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氧》汀尔

3、第 3 章

　　墨言半睁开眼，看着她，透过车窗的阳光剪影，她看不清墨言的眼神，只见他勾了勾唇。

　　“不要吃醋，我和她只是工作关系。”

　　突然之间的解释，让玥橙不知做如何反应，若换做以往他从不会解释。今天倒是有些反常。

　　玥橙没说话，墨言却看着她说：

　　“你真乖。”

　　玥橙：“如果墨总你说的是工作上听话，那倒不必，遵守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

　　墨言只是笑笑，随后，重新闭上眼睛，“是吗？”

　　“以后跟他们说，你是有男朋友的。”

　　玥橙从后视镜上看他一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脑海里突然想到，她想到夏凉要问她跳槽的事情，就有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事情。

　　或许墨言是担心她跳槽吧。

　　原来墨言会关心她跳槽的事情，玥橙：“现在的工作我还算满意。”

　　现在她的工作到手工资加提成，金额可观，这是她从一贫如洗的底层一路奋斗出来的。现在还不是换工作的时机。

　　至少现在，不是。

　　她看了眼墨言，这是她离他最近的地方。

　　墨言白皙的手腕放在额头，眉眼带着淡淡的慵懒，掀眼看向车窗外。

　　“你若真想离开，我也不会拦你。不过……”

　　就在这时，他像是看到什么，直接拍着车门，冷声说：“停车。”

　　玥橙被他的声音吓到，猛然踩下刹车，她看向后座的他。

　　“怎么了？”

　　墨言没有说话，帅气的眉目皱着，他打开车门，似乎是看到什么人，朝街的对面追去，也不管现在是不是车流涌进的马路。

　　身后车笛接起彼伏，纷纷响起，玥橙不得不开车绕过前面的红绿灯开车追上去。

　　从车窗她看见墨言似乎在找什么人。

　　她看不见他追逐的方向到底追的谁。
　　等她转过红绿灯，早就没了他的身影。

　　她不停的打电话也没人接通，她一路找一边打电话，直到手机都快打到没电，才接通。

　　“墨言，你在哪？”她率先问。

　　“不用来接我了，你回去吧。”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疲倦，那种疲倦带着失望和失落。随后电话挂断。

　　握着电话的玥橙听着电话里的挂断声，看了下他的手机号，关上手机。

　　玥橙从未见过这样的墨言，至少平时的他都是什么都不是问题的样子。
　　是什么人让一向镇定自若，游刃有余的墨言这么紧张？？

　　她挺想知道，但无法问出口。

　　****

　　回到公司后，有同事见她回来，上来八卦墨言和夏凉去了哪里。她随便应付了几声便坐回办公桌。

　　其他同事还继续当着饭后茶余八卦着。

　　“还能去哪，约会呗。”
　　“害，管他呢，给你们看看我最近买的鞋子，手工定制的，还没到货，给你们看图片。”

　　她深呼吸，没有在想墨言的事情，收回心情，整理早上发放下来的文件。

　　但是看了文件，也没她们部门什么事。她提前下班回家，在这个城市她给自己买了一套房子，面积不大，两居室。

　　自己够住了。

　　自从父母离婚，她还有个奶奶，只是奶奶常年住在乡下住习惯了。不管她怎么劝说都不愿意来和她一起住。

　　她去厨房拿了一棵娃娃菜，掰开洗净，又拿了些香菇青菜还有些豆皮。上次买了一包牛腩番茄汤底，她打算随便烫点素菜随便对付一口。

　　因为中午没睡觉，她只想早早点睡觉。锅内的翻腾番茄色浓汤，味道浓郁，看着就很想趁热喝一口。她把菜尽数下了进去，盖上锅盖。

　　她也懒得调蘸料，锅开煮几分钟后，她便开始动筷。

　　吃完饭，她打开手机，杜佳恩给她发了一□□身的照片。

　　她笑着回了一个大拇指。

　　吃完她收拾好碗筷，正当她洗完澡，刚刚躺在床上没多久，她便收到微信一条消息，是墨言发的一个定位。

　　来杯酒吧。

　　【过来接我。】

　　玥橙本想好好的睡个觉，看到他的信息坐起身。

　　这个点了还在酒吧。

　　她没有多想，随后又穿好衣服，出门去接他。

　　这个酒吧就在公司附近，生意非常好，同事们都比较喜欢去。

　　一路走来，夜生活开始，车还有点赌。

　　玥橙停好车，刚进酒吧就是震耳欲聋的声音，五光十色的灯球闪花了眼，越过人声鼎沸的舞池区，来到墨言所发的包厢。她看到里面各个都是俊男美女在狂欢，也没人注意她进来，每个人看着都非富即贵，把酒言欢，耳鬓厮磨，很是混乱。

　　在一处角落里，她看到墨言懒懒的坐在一旁，松松散散，漫不经心的眼神半瞌着，旋转的彩色灯光旋转，旁边做了一个美女坐在他的身侧，拿着杯子朝他身上靠。

　　难道他一下午都在这里吗？

　　他并未拒绝，玥橙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说：

　　“墨言。”

　　墨言抬起眼看她，黝黑的眼神在闪光灯下，波光流转，惹人驻足，他身边倒是做了不少女性，但无几人敢靠近。

　　他声音带着低沉，“你来了。”

　　有个身穿潮服，耳带银钉的男放下手中的酒杯，朝他们走来。

　　“言哥，这谁啊？”

　　墨言坐起身，“你说呢？”

　　众人才发现，玥橙的模样是一等一的好，清纯又不失桃花般的媚。有着江南女子的娇弱，身架轻盈，即使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也依旧白的发光。

