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了我依然是个废物》没米下锅

5、第5章 培养奇怪癖好

　　沈云禾从来没有对几十公里以外的那个人类基地有过什么兴趣。在他看来，大家都关起门来过日子，实在没必要去偷窥别人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然而他又打脸自己了，他现在每天靠偷窥别人过日子打发生活。

　　S市最近出现了一批丧尸鸟。无论是乌鸦还是八哥还是鹦鹉，丧尸化了都一个鸟样。它们每天跟个智障一样流着口水，蹲在城郊某一个村庄的电线杆上，等着人类一脚叉进它们的包围圈，然后一拥而上，勉强吃到几口血食，然后被打个半死。看着实在有些蠢。

　　它们那小鸟胃本来就吃不了太多东西，每天用它们那小小的脑仁想出拙劣的陷阱，就为了吃那两三口，还得冒着被打断脖子的风险。实在可怜兮兮。

　　于是沈云禾就用他聪明的脑瓜帮忙设计了几个效果很好的陷阱，获得了几只愿意肝脑涂地的鸟腿子。

　　鸟腿子们的视力很好，看得又清晰又远，跟个望远镜似的。它们的视线传回沈云禾脑海里，让他觉得就和看在线直播一样刺激。
　　沈云禾就叫这几只鸟腿子每天伪装成正常鸟，轮换着偷摸摸进基地，看看小肥羊在干什么。

　　小肥羊最近伙食变好了，以前都吃的是看起来就不好吃的豆饼，现在偶尔吃上了面条和饼干。可能是他献策有功，赶走了长舌妇得到的奖励吧。
　　小肥羊和另外几个男女住在一间公寓里，条件恶劣，几个人一间房间。不过小肥羊作为一个伤员，显然得到了特殊对待，他被分配到一个面积最小的单间，有一个小窗户。

　　那间公寓里有一个男人喜欢小肥羊，沈云禾表示很不开心。

　　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弱鸡的男人，那个男人个子又矮，都没有到一米七，长得也很普通，品味也不好，一天到晚脏兮兮的。当然在这个水资源和土地资源被诡异的病毒不同程度污染了的时代，洗澡和洗头发都是一件较为奢侈的事情，人人都是脏兮兮的……不过他的脏就是纯粹的肮脏，而小肥羊的脏叫做有男人味！
　　沈云禾刚刚把小肥羊救下来的时候，给他擦身体也是擦下来好多污渍，但是，哎，情人眼里出西施，谁叫他沈云禾就好小肥羊这一口呢……这种混杂男人味的污渍都不叫污渍了，叫荷尔蒙！

　　总而言之，沈云禾认为那个弱鸡男十分埋汰，除了有点异能，可以放出眼屎那么丁点大的小火球，他还有什么其他的优点吗？没有！
　　相反，沈云禾自认为自己这种一米八一，玉树临风，长身玉立，又干干净净洁身自好的好男尸才是和小肥羊这种一米九一，可口鲜嫩的俊俏人类相匹配。

　　害，古有倩女幽魂，现有人尸情未了，不行吗？很重口味吗？
　　并没有！

　　沈云禾坚决捍卫自己光明正大搞偷窥的尸权！

　　这种悠闲日子本来应该再过一段时间，沈云禾真的很想蹲到小肥羊脱光光洗澡的直播，可是城东欢乐谷那边有些不对劲。沈云禾只得暂停了偷窥，把鸟腿子撤回了S市巡逻。

　　城东那边必须得分点心看着，那里最近频频发生丧尸失踪案。

　　在S市这样一个国际大都市里，虽然尸尸讲文明，懂礼貌，友爱和睦，但尸山尸海，尸口基数大，再加上大家各司其职，显得比较尸情冷漠。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踪案，谁也不会去关注。
　　讲道理，平日里，飞檐走壁的长舌妇也好，或者来去自如的小屁孩也好，谁会去注意到街角闲逛的黄裙子瘸腿阿嬷和在花坛草丛里爬来爬去的半截阿公呢？

　　沈云禾会！
　　他甚至知道花坛的树上还蹲着一只没有尾巴的丧尸猫。

　　他是一个社会责任感很重的细心丧尸，立志于丧尸群体脱饿，尤其关注缺胳膊少腿的弱势丧尸，或称，特饿户！

　　在沈云禾看来，这种针对行动不便的特饿户的绑架案，是非常恶劣的。是个尸，未来都免不了缺胳膊少腿，现在不去管这些弱势尸群，以后完整尸也缺胳膊少腿，成为弱势尸了，也不会有新鲜尸来管。他打定主意要调查清楚。

　　一开始，他以为是有狡猾的人类绑架了丧尸去做研究。可是花坛树上的丧尸猫表示，近期根本没有闻到过人味。

　　沈云禾又猜测，可能是这座城市下面有一个隐秘的邪恶研究所，该研究所拥有高尖端的科技，可以使用机器人诱捕弱势丧尸，然后将其切片研究……漫画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是的沈云禾还是怀疑人类，只有人类才这么狡猾，除了人类，谁会对弱势丧尸群体做出这种恶劣的事情。

