性子又不脱跳。”林海对于七房这个族叔，印象并不好，之前听说他家孙女跟林语的女儿一起抢过澜姐儿的首饰，心中就有些不喜，怎么可能让这人来陪伴妹妹？

　　林讯闻言神色有些不好，若非想要竞争族长，他都要指着林海说他不识好歹了。什么御医？不过是搪塞自己而已。

　　不过自己的孙女，他也清楚的，确实性子不怎么好，跟六房丫头之间有些龌龊，从前并未在意，但现在六房的丫头得了三房青眼，回去得让儿子好好教导一番。

　　林氏一族，一共九房，林海自是不会去做族长，便是为了日后清净些，看着七房这般急功近利的模样，在心里也打了个x。

　　林海并不想参与林氏族长的选择，之前族长虽说是病倒了，但是这一日日的调养，加上之前的威信，让他不想放弃族长，沦为族人。

　　其他几房，还有二房四房六房没有竞争力，只除了长房跟八房九房可以考虑。

　　长房如今的林岩是辈分最大的，便是林海也得叫声爷爷，但是他素来不爱惹事，万事不沾身，并不是好人选，且八房长子二子林洋林演都有秀才之名，便是三子林波，如今也已经是童生，眼瞧着要起来了。九房因为走了商路，所以不被族里待见，但是林海这次回来，九房出力最多。

　　“海弟可是为族长人选发愁？”正想着，路上刚好遇到九房老大林澈，靖远候林城去世的时候，他人在京城，第一时间去吊唁，并一直在灵堂持子侄礼，又亲自护送棺木回来，跟林海还算亲近。

　　林海点点头，道：“五房出了这样的丑事，族长身体又成了这样，总得有一个说法。”

　　“按父亲的想法，五房这些年虽说有些跋扈，但是为族里也算尽心尽力，林常氏跟林语败坏了林家家风。海弟你也不必烦忧，无房长子尚在，他又并非林常氏所出，听听他的意见吧？”林澈也没拐弯，直接说出了要说的话。

　　五房长子？林渡？早先祖父在世时曾帮着先族长让其长孙入了白鹿书院，林氏一族三个秀才，除了八房两个之外，也就是林渡了，曾听老师说过，这人资质一般，不过胜在刻苦而已。这人甚至低调，听说整日不过在房中读书，不闻窗外之事。

　　“渡哥如今已三十有二，考上秀才也有八年了，至今未进一步，他若能出头……”林澈对林渡的印象很好，所以大力推荐。九房虽说如今走了商路，不能科举，但是也不想别人插手自家的事情。

　　林海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如果林渡能平息五房如今的窘迫，让他做族长也无所谓。

　　“你让我日后帮族中考中童生的子弟求学？”林海想到这里以后，就叫了林渡到家里，却没有想到林渡直接让林海帮着族中子弟去五大书院求学。

　　林海看着这个从前存在感不高的族兄，诧异他怎么有这个想法？

　　“愚兄资质一般，若非在白鹿书院求学，一生也考不上任何功名，海弟有心修整族学，愚兄甚为感动，但是族学再好，也比不得书院学到的多，所以还求海弟帮帮族里的孩子们。”林渡已经在书院老师那里知道自己继续下去的可能性不高，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怎么走出这个困境。

　　三房在京中，地位跟人脉都有，他们一房的孩子生下来就比族里的孩子多了成功的机会。他们跟族中多有龌龊，但是林海这次的行动，让他看到了和好的可能。

　　林海低头想了想，想着林澈的突然推荐，看着这个看似老实的族兄，问：“兄长许了九房什么好处？”

　　“愚兄会让父亲过继九房三子林津，林津在读书方面有些潜质。”林渡也没有隐瞒，他还继续道：“林澈次子会过继给四房，四房无子。”

　　“父亲偏爱常氏，祖父去后，渡甚少归家。”