　　身处人群很是扎眼。

　　“难不成未来嫂子，来接言哥吗？”

　　玥橙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她冲那男人点点头，随后看向墨言：

　　“走吧。”

　　墨言看着她说：“好。”

　　他站起，身上带着冷冽的清香掺杂着酒味，玥橙本想将他拉起来，旁边的女生却率先一步将他扶起，语气不善说：

　　“不用，我来吧。”

　　墨言抬手将那女人挡开，“这不是你能碰的人。”

　　明明语气带着调笑，却又一丝危险的气息。

　　那女人吓得不敢说话，墨言摸着她的脸，温柔的说：

　　“我先走了。”

　　刚刚那男子说：“言哥，我来送你们吧。”

　　墨言轻抬手，“不用了，钱记在我的账上。走了。”

　　在走廊里，玥橙扶着他，他似乎喝了不少酒，眼神迷离。因为身高差异，玥橙一个趔趄，差点没扶住他，

　　这时，墨言突然将玥橙圈住，浓烈的酒味带着灼热的气息扑来。

　　玥橙想继续将他扶起来，却见墨言看着她纹丝未动，她看着高她半个头的墨言，瞪大眼睛问：

　　“怎么了？”

　　墨言闷笑一声，定定的看着她，声音低沉磁性，

　　“听说，你喜欢我。”
　　玥橙没说话，墨言勾唇，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他带有凉意手轻抚她的眉眼，笑着说：

　　“不如我们交往吧。”

　　玥橙没说话，只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喝醉了。”

　　“我怎么会喝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该如何回答。

　　同样的这句话，“你跟我说过一次。”

　　那是在一次出差时，那时候她刚上班没多久，要去甲方签一个合同。

　　当天，她和墨言一起同行。

　　在路上，他也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车速开的比较快，像是不要命般，她坐在副驾驶吓得抱紧文件夹。

　　她的出声阻止，没有丝毫作用。

　　在一次急转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大货车，眼看就要撞到，墨言却突然松了方向盘。

　　像是寻死放弃一般。

　　玥橙当时想也没想直接上手握住急转弯，车子撞到一旁的栏杆上，救了他们一命。

　　巨大的撞击下，俩人都受了伤，她伤到了腰部。

　　也是那一次，他在医院里，头上还包裹着纱布，手上也打着石膏，在一个明媚的下午对她说：

　　“听说你喜欢我，那不如我们交往吧。”

　　他的眼神带着光亮，让她分不出真假。

　　这不清不楚的也不知算不算恋情。

　　想到这里，她继续扶着他往前走。“算了，走吧。”

　　墨言轻笑一声，“我怎么会醉，Lisa，你不是要拒绝我吧？”

　　名字都能喊错，玥橙沉默，继续扶着他往前走。

　　这时，他闭上眼睛，垂在她的肩窝上。嘴里还呢喃着，“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告诉我为什么？”

　　当初玥橙沉默，她跟墨言的关系一直没公开，是因为办公室恋情，说出来可能闲话会比较多。

　　墨言也没说，她更不会主动说出来。

　　说不说出来无所谓，她低头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直接扶着他出去。直到在路上碰见一个女人，她拦住了去路，笑吟吟打量着她，又看了看墨言，

　　笑着说：“这墨总身边还真是百花齐放，小美女，不如你歇歇，我扶墨总回去吧。”

　　“不好意思，让一下。”扶着墨言比较累，玥橙不想跟她们废话。

　　“你可真别把自己当回事，墨言身边多的是女人。”

　　玥橙冷声说：“说完了吗？说完让开。”

　　其中有个身穿黑色紧身裙的女人说：

　　“傲什么傲啊，说白了，你不过是替代品。你不知道他有个深爱的白月光吧，真当墨总喜欢你们啊，不过都是替身，还真别说，你的眼睛倒是长得像他白月光。”

　　其实玥橙知道，她早就知道。
　　墨言在之前有个很喜欢的初恋。只因为双方家族闹翻不和，所以俩人被迫分手。

　　好像还是那女生率先放弃的墨言。

　　墨言跟她谈了三年，说放弃就放弃，听说墨言挽回了很多次。
　　最后一次，是墨言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确定关系而告终。

　　自此墨言就开始留恋花丛不复返，身边有了很多的莺莺燕燕，她也不知道墨言有没有放下，但这些女子多少都有他前女友的影子，包括她自己。

　　听说他的前女友很漂亮，而自己的眼睛最像她。

　　“滚。”墨言不知何时抬眼，皱着眉头，眼神氤氲，眉宇间带着不耐烦。

　　那女人见状，悻悻离开。

　　墨言没有在扶着玥橙，他身形晃了一下，扶住墙，低声说：

　　“你走吧，不用你扶。”

　　“我把王师傅喊来吧。”

　　“不用跟着我。”他侧眉，声音冷冽。

　　随后他自己独身一人朝酒吧的大门走去，玥橙便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正当她打算给王师傅打电话来接墨言，一直走到大门口，正好遇见夏凉。

　　夏凉看到墨言，惊讶的说：“墨总，好巧啊，你也在？”

　　她顺手扶住了墨言手腕，“你这还好吗？喝的这么多。”

　　“没事。”

　　夏凉顺手扶住墨言，笑着说：“墨总，你也有喝醉的时候，需不需要我送你啊。”

　　她语气暧昧，墨言勾起唇角，琉璃的眼睛带着一丝暗夜魅惑，握上她的手。
　　“好。”

　　夏凉支开玥橙说：“玥橙助理，你先走吧，我来送墨总。”

　　玥橙欲言又止，她看着他们上车，朝着她不知道的方向驶去。

　　其实她也知道，他们要去哪里。