　　然而鸟腿子们传回来的图像非常直白的为狡猾的人类洗刷了嫌疑。

　　城东欢乐谷。

　　一年过去，曾经热闹繁荣，鲜艳热烈的欢乐谷失去了往昔繁华。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鲜艳的颜色都蒙上一层阴翳。
　　游乐设施破败不堪，旋转木马
　　沾满黑色的血迹，小卖部的窗口长出一人高的杂草，充气城堡垮塌成一摊破烂，海盗船的支柱銹断，侧翻在地。占地面积广阔的欢乐谷阴阴沉沉，一片死寂，宛如鬼域。风一吹，褪色的彩色氢气球的残骸在地上破烂地鼓动，好像还在欢迎着游客前来。

　　早已停摆的高大摩天轮上，结满厚厚的白色蛛网，一只有挖掘机那么大的白色蜘蛛倒吊在蛛网中间，它的白色肚皮鼓鼓囊囊，上面布满了黑红色的诡异纹路。它的脑袋很小，长了很长的黑色毛发，把眼睛都给遮住了。等大蜘蛛活动着调转了身子，沈云禾才发现，那不是黑色毛发，那就是头发。

　　女人的长头发。

　　这只蜘蛛，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张如泣如诉的哀怨美人脸。
　　蜘蛛身躯上，长着人头！

　　她翘了翘屁股，一股丝线从它尾部喷出，风把这些丝丝缕缕的蛛丝的一端带向远方，落入树丛中，掉到草坪上。有倒霉的丧尸撞上这些蛛丝，她便开始慢条斯理地收丝，那蛛丝看似柔韧，似乎其实坚硬无比，她将傻呆呆的丧尸扯到摩天轮底，将它们裹成一个蚕茧，吊在摩天轮上腊肉一样的风干，估计是等着以后慢慢享用。

　　沈云禾看呆了。
　　简直岂有此理！
　　虎毒不食子，呃不，狗都不吃狗肉！这只变异尸竟然就开始吃起同类来！！

　　令尸恶心！

　　沈云禾颅内连线，开始痛骂她丧尽天良！毫无廉耻！绝世垃圾！
　　然而那人头大蜘蛛头都没抬一下，似乎听不懂沈云禾在她脑袋里说什么，或者就是不屑一顾。

　　沈云禾都呆了，他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没看到过可以忍受住他祖安神功的尸，连骂她没有母亲都无动于衷，这怕不是个奇行种？！

　　他决定给这只人头大蜘蛛起名为厚脸皮。

　　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厚脸皮根本不听沈云禾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沈云禾这个正义谴责者也只能叹气，然后劝欢乐谷周围的老弱病残尸离远那里一些，不要被抓了。
　　哎，他也就只能做这么多了，谁叫他只是个普通的一阶小丧尸，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打嘴炮。

　　后来这事沈云禾就没怎么管，因为冬天来了。
　　鸟腿子们要存点人类肉干过冬，他就让它们自由活动去，没法帮忙监视厚脸皮的动向。而且天气一冷，丧尸们都不太爱动弹，厚脸皮也不外如是。那摩天轮上挂了不少的丧尸蚕茧，估计她短时间内也不会狩猎了。

　　沈云禾放下心来，打算厚脸皮的事情开春再说。他自己则把家搬回了市中心的小窝，顺带把那一堆末世领主爱上我之类的小说也带了会去，每天看得津津有味，打发时间。

　　冬季来S市找物资的人类多了些，毕竟S市的冬天会下雪，很冷。人类要穿厚衣服盖厚被子，还得要有吃的，每天补充充足的的热量。否则人类就会生病，然后死掉。死亡对于人类来说十分可怕。
　　死亡是丧尸生命的开始，却是人类生命的终端。

　　寒冷的冬季是不适合丧尸出门活动的，冻久了，关节总会有些不灵活。
　　然而像沈云禾一样懒惰的丧尸并不多，大部分的丧尸都是天生勤劳不惧艰险的，它们群体活动，执着而勇敢，因此在这个冬天，总是能吃得上一两口热腾腾的人类血肉。活得可比夏天的时候舒坦多了。

　　这个冬天，沈云禾懒归懒，倒也没有饿着，生活质量直线上升。
　　他之前闲着没事，找到几十只没有固定巢穴，长期吃不饱饭的的流浪|妇，还有十几只瘦弱的小屁孩，开了个培训班，教了些捕猎技巧。内容大抵就是什么敌退我追，敌疲我扰，机动灵活，协同作战。听得长舌妇和小屁孩们一愣一愣，也不知道懂了多少。

　　不过看它们的实践，好像成果还蛮喜人。每天都有小屁孩敲响沈云禾的家门，屁颠屁颠地送上两针筒新鲜血液当做学费。
　　沈云禾非常满足地感叹道：你们真是我教过最好的一届！

　　沈云禾决定来年开春再开几个班，普及基础知识，鼓励捕猎技术创新，争取在丧尸群体里先饱带动后饱，最终实现共同温饱。

　　餐盘盛肉指日可待！

　　想到这里，他欣慰地露出了为人师表的围笑，手里优雅的端着盛了新鲜人血的高脚酒杯，一手翻开了厚厚的《孙子兵法》。

　　突然，大门被敲响了，一股新鲜血肉味从门缝里飘进来。

　　哎呀，一天两管血就行了嘛，怎么这么客气，真是尊师重道的好孩子……

　　沈云禾端着高脚杯，心情愉悦地打开门。

　　浑身是血的顾炎出现在门外，手中扶着一个重伤垂死的人类，他望向沈云禾，坚毅的眼睛里满是祈求。

　　他说：“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