　　林海见过林常氏的儿子林江，对其印象很是不好，但是这林渡，却打翻了他之前的木讷的影响，林渡的意思他明白，常氏没有倒下之前，他隐忍求全，现在常氏被休，林江近乎被废，林语一房也已出族。他所有的障碍全除，他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林渡也就没有了顾忌，他于科举上没有建树，所以不如来做这个族长，培养更多的族人。连九房的事情他都考虑好了，八房几个天赋不错的送去书院，就连无子的四房他也有了决断……

　　“族里的事情你看着办，能拉扯就拉扯一把吧！只要渡哥儿能够稳住族人，不做奸犯恶，让他做这个族长又何妨？”林萧氏看着在外面跟女儿之间说说笑笑的林玲，轻声道。

　　林海点点头，原先他想的自己不需要族人帮衬，可是看着妹妹天真的笑脸，见有了姐姐陪伴她兴奋的样子，想着日后若是他有了孩儿，也是不想孩子跟自己一样孤单的，帮衬族里一把，也算是为了自家。

　　族长的事情尘埃落定，即便长房七房略有不满，但是其他几房还有族老们都是满意的。四房得了个聪慧的儿子，八房三个孩子都得了林海的推荐书，九房虽舍不得家里的孩子，但是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看着孩子日后能够走上科举之路，不再受人歧视，心里也是愿意的。

　　“玲姐姐，你在笑什么？”林澜见林玲回家一次之后，脸上尽是笑容，忍不住问。

　　林玲年纪小，但也知道是因为三房回来，族里才会有这么多的改变，忍不住笑道：“九叔公给族里添了一千亩田地，我们家也得了五十亩，我奶奶……我祖母再也不用没日没夜的绣东西攒银钱，弟弟日后也会有书读。”

　　林澜也看到近日来跟哥哥求指导的年轻人多了，往日不太亲近的族人看着亲近了些，林海还应邀去族学讲了几天学之后，就把长房跟八房几个年轻人叫到身边。

　　虽然不讨喜的依旧存在，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林家门的，族里人也都明白三房婆媳二人都是大户人家的贵女，跟她们不一样，等闲不怎么上门。

　　但是林澜不同，她喜欢出去。喜欢出去看大家鲜活的样子，林家祖宅跟林氏一族隔得不远，林家祖上是耕读之家，大都住在乡间，哪怕都有些小心思，可对着林澜都是笑脸相迎的。

　　林萧氏差点失去女儿之后，现在看着女儿高兴，想着日后归京女儿自由的日子就少了，便不怎么拘束她，每日启蒙之后，都由着她玩闹。

　　李六拿着远目镜已经看到林澜每日出出进进好几回，都是兴高采烈的，看着她小短腿跑的欢实，心情有些微妙。这个之前还对着自己流口水的小姑娘，一转眼好似已经将自己忘得干干净净了。

　　“六哥哥，你在干什么？”林澜原本打算去林玲家玩，但是一出门口看到高高在天空的凤凰风筝，扭头一看，却见不远处的石凳之上的李六，数日没见，见他衣决飘飘，怎么好似容貌又更胜了几分，眼睛一亮就跑了过来。

　　李六的眼光从天上的风筝，慢慢的转到跑到自己身边的小姑娘身上。

　　林澜扎了个哪吒头，两个小包包随着她一跑有着颤动，上面扎的白色锦缎也随风飞舞，看着可爱极了。

　　“不是说会找六哥哥玩么？怎么这么久也没见你？”

　　少年嘴里说着埋怨的话，但是脸上的笑容不变，林澜的心颤了颤，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六哥哥你看着比之前消瘦了些，是不是又生病了？”看着少年年纪小小脸色苍白，林澜上前拉着她的手，关切道。

　　这手感很不错啊！比起自己的小胖手，对方的手就显得特别的好看，没忍住小爪子又摸了两下。

　　李六虽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并没有抽出自己的手，任由她牵着，轻声道：“确实病了几日。”

　　“六哥哥你要听安御医的话，好好吃饭，好好吃药，病好以后多多锻炼，身体就会好了，我就是这么干的。”林澜说着还肯定的点点头。

　　美少年年纪小小，看着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可一个人住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怎么感觉有点儿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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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澜儿：这么漂亮的小哥哥，一定有什么悲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